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鏢立刻攔住了陳靈。陳靈喊的這一聲陳誌淩讓江晟銘有些心驚肉跳,陳誌淩是他心中永遠的噩夢。


    江晟銘掃了眼陳誌淩,便知道這不過是個同名同姓的。對於叫陳誌淩的人,江晟銘都恨,就跟李莫愁恨天下姓何的一般。這下心中一動,忽然一伸手抓住了陳靈的頭發,接著朝她腹部一腳踹去。


    啊……陳靈發出痛苦的慘叫,女人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腹部。江晟銘這一腳也當真狠心。陳靈跌坐在地,臉色發青。而江晟銘則挑釁的看著陳誌淩。


    陳誌淩臉色鐵青,快步走了上來,來到陳靈麵前。“你怎麽樣?”


    “疼……”陳靈隻能說出這一個字來。


    “我送你去醫院。”陳誌淩扶起她,便欲帶她離開。


    江晟銘冷冷道:“我允許你帶她離開了嗎?”


    陳誌淩看向江晟銘,淡冷道:“江少,看來你記性還真是不好。”頓了頓,道:“你們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仗勢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


    “晟銘,算了,跟這種人計較有失身份。”黑襯衫男子緩緩開口,說道,他微微的蹙眉。這幅裝逼的樣子讓陳誌淩心頭火起,陳誌淩立刻回罵道:“你裝你麻痹的大頭犢子。有失身份,你個傻逼有身份嗎?江晟銘這小畜生連女人也打,你怎麽不說失了身份?”


    黑襯衫青年何曾被人這麽劈頭辱罵過,眼中頓時綻放出寒光來。那寸頭青年也冷笑道:“喲嗬,這是從那兒蹦出來的一個愣頭青,天不怕,地不怕啊,將我們江少和韓少全罵了進去。”


    黑襯衫青年掃了陳誌淩一眼,似乎對於碰上這種小傻缺很無奈。他對江晟銘的兩名保鏢歎了口氣,道:“簡單的教訓一下,動作麻利一點。”


    “是,韓少!”兩位保鏢知道韓少的身份,哪敢違抗。陳靈大驚失色,她知道這兩名保鏢的身手非常厲害,這下可把陳誌淩害慘了。


    兩名保鏢都是精選的高手,是江晟銘自上次被陳誌淩打斷雙腿後,下血本請來的。全部都已是化勁修為。


    他們兩人也絲毫沒把陳誌淩放在眼裏,一起出手如閃電來擒拿陳誌淩的雙肩。但是接下來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陳誌淩跟揮蒼蠅似的,輕描淡寫。隻見兩名保鏢來地快,去得更快,一揮手間,兩家夥便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居然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下變故,讓江晟銘臉色變地煞白,包括韓少和寸頭青年。


    這家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陳靈也是目瞪口呆,忘記了疼痛。她知道這兩名保鏢是多厲害啊,曾經其中一個單手挑了十名拿鋼管的小混混。那是專門表演給江晟銘看的,出拳狠辣,讓陳靈在一邊看了,都覺得這保鏢太過恐怖,有他保護,那就是銅牆鐵壁啊!


    但就是這樣厲害的家夥……在斯斯文文的陳誌淩麵前,隻是一揮手就飛出去了。敢情這兩位保鏢是江南七怪,陳誌淩卻是王重陽的級別啊!


    “你們是京城的紅色子弟,家世顯赫。”陳誌淩淡冷的掃了一眼三人,道:“不過我最後奉勸你們一句,做事還是知道畏懼的好。我不想跟上麵鬧的太僵,今天放你們一馬。日後我會派人看著你們,你們若誰敢再幹一件欺淩弱小的事情,別怪人間殺器下手不留情。”


    說完,陳誌淩帶著陳靈離開。


    江晟銘與韓少,寸頭青年三人麵麵相覷。陳誌淩最後一句話中的人間殺器四個字讓他們震驚了。


    人間殺器成立後,他們的父輩便警告過了他們。但是他們隻當這玩意離他們距離很遠,卻沒想到忽然之間是如此的近。


    “陳誌淩,陳誌淩……”江晟銘想著,覺得這個陳誌淩的神態,語調和當初遇見的陳誌淩如出一轍啊!他恨極了陳誌淩,自也關注陳誌淩。便知道如今的陳誌淩已經到了和上麵平等對話的地步,自己永遠也報仇無望。


    “怎麽了,晟銘?”韓少看江晟銘的神情,似乎想起了什麽。


    江晟銘呆呆道:“大楚門的門主就叫陳誌淩。”


    那寸頭青年道:“難道這個陳誌淩就是大楚門的陳誌淩,難怪他如此厲害。我聽聞大楚門的門主陳誌淩的修為已經到了功參造化的地步。可是,我也見過陳誌淩的照片,並不是長這幅模樣。”


    “他就是那個陳誌淩。”江晟銘肯定的道,隨後道:“他一定是在做某件事,戴了高分子麵膜。”


    “你是說剛才這個陳誌淩……就是當著羅將軍的麵,將羅飛揚雙手雙腳砸斷,並挖了雙眼,最後逼得羅將軍親手殺了羅飛揚。”韓少眼中閃過極度的恐懼之色來。


    江晟銘點頭。他和韓少,寸頭青年都深吸一口氣,後背生寒,覺得自己剛剛似乎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這三個人,按照他們的習慣作風,隻怕以前沒少幹過壞事。但是陳誌淩卻不能輕易殺了,皆因他們背後的關係。


    人情練達即文章,既然活在俗世,又怎麽可能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陳靈的腹痛已經漸漸緩輕,她被陳誌淩扶著,不發一言。


    “還很痛嗎?”陳誌淩皺眉,問。陳靈搖頭,隨後,她找了路邊的花壇,也不嫌髒的坐下。陳誌淩便陪她坐下。


    夜色深沉,從這兒能隱隱看見來自**那邊的燈光。馬路上,車輛時而穿梭。


    “陳誌淩,我知道你了。”陳靈忽然說道。陳誌淩微微一怔,道:“哦?”


    陳靈道:“你就是大楚門的門主,陳誌淩對嗎?”陳誌淩這下驚訝了,他著實沒想到陳靈居然聽說過大楚門。


    “你怎麽會知道大楚門?”陳誌淩道。


    陳靈道:“你在香港開過記者發布會,傾城集團,大楚門,超級英雄,我都知道。”說到這兒頓了頓,微微苦澀的一笑,道:“我一直覺得像你這樣的人物是很不真實,是在傳說之中,沒想到會親眼看見你。”


    陳誌淩沒有否認,道:“陳靈,什麽都不要說出去,明白嗎?”


    陳靈眼中閃過欣喜之色,道:“這麽說你真的是那位陳誌淩?”


    陳誌淩點頭,道:“是我。”


    陳靈道:“那你絕不是為了追安昕,你……”


    陳誌淩肅然道:“我來是因為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隱瞞你,也是免得你自己去猜疑。”


    “好,我絕不說。”陳靈說道。陳誌淩的信任讓她很感激,感動。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半晌後,陳誌淩道。


    陳靈住在朝陽的一個小區裏,是83平的溫馨小居室房。這也是陳靈在燕京憑自己本事買下的房子,她一個女人能在寸土寸金的燕京買下房子,不知要付出多少的辛酸。


    在陳靈的家門口,陳靈請陳誌淩進屋。陳誌淩微微一笑,道:“不了,我也要回去了。”


    陳靈也不勉強,隻是突然道:“陳誌淩,你會看不起我嗎?”


    陳誌淩怔了一下,道:“不會。”頓了頓,道:“以後江晟銘沒膽子再纏你了,好好過你的生活吧。”


    “嗯,我會的。”陳靈麵上露出一絲微笑。至此,她也長長鬆了口氣,覺得身上沉重的枷鎖已經消失,而空氣的味道是那麽的甜美。


    陳誌淩在回租屋的路上行走,他並不想坐車。腦海裏突然有許多感悟。聖人,凡人!


    封神演義中的混元聖人也未超脫生死界限,一樣要為門下門人擔憂。若不是如此,通天教主也不會遭劫,而元始天尊則是一味的護短。不過元始天尊占據了氣運,應運而行,順天而行,自然贏得盆滿缽滿。


    陳誌淩繼續去想如今的首領,沈默然。首領,沈默然做事自可肆無忌憚,如果他們要殺江晟銘,自然不會去考慮後果。不過以沈默然他們的性格,自也不會去管陳靈的生死。


    別看首領幾次相救自己,卻絕不是因為心軟,或是念情。而是因為自己還有價值,還需要利用。


    那麽,如首領,和沈默然一樣去行事,卻又是自己想要的嗎?


    那不是自己要追求的道,絕不是!半晌後,陳誌淩想的非常透徹。所以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模仿他們,遵循自己的本心才是最重要。


    時間一晃便過了半個月,半個月內,陳誌淩和安昕並無進展。不過陳誌淩和安昕相處倒融洽了許多,至少不讓安昕討厭。陳誌淩會似有若無幫安昕倒一杯咖啡,卻又點到為止,絕不讓她討厭。


    陳誌淩也越來越摸透安昕的脾氣,她的戒心很強,一旦誰想追她,她會立刻拒之千裏,甚至厭惡。但是如果隻是朋友相處,她會清淡如茶,讓人很舒適。


    而今年的天氣著實奇怪,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燕京居然還是高溫不下。


    這天下午,安昕加班到很晚,一直到晚上九點半。她乘坐地鐵回家,從北城區到租屋還有一段距離。安昕朝裏麵走去,路過一條巷子,巷子幽深。這時候,她驚恐的看見了後麵尾隨了四個黃毛青年,這種青年的犯罪特征太明顯了。


    安昕第一時間想到了陳誌淩,她倒是冷靜,不疾不徐的朝裏麵走去。她步子一加快,那四名青年也加快。


    安昕嚇地不輕,手機拿出來快速撥通陳誌淩的電話。畢竟這兒隻有他這麽一個男丁啊,加上陳誌淩平時挺沉穩的。


    電話一通,陳誌淩沉穩的聲音傳來。安昕便急道:“快到巷子口來。”說完便放步疾奔。


    那四個混混青年便也放開腳步追了過來,安昕那裏跑的過他們,不一會後便被越追越近。更是在這個時候,安昕的腳扭了一下,摔在地上。四名青年哈哈大笑的圍了上來,嘴裏淫穢言語,動手動腳,並搶了安昕的包包。


    安昕嚇地魂飛魄散,雙手掙紮亂打一通。但她雙手很快被一混混固定,另外幾名混混目露邪光,便要對安昕上下其手。眼看悲慘命運就要招致,安昕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這一刻,她幾近絕望。


    “住手!”這時候,一聲暴喝傳來。陳誌淩快步跑了來,這一刻,安昕覺得陳誌淩是那麽的親切。


    “狗日的,你別過來啊!”一名混混亮出了卡簧,刀光在隱隱月色下,綻放著絲絲寒氣。


    兩名混混分別拉著卡簧指著陳誌淩,色厲內荏。


    “立刻滾蛋,不然弄死你。”為首的混混厲聲道。陳誌淩二話不說的上前,那兩名混混便真發狠刺向陳誌淩。陳誌淩斜身閃開,撞飛一個混混。另外一個被他一腳蹬去。


    出手倒也迅猛,一下將兩個解決。隻不過一腳蹬出,陳誌淩的大腿被劃了一刀,褲子破裂,鮮血直彪。另外兩名混混立刻衝了上來,陳誌淩剛一伸手,卻沒躲過左邊一名混混。他的腹部被混混的卡簧捅中。


    陳誌淩痛苦的蹲了下去,那混混一下捅中也是嚇呆了。幾名混混見要出人命,立刻轉身就開跑,瞬間跑地無影無蹤。


    安昕醒悟過來,看見陳誌淩的樣子,也是嚇的不輕。


    “你怎麽樣,你怎麽樣?”安昕淚水湧了出來。


    她看見陳誌淩捂住腹部的手全是殷紅的鮮血,腿上也是鮮血。卻是在這個時候,陳誌淩咬牙對安昕淺淺一笑,道:“不要緊,我沒事……”說完狠狠的抽了口冷氣。又對安昕道:“你去喊海青璿,讓她開車出來,快!”


    安昕慌忙火急,道:“好,我這就去,你堅持住。”


    陳誌淩淺淺的笑,帶給她很大的安定。但這一路跑去找海青璿,她幾乎忘記了腿剛才扭了一下,每跑一步都很痛。她隻知道陳誌淩是因為救他,而如果陳誌淩出事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陳誌淩被及時鬆到了醫院,一路上,幾乎把車子整個座椅都染紅了。安昕緊張的幫他按著腹部,卻發現他的腿也被深深的劃了一刀,也在流血。


    安昕手上全是血,她又那裏能想到這是一處戲。這麽多的血,誰會拿生命來演這一處戲?


    一直到淩晨,醫生才讓安昕和海青璿去見陳誌淩。醫生說道那一刀幸好刺偏了,不然陳誌淩這會已經見了閻王。


    陳誌淩住院,不能再去上班。而海青璿每天挺忙,那麽照顧陳誌淩的責任自然在安昕身上。安昕穿梭於公司和醫院之間,陳誌淩的醫藥費被她全包了。她再節約,但這時也是非常大方。每天親自去市場買了老母雞給陳誌淩煲湯。


    安昕照顧陳誌淩,沒什麽多的話。隻有第一天送湯時向陳誌淩鄭重道謝。陳誌淩躺在病床上微微一笑,道:“那種情況,任何男人看見了都會上前的,沒什麽好謝的。”


    陳誌淩的謙遜說法讓安昕好感倍增,她知道,那種情況,即使有些勇敢的男人也會猶豫害怕的,可陳誌淩卻毫不猶豫的上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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