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一笑,道:“你是男士,話題由你找。”她說著動了一下,卻是躺的有些不舒服。陳誌淩起身,幫她又拿了一個枕頭在背後,讓她躺著舒暢。道:“你最理想的是生活是什麽?”


    安昕微微一怔,隨即認真的道:“我最理想的生活,是在燕京有個小居室。哪怕隻有五十平米,我也覺得會很滿足。我會養上一條小寵物狗,在陽台上養一些盆栽。然後每天早早的起床去上班,下班的時候去菜場買菜,做給我喜歡的人吃。晚上可以一起去散散步,或則一起在沙發上看一些無聊肥皂劇。”


    “你會做給我吃嗎?”陳誌淩突然問,他覺得不能一直這麽保守下去。突然起身坐在床邊,伸手握住了安昕的柔夷。安昕臉蛋瞬間紅了,她下意識的想掙開,但陳誌淩微微用力,她終是沒再堅持。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陳誌淩心中暗喜。


    “應該會吧。”安昕回答陳誌淩。這句話就算是默默的認可了陳誌淩,陳誌淩把握時機將她輕輕攬在懷裏。安昕沒有掙紮,經曆餘航的事情,讓她心灰如死。也讓她覺得少了安全感。而陳誌淩的胸膛能給她很大的安全感。


    況且,陳誌淩的氣質就屬於沉穩的那種。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沉穩。


    安昕隨後輕聲問道:“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陳誌淩的身份安排,早有一套係統的作假。不過此時此刻,陳誌淩卻沒有心情跟她說滿口的謊話,當下推脫道:“等你可以出院了,我帶你去我家裏和公司裏。嗯,我自小父母就出了車禍,有個妹妹在國外,我是一個人。”


    安昕若有所悟,覺得難怪陳誌淩這個年齡,會有不一樣的沉穩。卻也是從小吃苦長大的。


    兩人接著聊了一些閑碎的話兒,彼此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許多。隨後,安昕有些困倦,想要睡覺。陳誌淩便幫她拿開枕頭,讓她躺下入睡,並道:“你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安昕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一絲喜悅的幸福。


    她的唇瓣帶著格外的誘惑力,在這樣濃情裏,讓陳誌淩有種想去吻的衝動。陳誌淩遵循了這種衝動,因為他也需要盡快來拉近彼此的距離。於是陳誌淩突然俯身緩緩吻了過去。安昕閉上了眼睛,卻是沒有拒絕,她的臉蛋酡紅。


    陳誌淩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冷冷的,柔柔的。


    這一刹,陳誌淩腦海裏覺得自己很卑鄙,很不齒。想要離開她神聖的唇時,腦海裏又閃過了妹妹,妻子,女兒的慘狀。這一刹,他的心又硬如鋼鐵起來。


    心硬,卻做出柔情蜜意的姿態。撬開了安昕的牙關,終於吻了進去。這是一個纏綿的吻,安昕大概是很不習慣,顯得很是生澀,不過她並沒有拒絕。陳誌淩追尋著她小巧的香舌,汲取著她的唾液。


    這滋味,很是銷魂,很是香甜。許久之後,唇分。安昕閉眼,始終不敢睜開。陳誌淩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輕柔的道:“睡吧。”


    安昕反而睜開了眼睛,眼波如水一樣寧靜溫柔。她凝視著陳誌淩,道:“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餘航的事情,始終讓她少了安全感。那樣青梅竹馬的愛情都會崩塌……


    陳誌淩微微一怔,隨後肯定的道:“當然!”


    安昕便也道:“我也會努力的喜歡上你,給我一些時間。”


    陳誌淩點頭,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下,道:“睡覺吧,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最好有點草莓。”安昕猶豫一瞬,似乎不太好意思麻煩陳誌淩,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陳誌淩微微一笑,道:“好,你等著,保證你醒來會第一時間看到最新鮮的草莓。”


    安昕點頭,閉上了眼睛。她很快就沉穩安靜的進入夢鄉,她以為這次遇上了對的人,卻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在安昕閉眼後,陳誌淩的臉上所有柔情蜜意消失。這樣的變臉讓他像極了電視劇裏卑鄙無恥的反麵角色。


    隨後,陳誌淩找來護士照看安昕,他則去外麵買草莓。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日頭比之以前弱了許多。十一月的天氣,秋老虎在漸漸退去。不過氣溫並未驟降,估計要等一場大雨。大雨之後,自然所有人都要穿上外套,迎接秋冬的到來。


    出了醫院後,陳誌淩意外的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單東陽道:“陳誌淩,我回燕京了,我們見一麵吧。”


    陳誌淩便道:“好,我在二醫這邊。”說話間看到前方有一間咖啡館,便報了咖啡館的名字,說在那兒等他。


    約好地點後,陳誌淩先去買了草莓。他把草莓買好,回到醫院,又細細的摘好,洗好,放到了安昕的床邊。想了想,又拿了紙筆留言道:“安昕,我出去見一個朋友,就在附近,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立刻趕到。”


    安昕在睡了一個小時後醒來,她倒是真的第一時間看了到了鮮紅的草莓,還有旁邊的紙條。安昕看了字條後,會心的一笑,覺得這種交代讓人很是窩心。那旁邊的小護士也道:“安小姐,您的男朋友真是個細心的人兒,很會照顧人。咱們找男朋友,不求多有錢,多帥,就是得會疼人,您真幸福。”


    陳誌淩見到單東陽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這個時候夕陽還未落幕,藍天白雲相襯。


    單東陽穿著藍色襯衫,走起路來筆挺周正,威嚴無雙。這家夥,隻要看到他就給人一種濃厚的軍人氣息。


    陳誌淩則是白色襯衫,淡淡灑灑。現在的他身上沒什麽軍人氣質,而是一種上位者的淡然從容,還有不經意間的流露帝王氣質。


    不過陳誌淩此刻是戴了高分子麵膜,雖如此,單東陽認出他也沒費什麽功夫。主要是陳誌淩的眼眸異於常人。


    兩人在卡座裏坐下,這咖啡廳的環境很幽靜。


    檔次不算太好,音樂是通過音響播放,正放著淡淡的輕音樂。


    陳誌淩要了一杯黑咖啡,單東陽則要了一杯卡布基諾。


    “比起咖啡,我還是喜歡喝茶一些。”單東陽笑了笑,說。


    陳誌淩便道:“下次約你,我一定在茶館。”單東陽啞然失笑,隨後道:“今晚你要動手,算我一個。”說話倒沒什麽避諱,主要是相信有陳誌淩和他在,沒人能偷聽。


    陳誌淩微微一笑,道:“不用,我們的人手還是夠的。”


    單東陽也沒堅持,隻是道:“如果能抓到活的,審問的時候讓我的人也在場,可以嗎?”陳誌淩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單東陽鬆了一口氣,道:“突然冒出這種神秘高手在燕京,無論是我,還是上麵那邊都覺得很不安。現在的世道越來越亂,魚龍混雜,高手輩出。我們要管理好,要和平發展,實在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


    陳誌淩點頭,道:“大氣運這個東西很玄妙,它不出現,許多厲害的人物都不敢出來,怕因果報應。你知道的,越是修為厲害的人越知道天地恐怖,越畏懼這些。不過他們也是生靈,也有**,長期被壓製住。大氣運降臨,就是他們名正言順出來享受的時候,他們如何能錯過。”


    單東陽道:“是這個道理。到時候注定受苦的還是國家和人民。”頓了頓,道:“而且現在的人民,百姓也太浮躁和易怒。尤其是網上的,你知道我這次去海南是做什麽?”


    陳誌淩一笑,道:“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單東陽道:“是去抓一批網絡特務。這批網絡特務很奇怪,都是華夏人,但是對我們和政府特別的仇視,思想偏向海岸那邊。”


    陳誌淩微微一怔,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憂國憂民,道:“這種網絡特務有的是民間自發組織,有的是那邊花錢請的。你知道他們幹些什麽了嗎?專門出錢請水軍,隻要國家一發生丁點事情,比如什麽幹部出了問題,那兒橋梁出了問題等等。然後便雇請水軍,開始罵政府。而且,他們是專業黑,有固定的教程,慢慢的,一步步的引導輿論。把本來很小的事情,或則說沒這麽嚴重的事情,越描越黑,讓網上不知根底的人跟著大罵。”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我們的隊伍裏麵也不是沒有問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所以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才給了這些特務,噴子的可趁之機。我抓到這批網絡特務,他們的口號就是黑死華夏,搞死華夏。不管出什麽事情,就要噴黨,噴政府。而我們的網民是最缺乏判斷力和最愛跟風的一群人。很多人隻要一聽這邊罵,就覺得想當然,沒有起碼的辨別能力,便跟著一起大罵。”


    單東陽說的有些無奈,隨後道:“我們還抓到了一個專業噴子,每個月拿工資。領導讓他噴什麽,他就噴什麽。怎麽噴,上麵都有個流程,他一個人就十幾個馬甲。而且他們還有專業的組長,隊員,全部在一個群裏討論怎麽去噴。”


    陳誌淩喝了一口咖啡,道:“大環境已經成了這樣,要改變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單東陽歎了口氣,道:“對,很多事情,不管是我們的隊伍,還是人民,我們想改變都有些無能為力。我們國家存在問題,但我們的年輕一代也很不健全,他們很多人一邊玩著網遊一邊抱怨:‘我工資才3000,怎麽買得起房子?’‘他爸是幹部,他進了國企’、‘他開公司是他家拿的錢’……人一輩子也不是100米衝刺,誰哢哢衝得快誰就贏了。得像跑馬拉鬆一樣,堅持到最後,你tm才二十歲出頭就把自己給定性了,你覺得自己還會有未來麽?”


    陳誌淩看單東陽義憤填膺,不由嗬嗬一笑,道:“東陽兄,看不出來你也憤青啊!”單東陽無奈一笑,道:“我是屬於最無奈的那種,那邊都怨不得,想改變,有時候發現那邊都改不了。”


    兩人聊了一會後,陳誌淩便與單東陽告別。單東陽也沒問陳誌淩的任務。而陳誌淩不讓單東陽去參加晚上的抓捕,單東陽也想得開。因為海青璿在,陳誌淩是不想他和海青璿見麵。本來沒有那麽嚴重的事,何必給人添堵呢?


    告別了單東陽,陳誌淩當即去給安昕買晚餐。他挖空了心思,買了一些花樣清淡涼菜,雖然清淡卻很有滋味。又到特定的粥鋪買好了粥。


    安昕喜歡喝粥,不應該說是喜歡,而是她對什麽都不挑剔。用農村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這女娃很好養活。


    回到安昕的高級病房時天色已暮。安昕睡不著,正在安靜的看著雜誌。她並沒有一絲絲的焦躁和無聊,挺津津有味的。陳誌淩進來時掃了一眼,發現她看的是意林,旁邊還有讀者。卻不是那種八卦時尚雜誌。


    陳誌淩進來,安昕抬頭微微一笑,道:“回來了啊?”


    陳誌淩亮了亮手中的食物,道:“可以吃晚餐了。”又問護士妹妹要不要一起吃,護士妹妹當然說不吃,陳誌淩也是客套一下。這護士妹妹有眼力見兒,陳誌淩回來,她就離開了病房。


    陳誌淩給安昕在床上擺好了護板,放好菜肴,又給親手喂粥。安昕的右手在打點滴,左手吃不方便。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是左撇子。


    安昕微微臉紅,想說自己吃,陳誌淩卻又堅持,她也隻得作罷。


    喝粥的同時,陳誌淩說了下晚上見單東陽說的那起網絡特務的事兒,他沒說單東陽的真實身份,隻說了他是一公安局的朋友。


    安昕倒很享受陳誌淩這種坦誠相告,一點都不大男子主義。她聽了後,道:“其實也沒你朋友想的那麽悲觀,這些人都是一少數。我相信很多沒開口的人都是因為有慧眼,懶得去跟他們爭論。比如我,比如你,看到之後隻會點網頁的x,絕不會去爭辯。因為跟一群糊塗的人爭辯,本身就是一件糊塗的事兒。”


    “有道理!”陳誌淩笑笑,道。他也確實覺得安昕不止長的漂亮,內心也是非常娟秀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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