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然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英俊絕倫,極其冷酷。他這一身打扮,可以迷倒無數無知少女。


    他正在跟著他的男寵在包間裏玩樂,外麵有天堂組的人把守,白休紅也在包間裏陪著。說來也是冤家路窄,沈默然本來是聽說陳誌淩回了東江,便有意來東江一趟。打算找個時間去會一會陳誌淩,雖然不能傷害基地成員以及家人,但沈默然有別的目的。不過今天到佳淩酒吧,是杭國偉邀請。說起來現在這個男寵還是杭國偉介紹的,也因此,沈默然把這家酒吧賞給了杭國偉。沈默然一到東江,杭國偉自然就盛意拳拳的邀請沈默然過來。


    隻不過,沈默然雖然來赴約了,卻不要杭國偉相陪。他沈默然是什麽身份,還需要跟你一小小公子哥虛與委蛇嗎?笑話!沈默然是來玩樂,卻正好遇到了來緬懷唐佳怡的陳誌淩,這就真算是天大的巧合了。


    不用杭國偉來稟報,天堂組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陳誌淩,立刻向沈默然報告。


    杭國偉來麵見沈默然時,沈默然已經從包間裏出來。在杭國偉稟報後,沈默然便讓杭國偉為其帶路。


    杭國偉從心裏興奮起來,他是巴不得看著陳誌淩死無葬生之地的。


    陳誌淩的包間裏,陳誌淩覺得待在這兒也沒有多大意義,離開這兒,就能拋開那些傷感的情緒。“我去下洗手間。”葉傾城吻了下陳誌淩,甜甜一笑,道。


    陳誌淩笑笑,點頭道:“好,等你回來我們就回家。”


    葉傾城出了包間,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洗手間。上完洗手間,葉傾城在洗手池前洗手時,從反光鏡裏看到了英俊,冷酷,一身黑衣的沈默然。


    這時候的沈默然目光溫潤,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種很協調的韻味,讓人著迷。他朝葉傾城淡淡一笑,道:“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


    葉傾城洗完手,拉了兩張紙巾,擦幹手。卻是沒理會沈默然,徑直往回走。


    沈默然微微意外,卻又釋然。果然,能做陳誌淩的女人,確有過人之處。


    “站住!”沈默然在葉傾城背後凝聲說道。這兩個字說出,似乎有種無上的威嚴蘊含其中,讓人不敢違背。


    葉傾城卻也不是常人,她的心智極其堅韌,呆了一呆,便又繼續邁步前行。她已經知道了不妙,便在這時,眼前一閃。沈默然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麵。


    “滾開!”葉傾城寒聲道。


    “看著我的眼睛!”沈默然一字字道,這次的話語威力比剛才那兩個字更強。


    葉傾城瞬間腦子裏天人交戰,她知道不能看,一看就全完了。但那句話的魔力卻在瘋狂的**她,要她看一看。


    隻一小會的功夫,葉傾城光潔的額頭上汗水涔涔。


    “抬頭!”沈默然加強了功力。


    葉傾城終於抵擋不住,便要抬頭。卻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吒!


    如春雷貫耳,所有鬼魅幻覺都被炸散。葉傾城立刻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抬頭便看到了趕過來的陳誌淩,當下二話不說快步跑了過去。


    陳誌淩將葉傾城攔在身後,冷淡的看著沈默然。


    沈默然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就像是跟熟人打招呼一般。


    沈默然的氣場和陳誌淩的氣場太強,過往的青年男女見了這架勢,憋住尿都不敢來洗手間了。


    “我們走!”陳誌淩打量了沈默然一眼,握住了葉傾城的手。


    正欲轉身時,沈默然道:“我聽說你打敗了道左滄葉,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陳誌淩眼中綻放出精光,道:“你想怎麽比?”


    “一人一支木筷,不用內家勁力,坐著不動,誰被刺中,或是木筷斷了就算輸,如何?”沈默然淡淡說道。


    “好!”陳誌淩毫不猶豫的答應。


    “如果你輸了,你老婆給我睡一夜。”沈默然繼續道。


    “不可能!”陳誌淩斷然道。


    “你怕輸?”沈默然戲謔的道。他就是要用強大的壓力來壓住陳誌淩的氣勢,這個人雖然現在不強,但是給他的威脅太大了。沈默然始終相信師父的眼光,師父找了這個人來對付自己,就一定有道理。


    陳誌淩冷笑道:“我妻子永遠不可能成為賭注,沈默然,你不必激我。要說敢不敢,不如這樣,誰輸了,誰就脫光了衣服,在正午十二點,燕京路上跑三圈。”


    “好!”沈默然沒有半點猶豫,他自不可能對陳誌淩生一絲怯意。與其說不可能,不如說是不能。這是在給對方製造心靈漏洞。陳誌淩所表現出來的勇氣讓沈默然驚訝。


    兩人一言不合,便打起了賭。葉傾城聽到陳誌淩喊這人沈默然時也是失色。因為她知道沈默然是何許人也。同時為陳誌淩無比擔憂起來。這場比鬥看似魯莽,但對於兩人來說,卻是定了一生的成敗命格。


    陳誌淩與沈默然來到了包間,一雙一次性筷子送了過來。兩人分別在沙發上坐下,麵色各自淡淡。陳誌淩取了一支筷子在手,先要做的就是檢查筷子的堅韌度。如果被做手腳而不自覺,不能怪沈默然,隻能怪自己太蠢了。


    一邊的葉傾城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刷刷……陳誌淩眼神沉靜,很直接的筷子如劍一般發出森寒劍意,電芒一般疾刺向沈默然的手腕。如果打法上都不是沈默然的對手,還談什麽將來要戰勝他呢?


    陳誌淩疾刺沈默然手腕,沈默然眼中淡漠,手上卻是極快,木筷上揚,反撩陳誌淩手腕。陳誌淩手腕一翻,順勢一起一伏雷霆再刺。他對於劍術根本不懂,卻抓住了劍術的最精妙之處,那就是刺。


    劍術有刺,挑,崩,鑽數種攻擊之法。但最重要的還是一個刺字。沈默然同樣也不會劍術,但兩人卻打得驚險萬分。萬物返璞歸真,都是同源。


    木筷不用內勁,自然施展不出崩勁來。麵對陳誌淩再度疾刺,沈默然倏然收腕,木筷在手中卻是一個握劍的起手式。隻待陳誌淩一筷刺來,他便守株待兔,以回馬殺的招式刺中陳誌淩的手腕。


    陳誌淩的性格就是勇猛精進,即使前方是陷阱,也要將陷阱踏爛。沈默然一退,陳誌淩眼中精光一閃,一筷電刺而去,電芒追進。


    沈默然回馬殺施展出來,反撩,如驚鴻一劍。


    眼看就可刺中陳誌淩,但沈默然臉色仍然並沒有一絲變化。麵對這猝不及防的一劍,陳誌淩眼也不眨,筷子小,在手中自可靈活旋轉。突然筷子下沉,擋住沈默然這一劍,然後黏住他的木筷,猛力上揚。這一下,陳誌淩占了主動,一拚之下,很有可能是沈默然的筷子先斷。沈默然如何肯冒這個險,順勢疾縮手腕,陳誌淩立刻搶攻。


    但是因為有坐著不許動的規矩,陳誌淩的攻擊始終被限製。若不然,這一著的先機就屬於陳誌淩了。


    陳誌淩攻擊到一半立刻被迫收手,因為一旦攻擊到老就是自己的敗兵之時。一瞬間,驚險萬分,陳誌淩額頭上冷汗涔涔。沈默然同樣不好過,也滲透出汗水。陳誌淩收手,沈默然也立刻進攻。陳誌淩連撥兩次,撥開沈默然的攻擊,並回擊一劍。但最終還是沈默然占據上風。但他如陳誌淩一樣,將陳誌淩手臂逼退到一半時就收手。


    誰都不敢攻擊到沒有回旋,那是找死的行為。


    葉傾城隻見兩人的筷子快得出了殘影,雖然是筷子比鬥,但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屬於刀光劍影的森寒之氣。她覺得已經有劍的鋒寒刺破了肌膚。


    陳誌淩與沈默然的搏鬥技巧竟然不相上下,誰也攻不下誰。但是這般搏鬥,卻是最耗費心力。


    陳誌淩額頭上汗水越來越多,而沈默然則沉靜得多。這還是屬於沈默然占了修為高的便宜,如果兩人鬥個三天三夜,陳誌淩心力枯竭,自然會敗。


    這兩人的修為和心性,都不會允許出現一絲小的失誤。


    刷刷刷,一片疾風暴雨的殘影,兩人出劍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短短五分鍾,不知道已經各自出了幾百劍了。


    啪啪……兩根筷子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強力,在陳誌淩一撥一揚的瞬間,兩根筷子同時折斷。


    這一局,平了。


    陳誌淩大口喘氣,心力的耗費太恐怖了。這一戰是生平第一次,沒有一絲生命危險的。卻也是他最辛苦的一戰。


    隻是,這一生的命格,與沈默然的終極一戰,始終還是無法窺破。將來,即便修為同等,要分出勝負,怕也是要去看上天,看氣運了。


    沈默然站了起來,掃了一眼陳誌淩,淡淡道:“我師父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陳誌淩,你若修為和我平等,倒也真讓我頭疼。但我隻怕你無法活到那一天,哈哈……”大笑聲中,飄然而去。


    陳誌淩在包房裏調息了大約十分鍾,方才恢複正常。葉傾城滿臉擔憂,陳誌淩握住她的手,會心一笑道:“別擔心,剛才你沒看出來嗎,雖然我跟他無法分出勝負,但實際上,我占據了氣運。”


    葉傾城疑惑道:“嗯?”


    “若比的是鐵筷,今天以他的修為,我沒他堅持的久,估計就是敗了。可惜,服務員送上來的是最脆弱的一次性木筷。”


    所有的紛紛擾擾,煩惱,都在陳誌淩和葉傾城回到酒店後,煙消雲散。


    與沈默然是注定的一戰,何必去苦惱。況且,陳誌淩確信自己占據了最重要的氣運。


    這一晚,在酒店房間裏,陳誌淩與葉傾城抵死纏綿,好不快活。所有的煩惱,恩怨,都在男歡女愛中消弭無形。


    明天卻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陳思琦他們馬上要回來,陳誌淩和葉傾城回到兩居室裏開始忙碌起來。兩人一起收拾屋子,其樂融融。一直忙到下午,兩居室才煥然一新。有很多東西不能用了,冰箱也是空的。陳誌淩用租來的車去采購。


    整整忙碌一天,家裏才算有了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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