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青雲得知任勻帶著一個女孩子去往潛龍潭的地方,至今未歸時,已經不用猜就知道任勻要去哪兒了!


    死亡穀!


    除了死亡穀,絕對不會有別的地方。


    畢竟,這長白山深山老林的,根本就不是任勻喜歡的地方。任青雲對自己的這個徒弟可是再了解不過的了,這徒弟喜歡燈紅酒綠美人歌舞的花花世界,可絕對不會喜歡像長白山這樣的偏僻地段。否則的話,任勻也不會耐不住修煉的寂寞,經常奔波於俗世!


    可是,任青雲不明白的是,任勻為何要帶一個小姑娘來著死亡穀?


    死亡穀,是雲宗的宗主祖輩相傳的地方,但是所有的雲宗宗主留下來的話,都是一次次地強調死亡穀的驚悚駭人之處,可沒說過,死亡穀哪兒好玩。


    如果不是引咒術必須要用到的千斑草在死亡穀,任青雲是一百個不願意去往死亡穀的。


    這些話,他都是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任勻的,他們這師徒二人,基本上也是好幾年才去一次死亡穀。隻要千斑草還夠用,他們是肯定不會娶死亡穀的。


    任青雲實在是想不起來,也猜測不到,任勻為何要帶一個小姑娘去死亡穀!


    是呀,任憑任青雲怎麽想,也決計想不到,竟然有人對引咒術的了解,比他們師徒還深。他更想不到,自己那地級高手的愛徒,已經被別人控製,這死亡穀,他不想去也得去!


    任青雲想不通的事情多了,所以他幹脆就不想了,直接循著任勻一路上留下的記號開始往裏麵走。


    果然,這山林中也處處都是任勻的記號。


    到了潛龍潭,這記號果然依舊沒有斷掉,而是直接朝著前方延伸過去,這方向……赫然就是死亡穀的方向!


    任青雲再也顧不得多想什麽了,直接就追著記號快速追過去。


    此時,他心中的擔憂還沒有達到頂點,隻盼望著,徒弟可千萬別魯莽地直接進去死亡穀啊,就算是進去了,也千萬不能不聽從他的教訓,隨意動死亡穀中的東西!否則的話,哪怕是雲宗老祖再世,也絕對救不了任勻啊!


    當任青雲到達死亡穀口的時候,任勻的記號也就此斷掉!最後一個記號,赫然就是在死亡穀口留著的,同時記號向任青雲表明了,任勻已經進入死亡穀!


    任青雲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半!


    心中暗罵,任勻,真是糊塗啊糊塗!平日裏在外麵怎麽驕縱都可以,可是如今,這是死亡穀,他交代了一遍又一遍,怎麽任勻還是不把這當回事呢!


    任青雲著急之餘,卻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死亡穀,就算是對他這個雲宗宗主來說,也絕對是死亡之地!


    此時,算著時間,死亡穀瘴氣消失的時間才剛剛過去幾天而已,他來的不是時候。此時死亡穀瘴氣瀰漫,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直接無視這些瘴氣,進入死亡穀的。


    所以,要想進入死亡穀,那就隻有等,等下一個三月之期到來!


    於是,任青雲就在這死亡穀口,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一邊修煉一邊等待死亡穀下一次瘴氣消散之時。


    時間飛逝,任青雲的耐性當然是毋庸置疑的。平日裏修煉起來,一閉關可就是半年一年有餘,所以這三個月對他來說,還真不算是什麽。


    隻是,現在可不同於他平時閉關,可以對外界的任何一切都不聞不問。現在他是一邊修煉一邊留神注意著死亡穀中的情形。


    因此呢,任青雲漸漸地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死亡穀,原本就很濃密的瘴氣,竟然越來越稠密起來!


    這可是一大發現。


    要知道,從前任青雲來死亡穀的時候,也曾經觀察過瘴氣的變化。可是在平時,死亡穀的瘴氣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頂多是瘴氣隨著微風的吹動,而稍稍移動著。但是瘴氣的密度是絕對不會變化的!


    可是如今這算怎麽回事?瘴氣竟然越來越稠密了?


    任青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任勻進去死亡穀,不小心觸動了什麽!


    頓時,任青雲就心急如焚。他可就這一個兒子,雲宗也就這一個少主,若是任勻出了什麽事兒的話,他可真是……這打擊,他承受不了。


    想到這兒,任青雲的眼睛中露出了幾許冷光。


    他可沒忘記,所有他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任勻是跟一個女孩子過來死亡穀的。那麽,為什麽呢?


    不難猜測,任勻來死亡穀,跟那個女孩子,肯定是脫不了幹係。


    如此,若是任勻出了什麽事的話,他一定要把那個女孩子大卸八塊也不足以泄憤!


    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任青雲此刻能做的,隻能是等待。


    他是一隻千年的老狐狸,可絕對不會貿然就在這瘴氣驟然稠密的時候進入死亡穀,萬一把他自己也交代在那兒的話,那雲宗可就徹底完蛋了。


    不得不說,任青雲的小心謹慎是非常必要的。確實,在這個時候,景一陷入了研習陣法的空明境界,整個人全都沉浸在了陣法的妙趣當中,對外界的事務全都不聞不問。這種境界,也被稱作是頓悟!


    頓悟,可是諸多修者夢寐以求的修煉境界,在頓悟這種境界當中,修者往往會一下子想通很多從前想不通的事情,修煉的心境和進境,都是非常迅速和不可思議的。而頓悟,通常也隻有在天賦極高的人身上才會發生的,一般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還有就是,此時的景一,雖然是陷入了頓悟,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直覺,但是她可已經收了琉璃仙府,成為了琉璃仙府的主人。


    因此,當她在頓悟的時候,琉璃仙府是會自動護主的。


    外麵的荒獸,亦是跟景一心意相通的,所以在景一頓悟的同時,荒獸就開始自發地啟動了對景一的保護機製。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就是釋放出更多的有毒瘴氣,阻止外麵的人進來!


    不得不說,能夠如景一這般不怕瘴毒的,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幾個。所以,荒獸這看似簡單的瘴毒,在這兒卻是能夠一下子就擋住許多的入侵者!


    任青雲,可不就是被擋住的一個?


    死亡穀中的瘴毒,在不斷地變得密集,甚至越來越稠密。任青雲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心中更是對任勻的安危萬分擔憂,但是如此瘴毒,他根本不敢進去,所以還是那個字,等!


    時間一刻如白駒過隙,下一刻又似度日如年!


    任青雲就在這水火煎熬之中,度過了這一個三月之期。然而,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這一日的早晨,任青雲早早地就等在了死亡穀口,可是讓他萬分失望的是,到了早上六點,原本死亡穀的瘴氣應該消失的時間,可是他都等到日頭高照,六點早已經過去,死亡穀的瘴氣依舊濃密四處瀰漫!


    任青雲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不用說,死亡穀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的話,這都到時間了,為何還不見瘴氣消散?


    任青雲耐著性子再等下去。


    一天,兩天,三天……


    終於,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任青雲看到,死亡穀中那稠密的瘴氣,在飛速變薄減少!


    任青雲大喜,立刻就飛身躲在了死亡穀入口外不遠的地方,仔細觀察著瘴氣的變化。


    很快,就在瘴氣開始變薄之後不久,整個死亡穀的全部瘴氣,好似是被人忽然抽走了一般,死亡穀內的空氣,竟然變得跟外界一樣清新!


    任青雲並未敢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外稍等了一下,果然,他這一稍等,還真就等出來一個人來!


    一耳光小姑娘?


    任青雲的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任勻,可不就是跟一個小姑娘一起來的麽!


    景一看著站在正前方的任青雲,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唔不錯,果然是來了,來的真是太巧了太妙了太好了!


    任青雲卻沒景一那般的好心情,「姑娘,可曾見到小徒任勻?」


    景一挑眉,「見到如何?沒見到又如何?」


    任青雲見景一如此態度,心下的冷意頓時又寒了三分,「小姑娘,你是何門何派的?不妨問問你家長輩,我任青雲是什麽人!」


    景一佯裝思考,好一會兒才說道:「任青雲?沒聽說過呢。是什麽人?」


    任青雲頓時冷笑,「小丫頭夠狂妄!也罷,老夫不願意同你計較什麽。你隻告訴我,我徒兒任勻去哪兒了?我可是聽說,他跟你一起過來的死亡穀!」


    景一聞言,不禁笑了起來,「你說這話好笑,你都已經知道任勻來了死亡穀,那幹嘛還問我任勻去哪兒了?這不是死亡穀嗎,他就在裏麵。」


    見景一這般說,任青雲的臉色整個都沉了下來,冷哼道,「是嗎?那就麻煩丫頭你陪我進去看看,待找到了我徒兒,你再離開不遲!」


    景一卻是一臉為難,「哎呀呀,那可不成,我還等著回去呢。再說了,你找徒弟,管我什麽事。」


    任青雲的臉色已經不是普通的難看了,「你到底對我徒弟做了什麽,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小丫頭片子,還敢跟我玩兒心計!你最好祈禱著勻兒沒事,否則的話,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景一不由得大笑起來,「你想知道任勻怎麽了?哈哈哈,我也懶得跟你兜圈子,實話告訴你,你徒弟倒是沒有生不如死,而是死的連渣滓都不剩了。你現在要去找的話,也就是能找到一堆白骨罷了,血肉什麽的,都被我那乖乖的食人花給吃了。」


    任青雲鐵青著臉大吼,「笑話!你以為我會心,坊間傳聞食人花吃人,實際上,食人花哪兒有那麽大的威力!你以為這是電影!」


    景一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普通的食人花,其實捕捉的都是小的昆蟲之類的,或者是非常小的動物,像你徒弟任勻那麽大的塊頭,食人花還真是吃著噎嗓子。不過呢,我的寶貝食人花,可不是普通的食人花,而是靈花。你徒弟任勻的屍體丟進去不過幾分鍾,吐出來的就是一堆白骨了!」


    又看了任青雲一眼,景一抿嘴一笑,「怎麽,你不相信?不然你也去試試,自己往我那食人靈花裏麵鑽一笑試試,看看會不會立刻就化為一堆白骨!」


    任青雲渾身的怒氣已經堆積到了鼎盛狀態,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景一,「你真的殺了我的勻兒?」


    景一毫不遲疑地點頭,「你以為我騙你呢?真是的,我哪兒有那個閑工夫騙你啊!」


    任青雲此時,心中的最後一點兒希望也斷了。是呀,在看到任勻的魂牌破碎時,他就已經猜到,任勻已然殞命。但是他總是給自己留著最後的一點兒希望,希望魂牌會不準確,不會靈驗……


    任青雲緩緩地閉上眼睛,渾身殺意滔天!


    待到任青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隻剩下冰冷的殺機,嗜血的狂暴!


    「很好,竟然敢殺我任青雲的兒子,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任何求饒的話都不必說,血債,必須用血來償!而且,你給我聽好了,你殺我一子,我任青雲必滅你全族!」


    「殺!」


    任青雲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飛速彈起,朝著景一撲來。


    景一眼神一凜,一個閃身,躲過任青雲的第一招攻擊。


    她體內的好戰因子,也一點點地被盡數激發。


    如果單單說殺掉任青雲的話,她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任青雲置於死地。但是她不能!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她怎麽能夠浪費?


    這次機會浪費掉了,她可還能往哪兒再找一個天級高手來給她當陪練,當墊腳石,當突破的契機?


    不能,所以景一非常珍惜這次機會。


    她把融合刻畫了幾個基礎陣法的那塊玉佩,收了起來。把所有可以依賴的外物都收了起來。


    今天,她要和任青雲這個天級高手,酣暢淋漓地一戰到底。在戰鬥中爆發,在戰鬥中突破!


    「音爆!」


    「破!」


    景一施展出改良版的漂浮術,瞬間,她的身形就出現在了任青雲身邊不遠處。隨著她音爆術施展開來,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中,像是全都安裝了定時炸彈,景一的口訣就是引爆炸彈的開關。


    任青雲的臉色分外凝重。


    「看樣子,果然是有幾分本事,我倒是小看你了,怪不得敢殺了我的勻兒。哼,不過真是太可惜了,雕蟲小技而已,今日,我就讓你命喪黃泉!」


    「千般幻影!」


    「疾!」


    瞬間,一個任青雲,在頃刻之間幻化出了無數個同樣的任青雲,團團而立,將景一圍在中央。


    一圈任青雲,飛速地圍著景一移動,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是真身,那些才是幻影。


    見此,景一不由得搖頭失笑,這招對別人管用,對她可是不管用的!


    早就已經說過了,景一記憶一個人,不是憑藉那人的外貌和她的眼睛,而是通過神識記憶那人身上的感覺。對於景一來說,隻要是被她的神識鎖定過的人,哪怕是化為灰燼,也絕對不影響她的記憶的!


    所以,景一隻是稍稍感應,就知道了任青雲真身所在的位置。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任青雲根本都還沒來得及趁景一不注意發動攻擊呢,他的千般幻影,就已然被破!


    「去!」


    景一大喝一聲,一團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靈力團,就朝著任青雲的真身激射出去。


    「嗯——」


    任青雲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十幾丈,整個人在空中連續翻滾了幾個跟鬥,才算是堪堪站穩,落在地上。而之前那千百個的任青雲幻影,已然不見。


    任青雲一手捂著胸口,目光冷冷地鎖定景一,「小丫頭,果然是有幾分手段!竟然能夠破得我的千般幻影!很好很好,接下來,希望你還能這般強橫!」


    「風刃!」


    「去!」


    瞬間,隨著任青雲的動作,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化成了實質的風刃,如萬千利劍一般,急速朝著景一飛來。


    風刃的鋒利程度,絲毫不比千錘百鍊的精鋼劍刃差,風刃過境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切削。而風刃卻仿佛沒有受到任何阻擋一般,毫不減速地朝著景一切來!


    景一的眼睛瞬間眯起,果然天級高手就是天級高手,手段還真不少!


    景一大喝一聲,「起!」


    瞬間,一層由靈力化成的光圈,瞬間護住了景一全身。


    「噗!」


    「噗!」


    「叮!」


    萬千風刃如萬箭齊發,激射在景一體外的那個光圈之上,瞬間,風刃就好像是撞到了堅實的城牆,不得寸進。劇烈的碰撞聲驚天動地!


    景一冷笑,調動全身的靈力,作用於光圈之上。


    「給我起!」


    「去!」


    一瞬間,那些原本對準景一的風刃,頃刻間被光圈以更快的速度彈回去,朝著任青雲激射!


    任青雲臉色大變,他根本不知道景一是怎麽做到的!


    風刃,實際上就是使用法術將虛無的空氣凝結而成的。通常來說,風刃不管是射中還是沒射中目標,但是隻要產生了碰撞,風刃都是會頃刻之間消散,再化為空氣和風的!


    現在,風刃明明是擊中了景一的光圈,就算是傷不了景一,但是風刃也不應該再繼續以刃的形態存在了呀,應該就地消散成為空氣!


    可是如今,這明明就應該消散了的空氣,怎麽還是以風刃的狀態存在?況且,這些風刃被景一不知道怎麽搞的,竟然掉轉頭,朝著他的方向飛來!


    任青雲臉色劇變,用盡全身的力氣,飛速掠起,然而那些風刃就好像是有眼睛一般,緊追在他身後不放。


    任青雲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精疲力盡的時候,絕對會被這些風刃給淩遲的。


    怎麽辦?


    任青雲著急之下,心思轉動快如閃電。


    看著一臉淡然的景一,任青雲心中的恨,簡直難以言喻。


    眼看風刃就要追上他的屁股了,任青雲已經不得不下決定。


    「燃燒!」


    「爆!」


    任青雲此時是真的被逼急了,竟然開始燃燒自己的修為,引爆周圍的空氣!


    而與此同時,任青雲還飛速掠過,纏上景一,拚著不要命,將自己的所有的功力全部引爆,貼著景一,那浩瀚的功力澎湃而出!


    景一亦是瞬間臉色大變,駭然不已。


    任青雲看樣子是想要跟她同歸於盡。


    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用這種不計後果的打發!


    而這種置之生死於不顧的打發,也正是景一所沒辦法的。隻能硬拚實力!


    景一立刻就調動自己全身的靈力,同時向外輸出,意欲和任青雲燃燒的功力想對抗!


    正是,景一到底是低估了任青雲的功力,任青雲幾十年積澱下來的功力,絕對不是她這個才修煉一朝一夕的小丫頭所能比的!


    在看清楚情勢的瞬間,景一心中大驚。


    不能再這樣拚下去了,再拚的話,完蛋的肯定是她!


    但是,要退縮嗎?


    不,絕不!


    隻要她退縮逃跑一次,那麽以後她將再難客服這種恐懼心理。一遇到比自己實力強的敵人時,她會頃刻之間喪失掉戰意,對她來說,這才是最可怕的!


    景一知道,此刻就是她突破最為關鍵的契機了,過得去,那麽她會邁入另一個境界,過不去,那就是粉身碎骨!


    不過,那又如何?


    她從一開始踏上修煉之途就知道,修煉之途危機重重,若是沒有一顆堅定的心,那是決計走不到頭的!


    景一緩緩地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沉澱在《元生決》當中,外界的一切已經與她無關,她隻知道,衝破這個壁障,取得更多的靈力!


    《元生決》在景一的經脈中,開始瘋狂運轉,這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在她的腳下!


    一秒鍾,一分鍾,一刻鍾!


    任青雲的功力已經盡數散發盡數燃燒起來,甚至,任青雲已經瘋狂到開始燃燒靈魂!


    一個跨入天級多年的高手,拚著同歸於盡燃燒自己的功力,所帶來的能量絕對是浩瀚無比。


    而這一股浩瀚如海洋般的能量,此刻盡數匯聚成一股滔天巨浪,朝著景一的身體砸過來!


    如此浩瀚如駭浪般的能量之中,景一就好似是一葉飄搖的小舟,隨波浮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巨浪打翻沉入海底!


    就在此時,猛然之間,天地變色,原本朝陽初升,盡在陽光沐浴當中的世界,驟然之間,仿佛所有的陽光全部都被吸收,未曾有一點兒向外擴散!


    緊接著,任青雲自爆所打來的驚天巨浪,亦是仿佛失去了指揮,受到了天力的打壓,開始漸漸泯滅!


    就在此時,一直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動作的景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雙手掐訣,抱元歸一!


    一手起,巨浪沉寂;


    一手落,天地色變!


    她的手在前方的空中,虛畫了一個圓。


    而外界澎湃混亂的能量,隨著景一的手勢,所有的能量匯集成流,跟著景一的動作,歸於一!


    景一緩緩地笑了。


    任青雲,幹得漂亮啊!


    原本她之前一直不願意突破築基,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如果不是在戰鬥中突破,那麽她的修煉會少了很多東西,至少是殺氣和戰意,是肯定少了很多的。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突破的地方!


    畢竟,如今這世界,可不是隨時隨地都有足夠的靈力,而若是沒有足夠的靈力,她強硬突破的話,那麽即便是她築基成功了,但是得不到更多的靈力滋養經脈,那麽她就是一個空殼子!


    要知道,剛剛築基這個時候,吸納經脈運轉《元生決》是最為有效的,失去了這個機會,在修為上損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因此,景一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沒想到,她隻是無意中留下的一手,給任勻機會讓他把記號留下!這一手,竟然真的把任青雲這個天級高手給引來了!


    景一真的是想笑。


    如果她用她剛剛領悟的陣法殺死任青雲的話,那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這麽好的戰鬥機會,她如何會放過?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任青雲竟然會選擇自爆和燃燒功力的做法,意欲跟她同歸於盡!


    也正是任青雲的自爆,瞬間讓整個空間的靈力呈幾何倍數得增長,於是,強勢突破了築基期,也就是《元生決》第一重的景一,非常不客氣地將這些靈力收歸己用了!


    真可謂是瞌睡遇到了枕頭,舒服!


    吸收完周圍的靈力之後,景一盤坐打坐,開始鞏固剛剛突破的境界。


    果然,到了《元生決》第一重之後,所看到的世界亦隨之改變!


    當然了,這些都是景一知道的。她隻是太懷念這種感覺。同時,也萬分感慨,這一路,好似很難!


    可是若說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修煉進境慢,那倒也不是。


    畢竟她重生在這個世界之後,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年多點兒的時間,就從一個一點兒根基都沒有的普通人,修煉到了《元生決》的第一重,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築基,這速度,可絕對不慢了!


    甚至,可是比她從前的修煉速度快多了。


    景一對此非常滿意,因為在她自己看來,自己在這種大環境下,要想突破《元生決》的第一重,隻怕是得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也說不定!


    可是如今,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就做到了!


    如此,景一也不由得多出來幾分信心,說不定……她還真的有望恢復前世的實力!


    半個時辰的功夫,景一才算是將自己體內那澎湃不聽話的靈力給一一安頓好,自己的實力也徹底提升到了築基期。


    其實按照如今的古武等級來說,天級基本上就算是築基期。


    但是景一卻很清楚,天級高手,是遠遠比不上築基期的!


    正如,那一顆半真半假的築基丹,可以讓地級高手突破到天級,但是卻並不能讓練氣期九層的修者,突破到築基!


    穩固好境界,景一就直接起身,往回走。


    當然,此時的她,速度可是比來時要快了幾倍不止。


    僅僅是天色將黑,她就已經出現在了長白山外圍的山腳下!


    還是那位獵戶大叔,他看到景一的時候,簡直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姑娘,你沒事吧?那小夥子呢?哦對了還有,前段時間有個大叔進去找你們兩個,他呢?」


    景一淡淡一笑,「他們暫時不願意出來。」


    獵戶大叔嘴唇蠕動一番,終究是沒再多問什麽。


    此時,已經是金秋十月!


    看著開始漸漸變黃的綠葉,景一不由得嘆氣,哎,她這可是已經錯過了梅山大會!


    景一回京,並沒有避諱任何人。因此,她才剛剛到香山別墅,各方人馬也都已經齊聚過來。


    「師傅,你一走就是這麽長時間,沒事吧!」霍秀山最先趕到,立刻就問。


    跟著霍秀山一起來的慕夜,看到景一的時候,眼睛立刻就微微眯起。聽聞霍秀山如此問,慕夜不由得笑了一聲,「你操什麽心呀。你師傅這狀態,明顯是修為大大提升了。這都看不出來,我這段時間教你的東西,都教到肚子裏了!」


    霍秀山不由得嘴角一抽,無奈地看著景一。


    景一倒是驚奇,挑眉看向霍秀山,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看嚮慕夜,「你教他煉魂之術了?」


    慕夜忍不住尷尬一笑,「嗬嗬,那個……那個順便嘛!」


    景一冷笑,「順便?我怎麽就不知道,那麽麻煩的東西,有人順便教的?」


    慕夜索性破罐子破摔,「一一,我早就說了,你這徒弟是個煉魂的好料子,不若就讓他跟著我煉魂好了。是你自己不同意的!再說了,也真是順便嘛。他自己的靈魂需要修補,所以自然是要跟我習煉魂之術的。怎奈你這徒弟腦瓜子太好使了,我教一點點,他就能不斷地往深了去挖,於是乎,我要不斷地給他答疑解惑,這答疑解惑弄著弄著,就不小心教深了!」


    景一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夜,不吭聲。


    慕夜可受不了景一這般目光,隻得尷尬地笑著,「哎呀一一,你這也未免太不識好人心了吧。你看看,徒弟是你的,就算是我教了他再多的東西,這徒弟也還是你的。你瞧瞧,剛知道你回來了,立馬就丟下給我煮了一半的飯菜,跑過來找你。我到現在可都還餓著肚子呢!」


    景一算是被慕夜給打敗了。從前,她那哥哥景慕,雖然很多時候也會故意搗蛋逗她笑,可是真沒像現在這般,整個一活寶。


    其實景一也是萬分奇怪,慕夜是煉魂的鬼修,按理說整個人應該是陰霾的,可是怎麽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兒的陰暗呢?如果不是明確知道慕夜是鬼修的話,她還會以為,慕夜修煉的是再光明正大不過的神修呢!


    這邊正說話呢,楚淩宇和景逸就已經過來了。


    楚淩宇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麽多時間不見,忽然之間就又長高了,也又成熟了幾分。算起來,今年楚淩宇,也才不過是十六歲而已。


    「師傅,你這是去哪兒了呀,怎麽一去就是那麽長的時間?」楚淩宇到了景一麵前,展現出了少見的小孩心性。要知道,楚淩宇現在雖然才十六歲,但是千琴已經把青幫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楚淩宇打理!所以,在外人麵前,楚淩宇可就是華夏青幫的高層,是絕對不能當他是小孩子看待的。


    「出去玩兒一趟罷了,順便解決點事。你呢,著急幫你媽媽分擔,但是也別忽視了功夫!」景一笑著說道。


    楚淩宇點點頭,「那是自然,師傅你看,我現在可是馬上就要突破黃級了!是不是很厲害?」


    楚淩宇說完,景一頓時有些奇怪,不由得認真查看楚淩宇的身體。


    要知道,她可是懶得隨便見著一個人,就用神識去掃描人家身體的,累。平時無事,她亦不會隨便去用神識查探別人的身體。


    但是據她所知,她交給楚淩宇的修煉方法,隻是最基礎的,修煉前期會比較慢的基礎功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他怎麽可能會一下子就竄到了即將突破黃級高手的行列?


    景一不由得皺眉,認真地查探楚淩宇的身體。


    這一查探不要緊,頓時,景一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她麵色嚴肅地看著楚淩宇,「淩宇,師傅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是接觸過了什麽奇怪的人?比如說,教你練武教你吐納之類的,或者是……莫名其妙對你態度很特別的!」


    見楚淩宇問得認真,態度又嚴肅,在場的人都是一臉莫名,但是都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否則的話,景一的態度不好驟然轉變的。


    楚淩宇自己也是一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他眼前一亮,「師傅,就在大概兩個月前吧,洛山機青幫總部,有一位堂主過來華夏青幫總部,說是視察交流。實際上,我們華夏青幫,一向都是自己管理,自成一係。不過既然人家來了,我們也不能說是不友好。當時,跟著那位堂主一起來的,還有一位據說是現任洛山機青幫總壇壇主的武教頭!那人對我很感興趣,總說我是個練武的好料子,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洛山機那邊。我給拒絕了。我不可能離開華夏的。後來那人很是遺憾,就說要教我點兒什麽東西,留作紀念。」


    景一的臉色漸漸凝重,「然後呢?」


    楚淩宇臉色有些尷尬,「其實我一直牢記師傅的話,不可以隨便學習其他的什麽,尤其是吐納之法。但是當時,眾目睽睽之下之下,那人又把話給逼到了死角上,我要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人家的話,傳出去就是華夏青幫分壇,不將洛杉磯總壇放在眼裏。無奈,我隻能跟著他念了一遍。真的,師傅,我就念了一遍。應付過去他之後,就再沒練過他手的那口訣了。」


    景一微微點點頭,又問道:「那你之後,身體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楚淩宇頓時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從那個人走後,他教給我,並且讓我念了一遍的那口訣,就一直不斷地在我腦海中閃現。我拚了命地壓製,讓自己做一切能讓我的腦子忙起來的事情,就是為了不去想那些口訣。但是偶爾,那些口訣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蹦出來……」


    景一再次微微點頭,臉色也稍稍地緩了一些,「我知道了。那你之後,是不是覺得練武的時候,進境非常快?」


    楚淩宇又是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師傅,確實是這樣。從前我練習你交給我的那吐納之法,還有武功招數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砸地基,必須要把每一招每一式,都砸的夯實,我才能夠再進行下一階段的練習。但是好似真的是從那件事情之後,我的修煉進境,就好像是在堆海海綿,每一個境界總是稍一修煉,就滿了,滿了的話,我就直接過去了,進入到下一個境界……」


    見景一臉色又不好看了,楚淩宇趕緊又說道:「師傅,我知道這樣肯定很不好的。因為從前我修煉,那就像是在打地基,每一步都很夯實。所以那個時候練習學到的東西,是真的印在了我的身體裏,我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對那些東西都非常熟知,反應也都非常順暢!可是後來,雖然我的進境快了,可事實上,很東西我並沒有完全理解,就已經過去了!我知道這樣肯定不好,可是布置的為什麽,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看著楚淩宇一臉羞愧的樣子,景一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沒什麽大事,就是被人種了傀儡術而已。也幸虧你小子機警,強迫自己不要去念那口訣什麽的,否則不等為師回來,你就成了人家徹頭徹尾的傀儡了!」


    楚淩宇頓時大驚失色,「傀儡?這……這什麽東西啊!我被人種了傀儡術?哪兒呢,哪兒呢?」


    景一看了他一眼,「行了,坐下,你現在還沒事呢。現在那東西就在你體內,不過,我們先不把它取出來。」


    「啊?師傅,幹嘛不取出來啊,身體裏麵放一個定時炸彈,我覺都睡不著啊!」楚淩宇立刻就哭喪著臉道。


    景一白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怕了?行了,放心吧,既然我看到了,那就沒事了。我先把那東西封起來,得像個辦法,把那向你施展傀儡術的人給引誘出來!哼,敢向我徒弟下手,那就要有粉身碎骨的準備!」


    景一冷冷一笑,直接伸手,在楚淩宇的身上拍了幾下。同時,她另一隻手抵著楚淩宇的後腦勺,一團別人看不見的靈力,順著她的指尖進入楚淩宇的身體!


    這團靈力一直遊離到了楚淩宇的識海附近,進入識海,在那一片黑氣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那團黑氣盡數包裹起來!


    景一的這團靈力非常強悍,任憑那一片黑氣如何掙紮,卻都是徒勞,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靈力層的束縛!最後,隻得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地被靈力團包裹住!


    景一緩緩地收了手勢,吐出一口濁氣。


    「好了,無礙了。不過,你這段時間要小心一點,別再胡亂修煉。還有就是,這段時間你的修為境界雖然不會下降,但是亦不可能提升。你之前的進境太快,以至於步法虛浮!所以,切不可貪多冒進,隻會讓你得不償失的!」


    見景一說得認真,楚淩宇也不敢再耍寶,認真地回答,「我知道了。」


    景一點點頭,這才又看向景逸,「景老爺子突破了嗎?」


    景逸微微一笑,「已經突破了。兩個月前的梅山大會,老爺子去了,至今未歸。還有景隨的兒子景顥,已經於梅山大會之前,利用藥物強行突破到了黃級,之後又服用了聚靈丹,很快就突破到了玄級。十三歲的玄級高手,這天賦,當真驚人!」


    景一也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情,最近可否有梅派之人的行蹤?」


    景逸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畢竟前段時間的梅山大會,好似是大部分的隱門弟子,都已經回去了。不過,梅派的大致方位,已經有了消息。」


    景一還沒說什麽,霍秀山卻是先苦笑著開口了,「師傅,家父……大概過兩天就要過來了,上次梅山大會,你原本預計是要去的,可是最終耽誤了,家父擔心得不得了。還有就是,師丈前些天回來了一次,留了封信給您。」


    景一點頭,接過霍秀山遞過來的信。


    「一一,我在南海,你若是事情忙完,就過來一趟。我這邊事情處理不完,暫時走不開。」


    短短的一行字,卻讓景一心中疑竇叢生。不過,雖然容痕沒有在景一跟前展現過實力,但是,景一隻得,以她當時的修為,都看不透容痕的實力,那麽這時間,能夠看得透容痕的,也絕無幾人。因此,容痕的安危是不需要擔心的。


    景一原封不動地把信折起來,放進懷裏收好。


    「你們也不用擔心,我確實要去一趟梅派。不過,目前,即便是天級高手,也是奈何不得我的。」景一說道,想了想,她又補充說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淩宇了。所以暫時先不去梅派,先把淩宇這件事情解決掉。」


    景一頓了一下,又看向楚淩宇問道,「現在學校都已經開學了吧,白涵呢?過來上學了嗎?」


    楚淩宇點點頭,「師傅啊,我始終覺得白涵不正常。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身上有一種讓我想要敬而遠之的陰冷感雖然吧,他那樣子長得是很招人疼的小姑娘,可是她身上的那股子陰冷感,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可是後來,第二次,我跟你一起回去的時候,見到她,卻發現她身上的陰冷感完全沒有了,而且,整個人還變得活潑開朗起來。我當時就已經很奇怪了,而這次,他來京都讀書,我帶她去的學校,這一次,她更奇怪了!」


    景一不由得皺眉,「哪兒奇怪?」


    楚淩宇想了想,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如果說從前,我因為對她的初始印象在,所以我從心底是有些抗拒與她親近的。可是這次,她身上好似有種非凡的魔力,讓我總是心猿意馬,總是忍不住想要和她親近!這種感覺真的是好嚇人啊!所以我也就在她上學的時候送她去了,其後,她每次要見我,我都以自己忙為由,給拒絕了!」


    楚淩宇說完,景一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


    白涵,希望你可千萬不要向她不願意見到的那個方向發展!


    而就在此時,京都最大的酒吧「絕色」,五顏六色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舞池中如蛇一般妖嬈扭動的人群。這個時候,正是「絕色」夜生活的開始。


    酒吧裏非常熱鬧,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絕色」之所以出名,是因為,真正懂得「絕色」的人都會知道,這兒和別的酒吧最為不同的一點就是,這裏是最佳的獵艷場所。來這兒的男女,都是默認,隻要看對眼,就可以隨時勾搭走,春宵一夜風流快活!


    因此,去別的酒吧,有可能隻是朋友間的聚會放鬆,但是來「絕色」,那可是默認要在這兒找一夜情的對象!


    此時,華燈初上,「絕色」的外麵,站著幾個猶豫踟躕的漂亮妹妹。


    五六個女孩子,看起來年歲不大,但是臉上濃妝艷抹,身上吊帶短裙黑絲襪,打扮得倒是很成熟。隻是,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根本不知道,這年頭,學生總愛打扮得像小姐,而小姐卻愛打扮得像學生。


    所以,隻要是眼神毒辣的,一眼就能夠看透,這幾個小丫頭,其實就是稚嫩青春的初中生而已。


    當然了,五六個女孩子中,最顯然的不是那些濃妝淡抹的,而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白色校裙的女孩子。


    女孩子一張素顏不施丁點兒粉黛,柳黛眉,紅櫻唇,一張小臉紅裏透白。忽閃著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分外可人。


    而且,女孩子的臉上明顯是帶著羞怯,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緊緊地握著,好似緊張不安一般。


    「涵涵,來都來了,你還怕什麽啊!再說了,不就是王宗偉那幾個人嘛,哼,還真當我們不敢來呢,絕對不能讓他們小看了去!」高個子黃頭髮的女生,拽著白涵的手催促道。


    「就是,涵涵,你要是不敢進去的話,那麽以後再有人騷擾你,我們可是不給你擋駕了!」邊上紅頭髮,畫著煙燻妝的女孩子也出言相擊。


    白涵忍不住一臉愁眉不展,「酒吧這地方……不好吧……」


    「哎呀又什麽不好的?涵涵你也不像是從鄉下來的沒見識的土丫頭啊。不就是酒吧嗎,現在的姐妹們,誰要是說自己這麽大了還沒去過酒吧,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涵涵,那叫不合群,走吧走吧,有什麽可擔心的。況且,我還指望著在酒吧裏,能遇到一個帥哥,帶我春宵一度呢!」


    「哈哈柳眉,你可真不知羞,還春宵一度呢,你自己說說看,你的初夜還在不在?」


    「那還用說,肯定不在了吧。眉眉的初夜恐怕早已經不知道給了誰呢!」


    柳眉倒是一點兒也不害羞,直接挑眉,大大方方地笑道:「那是,我的初夜可是給了一個相當帥的帥哥。哼,絕對是賺到了。別說我了,你們還好意思嘲笑我,我倒是要問問,你們的初夜還在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啊,嚴姐,你跟校草同學談了那麽久,別說你還守身如玉呢,我可不信。哼哼,隻怕是校草同學剛答應跟你交往,你就一把撲上去了吧!」


    黃頭髮高個子的嚴姐,冷冷一笑,「哼,那是,姐就是要先奪了那丫的處男身。哼,讓他以後的女人,都用姐剩下的破鞋!」


    柳眉立刻大笑起來,「嚴姐果然是嚴姐,威武霸氣!那也就是說,現在的魏晶晶,用的可是咱嚴姐用完甩掉的破鞋,嘖嘖,下次非得好好刺激她一番。哎還有清清,你也別告訴我你的初夜還在喲,我可是不信的!」


    「對對,我們也不信。」煙燻妝的東菱也大笑道,「誰不知道清清可是在初一的時候就拿下了咱們的江老師?嘿嘿清清,話說江老師的技術如何,他那樣的老男人,應該很會照顧人的吧,你倒是分享出來說說看,江老師一夜幾次?他能弄得你一晚上high幾回?」


    個子嬌小的方清清頓時臉紅起來,「你們羞不羞啊,問著問題……」


    柳眉頓時要笑岔氣了,「我說清清啊,你的清純在你家江老師跟前裝就行了,在我們麵前,還是算了吧。誰不知道你?你可是咱們幾個人當中,最早破了雛兒的,你敢說,你家江老師弄得你不舒服?」


    方清清俏臉飛霞,「哎呀行了,你們想知道直接問就好,哪兒那麽多廢話。很舒服很舒服行了吧。他是比較會照顧我的感受啦……」


    「哎喲喲,行了啊,在這兒故意羨慕我們呢是吧!還有東菱,你丫的情況也不用說,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認的那幹哥哥跟你是什麽情況。哼,不過,你那幹哥哥也算是不錯了,知道照顧下你的生活。也是,咱憑什麽讓他白幹啊是不?嘿嘿,咱們這一群人中,我敢說,就隻有白涵,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雛~菊!是不是啊涵涵,你怕是還不知道男人的滋味呢吧!哼哼,跟著姐姐們,姐姐們讓你好好領略一番,玩兒男人的味道!」


    白涵卻是不斷搖頭,「不好吧,還是不要了……」


    「哎別,你這要是走了的話,那不等於是在向王宗偉他們承認,我們沒膽子?怕什麽,咱們這麽多人呢,進去會會他們!」柳眉豪氣萬丈地說道。


    白涵皺眉,還是不肯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絕色」裏麵出來了幾個大男孩,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麽人。


    「王宗偉,我們在這兒呢,白涵也來了,但是她不肯進去。」柳眉看見那幾個人大男孩,立刻就大聲叫道。


    果然,那幾個大男孩在柳眉的叫喊之下,立刻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白涵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忍不住向後退。


    卻是被王宗偉帶過來的幾個男生給堵住了退路。


    「涵涵,來都來了,進去喝杯酒唄!當時給哥哥一個麵子,哥哥今天過生日,也就是想一起熱鬧熱鬧,你該不會讓哥哥下不來台吧!」一副吊兒郎當痞氣十足的王宗偉,笑看著白涵,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來抓白涵的手。


    白涵猛然退後一步,躲開了王宗偉伸過來的手。


    王宗偉的臉色瞬間一變。


    而白涵這後退的一步,剛巧就撞在了王宗偉來帶的那兩個圍在白涵身後的男生身上。


    那兩個人男生順勢往前一推,白涵的身體就站不穩,朝著王宗偉的身上撲過去。


    「哎呀呀,涵涵你著什麽急呢,我們有的是時間,這麽快就投懷送抱,哥哥的心都癢了!」王宗偉壞笑道。


    白涵臉色一紅,「你放開我,我跟你們進去。」


    王宗偉果然放開了白涵,笑嘻嘻地說道,「早這麽開竅不就好了。走吧,大家一起進去好好玩兒玩兒,今晚上哥哥過生日,大家盡情地玩樂,都記在哥哥帳上!嘿嘿,要是哥哥對今晚的禮物滿意的話,明兒個大家都有賞!」


    「那可多謝王哥了,禮物保證你滿意。你也要憐香惜玉一點兒才行喲,要知道,人家可是未經人事的小女生,別太粗魯了,嚇著人家,那樣多不好!」柳眉也笑著說道。


    白涵的臉色一白,小手緊緊地握起來。


    王宗偉哈哈大笑,「行了行了,這就不牢你們操心了!進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王宗偉說著,就攬著白涵的肩膀,強勢帶著她往裏麵走。


    白涵緊緊地咬著牙關,心中不斷地默念景一教給她的各種口訣……


    進去之後,王宗偉早已經開好了包廂,包廂是「絕色」最大的帝王包廂,裏麵已經有十幾個男男女女在調情打趣喝酒,王宗偉這又帶進來了白涵等五六個女孩子,還有剛才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五六個男生,一下子,包廂裏就等於是二十多人了!熱鬧非常。


    「王哥,小嫂子呢,怎麽不給我們看看?」裏麵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生,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小姐走了過來。


    王宗偉得意一笑,「行了,你們都收斂著點,嚇著你嫂子的話,哥饒不了你們!」


    「哈哈哈,王哥還真是寶貝這新來的小嫂子啊,喲我瞧瞧,果然是嫩得能掐出水兒來啊。王哥真是艷福不淺,這又是從哪兒找來的呀?」


    「學妹。行了,你們都散開點兒,沒看把你小嫂子給嚇得麽!都滾一邊兒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別妨礙我跟你嫂子談情。」王宗偉笑罵道。


    「哎哎懂得懂得。大家都讓開著點兒啊,可別妨礙了王哥談情!」


    「哈哈哈……」


    轟得,包廂裏的人都笑了,白涵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王宗偉一支胳膊攬在白涵的脖子裏,繞過包含脖子的手,已經附上了白涵的前胸,正在旁若無人地揉搓。


    白涵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王宗偉,但是根本不成。


    反倒是惹來了王宗偉的怒視,「涵涵,乖乖地識趣些,跟著哥哥,想要什麽沒有?你要是非想惹怒哥哥的話,哼,以後一中可沒你混的地方了!」


    王宗偉說著,一張嘴就要湊過來親吻白涵。


    白涵再也忍耐不住,一把用力推開王宗偉。


    「喲,王哥,這小嫂子真相是一頭還沒被馴服的小母馬啊,野性不小!」邊上瞧見這一幕的男生們,頓時又起鬧大笑。


    王宗偉頓時就覺得失了麵子,站起來冷笑地看著白涵,「哼,比著性子再烈的小野馬,哥都馴服過。更別說這隻了。待會兒,哥就好好給你們表演一出騎馬舞!」


    王宗偉的話,頓時引來了一眾兄弟們的大笑。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著酒杯,看著王宗偉和白涵的這齣戲。


    被這麽多人圍觀著,王宗偉的興致空前高漲,高大的身軀一步步朝著白涵逼近。


    白涵的臉色蒼白萬分,她忍不住看向柳眉幾人,「柳眉,嚴姐,我們走好不好?你們不是說,就來坐一下就行了嗎?我們現在走好不好?」


    柳眉的神色微微尷尬,但還是笑著說道:「哎呀涵涵,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今天可是王哥生日,不就是然你陪陪王哥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了,王哥可是身經百戰的,由他給你上生理指導課,那是再舒服不過的了,你就好好享受就行,別想些有的沒的。哼,你這會兒不願意,說不定被王哥調教過後,還得求著王哥幹你呢!大家說是不是?」


    「可不是麽,涵涵聽話,今天呀,你就是王哥最想要的禮物,做禮物就要有禮物的自覺……」


    白涵看著之前還待自己如親姐妹的幾個同學,此時已經完全變了臉色,頓時,她的心就完全涼了……


    ------題外話------


    今天寫完得早了,就早點更新……


    麽麽大家,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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