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還想再求饒,但看出玖玖心意已決的小貴子立刻用帕子堵住青柳的嘴,讓人把青柳帶走。


    青柳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既然她看不上閆晨長相平庸,那她就讓青柳見識一下,什麽叫做權勢壓人。


    青柳離開後,青杏便取代了青柳的位子,成為了玖玖手下的大宮女。


    玖玖躺在軟塌上,指尖捏著一顆葡萄,一邊吃著一邊想著事情。


    等她回過神,就看到青杏用困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玖玖對忠誠的人向來十分溫柔,見青杏眼神困惑,玖玖直接說:“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青杏抿了抿嘴唇,小聲道:“娘娘,您為什麽要把青柳姐姐送去慎刑司?”


    青杏雖然跟青柳同為大宮女,但閆晨不親近她,她一直在殿外候著,她隻知道皇後與青柳情同姐妹,她不曾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自然不明白為什麽前一日還情同姐妹的兩人突然翻臉。


    青杏眼神清澈,表情困惑但卻沒有一絲覺得玖玖做得不對,她對玖玖,是絕對的盲從,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天,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有道理。


    玖玖抬手在青杏的臉蛋上掐了下,看向不遠處的香爐,開口道:“你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嗎?”


    青杏呆呆的說:“熏香。”


    香爐裏麵不裝熏香,還能裝什麽?


    玖玖淺笑,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不過,單純的人在這個人吃人的皇宮可活不久。


    青杏以後可是要成為自己的左右手的,一直這樣單純可不是辦法。


    玖玖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變的冷酷,眼眸從之前的暖色變成無情的冰冷,玖玖譏諷一笑,說:“那裏麵裝著的可不是香料,是讓我絕育的毒藥。”


    說完這句,玖玖看著青杏,反問道:“你現在還覺得我把青柳送到慎刑司有問題嗎?”


    在聽到‘絕育’兩個字,青杏眼圈瞬間紅了,身體因為怒意不斷的發抖,若是青柳在她麵前,她怕是能掐死青柳。


    青杏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梗著嗓子說:“娘娘,我這就去給您請禦醫,您一定會沒事的。”


    “回來。”玖玖叫住急匆匆朝外跑的青杏。


    “傻姑娘,若不是有人指使,青柳怎麽會敢給我下藥。”


    青杏臉上的憂傷瞬間變的咬牙切齒,她咬著牙:“到底是誰給娘娘您下藥,若是被我知道了,若是被我知道了,我定要……”


    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玖玖挑了挑眉梢,反問了句:“在宮裏,你覺得能有誰使得動青柳?”


    青杏雖然單純,但卻不傻,立刻就意識到了給玖玖下藥的那個人是誰,但也因為意識到了,青杏的臉上出現了驚愕的神情,爾後便是恐懼,因為害怕,青杏的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許久才吐出一句:“他,他為什麽要那樣做?”


    他們是夫妻不是嗎?


    夫妻不應該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嗎?他為什麽不想讓娘娘生下皇子?


    玖玖站起身,溫柔的杏眸裏溢出點點寒芒,嗓音不緊不慢,但卻讓青杏的骨頭縫裏都沁出點點的冷意。


    “閆家勢大,一旦我生下皇子,閆家一百萬鐵騎必將成為皇子的後盾,即便是他,也難以抗衡,若是他不願立我兒為太子,閆家的一百萬鐵騎不答應。”


    楚帝就是這樣一個多疑且虛偽的人啊。


    閆家背後有一百萬大軍,若閆家真有不臣之心,早就在他才登記根基不穩時反了,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彎子,犧牲自己家唯一的嫡女,等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生的皇子?


    若閆晨真有心機,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他在來鳳儀宮時與青柳的眉目傳情,任由他的算計壞了身子。


    不管是閆家還是閆晨,都跟傻白甜一樣對他毫無防備之心,任由他算計。


    楚帝不知道閆家是忠誠的嗎?


    不,他是知道不管的。


    不管是閆家還是閆晨,對他都種性格。


    但是楚帝不相信,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多疑與虛偽,也要殺死他以為有問題、會對他產生威脅的人。


    怪不得古代的帝王都自稱為‘孤’,因為他的心,是荒涼的,哪怕他富有萬千疆土,哪怕他有三千嬪妃,他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


    可憐,又可悲。


    青杏是被家裏人賣到宮裏當宮女的,她什麽都不懂就入了宮,若不是遇到閆晨,她早就被太監打死了,如今聽到玖玖的話,青杏又氣又急,眼睛都紅彤彤的。


    青杏擦著眼淚,哭著說:“娘娘,你別難過,你還有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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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杏從小的教育讓她說不出反抗楚帝的話,但她卻打心眼裏的心疼玖玖,所以,她才說出這麽一句,她會好好照顧玖玖的。


    玖玖被青杏給逗笑了,抬手在青杏的臉頰上掐了下,說:“傻姑娘。”


    青杏不明白為什麽皇後娘娘說自己是傻姑娘,但見娘娘的心情並沒有因為熏香而感到難過,這才露出一個笑來。


    不過一想到娘娘的一片真心被楚帝踐踏,青杏的笑容便顯得格外的苦澀。


    青杏是自己的大宮女,遲早要認清現實的,所以玖玖並沒有同青杏解釋,隻是起身朝殿內走去。


    青杏連忙跟上,伺候玖玖洗漱更衣。


    楚帝母妃早逝且沒有養母,老楚帝駕崩後,所有嬪妃被送去太廟頤養天年,如今宮內除了楚帝,便是玖玖一家獨大。


    每日清晨,楚帝的妃嬪要來鳳儀宮請安。


    楚帝除了初一十五,從不踏足鳳儀宮,即便來了,也並不是每一次都寵幸閆晨。


    可以說,閆晨除了份位,一無所有。


    閆晨心悅楚帝,一個女人,自己與丈夫感情淡漠,每日看著那些被自己丈夫寵愛過的女人,即便對方跪在地上想自己請安,但心情依舊跟吃了黃連一樣苦澀。


    即便閆晨的臉上是帶著笑,但心裏卻是苦的,一雙眼眸更是沉甸甸的,帶著與自己年紀不符的蒼老,哪怕閆晨一句話都沒說,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皇後不得寵。


    若不是閆晨出身閆家,背後有閆家的百萬大軍撐著,那些嬪妃,早就不把閆晨放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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