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書房,而令慕容玖感到驚訝的是這間書房與她記憶中慕容清的書房完整的重合到了一起,一樣的布局,一樣的結構,甚至連周圍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沈沉澈也曾經看過慕容清的書房,所以當他看到這件偏殿的時候,神色也不由微微一變。


    “慕容玖,如今你滿意了!”


    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了慕容玖的思緒,一回頭,易悅正在幾步之外的台階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殺意,仿佛在看到慕容玖打開房間的瞬間所有壓抑著的情緒都瞬間宣泄了出來。


    慕容玖轉身,站在偏殿的門口看著易悅,還沒說話,身邊的月驚鴻已經上前一步。


    “易悅,想不到一年不到的時候,你的靈術當真令本祭司刮目相看,如此強大而隱秘的結界竟然都能如此迅速的破解!”


    易悅看了月驚鴻一眼,“這結界本就由本王而布,有何解不開?”


    “你?”月驚鴻看了慕容玖一眼,兩人皆神色一變,他們都以為這座秘密宮殿是由月姝秘密建造,但如果結界是由易悅而布,顯然事情便不是他們想的這般簡單。


    慕容玖盯著易悅的眼睛,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顯然對於這座宮殿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甚至是幾近虔誠,月冗的百姓對西絳與月神是最為敬畏的,然而易悅卻絲毫沒有因為月驚鴻是西絳的大祭司而有所敬畏,反而是看到這座宮殿的時候,神情敬佩而凝重。


    她轉手看著沈沉澈,點了點頭,“易悅,那本宮是不是該感謝易王爺如今費盡心思的維護著本宮父親曾經居住過的宮殿?”


    易悅愣了一下,隨即飛快的厲聲反駁,“胡言亂語,這是本王的先父曾經住過的地方,與慕容清有何關係?”


    慕容玖心底一驚,臉上卻依舊不露分毫,繼續道:“易王爺是想皇位想魔怔了嗎?王爺不知道,本宮可知道的清楚的很,這間偏殿就是完全按照天祁將軍府的書房而來,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是不是要本宮讓天祁傳一份畫卷過來王爺才會相信?”


    她方才不過是試探性的說了一下,然而從易悅下意識的反駁之中,她基本已經知道了這座宮殿的來由。


    易悅盯著慕容玖的神情,下意識的看向她身後的書房,即使近一年來他一直用盡辦法來維持住這座宮殿的原貌,卻從來未曾想過推開偏殿的門看一看,裏麵到底是怎樣的。


    “不可能!”易悅忽然發出一聲厲喝,盯著慕容玖,“慕容玖,今日不管如何,你都無法活著離開皇宮,你必須死在這裏!”


    慕容玖輕笑,映著滿殿冷光和清冷月光,“易悅,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的笑容極淡,仿佛就要消融在滿殿月光之中,然而看在易悅的眼中就仿佛一根刺,帶著淩厲而森然之勢飛入他的心口,讓他從在月台上壓抑的怒氣與絕望瞬間爆發。


    易悅揚起手,大吼,“來人!圍起來,今日殿中之人一個不許留下性命!”


    頓了下,易悅惡狠狠的盯著慕容玖,緩緩吐出最後三個字,“殺無赦!”


    腳步聲沉重而有序,禦林軍從結界缺口魚貫而入,裏三層外三層將慕容玖等人團團圍住,手中的長劍與矛在夜色下寒光懾人。


    慕容玖笑看著易悅,“易王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然而易悅卻從中聽到了嘲諷的味道,愈發讓他神色猙獰。


    沈沉澈看著易悅的神情,在慕容玖耳邊小聲道:“小心!”


    慕容玖無聲的點點頭,卻絲毫不想給易悅安靜的機會,“易王爺,就算你不承認,甚至殺本宮滅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當初長公主殿下招親,想必我父親就住在這座宮殿,至於與你父親有什麽關係,恐怕隻有你們心裏清楚了!”


    易悅麵色猙獰的盯著慕容玖,素來動聽的聲音也無比的猙獰,“慕容玖,你不要在此危言聳聽,本王比你清楚的多了!”


    慕容玖但笑不語,然而她的笑容在易悅的眼中是無比的刺眼。


    易悅飛快的後退,視線在月驚鴻與沈沉澈中間來回打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閃入了人群之後。


    圍著慕容玖等人的禦林軍忽然散開,迅速而熟悉的形成一個八卦圖案,在隊伍移動的過程中,沒有露出任何的空隙和機會能讓慕容玖等人突圍而出。


    月驚鴻看著眼前的禦林軍,“看來禦林軍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被易悅換掉!”


    “想不到易悅有這樣的震懾力!”慕容玖看著眼前的八卦陣勢,神色有些凝重,“驚鴻,你好好想想月冗有什麽世家大閥姓易?”


    慕容玖本是無心一問,然而月驚鴻的臉色卻變了,顯然是想到了什麽,隻是他還來得及開口,這邊的禦林軍已經湧了上來。


    月驚鴻打開雙手,祭司黑袍迎風而起,如張開的黒翼,銀色的光芒從袖中飛出,直接將當前的幾名禦林軍擊飛了出去。


    慕容玖趁著月驚鴻的抬手的空擋一揚袖子,皎月聞風而動,幻作一道虹光自慕容玖袖中旋轉而出,直接從靠近的禦林軍腰間橫劈而過,血花飛濺,皎月瞬間吸收血光,愈發興奮,在八卦陣中飛舞而過,頓時血腥味在半空之中彌漫開來,完整堅實的八卦陣被生生劈開了一道口子。


    皎月虹光與月驚鴻手中的光芒交織在了一起,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然而對於易悅和他麾下的禦林軍在說,這就是他們死亡的光芒。


    沈沉澈一直站在慕容玖的身後沒有出手,甚至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慕容玖,仿佛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遊戲,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刀光與血光在空氣中飛散開來,整齊有序的禦林軍隊伍很快被打散,然而受過嚴厲訓練的軍隊很快便又集結成另外一種圖形,將方才才顯出一點頹勢的隊形再次集結起來,將慕容玖圍堵在內。


    禦林軍的一動正好讓皎月從空隙之中穿過,有數人並列而出以身擋劍,將皎月的煞氣擋掉大半。


    慕容玖見狀皺眉,揚聲道:“易悅,你不要再垂死掙紮了,今日不管我能不能離開皇宮,你都已經輸了!”


    周圍一片寂靜,慕容玖的聲音在宮殿的周圍回蕩,也清晰的傳到了易悅的耳中。


    隱在陰影中的易悅喊道:“輸了又如何,隻要你死了,這月冗便再無繼承人,哈哈哈~什麽嫡係,我就是要讓著月冗再也沒有嫡係的繼承人!”


    慕容玖聽了易悅的話,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眼前浮現出了那個禦花園看到的佝僂的老嬤嬤的身影,似乎有答案在心底慢慢的浮現,她隱約猜到了易悅與陛下有過什麽約定,而這個約定想必也與她、與皇位有關。


    沈沉澈卻已經飛快的從易悅的話中找到了關鍵,“看來是陛下欠了易家什麽,所以才由得易悅胡來,甚至以皇位為賭注跟易悅打了個賭,想必陛下是孤注一擲,也是為了月驚鴻有所察覺將你找回來!”


    話說不透徹,然而慕容玖卻是一點就明,必定是以子夜為界點,若誰贏了賭注,那這皇位就是誰的,而顯然,因為慕容玖的出現,易悅被視為囊中之物的皇位也瞬間落空,而他惱羞成怒,圍攻慕容玖,想要殺人滅口。


    易悅淩厲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慕容玖的身上,“慕容玖,就算今日本王要與你們同歸於盡也必定要置你於死地!”


    “看你本事!”慕容玖一躍而起,揚手收回“皎月”,瑩潤的光芒瞬間收入慕容玖的掌中,然而卻依舊讓靠的最近的人被彈出去數丈。


    慕容玖指尖輕柔的自劍緣滑過,緩步走下台階,“易悅,想要置我於死地,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這月冗的皇位,也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得下?”


    “哈哈哈哈哈哈~”易悅忽然發出一串囂張的笑聲,“慕容玖,你真的以為你是皇太女,真命天女嗎?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話音一落,空曠的殿室後方忽然燃起一團火焰,火焰有靈性一般朝著慕容玖蔓延而來,不過頃刻之間便將慕容玖圍在其中。


    火焰仿佛憑空而起,燃在半空,隨著易悅手勢的移動而朝著慕容玖幾人撲去。


    沈沉澈眼明手快,拉著慕容玖朝著宮殿後方跑去,火焰仿佛有感應一般尾隨這慕容玖與沈沉澈直追而去。


    月驚鴻留在原地,火焰撲到他的麵前,卻仿佛畏懼一般瞬間又後退數丈,繞開了月驚鴻直追著慕容玖而去。


    沈沉澈單手一攬慕容玖的腰,腳尖一點踏著簷廊直接躍上屋頂,那火焰卻似能聞味識人,一路尾隨沈沉澈與慕容玖往宮殿的屋頂而去,月光下,一道火焰逶迤而下,在夜色下燃成一道火紅的光芒。


    月驚鴻見火焰完全避開了自己,飛快轉身,“姐姐,出皎月!”


    慕容玖點頭,揚手便要從袖中抽出皎月,火焰卻極有靈性,仿佛猜到了月驚鴻的動作,化作一條紅線直繞上慕容玖的手腕。


    火焰光芒熾烈,然而繞上慕容玖的手腕卻絲毫感覺到不到火焰的溫度,慕容玖隻覺得似有一根線繞上手腕,壓入她的手腕皮膚之中,火光仿佛順著手腕直接進入了五經六脈,讓她的血液都似乎沸騰了。


    慕容玖眉心一簇,身體的炙熱讓她的思緒有片刻的停頓,但很快她便回神,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壓住了火焰繞住的手腕,然而卻於事無補,那些火焰速度極快的進入了她的身體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沈沉澈見狀,飛快的握住慕容玖的手腕,掌心之中凝起一團熱氣,火焰感受到了同源的吸引力,嗖的從慕容玖的體內朝著沈沉澈的掌心聚攏而來,被他一掌握住從慕容玖體內引出。


    火焰縈繞在沈沉澈的掌心,正要進入沈沉澈的體內,沈沉澈卻忽然凝氣,掌心一壓,滾燙的掌心忽然變得冰冷,猶如寒冬臘月,火焰飛快脫離沈沉澈的掌心,卻沒有離開,而是團團將沈沉澈圍了起來。


    沈沉澈反手推開慕容玖,凝聚內力,在自己的周身凝起一團薄薄的內力,將火焰隔在身體之外,然而遠遠望去,看著卻像是沈沉澈被裹在一團火焰之中,已經辨不清本來的身影。


    慕容玖臉色一變,上前便要拉住沈沉澈。


    “退開!”沈沉澈一聲厲喝,避開了慕容玖,身子往後一躍,避開慕容玖直接躍上了殿頂。


    慕容玖對上沈沉澈的眼睛,微一點頭,手中皎月一晃而上,筆直的朝著易悅藏身的方向撲去。


    禦林軍集陣成形,不可隨意移動,誰也沒有料到慕容玖這時不顧逃命,反而朝著易悅迎麵而來,一時之間都有些無措。


    慕容玖卻心智堅強,皎月分毫不同,直直的刺向易悅的心口。


    易悅身子一轉,慕容玖的手勢也隨之一轉,劍緣轉動靠向易悅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沒入易悅的身體。


    慕容玖嘴角一勾,劍尖毫不留情的一轉,將傷口橫向拉開,血跡沿著劍尖滲出,瞬間便被皎月吸收,還在不斷吸著易悅的血。


    易悅抬手,忽然一把抓住了皎月的劍尖,皎月遇血愈發興奮,不停的震動,吸收著易悅掌心的鮮血。


    慕容玖身子往後一仰,將易悅掌心中的劍往外狠狠一抽,帶起一串血花在空中飛舞,隨機又落下消散。


    易悅冷冷一笑,雙手打開,低喝一聲,“慕容玖,你要記住,這裏是月冗,是本王的地盤!不是你天祁,可以任由你為所欲為!”


    一排牛毛針從易悅打開的掌心飛出,近在咫尺,瞄準的皆是慕容玖封門的大穴。


    慕容玖退避不及,一柄長矛從遠處直飛而至,分毫不差的攔在了慕容玖的身前。


    牛毛針盡數紮在了長矛的柄上,深深的沒入了矛柄之中,還有半數被慕容玖格刀擋開。


    易悅看到長矛,動作一頓,身後已經傳來一個似熟非熟的聲音。


    “悅兒,你輸了!”


    慕容玖聞聲移開視線,淡淡的光芒下,穿著緋紅色朝服的中年女子迎麵而來,似曾相識的麵容,眼神卻在月光下帶著溫和又不乏威嚴氣勢,佝僂的腰已經挺直,與之前在禦花園時看到的已是判若兩人。


    易悅也移開視線,看向來人,神色微微一變。


    中年女子走到慕容玖與易悅中間,看了慕容玖一眼,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容,“九兒,讓朕心慰!”


    慕容玖不由打量月姝,發現果然是之前在禦花園看到的婦人,在她回到長公主府之後便開始懷疑易悅與陛下之間有賭約或者交易,如今月姝的出現徹底證實了她的想法。


    月姝轉身看向麵色猙獰的易悅,聲音為何卻又森嚴,“悅兒,昨晚是你告訴朕,願賭服輸,你輸了!”


    “不~”易悅的視線來回在月姝與慕容玖之間徘徊,喃喃自語許久,聲音忽然一沉,“我沒輸,子夜已過!”


    易悅的聲音陡然變了,不再似之前名伶般的優美動聽,多了分低沉,卻反而更加的真實。


    月姝並不介意易悅的無禮,“悅兒,你下月台的時候月亮還未到子夜的位置,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易悅死死的盯著月姝,“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你的皇位,你還是在乎嫡庶之分!”


    月姝也不否認,徑直道:“皇室血脈嫡庶有別,本就不容混淆!”


    易悅步步後退,冷笑,“我早就料到了,你們月家的人沒有一個信守承諾,你以為我會什麽準備都沒有麽?皇位我勢在必得,月家的江山我也勢在必得!”


    他說完,深深的掃了一眼月光下的宮殿,一揮手,帶著剩下的禦林軍飛快撤離。


    月姝看著易悅消失在視線之中,方才轉身看向慕容玖,“九兒,陪姨母走走?”


    慕容玖看出她有話要說,點了點頭,兩個人朝著月台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路無聲,一直走到月台底下,月姝才開口道:“九兒,以你的聰慧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慕容玖站定轉身,看著月姝,月光下女帝的容貌與月影如出一轍,而她的眼中有一份曆居高位沉澱下來的威嚴,然而此時,看著慕容玖就如同看著自己寵愛的小女兒。


    月姝的聲音便猶如灑下的月光,溫柔卻似乎又帶著淡淡的悲傷。


    易家在月冗本來是最大的世家,也可以說是月冗曆代的後族,就是說,易家的男子素來都是月冗的皇夫,數千年來一直未曾有過例外,因此也早就了易家在月冗獨一無二的地位。


    到了月姝這一代,也依舊沒有變化,先帝早早就下了聖旨為當時一代易家的嫡長子與月姝定下了婚約,婚期就訂在了月姝及笄的這一年,然而就在那一年,月姝與月影遇見了慕容清。


    當年,第一次作為主將領兵出征的慕容清負傷倒在月華城外遇到了從西絳回來的月影,被月影而救,當時月影年齡尚小,還未曾出宮建行宮,所以便將慕容清帶回了皇宮,而當時易悅的父親也在宮中。


    年輕人興趣相投,而慕容清的爽朗與功夫很快便得到了月影與月姝的親睞,甚至連習武世家的易家公子也與他相見恨晚,時常在宮中的教武場切磋,每一樣兵器都不曾落下。


    正當年輕人在宮中玩的開心之時,恰逢月影的選親大會,月姝早就被定為皇太女,也早就定下了婚約,而月姝作為她的妹妹,自然親事也是先帝的心頭之事,因此在月姝與易公子定下婚期之後,月影的選親一事被提上了議程。


    情節一如以往的才子佳人,在慕容清入宮之後,月影早就已經心有所屬,所以選親大會之上,月影一支長箭讓所有的世家公子無一可以接招,卻讓自己險些跌下招親的角樓,被與易公子正在切磋的慕容清接住。


    月冗皇室為保證血統的純正,不接受任何與月冗和西絳嫡係之外的聯姻,因此月影與慕容清注定了沒有接過,誰也沒有想到,當年不過隻有十三歲,養在深宮中最受先帝寵愛的小公主竟然隻身一人什麽都沒有帶選擇與慕容清私奔離開去了天祁。


    先帝深感無臉,一怒之下,以月影病重暴斃將她從皇室宗蝶之中除名,當時的皇夫月無塵也因為生氣離開皇宮長居無塵穀而月姝擔心月影的安危,讓當時關係最好、靈術最高的庶妹月瑛追著月影一同離開。


    月影離開之後,月姝一度陷入沉默,最後不知為何,在先帝驟然離世竟然選擇與易家解除了婚約,易家公子在離宮之後便娶了另外一位世家嫡女,然而在剩下長子易悅之後,兩人便似乎相敬如冰,導致易夫人鬱鬱寡歡而逝,在易夫人離世之後一年,易家叛亂,勾結軒轅,企圖逼宮,以失敗告終。


    月姝即位第三年,易家叛亂,主謀者腰斬,被鎮於西絳吸星石下,永世不得超生,易家滿門抄斬,未曾留下一個活口。


    誰也沒有料到,幾年之後,月影竟然帶著兒子回到了月冗,再過幾年,易悅也出現了。


    慕容玖看著月姝平靜的神色,“他想要皇位?”


    月姝搖搖頭,“我想,他隻是賭一口氣,想要證明易家並不是不如月家,並非隻有月家的嫡係才可以掌控月冗,才可以坐這個位置!”


    慕容玖勾唇,淡笑,“所以他讓陛下扮作宮女,是為了證明當陛下脫下那襲龍袍便什麽都不是,沒有人能認得出陛下?”


    月姝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九兒,當真令姨母刮目相看!”


    “不足為意!”慕容玖淡聲道:“外貌可以變,但氣勢、氣場是改變不了的!”


    慕容玖看著遠處宮殿驟然熄滅的火光,“姨母,如果沒事了,我過幾日就啟程回天祁了!”


    月姝看著眼前的慕容玖,“可以,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慕容玖還沒說話,遠處響起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朝著兩人而來。


    宮中的大宮女衝到月姝與慕容玖麵前,撲通就跪下,“陛下,皇太女,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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