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將的眼睛轉了數圈,嘴動了動,看著莫邪後背兩道長長的血口,禁不住變了變臉色。鬼裏鬼氣問道。“小子,你沒死吧”?


    莫邪抖了抖身上的灰,睜開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根尖尖的鍾乳石立在鼻尖前。莫邪的眼睛都直了,謝天謝地,還好沒砸到腦袋,不然非變成無頭屍不可。


    跟著莫邪的後背,火辣辣的痛了起來。莫邪啊了一聲,摸了一手的血。莫邪這個氣呀,痛得臉都變了形,豆大的汗珠子,嘩嘩的流了下來。沒好臉色看著幹將。


    幹將就當沒看見,走到石門前嘟囔著。“這個門太硬了吧,是什麽做的”?剛才幹將用了十二分力道,加上功法的加成,至少有萬斤之力,卻沒能打開石門。


    幹將眯著眼睛,拉著胡子,愣愣的看了半天。一把奇形怪狀的兵器,閃著淡紫色的光芒,握在幹將手中。幹將飛躍而起,一記淩空劈斬。一道圓形紫光飛向石門。紫光擊在石門之上,嗡嗡的一陣顫抖。紫光反射到一側的石壁上,噗的一聲沒入石壁內。


    幹將的眼睛直了,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這石門逆天了,欺天神兵竟然沒能破開。大寶貝呀,幹將的臉樂得開出美麗的花兒,這石料運回去提煉出來,哈哈哈,絕世神兵呀!幹將抱著欺天神兵,樂的直轉圈,眼睛在石門上掃來掃去。


    看著幹將兩眼放光,手舞足蹈的樣子,莫邪的心更氣的不打一處來,還好剛才的破兵器威力不大,不然洞都得塌了。“前輩還有辦法嗎?幹將前輩,幹將前輩”?


    莫邪連喊數聲,沒把幹將從美夢中叫醒。後屁股拖著那把怪劍,背著手,脅肩諂笑著嘿嘿的走著,賊眉鼠眼的瞧著石門。


    莫邪撇著幹將,咧著嘴吸氣走到石門前,輕輕一推。吱嘎,一陣刺耳的磨牙聲,石門開了。


    刺眼的白光從門**出,愣神的幹將嚇得閃身跳出數丈,一片紫光擋在身前。莫邪也不慢,關鍵時刻移形換位,嗵,撞到側麵的石壁上,“啊”的一聲,四腿朝天躺在地上,骨碌一下爬了起來,一手捂著額頭新起的大包,一手按著後背流血的傷口,一陣亂蹦。


    幹將驚異的移過目光。成了,這小子練成了,太神奇了,“移位術”,幹將用了二十年才練成,每每寸進,比登天還難,這小子怎麽就成了?


    幹將閃身來到莫邪身前。“小子,沒事吧”。


    莫邪摸著包,苦著臉,暈暈的晃著頭。“前輩沒事,就是頭痛”。


    幹將拍著莫邪的腦袋。“小子,你發達了,移形換位老子練了二十年,才練出點皮毛,短短幾天,你小子就煉成了,天下武林,我輕功第一,你輕功第二”。


    “前輩真的嗎,哦,不,師傅”。莫邪又驚又喜的看著幹將。


    “不會錯的,福運不淺呀!不要叫我師傅,就叫我爺爺吧,我外孫小月和你差不多大”。


    “天湖山月兒姑娘”?莫邪隨口問道,莫邪見過小月手中的怪兵,與幹將手裏的兵器如出一轍。


    “那是我外孫”。幹將嘿嘿嘿的笑著,眼睛都放出光來。


    莫邪咚的跪在地上,噹、噹、噹三個響頭,磕的石板地都震動著,頭上起著大包都忘記了。“爺爺在上,孫兒給你磕頭了”。


    莫邪何等的聰明,此人是什麽人物,莫邪並不知道,雖然是救命恩人月兒的爺爺。兩人進到這神奇的山洞,如果老不死想殺自己,逃都沒地方逃。


    “月兒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我的親爺爺”。看到幹將一臉的疑問。莫邪忙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莫邪說完,去下移容術,借著洞內瑩光,幹將驚的真拽胡子,咧咧嘴。“小子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莫邪看幹將如此端詳自己,不知道幹將問的什麽意思。“爺爺,知道我身世”?


    幹將點點頭,“半年以前,我在華城與你有一麵之緣……”。


    莫邪的心狂跳著,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咚的跪拜在地。“爺爺,請告之孫兒身世。半年多來我苦苦尋找,等的就是這一天”。


    “別急孩子”。幹將坐到莫邪身邊,沒有理會那個石室。“你是華城莫家公子,全名叫莫邪”。


    莫邪擦著眼睛,小聲重複著。“莫邪”。


    幹將把與莫邪如何見麵,莫家如何不幸的事說了一遍。莫邪淚流滿麵,痛哭不止。對著石壁呼喚著父親和叔叔的名字,磕著頭。行行熱淚撲簌撲簌地落下,一絲絲地抽盡莫邪久積的悲痛,整個洞廳都在哭中似乎暗了。莫邪猛烈地抽搐著。“父親,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聲之悲,語之痛。幹將不知不覺的老淚縱橫,撫摸著莫邪的頭。“孩子別哭了,你的身世已經知道,很多細節還要回到華城才能知曉,我也是道聽途說,看看,我們眼前還有事沒有辦完呢,乖孩子快別哭了,我們快些找到出洞的路,也好回華城,你就是哭上三天三夜也沒什麽呀,華城因你失蹤都鬧的天翻地覆了”。


    莫邪抬起金魚眼,擦了擦眼淚,濕潤的眼睛流露出精采,眼珠轉的靈動炯炯。“爺爺,我先進”。


    幹將笑笑,一把拉住莫邪,晃晃手中欺天神兵。“有此兵器開道,不會有問題”。


    莫邪的眼皮眨了眨,連石頭都砍不破的兵器,能有什麽威力。歪歪頭看看幹將自信的臉,莫邪隻好退到幹將身後。


    幹將用欺天神兵護體,一前一後走進石門。石門內是一間不算大的石室,正對石門是一張石床,床上躺著一副閃著瑩光屍骨,陣陣屍氣湧入幹將兩人的鼻子裏,二人一陣做嘔,忙捂住鼻子。


    石床一側的石壁邊是一張石桌,石壁鑲嵌著一顆發著白光,拳頭大小的珠子,石室的強光就是此珠射出。桌上擺著三個不同顏色的卷軸和一本打開的書。


    石室內除了這些什麽也沒有,幹將收起發著顫音的欺天神兵。向石床上的骨架恭恭敬敬行了跪拜之禮,莫邪見幹將如此,跟著跪拜,磕了三個響頭。


    幹將起身走向石桌,拿起發黃的卷書,借著珠子的強光,眯著眼睛讀著。眼珠生了鏽似的凝在書卷裏,雙頰泛起兩朵翻滾的浮雲,不停的咽著吐沫,跟吃了甜點心,欲吐不能。


    莫邪靜靜的站在旁邊,環視著石床上閃著靈光的屍骨,張大的瞳孔中充滿了恐怖,每根骨頭都著發抖,怎麽看,都覺得石床上的屍骨空洞的眼眶,透著陰森之氣,閃著綠瑩瑩的光,讓莫邪不寒而栗。


    “哦,原來如此”,幹將把卷書塞給莫邪。


    寫書的人是死在的石床上的聖士,自稱莽然,是“聖地”內一個叫飄渺峰的弟子。據莽然書上記載,飄渺峰是聖地內一個不小的門派,峰內有弟子百萬,是聖地人人都敬仰的修聖之地。莽然正是飄渺峰派來守護隔界陣的聖地聖士。原本每十年都有聖者來此換守,莽然卻等了五百多年。因聖地法度嚴格,莽然不敢私回聖地,最終因不能修行,法無寸進,而壽終於此。臨終前寫下一生經曆,交與有緣之人。


    書中說,如有緣人來此,要得寶物先立下三個誓言。一是入飄渺峰為弟子,不可背叛門派,一生以門派為榮,為門派而死;二是拜自己為師,帶其屍骨回聖地安葬;三是查尋門派不來換守原因,如門派有難,那怕血濺聖地,也要為門派報仇。可見莽然對飄渺峰是忠心耿耿,不然,五百多年沒人來換守,早就跑回聖地去了。


    莫邪看向幹將,幹將無奈的搖著頭,“孩子,爺爺年近百歲,去了聖地也沒有希望成聖了。我隻有一個要求,去聖地時把月兒帶上”。uu看書 w.uukanshucm


    莫邪一愣,幹將的意思是讓自己去聖地。“爺爺,去聖地的事,我會考慮,隻是時機還不到。莫邪一旦決定會帶上月兒姑娘,月兒是我的恩人,無論如何,都會全力保她周全”。


    “好孩子,有你這句話,爺爺就放心了,也算沒白救你”!幹將把“救”字說的很重。莫邪心裏自然明白,要不是幹將,自己早死在秦瘋子手中。


    “來莫邪,按這位聖士說的,拜他為師”。去聖境,幹將早下好決心。背著仇願,幹將不會幹那傻事,要看聖士說的寶藏是什麽,莫邪是最好的人選。


    幹將心裏鬼笑的退到一邊,看著莫邪。幹將在劍山古籍中了解聖地的事。千年前,聖地每十年都要來招收一次弟子,每一次收弟子不超過十四歲,如今一晃五百多年沒有來過。如今自己年近百歲,到了聖地,飄渺峰也不會收自己當什麽弟子。幹將隻能搖著頭,早八十年,打死都不會把機會給莫邪。


    莫邪不知如何是好,拿起黑色的卷軸,額頭滲出點點汗水。此卷軸,莽然書中說是叫“誓心咒”。弟子入派專用,加入門派的聖者,為表示忠心,必須發此咒。如果以後有對不起門派的行為,門派長老可以啟動此咒,滅其真身。莫邪懷裏像揣著隻免子,忐忑的跳個不停,臉變著色。“聖地,老爺子都說一生想往之地,現在有這個機會,為什麽不把握哪,他怕受製於人,還想得到寶藏,這是讓自己跳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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