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紅給的答案就是,在一個人極度喜悅時又遭遇極度悲傷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心靈產生一種悸動,從而流出血淚。當然,這個說法並不一定就成立,隻是於明紅這一群教授們的大膽猜測。於明紅本來還害怕陳誌淩不滿意。誰知陳誌淩卻很好說話,感謝一番後,便讓人給她結算酬金,並用私人專機將其送回。也算是榮歸了。


    另外,從雲南調查的大楚門成員也給陳誌淩這邊匯報。經過多方秘密取證,安昕絕對是七月七日,正午十二點生,一秒不差。至於為什麽會精確到個十位,難道在生安昕時,她父親掐著表看了?就算是掐著表,那表也有誤差啊!


    答案是,安昕生下來時身體不好,後來是一位道士通過推斷,推斷出這個時辰。最後給安昕送了一枚虎牙鎮邪,方才保了安昕的平安長大。


    安昕這個時間段生長,非常容易招致靈物。對鬼魂來說,她就是可口的食物,寄宿地。


    以及安昕的身世也出來了,安昕生的時候,母親難產,還有一個妹妹,也全部沒活下來。


    這一點,陳誌淩心中有數。大概是骨肉相連,安昕的妹妹真的一直活在她的腦識裏。


    這種靈異之事,陳誌淩搞不清楚。但存在即是合理,他也沒有去多想。


    安昕與父親的關係不好,應該說是她的父親一向對她憎恨愛憐交加,所以也不喜歡見到她。


    而安昕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叫做餘航。餘航是貫穿安昕從小到大的美好記憶,像一個大哥哥保護著她。也因此,兩人的感情非常好。青梅竹馬的愛情,常人是很難想象的。餘航學習成績優異,托福去了m國考研。安昕每年都會回去照顧餘航父母,並給老人家帶禮物,給一些錢。她的這些做法,比準兒媳還要準兒媳了。


    在安心的學生生涯,大學,出入社會。她隻有餘航這一個男朋友,也從未對別的男生假以辭色。


    陳誌淩這邊,另一方麵也去調查了安昕所在的大學。安昕成績優異,和餘航一起進了燕京一所大學,當然,不屬於清華北大。但也算非常不錯了。


    在大學期間,曾經有許多有錢的公子哥對安昕愛的瘋狂。但無論有多少的誘惑,安昕一直深愛餘航。最著名的一次是安昕生日,一位公子哥愛慕她很久,每天送花等等。在她生日這天,送了她一款值三萬的項鏈,將生日宴會推到了最高潮。


    而她的準男友餘航則因為囊中羞澀,隻送了一條買來的圍巾給她。


    當時餘航麵對這位公子哥的禮物感到了羞辱,轉身離開。他強顏歡笑的讓安昕跟他們一起玩,稱要去寫論文。


    當時安昕執意不收公子哥的項鏈,而是去追回了她愛的餘航。


    從那以後,也再無人區追求安昕。因為她的品質已經打動了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沒人能從餘航手裏搶走安昕。


    安昕很優秀,也常會讓餘航覺得不安。而安昕麵對餘航的不安,總是說,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否則我絕不離開你。


    餘航去m國的錢,是安昕向那位公子哥借的。安昕之所以節衣縮食,便是主要在還錢。


    在得知這些訊息後,陳誌淩和海青璿都有些感慨。


    可以說,安昕絕對是如今這個社會的另類,被稱為絕世好女孩也不為過了。


    麵對這樣的安心,陳誌淩有種想幫她的衝動。給她一棟房子,讓她和她的男友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能夠看見美好,製造美好,心中便也會有幸福感。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這個安昕,注定要死在自己的手上。陳誌淩沒有因此而糾結,改變不了的事情,那就去承受吧。


    陳誌淩當即吩咐李紅淚安排人去m國波士頓接觸麻省理工學院的餘航。


    “你打算怎麽辦?”酒店套房裏,海青璿問陳誌淩。雖然安昕值得讓人心疼,但是海青璿更知道陳誌淩的處境,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時的仁慈會讓大楚門陷入萬劫不複。也會對將來的氣運降臨產生滅頂之災。


    有所為,有所不為。去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陳誌淩心裏隻會更不好受。所以海青璿不會說任何應該如何軟弱,或是有關正義的話題。


    陳誌淩沉吟道:“先了解餘航這個人再說,要讓安昕大喜大悲,得從餘航入手。”


    海青璿讚同這個觀點。


    也是在這時,大楚門成員秋彤帶著東爺前來求見陳誌淩。


    陳誌淩立刻接見,秋彤麵對陳誌淩和海青璿,卻是恭敬異常。


    東爺見了,再看陳誌淩時,頓時覺得陳誌淩有種讓他高山仰止的感覺。因為秋彤的殺氣讓東爺很害怕,而秋彤在陳誌淩麵前卻如羔羊溫順。這就是差距啊!


    陳誌淩在聽了東爺的複述後,和海青璿都感到意外。這個安昕的妹妹似乎太敏感了一些,怕是會在不知不覺中來壞事。


    “有沒有辦法讓安昕夢裏的妹妹閉嘴,不再提醒?”陳誌淩問東爺。


    東爺微微一驚,道:“您的意思是除去這個靈物?”


    “不是!”陳誌淩道:“讓她暫時不要提醒。”已經要殺安昕了,他怎麽還忍心去扼殺她的妹妹。


    東爺搖頭,道:“我的術法淺薄,沒有這個本事。也許我們道家中的高人有這個本領。”他說著話時掃了一眼陳誌淩,心中越發恐懼。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怕是要殺安昕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青年了。


    “好,你下去吧。秋彤,給他五萬塊錢。”陳誌淩頓了頓,麵向東爺道:“不該說的不要說,否則會給你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明白嗎?”


    陳誌淩說話淡淡,卻自蘊含了說不出的威嚴。東爺嚇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點頭。


    東爺被送走後,海青璿蹙起秀眉,道:“安昕的妹妹存在,會不斷給安昕示警。這樣即便是安排餘航來,也有可能被她妹妹破壞。血淚這個東西本來就玄妙,跟我們修為大勢一樣,一點點的不和諧可能就影響了結果。”


    陳誌淩也沉吟道:“這個問題不解決,怕是安昕也一直心神不寧。她心神不寧,情緒不對,血淚也會受影響。”


    “先不說這個問題。”海青璿前去拿了兩聽冰啤酒,扔給陳誌淩一聽。陳誌淩接過,拿開,喝了一口,頓時身心涼透。海青璿道:“基地的規矩你別忘了,就算你借助餘航讓安昕悲傷到一定程度,流出血淚。但是去奪取血淚還是要你自己完成,你說她哭到一半,你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情緒不受影響嗎?”


    陳誌淩蹙眉,道:“確實是個問題。”原本看起來很簡單的任務,但是卻微妙至極,似乎非常難辦。


    “你說如果將血玉交給餘航,讓餘航去截取血淚,會怎樣?算違規?”陳誌淩道。


    海青璿道:“絕對的違規!你們任務規則說的很清楚。如果餘航能行,那這件任務不跟你沒撒關係,我們來完成就可以了。”


    基地的任務規則,是隊伍背後的勢力可以提供情報,一切便利。但是具體的任務實施,必須自己完成。輪回隊伍對戰,更是不允許有任何勢力插手。基地的原則是盡可能製造公平。


    “其實陳誌淩,我還想到一個問題。”海青璿道:“我們可能錯誤的領悟了首領的意思,也許血淚不是關鍵。你看這個任務最後的條件是什麽?讓你殺了安昕。如果血淚是關鍵,得到了血淚,為什麽還要殺掉安昕?而且是讓你親手殺?你的時間不多了,會不會是首領在磨練你,要你先……我大膽的設想一下。這個任務要你親手完成,要安昕大喜大悲,那必須是讓她愛上你,或則你也愛上她。然後讓你殺了她,殺了你愛的人,這才是關鍵。”


    陳誌淩眼中閃過震駭,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這一刻,陳誌淩已經肯定了海青璿所說的是正確的。


    時間不多了,首領在采取非常手法。他是要讓自己學會割舍,學會狠辣!這個狠辣並不是正義狠辣,而是痛快狠辣,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狠辣。


    時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陳誌淩深深知道這一點,既然是首領的意思。既然安昕是不相幹的人,那麽何必不就用她來證道?這一刻,陳誌淩的想法殘忍起來。安昕再無辜,但與自己的家人比起來,又算得什麽。


    隻是,陳誌淩心中微微苦澀。知道了這一切,我還可能會去愛上安昕嗎?


    本來陳誌淩是想給餘航一些條件,金錢,最後做戲似的跟安昕分手之類。但目前經過海青璿的提醒,明白了首領任務的真諦。這一招便是絕對不行了,必須重新調整策略。


    而且,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解決安昕的妹妹示警。眼下安昕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她的殺劫,那麽去接近安昕時就需要改變容貌。改變容貌並不難,但是改變容貌,安昕的妹妹感應到煞氣,還是會示警。


    陳誌淩沉默著,腦袋開始飛速運轉。他需要來理清一下思路,先不管首領的任務的真諦,自己的造化。但目前任務性質已經形成,必須完成。完不成,也逃不過那滅頂之災的後果。


    如今的自己是走在一條沒有回頭路的獨木橋,稍一不慎,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青璿,你現在幫我做一件事情。”陳誌淩半晌後,凝重的道。


    海青璿見狀,放下手中的啤酒,正色道:“你說!”


    “把安昕的性格,還有一些做事風格,處事手法等等,全部做成資料交給英廉。讓他分析一下,如果要得到安昕這樣女孩的心,需要做出什麽樣的努力。”陳誌淩說道。海青璿知道陳誌淩是要行動了,這並不是老套泡女孩,而是生死攸關的任務。當下站起,道:“我現在就去辦。”


    海青璿出去後,陳誌淩默默的喝光手中的啤酒。然後站起身,他拿出手機給單東陽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東陽兄,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陳誌淩說。單東陽微微一笑,道:“我聽說你來燕京了,不過我在海南這邊處理一些事情。不然來找你喝酒了,什麽事兒,盡管說吧。”


    陳誌淩道:“我知道上麵肯定還是會給一些玄學高手一個名分,控製在手心裏。所以我需要你給我找一個玄學高手,來破解一個難題。”


    這句話先就堵死了單東陽,意思是你別想推辭。


    單東陽倒也爽快,道:“沒有問題。其實有一個人你認識,還幫過你的大忙。我這兒有他的聯係方式,一會發給你。”


    “邱一清,邱道長?”陳誌淩立刻想到了這個人。當初為陳迅來封正,得到暴龍蠱,全部都靠這位邱道長了,他是紮紮實實的玄學高手。


    “對!”單東陽道。


    陳誌淩當初跟邱一清分手,並未留下聯係方式。主要是覺得他一到道家高人,開口問他電話,顯得不倫不類。


    單東陽隨後道:“這個號碼我還要查一會。我查到後發到你手機上。”


    “好,多謝了,東陽兄!”陳誌淩道。


    單東陽一笑,道:“客氣什麽。”


    十分鍾後,陳誌淩收到了單東陽發來的電話號碼。


    陳誌淩便直接撥了過去。


    一連打了三次,對方方才接通。接電話的居然不是邱一清,而是個小屁孩的聲音,老氣橫秋的道:“喂,你是誰?找我師父幹嘛?我師父剛喝酒睡著了。”


    陳誌淩不禁無語,這個道長還是個酒鬼。當初在山裏,他連公雞也搶著吃,還真是葷素不忌啊!


    “小哥兒,我是你師父的朋友。你等你師父醒來後,告訴他,就說是故人陳誌淩找他有急事相商。”陳誌淩耐著性子說。


    小屁孩道:“陳誌淩生,陳誌淩河我都知道。沒聽過什麽陳誌淩啊!”


    陳誌淩不禁有種想揍這小屁孩屁股的衝動,道:“你師父知道陳誌淩就行了,乖,聽話。”


    “奧,等他醒了,如果我記得就告訴他吧。”小屁孩說完便掛了電話。


    脾氣還挺橫啊!


    結束了這通電話,陳誌淩打電話給李紅淚,讓她吩咐秋彤去找東爺,告訴東爺,先拖延安昕。說要去找高人來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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