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來,到那去,難道你舍不得我們這裏,”年輕的刑警沒好氣的道,


    陳誌淩看了眼文件,上麵是關於這幾天審訊,最後很大的幾個字,尤其是證據不足,準予離開八字格外顯眼,


    簽了字後,陳誌淩仍是滿腦子疑竇,這伊墨遙在搞什麽鬼啊,年輕刑警拿了文件,對陳誌淩道:“跟我走吧,去後勤處拿回你自己的東西,就可以離開了,”進來時,手機,錢包都被收走了,


    隨著刑警出了審訊室,陳誌淩疑問道:“為什麽會突然說證據不足,”


    “不知道,我是按照伊隊長的吩咐辦事,你可以去問伊隊,”


    出了刑警大隊的大樓,陳誌淩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下,看著街道上,車流如織,高樓大廈上的大屏幕廣告,五彩繽紛,


    微風和煦的吹拂在身上,陳誌淩竟然有種感激上蒼的衝動,這種自由呼吸空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他現在連看街道邊上,乞討的殘疾小男孩都覺得可愛無比,


    “哥,”欣喜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陳誌淩抬頭,便看見了穿著紅色外套,純真動人的陳思琦快步跑過來,在街道邊,停了葉傾城的夏利,葉傾城站在車門前,一身黑色風衣,長發飄散,成熟中透著冷清的美,她嘴角有輕微的笑,就這樣,安靜的看著陳思琦和陳誌淩,


    陳思琦眼眶紅紅,陳誌淩揪了下她的小瓊鼻,愉快的笑道:“我不是沒事了嗎,不許掉眼淚,”


    陳思琦挽住陳誌淩的胳膊,突然又嘻嘻一笑,道:“我才不會哭呢,我是高興,”


    上了車後,由葉傾城開車,開往的地點是陳誌淩的家,


    陳誌淩有太多的疑問,不過他忍住了沒問,回到了家,準備進門時,被陳思琦攔住,陳思琦先開門進屋,最後拿了火盆,點燃早準備好的柚子葉,最後才讓陳誌淩跨著進了去,陳誌淩無奈的笑,道:“我就在審訊室待了幾天,你們怎麽像我是坐牢出來的,”


    葉傾城輕笑,陳思琦理直氣壯,道:“反正是衝衝晦氣,”


    隨後,陳思琦準備早飯,她們早去買了豐盛的菜肴,陳誌淩先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換上幹淨的藍格子襯衫,西褲,皮鞋,頭發是寸頭,抹上一點摩斯,頓時根根憤怒的豎立起來,


    鏡中的陳誌淩,清秀,眼眸清澈,英氣勃勃,尤其是穿上這身裝扮後,就像一個it精英,


    對於這樣的精神狀態,陳誌淩滿意的一笑,隨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心中卻在思索,為什麽會突然說證據不足,放了自己,昨天伊墨遙還咬牙切齒的說要將自己送進監獄,


    飯菜做的豐盛,陳誌淩在審訊室沒吃過一頓好的,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吃飽喝足後,他繼續當少爺,由陳思琦和葉傾城收拾碗筷和屋子,


    半個小時後,趁著陳思琦去樓下倒垃圾的空當,陳誌淩對安靜削蘋果皮的葉傾城問道:“為什麽會突然放我出來,”


    葉傾城的手勢穩定的削著,聞言手中長長的蘋果皮一下子斷了,


    她沒有看陳誌淩,而是繼續削未削完的蘋果,削好後,遞給陳誌淩,


    陳誌淩接過,眼神卻注視著葉傾城,


    “她交代過我和陳思琦,要我們千萬不要告訴你,”葉傾城緩緩道,


    陳誌淩心中一個咯噔,他知道,這個她是許晴,


    葉傾城繼續道:“許小姐向刑警大隊說,那天晚上,你一直跟她在一起,孤男寡女整整一夜,你哪裏都沒有去過,”


    陳誌淩發了一會兒的呆,隨即抓起茶幾上葉傾城的車鑰匙,然後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家,帶著一種澎湃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步伐,離開了,


    那個削好的蘋果還在茶幾上放著,顯得孤孤單單,葉傾城不知為何,悵然若失,覺得心口有些酸澀的疼痛,


    陳誌淩驅車路上,他的心潮起伏澎湃,許晴,許晴,腦子裏全是她,她到底對自己還是情深的,這樣出來作證,是將她所有的後路都斷掉了,自己被釋放,刑警大隊必須要做案底記錄,許晴的口供也必須上交,那麽她與自己的事情就一定會傳到許家那兒去,


    車子在許晴的小區樓下轟然而停,


    來到二樓,按門鈴,


    片刻後,門打開,門後許晴俏生生站立,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所謂的班已經沒有必要去上,此刻她穿的很是休閑懶散,上身藍色條紋針織衫,下身是淺白色的牛仔褲,牛仔褲將她渾圓緊繃的大腿襯托得格外的有韻味兒,


    眸子如秋水,與陳誌淩目光互相凝視,


    情深深雨蒙蒙有木有,有木有……·


    陳誌淩與許晴下樓驅車去了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吃了一頓甜蜜而滿足的晚飯,隨後再驅車,開出東江市,沿著國道,開出老遠,開到一個信號很弱,到處都是油菜花,田野的山間,像是到了一個世外桃源,可以忘卻一切俗世的煩惱,


    車裏,許晴依偎在陳誌淩懷裏,車裏全是她的香味兒,她的秀發散亂在陳誌淩的胸膛上,能聞到上麵的海飛絲味道,她低低的說:“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你穿著西服,很精神陽光的進入一間事務所聯係業務,我突然覺得,你的生活現在這麽的正常,唯獨是跟我的關係,讓你不能正常,你不能正常的去談戀愛,不能正常的去結婚,這樣子沒有結果的拖著你,對你太不公平,所以,我決定放手,雖然會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那現在呢,”陳誌淩一陣心疼,愛憐的摟緊了她,


    許晴呢喃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離不開你了,”頓了頓,自顧的道:“陳誌淩,我會是一個大?煩,我怕我隻會害了你,”


    陳誌淩知道,她是擔心來自許懷明,許家那邊的問責,這也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擁抱著她,為了這樣一個心愛的人兒,即使再大的?煩,陳誌淩也決定迎難而上,目光堅定的道:“你隻要安心做我的女人,其他的事情,讓我來解決,”


    “嗯,”這個時候,許晴寧願不要那麽的清醒,


    隨後,陳誌淩想起什麽,道:“伊墨遙痛恨我,痛恨得咬牙切齒,你難道不想問問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也許,我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許晴嬌聲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小女孩,”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陳誌淩感動,


    “那個小女孩已經精神出了問題,那天她手裏拿了一把槍,瞄向了傾城,傾城身上又被王軍的人綁了炸彈,當時我沒有細想,我的習慣動作是射人眉心,所以情急下,誤殺了那個小女孩,”說到這兒,陳誌淩自責無比,道:“現在仔細想想,我其實是可以隻開槍打掉她手中的槍就可以了,這場悲劇是可以避免的,”


    許晴恍然大悟,果然是如此,她就知道,以陳誌淩的性格,怎麽可能去殺一個無辜的人,見他自責,心中憐惜,當下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拜祭一下那個小女孩,”


    “你知道葬在那兒,”陳誌淩心中一動,


    “嗯,”許晴點頭,


    驅車返回市裏,已經是下午六點,天際殘陽如血,


    陳誌淩與許晴買了白色的菊花來到墓地,墓地裏,晚風吹拂,到處都是白色的菊花,在小女孩徐悠悠的墓碑前,陳誌淩跟許晴意外的碰到了一身颯爽警服的伊墨遙,她沒有戴警帽,發絲盤著,手中捧著一束白菊花,


    看到伊墨遙,陳誌淩與許晴都想掉頭就走,但伊墨遙卻已經看見了他們,他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


    陳誌淩與許晴上前,伊墨遙冷淡的看了眼兩人,卻沒說話,這讓本以為會受到她冷嘲熱諷的陳誌淩感到意外,伊墨遙也沒有與許晴打招呼,許晴這時卻也不主動跟她說話,


    伊墨遙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道:“姐,許家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我不想看你受到傷害,”頓了頓,又對陳誌淩道:“姓陳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伎倆迷惑到我姐,我知道你身手厲害,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你就是再厲害十倍,你也保護不了我姐,你甚至保護不了你自己,要說的話,我已經說完,我不妨礙你們在這個無辜小女孩麵前懺悔,”停頓一下,道:“不過懺不懺悔意義都不大,她不可能再活過來,”語音裏說不出的落寞,


    伊墨遙離開了,許晴的心卻沉重起來,她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暗處的潛藏危機,她握住陳誌淩的手,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北京找我外公,”


    恐怕眼下,也隻有喬老開口,才可能有一線的希望,陳誌淩臉色沉重,點點頭,道:“好,”


    拜祭的心情也被破壞殆盡,匆忙拜祭完後,陳誌淩與許晴回到車上,


    盡管艱難重重,但此刻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卻沒想過放棄,他們是那麽的強烈想要在一起,陳誌淩想這輩子都牽著許晴的手,那時,有妹妹,有她,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那才是他最向往的,


    陳誌淩想到這,眼神越發堅定,轉頭看向許晴,許晴卻也是同樣心思,正看向他,她的眸子如秋水,卻有著無窮的對陳誌淩的愛,


    “我這輩子,隻娶你一個,你隻能做我的妻子,”陳誌淩帶著一絲凶狠的意味說道,許晴卻感動的淚花掉了下來,她重重點頭,嚶嚀一聲,投入陳誌淩的懷抱,


    許久後,突兀的手機來電鈴聲打破了車裏的溫馨與寧靜,許晴心兒一顫,從包裏取出手機,怕什麽,來什麽,手機的來電顯示是特殊符號,那是許晴設置的,這個特殊符號代表的是許家家主許懷明的私人號碼,


    要麵對的,終是要麵對,許晴咬咬牙,接通,顫抖著喂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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