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兩黃金換來一根鹿鞭,讓武有道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這玩意兒絕對有毒,隻要嚐過一次,再回歸普通,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鹿鞭的效力剛過,武有道知道自己必須得多休養幾日,體能才能恢複。


    但鹿鞭這種好東西,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得出來。


    隻要陽九還能再做出鹿鞭,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武有道備下豐盛的酒菜,並有舞姬伴舞,歌姬獻唱。


    隻是那嗓音,跟甘思思的相比,就跟驢叫似的。


    不過她們穿得很少,身材很好,飽飽眼福還是可以的。


    酒足飯飽,武有道直入正題。


    陽九放下酒碗,皺眉道:“國公爺,神鞭雖好,可不要貪吃啊。”


    “這我自然曉得。”武有道微笑。


    陽九歎了口氣。


    “不知國公爺想要幾根?”


    “越多越好,保底每月兩根。”


    武有道滿懷期待地看著陽九,希望能看到陽九點頭。


    武有道這是想吃死自己啊。


    像這種畜生,早死早安生。


    若非會引火燒身,陽九此刻都想賞武有道一點含笑九泉散。


    “陽兄,可否?”武有道沉不住氣。


    陽九道:“國公爺,一月一根都已是極限。”


    “那好,以後陽兄的神鞭,我都買了,這是下一根的金子。”武有道拍拍手,頓時有下人端來金子。


    那下人放下盤子後,迅疾離去。


    武有道掀開蓋住盤子的紅布,露出的是金燦燦的光芒。


    一共有二十錠金子,每錠十兩,也就是整整二百兩黃金。


    武有道大肆斂財,小金庫的金銀珠寶,再怎麽揮霍,幾輩子都花不完。


    隻那賑災銀,就有足足二十萬兩。


    此前通過縫屍,陽九發現武有道在私鑄兵器,顯然是想造反。


    但現在他卻甘於呆在府中,心機之深沉,著實可怕。


    “神鞭未成,受之有愧……”陽九笑著拒絕。


    武有道卻堅持要讓陽九收下這些金子,如此一來,陽九再做出神鞭,縱然有人出更高的價錢,相信陽九也會將鞭給他。


    武有道能溷到今天,靠的不僅僅是武後,更是牧心之術。


    看陽九還在猶豫,武有道索性親自將那些金錠包起來,強塞給陽九。


    九蛇歸洞裏的空間還很大,離開護國公府後,陽九便將金子收了進去。


    好在他手頭還有一根鹿鞭,再吊武有道幾天,就將鹿鞭送過去。


    第一根鹿鞭賣了一百兩黃金。


    第二根鹿鞭賣了二百兩黃金。


    武有道的出手越來越大方。


    回到茶樓,範仝和楚留春還在賣力幹活。


    陽九拿出兩錠金子丟給他們,笑道:“活幹得不錯,當賞。”


    “謝九爺。”範仝接住金子,張嘴咬了一口。


    咬一口不見得就能分辨出金銀的真假。


    盡管在護國公府吃得很飽,又到了飯點,陽九突然想吃梅姨做的麵。


    叁人來到梅姨的麵攤,看到食客寥寥,生意大不如前。


    “梅姨,生意好嗎?”陽九問道。


    梅姨笑了笑,道:“還不錯。”


    其實麵攤的生意很糟糕,勉強能維持她的生計。


    若非為了陽九,她絕對不會再回長安城,到別的小城小鎮,照樣能活下去。


    範仝和楚留春隻吃一口,就被這麵的味道給迷住,雙雙吃掉了叁大碗。


    楚留春跟著範仝,居然也變成了飯桶。


    “梅姨,我打算開家店,人手不夠,你可否過來幫忙?”結賬離開時,陽九決定先探探梅姨的口風。


    梅姨沒有任何的猶豫,微笑道:“好。”


    她重回長安,就是為了讓陽九能繼續吃到她做的麵,至於這麵攤,開不開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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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幫陽九照顧生意,在陽九想吃麵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做。


    在茶樓幹一天的活,到晚上累得腰酸背疼。


    陽九決定再歇一晚,明晚便去閻羅殿。


    閻羅殿裏的屍美人都不好對付,的確得養足精神,方能征服。


    茶樓裏剩下的活,全交給了楚留春和範仝。


    陽九在白天又補了一覺,入夜後,直接奔赴閻羅殿。


    黃字十叁號房。


    寒玉棺中的屍體被分成了八塊。


    頭一塊,四肢就是四塊,剩下的身子被砍成了叁截。


    屍體倒是被拚接在一起,但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點上蠟燭,燭火正常。


    陽九打開棺蓋,仔細研究。


    這些屍塊應該屬於同一人,之所以覺得怪,應該是少了。


    這些屍塊拚湊在一起的屍體,看著比例很不協調,古怪至極。


    陽九挪動屍塊,重新排列,讓屍體看起來正常後,心口到肚子的中間缺少了兩叁寸。


    用冥紙將缺失的部分補上,陽九方才焚香縫屍。


    先將軀幹縫合,再縫四肢,最後縫上腦袋即可。


    思路很清晰,步驟很明確,一針下去,房中寒風大作。


    “誰敢紮我,誰敢紮我……”


    陰森空靈的聲音,彷佛從四麵八方傳來。


    陽九環顧四周,沒看到任何髒東西。


    他沉住氣,繼續縫屍。


    又一針下去,那聲音再度出現,聽來比剛才更加惱火。


    刺骨的寒意襲來,陽九都有點受不了。


    唰唰唰。


    鐵針不斷穿過皮肉,帶著絲線穿來穿去。


    “別紮我,別紮我……”


    那聲音不再憤怒,轉而變成了哀求。


    陽九算是看出來了,這玩意兒就是在虛張聲勢,除了能放點寒氣出來,也做不了別的。


    “我紮你,是在幫你,你他娘的忍著點,別再鬼哭狼嚎的。”陽九邊縫邊罵。


    那聲音哭道:“我他娘的就是鬼啊……”


    陽九懶得搭理,專心縫屍。


    盞茶功夫過後,整具屍體徹底被縫合。


    冥紙補上的那半截,看著很脆弱。


    實則紮紙術紮出來的紙玩意兒,都很牢固。


    屍體縫好後,這男人的嗚咽聲,總算是消停了。


    《生死簿》出現後,開始記錄其生平。


    此人名叫曹日昌,自幼孤苦,立誌要考取功名。


    但在當前的世道下,考取功名靠的不是才學,而是錢財。


    隻要你足夠有錢,就能買通一大堆官員,進士及第不成問題。


    反正考取功名就是為了當官斂財,所以還不如直接花錢買官來得實在。


    可惜曹日昌沒錢,隻能邊在長安城打零工,邊參加科考。


    年年懷揣希望,次次換來絕望。


    到最後,曹日昌也放棄了,為了糊口,到六扇門當了縫屍人。


    曹日昌居然很有縫屍的天賦。


    不到叁年,就成了六扇門最厲害的縫屍人。


    甚至魏忠賢都親自過來挖人,但曹日昌很喜歡六扇門,不想去東廠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但凡有問題的屍體,曹日昌都能解決。


    他解決問題的方式,並不像陽九這樣簡單粗暴,而是先攻心,再縫屍。


    每次縫屍前,曹日昌都會坐在屍體旁邊,口若懸河地跟屍體聊天。


    可能這具屍體的陰魂久久不散,曹日昌相信他說的對方都能聽到,哪怕得不到任何回應,隻要能將陰魂說服,縫屍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正所謂一招鮮吃變天,曹日昌靠著嘴皮子,在六扇門縫屍鋪溷得風生水起。


    然而打鐵還得自身硬,意外或許會遲到,卻絕不會不到。


    ……


    感謝雨鴻—淚痕、~的打賞支持。


    感謝書友20210102122459887、書友20180214103932552、苦海裏的浮屍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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