承影被無涯子當成靜心的女兒抓走,無涯子道沒難為承影,反而被承影伶俐、聰慧、巧舌如簧的嘴弄的五迷三道。


    知道承影不是靜心的女兒後,本想放小丫頭離開,無涯子張張嘴改了主意。一心要收承影為徒,承影哪有這心思呀,就是不答應,嘴一撅來了衝勁。“不行”。


    無涯子狗脾氣上來了,牛眼珠子一瞪,不行也得行。逼著承影必須答應,好話說了千萬句,承影還是一句話。“不行”。


    無涯子認了死理,不行就不放人,點了承影的乏力穴。承影想跑都沒了力氣,隻好跟著無涯子今天扮成醜女,明天扮成老太婆,像賊一樣東躲西藏。防著無涯子的師傅,防著天湖山的丹青子,還要防著各大門派。因為這事,不知被承影挖苦了多少次。雖然無涯子時不時的受承影的氣,一點也不當回事,反而樂在其中。


    有時氣的無涯子,暴跳如雷,指著承影的鼻子又要殺,又要打。不一會兒消了氣,咧著嘴哈這,嘿那。承影也不理他,無涯子自言自語說個沒完。高興時學著承影的聲音回答幾個問題。煩的承影隻喊“停”。


    無涯才嘿嘿嘿的停了。“不生氣了”。


    一老一少,東躲西藏的來到溪城。這無涯子對江湖上的事了解的太多了。承影不知道無涯子為什麽天天換洞玩。昨日無涯子樂的屁顛屁顛的回來了,吐沫星子飛了一個時辰,講了什麽溪城藥材大集,什麽天湖山的人來了,什麽決傷草,還細說了競買過程,黑風穀被易容高手黑了的事,樂得無涯子哈哈哈的笑了半個晚上。


    承影氣得一連說了好幾個“停、停、停”。山洞才安靜下來。承影哪裏有心思聽他白話。坐在洞口看著月空,絲絲哀愁輕輕的,慢慢的趴上心頭,像一縷夜風薄薄的輕拂麵頰,淡淡的沾濡了睫毛,微微的掛上蕭瑟的夜風,帶來的纏綿的憂傷。心隨著那一縷憂傷在風聲裏飄蕩。掛滿淚滴的冰涼,觸手可摸,絲絲涼意滑過指尖。纏纏綿綿的思念,絲絲縷縷的縈繞牽絆,幽幽怨怨的小聲嘟囔著。“莫邪哥哥,你現在好嗎”?


    無涯子傻了眼,伸著脖子,撅出大半嘴唇,看著承影。“完,說哭了”。


    無涯子受了氣似的蔫坐在洞口,看著如洗的明月。“丫頭,想你的莫邪哥哥了,你放心,不就是無量教嗎?等我滅了天湖山,幫你滅了無量教,找到你的夏禹哥,把你交給他,我就隱退江湖,看那瘋老頭子到什麽地方找我”。


    承影心中的悲苦,不斷地湧出來,黑黑的眸子裏沒了嫵媚,悲哀的、失望的淚水,像兩眼小泉,嘩啦一滴,啪噠一滴,不斷線兒流著。“你放我走”。


    無涯子眼珠子一瞪,用力的搖著頭。“哭什麽,你那個莫邪哥哥可能在溪城趕藥集,明個我去看看,你說說樣子,我抓回來一兩個,你來選”。


    勸來勸去,天涯實在沒辦法了,倒頭就睡。“哭吧,當聽兒歌了”。


    承影氣得反而不哭了,使勁的捅著火堆,抓了幾把濕草蓋在火上,滾滾黑煙生起。無涯子熏的從洞中跑出去。不停的喊。“臭丫頭,你把老子當蚊子了,還是當熏肉了”?


    喊了一聲,沒辦法,隻好倚著冰冷的洞口,裹裹衣服睡著了。


    黑墨的山林從薄薄的晨霧中蘇醒過來,靜了一夜的山林熱鬧起來。鳥兒的喧噪跳著枝頭,晨風吹來嗡嗡的蚊蟲。濃密的樹冠伸展著綠蓋,擋著樹間的喧鬧,隻有偶爾閃光的露珠,刺著無涯子眼睛,晃映著承影眼角未幹的眼珠。


    撲愣,無涯子身子抖了一下,鬼影似的進了山洞。“完了,完了,晚了,晚了”。


    風風火火的換了黑色的衣服,抓了兩塊烤肉,提著酒葫蘆,躍出洞口。說是要殺富濟貧。


    無涯子心裏沒底,不知道天湖門什麽時候送“決傷草”回山。來到石城、樂城、溪城交叉路口,坐在官道邊上的石頭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藥車。


    黑黝黝的森林邊緣,嶙峋的怪石上,坐著這麽一個恍如幽靈一般捉摸不定的黑衣人,路過這裏的行人和車隊,嚇的身上直冒冷汗,刀鞘半出,虎視眈眈的盯著無涯子肩膀上斜倚的利劍。無涯子根本沒把這些放在眼裏,目光炯炯的盯著官道,等著大魚。


    見從城裏出來的大隊人馬,無涯子坐在石頭,拄著腮幫子,精鋼劍投到路上。“誰的貨”?


    鏢局的人呼的圍上前,報了號子,怒目盯著無涯子。無涯子伸著脖東看西看,見沒有天湖山的人,揮手抽劍放人。


    押鏢的人不想得罪他,放人、又放貨,誰還管那麽多的事幹什麽。


    咣,咣,咣。一陣鳴鑼聲,遠處行來浩浩蕩蕩的鏢隊,數數有幾十輛大車。頭車上一杆大旗寫著“天湖山”。無涯子拍拍腦門,這腦子想什麽哪?天湖山是什麽門派,上丘國五大門派之一,怎麽可能那麽小家子氣。大旗一立,一路上的小毛賊哪有膽子找事,那不是找死嗎?


    車隊行到近前,無涯子扣著耳朵,手中精鋼嗖的插在官道上劍眼裏。目露凶像,惡狠的擺了個造型。“什麽人?踩壞了我路”。


    車前鏢頭一驚,看向凶神惡煞一般的黑衣人,嗬嗬嗬真有吃了豹子膽的,搶到天湖山頭上了。“在下萬字鏢,押的是天湖山的藥材”。


    “什麽萬字鏢、天湖山沒聽說過。把貨放這兒,錢留下,都滾蛋吧”。


    “全部留下?你吃得了嗎”?鏢頭飛身下馬,一柄長把大刀掄的呼呼生風,刀鋒映著烈日砍向無涯子。無涯子劍尖輕挑,一劍拍在鏢頭後背上,蹬,蹬,蹬。鏢頭向前跑了十多步。臉色刷白,後背火辣辣的痛,瞬間腫出兩道大淩子。痛的手都抬不動了。幾位鏢師忙扶回鏢頭。“請天湖山護法扁忞”。


    扁忞得知此事,心裏咯噔一下。慢慢的從鏢隊中車行來,一個小毛賊,扁忞沒放在眼中。


    扁忞,天湖山於霸副山主帳下的三大護法,到了護法這一職,那有吃幹飯的,那個不是從血戰中打出來的位置。


    鏢頭向扁忞耳語了幾句,扁忞根本沒當一回事。向無涯子抱了抱拳。“請問朋友是那個道上的,在下是石城扁忞護法”。


    無涯子瞄了瞄不起眼小老頭。“嗬嗬嗬,找的就是你,還有別人嗎?都叫來”。


    扁忞眉頭一皺,呀!對方沒看好自己。


    無涯當然沒看好,天湖山的山主丹青子來了,還差不多。這些蝦米一樣的人物,對於無涯子來說和廢物差不多。


    扁忞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要是知道早就發信子。扁忞的臉青青白白,在江湖上混了數十年,沒有人這麽小看自己,小子不給你點厲害嚐嚐,還真當天湖山沒人了。嘩啦,扁忞抽出腰間短劍,左右一分,雙劍在手,閃身欺向無涯子。


    無涯子沒看好扁忞,不等於不重視。收回精鋼劍,一劍分三花,點向扁忞胸前三穴。扁忞雙劍胸前畫圈,在胸前舞成一麵劍牆,叮叮噹噹的擋下無涯子的三劍,兩劍對碰,擦出一片火星。扁忞血氣上湧,差點沒喊娘。常言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扁忞的腦門瞬間逼出冷汗,心裏沒了底,七上八下,想逃出戰團。


    無涯子根本不給扁忞時間。一劍五花,罩住五大死穴,數鏢在手待機而發。三劍,扁忞接的心驚膽寒,見眼前分出五花,嚇得屁滾尿流,閃身跳出戰圈。


    無涯子知道扁忞心虛,見其身形一退,數鏢跟著出手。


    扁忞一陣驚呼,雙劍如風,舞的風雨不透。叮叮噹噹數鏢飛走,震的扁忞蹬蹬蹬不用退,滑出數丈遠。七朵劍花落在眼前。噹、噹、噗、噗,扁忞擋下幾劍後,數劍穿體而過,一頭栽在血泊中。


    算了算也就四招,扁忞連還手都沒機會,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還得說無涯子沒下殺手,怕“決傷草”沒在扁忞身上,有個大活口也好問一問。


    無涯子解下扁忞身後的包袱。找出裝著“決傷草”的木盒,正樂著,莫邪趕來衝了場子。


    無涯子回到洞中又樂又氣,樂的是自己得到奇藥,孩子似的在承影麵前晃來晃去,又要給承影看,又講此藥的奇效,承影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老頭,拿來我看看,什麽了不起的藥,給你美成這樣”。


    無涯子一蹦三跳的跑過去,送到承影麵前。“你看看這藥材,別的藥材采下來就幹枯了,這藥草百年不變色,有了一株,等於多了一條命”。


    “呀,這藥花都蔫了”?承影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驚叫一聲,


    “在哪”?無涯子嚇得眉頭一皺,猛一想不對,看了無數次了,沒見花蔫,上當了!無涯子收回草藥跳去五、六丈遠。uu看書ww.ukansu


    “咯,咯,咯”。承影一陣嬌笑。無涯子定睛一看,承影手中多了一把葉子。“老頭,見麵分一半,謝謝你的半條命”!


    承影一雙帶著稚氣、水晶葡萄似的眼睛,瞄著無涯子,拿出小盒,火速的蓋好,放入懷中。


    “你……”。無涯子氣得像一隻要吃人的怪獸,虎視眈眈的盯著承影手裏的決傷草葉,吹胡子瞪眼喊叫了半天,捏的拳手嘎嘎直響。


    “怎麽的?天天吃我做的飯,回來還不交稅錢”。承影撇撇嘴,扮個鬼臉,撅起的小嘴能掛住油壺。沒好氣的數落著無涯子。


    無涯子不氣反樂,猛的想起那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換了話峰,當著承影的麵,一陣大罵,“什麽不知死活,什麽不自量力”。


    承影拉著小臉,很久才聽明白。無涯子雖然得了藥,被人衝了場子,兩人交過手,沒占到便宜,又怕天湖山來人圍攻,跑了回來,心中堵了一口惡氣,沒放出來。


    承影如果知道是她的莫邪哥哥,還不知道怎麽樂呢。如今卻對無涯子擔心起來。別看這老頭心很壞,那都是為了報仇。人非常不錯,仗義直言,真情外露,感情執著,敢愛敢恨,為了自己的信念,大鬧武林還樂在其中。隻要他認為好的人,就是好;不好的人,就是不好,是一個真正的血性老頭。


    “以後出去小心一點,別以為有“裂地神兵”,就天下第一了”。承影沒好氣責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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