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一手撐著腰,走路像蚯蚓般蠕動著前行。


    這也就兩天兩夜,還不到三天三夜,三爺就不行了?


    三爺麵容憔悴,嘴角上揚,感覺好似年輕了十幾歲。


    陽九笑著迎過去,問道:“三爺,如何?”


    “此生已無憾。”三爺樂得合不攏嘴。


    這兩天兩夜,他找的是雲雨樓最好的姑娘,多年積攢下來的錢財,也是揮霍一空。


    就算他現在一頭倒進棺材裏,也能笑著奔赴黃泉。


    “小九,我先睡一覺,回頭再跟你細說。”三爺打著哈欠走進一號縫屍鋪。


    這事還能細說?


    陽九搖搖頭,邁步走向酒仙樓。


    甘思思出現時,歡聲如雷。


    但當她開始唱曲,酒樓裏會很安靜。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中。


    如果將甘思思放到二十一世紀,有好的經紀公司包裝一下,絕對能成為當紅歌星。


    假若她的相貌不算太差,甚至能往影視歌三棲發展,比在這裏賣唱賺錢多了。


    甘思思每天來,隻會唱一曲,哪怕有酒客願意花重金讓她再多唱一曲,她都不會同意。


    陽九前腳剛走,甘思思後腳就追了出去。


    一些酒客看在眼裏,想起前幾日看到這二人似乎在偷偷私會,真是妒火中燒。


    “九哥,你說偏方沒用,那我掏的那些心怎麽辦?”甘思思準時吃藥後,感覺病情正在好轉。


    以前一天之內,起碼得有五六次心疼得她快暈厥過去。


    現在減少到了三四次。


    信偏方,果然不如信九哥。


    “有多少?”陽九頓時來了興趣。


    他雖然隻縫了兩具被甘思思掏心的屍體,但甘思思犯下的凶案,肯定不止這兩起。


    甘思思扭扭捏捏地道:“七、七顆。”


    “你、你可真能掏。”陽九大為佩服。


    甘思思委屈地道:“他們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埋了,或者丟了,別留在家裏,那可是實打實的罪證。”陽九笑著提醒。


    要是那些心被官府發現,甘思思有九顆腦袋都不夠掉的。


    甘思思趕緊回家去處理那些人心。


    但回到家裏一看,她徹底懵了。


    放在地窖裏的心,竟然不見了。


    那一瞬間,她都能感覺到劊子手正準備對著她的脖子揮刀。


    她趕緊跑到縫屍鋪找陽九。


    陽九正在縫屍鋪門口研究九牛刀法,聞言皺皺眉,悄聲問道:“誰還知道你是偷心賊?”


    “除了你,應該沒別人了。”甘思思想來想去,也隻想到了陽九。


    事實上對陽九知道她是偷心賊這點,她始終心存疑慮。


    殺人掏心的時候,絕無可能被人看見,陽九是怎麽知道的?


    如果心是被陽九拿走的,那陽九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那千兩賞銀。


    九哥肯定不會這麽做。


    甘思思仔細想想,最近幾天回家時,總感覺有人在跟著她。


    十有八九是酒仙樓的酒客。


    “九哥,我得走了,咱們江湖再見。”甘思思立馬做出了決定。


    這裏可是長安城,天子腳下,偷心賊的身份暴露後,斷然不會有活路。


    陽九道:“別急著跑,那人不見得就會報官,你先別回家,晚上我縫完屍後,我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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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思思點點頭,心裏想的是萬一那人報官了呢?


    天剛黑,就有屍體送到了九號縫屍鋪。


    這是一具女屍,齊腰被斬斷,死前還被玷汙,很慘。


    “誰這麽殘忍啊?”甘思思看得義憤填膺。


    陽九想說你挖那些人的心的時候,可沒覺得很殘忍啊。


    不過眼前的這具女屍,倒是讓陽九想到了劉柔。


    劉柔也是被齊腰斬斷,死得極慘。


    陽九將甘思思請出去,關上門,以防這姑娘突然闖進來。


    縫屍有縫屍的規矩,必須遵守。


    淨手燃香,穿針引線開始縫屍。


    先將女屍翻過來,縫好腰部,再翻過來縫好腸子,最後將肚子縫好即可。


    陽九縫得很快,完事後還得送甘思思回家。


    香隻燃了小半截,女屍已被縫合完整。


    《生死簿》開始記錄這女屍的生平。


    女屍名叫孫雪槐,隻是普通農家的孩子,相貌平平。


    再過幾天,她就會出嫁,一來可為窮苦的家裏換得銀錢買米,二來也能讓家裏少張嘴吃飯,不至於讓她年幼的弟弟挨餓。


    孫雪槐有中意的男子,可惜那男子家窮,根本給不起聘禮。


    當爺娘的肯定不準,硬生生要將一對鴛鴦拆散。


    孫雪槐倒也有幾分骨氣,決定跟情郎私奔,等將來他們掙到錢,再回來孝敬爺娘。


    昨晚就是他們約好私奔的日子。


    入夜後,孫雪槐給爺娘留了封信,悄悄離開家,早早來到約好的破廟。


    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情郎。


    孫雪槐聽說書人說過,許多小年輕在私奔的時候,男方都會打退堂鼓。


    看似兩情相悅,到最後受傷的永遠是女方。


    孫雪槐擦幹眼淚,決定回家去,乖乖聽從爺娘的安排。


    剛出破廟的大門,就有人從身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人身高馬大,像拎小狗般將孫雪槐帶進破廟,幾把就撕破了孫雪槐的衣服。


    孫雪槐大喊大叫,希望有人路過能聽到。


    但那人對著她的臉狠狠來了幾巴掌後,她就老實了。


    也不是她想老實,實在是被打得頭暈眼花,接近昏迷。


    那人粗魯地扯掉孫雪槐的衣服,在她身上沒動幾下就不動了。


    早……泄?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陽九都是後背發涼。


    按理劫色已經成功,那人該心滿意足地離去。


    這年代又沒有監控攝像頭,也沒有先進的鑒定技術,誰能確定那姑娘體內的玩意兒就是他的?


    但那人卻從破廟的角落拿出了一把明光閃閃的大鍘刀。


    一刀下去,意識模糊的孫雪槐就被斬成了兩截。


    那人轉身離開破廟的時候,陽九看清了他的臉。


    劉員外。


    竟然是劉員外。


    毫無疑問,劉員外是個慣犯。


    若長安城有少女先被奸、後被齊腰斬成兩截的懸案,十有八九就是這劉員外做的。


    舒服的日子過久了,就會想著要尋求刺激。


    這是病,得治。


    拉動鐵環,差役便進來抬走了孫雪槐的屍體。


    【縫屍十二具,獎勵宿主真話水。】


    真話水裝在一個小葫蘆裏,顧名思義,隻要喝上一小口,就會吐露真話。


    很快有差役來通知,今晚九號縫屍鋪不再配發屍體。


    陽九稍作收拾,走出縫屍鋪說道:“思思,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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