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


    魏忠賢站在院中,眉頭緊鎖。


    陽九進獻的龍鞭,威力著實太猛。


    一天一夜間,皇上生龍活虎,足足臨幸了二百一十三個嬪妃,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猛是夠猛,但事後,可就出大事了。


    龍鞭的效用一過,皇上立馬就昏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轉。


    武後讓魏忠賢一定要盡快查明,皇上為何會突然變得生猛。


    都病入膏肓了,腦子裏想的還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皇上這是真不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龍鞭的事,隻有三人知道。


    皇上昏睡不醒。


    剩下的兩人正是魏忠賢和陽九。


    “皇、皇上也太不知道節製了。”聽到二百一十三這個數字,陽九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魏忠賢苦笑道:“皇上禁欲太久了。”


    武後勃然大怒。


    但皇上卻是得到了滿足。


    魏忠賢伺候了皇上幾十年,最是了解皇上,哪怕就此一睡不醒,皇上也會含笑九泉。


    陽九垂首而立。


    這一大早的,魏忠賢將他叫來,應該不是單純聊聊皇上的私生活吧?


    “你那狗鞭從何而來?”魏忠賢將話頭一轉,直入正題。


    說什麽龍鞭,說什麽夢裏神仙所贈,這些魏忠賢全都不信。


    此前陽九還給過三爺一根驢鞭,也有相同的效用,讓三爺在雲雨樓好生快活。


    陽九扭扭捏捏,結結巴巴地道:“回督主,是、是我自製的。”


    “肯說實話就好,那我再問你,需要多久能做出一根?”魏忠賢眉頭舒展,笑容可親。


    “一、一個月……”


    “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無論如何都得再做一根出來。”魏忠賢伸手拍拍陽九的肩膀,再三叮囑,此事要保密,不可讓第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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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在這一個月裏,係統還會獎勵一根什麽鞭,那魏忠賢肯定是用不了的。


    皇上用力過猛,現在一隻腳都踏進了棺材裏,肯定也用不了。


    難道是太子?


    皇上快不行了,魏忠賢需要重新找個靠山,太子是未來的魏皇,靠一靠還是很舒服的。


    隻不過太子剛過十歲,縱然有鞭加持,怕是也不行吧。


    從東廠出來,陽九也懶得再多想。


    至於魏忠賢想要的鞭,看看在這一個月裏,是不是能從縫屍中得來。


    要是不行,隻能去買一根,在草藥裏熬煮一下,糊弄糊弄得了。


    過午時,官府再次貼出告示,財神鏢局幫武有道劫掠賑災銀,鏢局總號上下百多人,將在明日午時三刻處斬。


    告示一出,百姓嘩然。


    像這種惡貫滿盈的人,就該殺。


    主要是一次砍這麽多人,那場麵,必然壯觀。


    百姓們都很期待。


    這種熱鬧哪怕在長安城也不多見。


    入夜,東廠也是派人通知,今晚所有縫屍人休息,以應對明天的大砍頭。


    閑暇時,坐在縫屍鋪門口看星星賞月亮,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


    砰。


    屍前月下,最適泡妞。


    突然一隻肥大的死老鼠從屋頂落下,砸到二人麵前。


    甘思思嚇得尖叫一聲,扭頭縮進陽九懷裏。


    陽九抬頭看到了橘貓無比猥瑣的臉。


    那表情好像在說,這是爺賞你們的,吃吧,不用客氣,不夠爺再去抓。


    這喵玩意兒還能抓住老鼠?


    陽九朝橘貓笑笑,道:“謝了啊,但我們不吃老鼠。”


    橘貓的眼神立馬看起來頗為冷冽,從屋頂一躍而下,叼起老鼠扭著屁股走遠。


    它的脖子上懸掛著那顆銅鈴鐺,走路時,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戴著鈴鐺還能抓住那麽大的老鼠,這橘貓不簡單啊。


    夜深人靜,甘思思才不舍地回包子鋪去。


    陽九剛睡下,就聽到有誰在砸門,然後便傳來喵喵聲。


    打開門,門外蹲著的果然是那橘貓。


    陽九剛想開罵,卻看到在橘貓旁邊,還放著一樣鮮紅的東西。


    拎起來一看,謔,好家夥,居然是女人的肚兜,還帶著胭脂水粉的香味。


    橘貓思考過,既然陽九不喜歡老鼠,這玩意兒陽九肯定喜歡。


    它蹲在屋頂仔細觀察過,但凡是進入那些女人房間的男人,都會抓著這玩意兒,捂在臉上使勁嗅,神情極度享受,就跟它叼著一隻老鼠的心情是一樣的。


    看到陽九拿起來仔細看,橘貓知道這回總算是送對了。


    “你從哪偷的,就給我還回去。”陽九怒斥。


    橘貓很是高傲,縱身跳上牆頭,搖一搖尾巴,不帶走一縷星光。


    “你不喜歡,可以給我啊。”三爺不知在何時,居然站在他的縫屍鋪前。


    陽九打算將這肚兜燒掉,畢竟要是被人發現了,絕對會認定他是變態。


    既然三爺喜歡,那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三爺接過肚兜,捂在臉上,看來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次日菜市口刑場,人山人海。


    各種小販或推或扛,叫賣著各種物品。


    但賣得最快的還是各種小零食,比如瓜子、茴香豆等等。


    百姓們邊嗑瓜子邊等好戲開場,氣氛融洽又歡樂。


    不管看多少回,每次來看砍頭都會讓人熱血沸騰。


    不同於包學儒被下大獄,財神鏢局總號的這群人被砍頭,江湖中人也是紛紛拍手叫好。


    就因他們協助武有道劫掠賑災銀,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災區百姓,縱然朝廷不殺,江湖中人也會取他們的性命。


    但因武有道不在被砍頭的名單裏,故而江湖中又有人倡議,入長安,殺烏龜。


    這個烏龜指的正是武有道。


    隻要江湖中人肯鬧起來,縫屍鋪裏就不愁沒屍體。


    陽九和甘思思坐在靠近菜市口的屋頂,麵前全是瓜子皮。


    魏雨燕也想來看,卻被陽九斷然拒絕。


    倒是橘貓,恬不知恥地跟著,就趴在距他們不遠的地方,爪子下還壓著一隻瑟瑟發抖的老鼠。


    因財神鏢局的凶徒全都關押在東廠大牢,故而今天的監斬官,正是魏忠賢。


    魏忠賢很少在百姓麵前露麵,但這絲毫不影響百姓對他的謾罵。


    隻不過今天,百姓們都看魏忠賢很是順眼,甚至還有點小可愛。


    “督主,時辰到了。”小玄子站在魏忠賢身後,低聲說道。


    魏忠賢點點頭,抓起“斬”字令牌,輕輕向前一拋,道:“行刑。”


    令牌落地,發出嗆啷一聲響。


    排排跪的財神鏢局人,在恐慌中,一個接一個人頭落地。


    百姓們不斷發出喝彩聲。


    在第一顆人頭落地的時候,橘貓也是哢嚓一口,直接咬掉了老鼠的腦袋。


    橘貓這癖好,陽九真是無力吐槽。


    東廠差役非常忙碌,不斷將囚犯押來,又得將斷頭的屍體抬走。


    砍到最後,方才輪到財神鏢局的頂層人物。


    鏘。


    遽然一聲脆響,劊子手手裏的大刀居然倒飛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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