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笑起來就咯咯的小女生,特別有味,一個隨心而行的小妹就這麽突然消失了,連我這個認識她不到一個月的哥都難以接受,那她的親哥陀陀哥受到的打擊有多重更是無法想象。


    陀陀哥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他終於說話了,說:“牛根,妹是為了我倆才死的。”


    我一聽被震撼到了,望著陀陀哥,他把手裏那封幾乎要變成麵團的信遞給我,惴惴不安的打開這封皺皺巴巴的信。我好害怕打開,我怕這是一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的罪證。


    我費了好長時間把這封撫平,看見上麵娟秀的筆跡,信裏寫道:“哥,你認萬三爺為幹爹時正好十八歲,你為了他把別人打傷,捅了別人幾刀,然後你進了監獄,就在你二十歲那年,三爺有個鐵哥們開車撞死了人,他讓你替別人坐牢。當你二十二歲的時候,三爺開始涉毒,你本就不願意沾邊,他卻說這是看重你非讓你接手,其實他打好了算盤,一有事就讓你頂罪。前兩次去牢裏進出的時間都不長,是他花錢把你弄出來的,可你知嗎?你把自己的名聲弄得很不好,在公安那裏留了案底,這些算不算損失?找誰報帳去?”


    “三爺從來沒有真心為你想過,沒有待你好過,他對我好也就是想讓你更好的為他賣命,他是個齷蹉下流之人,你曉得嗎?他竟然威脅我,他說要我做他的情人,幫他生孩子。才願意出錢救你,他為了讓如玉那個女人高興,就不管你死活,還說要把你送到監獄裏,這樣別人就不會說他無情無義了,別人隻會說你悖逆不軌,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渣,我恨死他了,把我哥變成這樣。”


    看到這裏,忽然想起了萬三爺臉,他嚴肅的就像一個正義之士。真是畫人畫皮難畫骨。這個人渣竟然連自己的幹女兒也不放過,圖謀不軌。


    我忍著心酸繼續往下看,不知不覺的淚水就趟了下來。


    蔣小雯寫道:“哥,我曉得你的想法,為什麽要留在三爺的身邊,就是想看我過上好日子,我看出來了他們都是一群心狠手辣之人,如果我不死,我就是你的累贅,成了你放不下的包袱,為了我,你寧願一輩子被我拖累,不願放手。”


    “哥,我已經拖累你十八年了,我再不想當他的拖油瓶了。哥,我做了些傷你心的壞事,你原諒小妹的任性吧。妹妹希望你以後每一天都過得好好的,離開萬三爺,過平常人的日子。小妹不求你榮華富貴,但求你一生平安不任人擺布,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


    陀陀哥把頭埋在了兩個大腿之間,用手蒙著臉哭了起來。又不清楚他嘴裏喃喃的說些什麽?我聽了半天他才知道,在說他帶著蔣小雯的經曆,曾經的那些經曆,蔣小雯沒事就會跟我講,每每她想起那些往事時臉上就會露出笑意,而眼水也會跟著掉下來。


    再往下讀就讓人腦子充血了,一股仇恨填滿胸膛,傷心頓時化為烏有。蔣小雯說到了如玉,從她書寫的文字裏可以看出她很痛恨如玉但又害怕如玉。她說:“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壞到要我拿刀去殺牛根哥,不聽她的話她就要殺我親哥,可我連隻小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麽可能去殺人?跟牛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他是個好人,這個女人還真狠,連她的前夫也要殺,真是條美女蛇。但我知道她是嚇唬我的,她隻是想讓牛根哥難過,讓牛根哥身邊的人都去背叛他,她沒有真要殺牛根哥的意思。可我不願意這麽做,我不想背叛牛根哥,我不願把刀子舉向我在乎的人,我就很在乎牛根哥,他跟我哥一樣重要。”


    “我就要被她跟萬三爺倆人逼得神精病了,要不是牛根哥的照顧和關愛,我等不到哥哥醒來,當我看到哥哥跟牛根哥有說有笑時,我也覺得好開心,她安心,我不能傷害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走了。”


    “哥,你不怪妹任性吧,還有一定要聽小妹的話,小妹隻要你好好的活著,不要找人報仇了,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女人及萬三爺,你一定要記住,切記,切記,不然小妹會抱恨黃泉。”


    署名寫著:“小妹雯。”


    我捏著這封重重的信,全身發抖,回想到蔣小雯這幾天在我身邊總是笑容燦爛,無拘無束的樣子,我還認為她很開心……都不知道她被萬三爺和如玉倆人逼得無路可走了。


    我好惱,好恨,我恨自己無能,恨那兩個人對這麽單純的小妹這麽無情,她才十八歲,正是花季的年齡,怎麽經得住他們的威逼呢?


    他們還有人性沒?我憤怒的衝出了辦公室,我要找如玉算帳。我坐了台出租車來到了如玉的家門口,我的頭也不聽使喚了,我用全力砸著她家的門,如玉打開了門,她站門口漫不經心的說:“你來幹嗎?”


    一氣之下,我便衝了進去,吼道:“小雯自殺了。”


    我突然發現黃娟也在沙發上坐著,我沒有叫她,隻是看著如玉。


    如玉一點反應都沒有,無動於衷,說:“自殺?與我有什麽關係?”


    我愣住了,本以為她會感到漸愧不安,沒想到她是冷眼相待,我舉起手要打她,可她反應很快,一把拿住我的手腕,她板著一副冷若冰霜的麵孔,說:“牛根,你敢打我?”


    黃娟慌了,連忙說:“如玉,你放!,牛根,你也好好說話。”


    我心一橫,直接朝她身上撲了過去,她抬起腳就踢,剛好踢中我的小肚子,疼得我豆大的汗冒出來了,我就是不放手,使勁的拽著她,倆人就一同滾在了地上,我用力抱著她,她不停的撕打我,她終究沒有掙脫過我,反而在地上來回滾了好幾圈,她氣得叫我放手。


    我怒吼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為什麽要逼死她?她那麽小怎麽就得罪你了?”


    如玉終究是個女人,她越掙紮我就越像海裏的海藻一樣,把她纏得緊緊的,她沒有辦法隻能任憑我抱住,那一對本是充滿氣的球,此時也被壓得癟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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