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突然拘留室的門詭異的開了。開的一瞬間,陳誌淩感受到了那是被高手用暗勁吞吐打開的。是小傾來了麽?陳誌淩狂喜。


    他少有這樣激動,一直以來都能冷靜,實在是這兩天內來,所受的屈辱破壞了他的心境。滿腦子都是恨意,都是仇恨,如何還能冷靜?門打開,是一個戴了藍色妖姬麵具的人出現,一身黑衣,身材苗條。是個女的,但絕不是小傾。


    “是誰?”陳誌淩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奇異的色彩,整個人給陳誌淩一種浩瀚大氣的感覺。這個女人……·好強!等等,她的眼神好像在那裏見過,似曾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黑衣女人看了眼陳誌淩,手一揚,丟出一樣物事,隨後便關門,消失,跟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誌淩覺得莫名其妙,恨不得大聲呐喊,讓她把自己救出去。直到她走後五分鍾內,陳誌淩都覺得她還會回來。事實是,她真的一去不複返了。陳誌淩隻有將唯一的生機寄希望於她丟下的東西上。那是一個小紙團,興許裏麵包了解自己麻醉散的藥丸。陳誌淩興奮的爬了過去,撿起紙團,急急展開。裏麵竟然什麽都沒有,陳誌淩頓覺五雷轟頂!這種希望到失望到絕望的滋味真個不好受。


    隨後感覺紙團上有字,但黑暗下看不真切。於是努力往前爬,他心中苦澀,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一條狗了。


    借助月光,陳誌淩看清了紙團上的字。那字,力透紙背,娟秀中有種君臨天下的大氣。光看這字,就覺察出其主人骨子裏的陽剛精氣強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上麵寫著八個字,天道自然,日月精華!


    陳誌淩一下子懵了,什麽意思?難道是暗語?需要什麽暗語啊,她這麽厲害,要救自己,隨隨便便就把自己救了,需要暗語這麽麻煩。


    天道自然,日月精華。這八字,陳誌淩越看越覺得玄乎,又不是玄幻小說,有金丹期,難道還能吸取日月精華不成。到底是什麽意思?陳誌淩知道這個黑衣女人絕對不是來耍自己,她一定有用意的。


    這是唯一的生機,陳誌淩想不明白,又反複拿出紙條,在月光下仔細看著。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被月光照耀的手上,有種寒意清冷,是來自月光的。


    陳誌淩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忘掉所有的屈辱,忘掉所有的仇恨,閉上眼睛,去體會。漸漸的,陳誌淩的呼吸心境隨著明月移動,這一刻,他雖然看不見外麵的月亮,卻能感受到月亮在什麽地方。


    將呼吸的節奏與明月契合,陳誌淩心中一動,是了。所謂的天道自然,吸取日月精華。並不是真正的吸取日月精華,而是日升月落,乃是天道自然。當太陽升起時,心境隨著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為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便融合太陽,心和意緊守在心髒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輝灑漫天際,便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便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日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采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著去做,就是采到了它的精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為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


    陳誌淩意識到,若自己按照這個日月呼吸法來練功,身體的敏感將會極大的增強,而氣血功夫將會更加精進。這一發現,並沒有讓他狂喜。他現在心境融合月光的清幽靜冷,將氣血散遍全身,頓時感覺到血液在身體裏流淌,如汩汩的山泉之水,涓流不息。


    漸漸的,陳誌淩進入忘我的境界,不知過了多久。他不睜開眼睛,便已感受到朝陽的升起。心意立刻蓬勃起來,他動了一動,身子竟然沒那麽酸軟了。而且身上有一層黑乎乎的汗液,自己的身體,早已被洗髓法洗伐得沒有一絲雜質。這些黑色的汗液,是麻醉散!


    不過酸軟還沒有完全驅除,但這時已經有了氣力來運轉釣蟾勁。當下起身,運氣吐納。心境配合朝氣的蓬勃,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歡快起來。他身子蹲下,如一隻千年蛙精。


    長吸氣時,臉龐鼓起。這口氣進入身體內,接著猛地吐出一口濁氣。反反複複,他的精神越來越好,力氣越來越大,氣血越來越澎湃。


    沈憐塵今天破例的穿了一身很休閑的白色運動服,即使這麽休閑的衣服,在她身上穿著,依然有一股雍容高貴的韻味兒,讓人不敢看她,不敢親近。朱浩天跟著沈憐塵這麽久了,還是對沈憐塵敬畏的不得了,其實一直以來,沈憐塵對他都是隨和的很。


    朱浩天站在沈憐塵旁邊,他也放下了望遠鏡。喟然一歎,道:“塵姐,真是想不到,他可以這麽快就領悟到日月呼吸法。”沈憐塵淡淡一笑,道:“喬老這次故意不出手,用意很深,如果陳誌淩被逼入絕路,就可以順利被我們吸納。如果被他闖出一條生路,那麽,平江這盤棋就算是被喬老下活了,薑還是老的辣啊!一怒之下,用政治手法不行,那就殺戮。許懷明把陳誌淩當做了一般人,是他犯下最愚蠢最大的錯誤。”


    朱浩天不解道:“塵姐,為什麽不幹脆救下他,幫他殺了他要殺的人,帶上他的妹妹,還有那個許晴。這樣以後,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幹。”


    沈憐塵淡淡一笑,道:“我越來越相信喬老的話了,陳誌淩命帶天煞,絕不是能安分的主。現在吸納,他的能力還欠缺,或許在這些磨練中,能將他拉到一個我們想象不到的高度。不急的,一鍋好燙的熬製,需要時間。”頓了頓,道:“小天,我問你,如果你現在是陳誌淩,你會去做什麽?”


    “殺李陽!殺了這個人,便再無忌憚!”朱浩天不假思索的道。


    沈憐塵道:“沒錯,他正是去殺李陽了。”


    “何以見得?”


    “若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他有什麽資格讓我看重。你先前不是問我,為什麽李陽的槍法更好,不吸納李陽,反倒看重陳誌淩麽?”


    “對,我確實很好奇。不過我想塵姐你一定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做。”


    沈憐塵微微一笑,道:“李陽這個人,槍法雖然厲害,但是身上少了一層感動,一種精神。注定不能成就大事,陳誌淩不同,他身上的精神和責任,相反是我最看重的。而且,如果他拋棄身上的那層壓抑的良心,區區李陽,焉是他的對手。”


    “塵姐,那我們拭目以待。”


    “不用了,西伯利亞那邊,那單任務需要去完成了。我們在這邊耽擱的時間太長了。”沈憐塵道:“我們現在先趕去上海的機場。”


    朱浩天苦笑,道:“塵姐,那不是不知道後續了嗎?這就像故事正到了精彩的地方,你卻不讓我看了。”


    “喬老不是讓國安的人配合我們嗎,他們已經在監視了,你過後問他們不就行了。”沈憐塵輕描淡寫的說。


    天湖小築,故名思議,是在天湖旁邊。所謂的天湖,也就一條人工湖。人工湖邊很是幽靜,這裏也算一個小區,圈地麵積極廣,湖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麵積大,別墅卻隻有幾棟。能住在這裏的,身價不是一億美金開頭,那是根本不夠格。


    這裏的一棟別墅,已經賣到了天價,千萬豪宅。而這棟千萬豪宅隻是許雪琴平時用來私會李陽的一個臨時場所。她很會安排,不同的情人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她像皇上一般,今天去這裏,明天去哪裏,臨幸她的後宮三千。


    就目前來說,李陽帥氣的麵孔,超凡的身手,毫無疑問的打敗許雪琴所有的情人,李陽成了她的寵妃。


    對於這一點,李陽自然知曉。不過他不在乎,他接近許雪琴,本來也就是為了仕途。


    天湖小築的別墅裏。


    李陽一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李陽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李陽起身,到茶幾上拿起手機。接通後,麵色微微一變,眼裏放出寒光。打電話給他的是林伯成,林伯成直接道:“陳誌淩逃走了,我懷疑他可能會去找許老大的麻煩,、你趕快趕過去。”


    “好!”李陽眼裏露出殘酷的笑容來,陳誌淩啊陳誌淩,即使你能不死,那又如何,你以後也隻會淪為一個逃犯。你不是很驕傲麽?看你以後還有何資本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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