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淩看陳靜神色,就知道是真的了。他連忙舉杯,由衷歡喜道:“東哥,塵姐,恭喜你們!”葉東咳嗽了一下,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不過還是和陳靜一起舉杯,陳思琦自然也湊熱鬧。酒下肚後,陳靜正色道:“陳誌淩,你跟傾城是板上釘釘的了,下次再也不能喊我們什麽姐啊哥的,得喊葉叔知道嗎?”


    陳誌淩微微尷尬,卻見葉東笑意吟吟,隻得轉喊一聲葉叔,著實很別扭。喊了那麽多年的東哥,突然就變叔了。想想葉傾城還喊陳軍軍哥呢,而且陳軍這小子還覬覦傾城。若是他兩都有這意思,估計會讓葉東和陳靜尷尬死,到時那個彼此的稱呼也會搞暈十三億人口。


    經曆了唐佳怡的事情,陳誌淩有些害怕與女人親近了。他害怕牽累到葉傾城,已經失去了唐佳怡和孩子,如果將來再失敗,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葉傾城死在麵前,卻無能為力嗎?不要,那種感覺永遠都不要了。


    吃過飯後,葉東將陳誌淩叫到二樓客廳入座。陳靜泡上了這邊獨有的曼花茶,茶味格外的苦澀,但苦澀過後舌尖留著絲絲的清甜,乃是茶中的極品。


    陳誌淩喝過一口茶後,顯得沉默而蕭索。


    葉東先開口,道:“我隱約聽沈小姐說了,你在內地出了一些事情。但是具體的我不清楚,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們出事了?你和傾城又怎麽打算的?”


    陳誌淩眼中閃過痛楚,他沒有開口,隻是又喝了一口茶。霧氣氤氳中,似乎能看到他的淚水。


    葉東沉沉一歎,道:“陳誌淩,我看著你一步一步成長起來,你的性格我很了解。你不是那種花心濫情的人,想必這其中有不得已的隱情,我不想追究。我想傾城那孩子也會理解你,你以後好好待她就成。”


    陳誌淩怔住,他沒想到葉東會這樣的寬宏大量。但是····他猶豫半晌,咬牙道:“葉叔,我不打算再和傾城一起。”


    “什麽?”葉東眼中綻放出厲光來,顯得極為憤怒。“你再說一遍!”


    陳誌淩深吸一口氣後,道:“唐佳怡母女是在我麵前被沈家那位少主殺的,他殺我妻兒,我這一輩子不會與他罷休。葉叔,他的強大你我都不敢想象,我有時想起那天,都會懷疑他簡直就不是人類了。我不想在將來失敗後,還要連累傾城。我也接受不了這種場麵。現在傾城在洪門,那是最安全的。”頓了頓,道:“時間能夠遺忘一切,沒有我,傾城才會真正幸福。”


    “好了!”葉東的臉色寒了下去,道:“出去!”


    陳誌淩愕然。


    葉東冷聲道:“你何必要把你的懦弱說的這麽偉大,說到底不過是你怕了,你沒有信心。以你這種狀況,我想你的決定是對的,我不能讓我女兒跟著你,因為你不配她。”


    陳誌淩臉色慘然,心中霍然一驚,原來,原來是我怕了?


    陳誌淩與陳思琦離開葉東的小樓後,陳誌淩的臉色很難看,他不能容忍自己怕了,但心裏卻又確實害怕葉傾城會跟著自己出事,以前那種豪氣似乎也隨之消失了。


    教學大樓的第三樓的盡頭,是沈憐塵的辦公室。陳思琦將陳誌淩送到辦公室門口後道:“哥,我下午還有課,就不陪你了。”


    陳誌淩點頭,目送她離開後,方才來到辦公室的門口。


    這間辦公室豪華寬敞。沈憐塵坐在金絲楠木的老板椅上,辦公桌上有電腦,仙人掌,還有很多學生的檔案。


    一名身穿黑色小西裝,職業套裙的女子正在整理文案。這女子看見陳誌淩後,麵現喜色,道:“你來了?”


    陳誌淩愕然。仔細看這女子,發現她雖然長得很文靜漂亮,尤其是裸露在外的修長雙腿,格外的晃眼,但麵相卻很陌生,不過聲音耳熟。遲疑道:“林嵐?”


    女子沒好氣的道:“可不就是我!”陳誌淩汗顏,因為當初見林嵐,林嵐是很火爆的打扮,又戴了高分子麵膜。其餘時候都是在電話中溝通,基本上都是屬於被她罵的那種。


    陳誌淩以為林嵐的樣子肯定是很刁蠻那種,卻沒想到長得這樣文靜甜美。沈憐塵合上文檔後,站了起來,道:“林嵐,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陳誌淩談。”


    “好!”林嵐爽快答道。隨後又衝陳誌淩道:“晚上我給你接風!”


    陳誌淩頓時覺得受寵若驚,一笑,道:“我以為你恨不得拔我的皮!”


    林嵐卻不多聊了,哈哈一笑,走了。


    沈憐塵引陳誌淩在茶幾前的沙發上坐下,陳誌淩凝重的道:“塵姐,我遇到一個麻煩。我突然明白為什麽那天,沈門少主不幹脆殺了佳怡,而做那麽多花樣,他就是要我害怕,畏懼。但是不可否認,他這個做法確實給我心理留下了陰影。”


    沈憐塵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道:“你這麽快認識到這一點,很好。”頓了頓,道:“按照道理來說,對於一個區區丹勁高手,沈默然不會那樣的重視。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肯定施展出了淩雲大佛的氣勢。”


    陳誌淩一凜,道:“沒錯,我確實使用了。”


    沈憐塵道:“這就對了,你應該感到自傲。因為你令他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才會出此計策來對付你。”


    陳誌淩覺得心中的陰影在漸漸驅散。


    沈憐塵繼續道:“陳誌淩,你現在的心情我很理解。當初我被沈默然逼得走投無路,看著我父親,母親被他殺死,我像一頭喪家之犬逃離出去。那時候我也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陳誌淩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沈憐塵也會有這樣慘痛的經曆。


    沈憐塵凝重的道:“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我由丹勁突破到了通靈之境,我告訴過我自己。今生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讓我懼怕的東西,他沈默然再強,終究也是人。他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這一夜,陳誌淩想了很多。就待在辦公室裏,那兒也沒有去。沈憐塵讓出了辦公室,讓誰都不要打攪他。他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從白天到黑夜,感受著日月星辰的升起與降落,整個人與大地融合為一體。


    在早上朝陽升起的時候,一直幽靜的他猛然睜開雙眼,站立起來。辦公室很寬大,他站立中間,擺了無始訣的起手式,然後融合朝陽的澎湃,腳步開始走動起來,骨關節配合手印,心印,佛家六印,一會兒後,辦公室裏發出劈劈啪啪的骨關節響聲,再過了片刻,這些聲音漸漸的變得有規律起來。仔細聽,就像是萬千個和尚一起在齊聲吟唱六字大真言。


    聲音震蕩厚實,沈憐塵與林嵐出現在辦公室門前時,沈憐塵攔住了林嵐。她們兩靜靜站立,沈憐塵還好,林嵐卻興奮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不受控製的流淌,腳下發麻,這種流淌的感覺令她舒暢至極,而且隱隱覺得下身有些羞人的濕意。


    辦公室裏,茶幾上的杯子微微的震動,漸漸滑落向地麵。


    陳誌淩練習了一個小時的無始訣,隻覺骨髓血液被強力洗髓並大力造血,周身上下,所有的雜質都被緩慢的煉化。


    以降龍樁的勢子收功,陳誌淩吐出一口濁氣。再度睜開眼時,眼中的亮光刺目至極。


    身上也浸濕了一層黑色的汗液。


    這一刻,身體清爽至極,這種清爽令他心情都痛快起來。而在運行無始訣的時候,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種力量在增長的感覺。


    他在廣州的時候,失意下試過這種無始訣,總是練不出真意。


    這一刻終於明白,這種無始訣不止要再手印,心印,樁法與運氣吐氣配合。就連在運功的時候都有一個時間點,在朝陽初升的時候,心意氣血與之一起澎湃。順天運,這就是順應天意,得到了正統。


    如果不在這個點練,就算練出來,也是等於沒有得到正統繼承的皇帝繼承人。就如朱棣一般,奪位是他永遠的心病。而在朝陽這個點上練,就會心意暢通無阻。


    隨後,陳誌淩又寂靜下去。盤膝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外麵的沈憐塵從窗戶處看了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感悟天道,陳誌淩此刻的行為就是感悟天道,這種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真正感悟到,修為一定能猛增。


    很好,沈憐塵心中默念一聲,陳誌淩,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過。


    現在就等你感悟完畢,看看你能走到那一步。


    “林嵐,去讓寧無雙派一隊精兵過來守著辦公室,沒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入,更不許打擾陳誌淩!”


    “塵姐,可是我們還有很多文件需要處理。有些很緊急呢。”林嵐犯難的道。


    “不要緊,都緩一緩吧!”沈憐塵淡淡說道。


    陳誌淩一連在辦公室裏整整待了七天,七天,沒有人送任何食物與水進去。讓陳思琦都擔心他會不會餓死。


    實際上,這七天,陳誌淩日夜感悟,苦練無始訣。更在無形中辟穀成功,這種辟穀不是簡單的不吃不喝,長期不吃不喝,胃酸,腸胃黏膜都受不了。而這種辟穀,則自身蠕動腸胃,將這些弊端壓製下去。從而達到濁氣下沉,清氣上揚。所有的毒素,雜質都被慢慢的提煉出去。


    因為所食的五穀雜糧中雖有營養,更多的卻是雜質。然後這些雜質大部分會被排泄而出,但還是不可避免會有少量的沉積在體內,慢慢形成色素,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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