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 似乎在昏迷中就被人痛打了一頓, 她被捆得嚴嚴實實。


    這裏的環境陰暗潮濕,不知道哪裏在滴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金屬板塊上, 像是敲在人心頭的鍾鼓, 沒來由讓人害怕。


    因為環境潮濕,從角落裏吹來的風刮在皮膚上帶著森涼的痛感,溫暖的心一點一點往下落。


    沒猜錯的話,她這是被綁架了。


    而且這個綁架不簡單,作案簡單簡潔, 一看就是跟了她有一段時間了, 她朝著各個角落喊了幾聲, 隻有空曠的回身,別無其他。


    第一天都時候,她完全是在這樣緊張又疲憊的時間裏度過的, 綁架的人沒有現身, 麵對她的隻有時不時的冷風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_


    薑淩沒多久就找到了找到了溫暖被綁架的監控,監控裏,一堆人戴著口罩和眼睛, 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麵貌,仿佛是因為這樣, 根本不懼怕監控。


    溫暖剛打開車門, 薑淩就打來了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的同時,一根木棍重重打下來,溫暖悶哼一聲向下倒去。


    薑淩看著畫麵裏,那一群男人毫不憐惜的將溫暖捆進麻袋,再開著她的車離開。


    李言琛抬頭看一眼他,嚇了一跳,薑淩的眼神森寒可怕,脖子上青筋爆漲,他暴躁的扯了扯領帶,忽然一拳捶在桌上,怒吼著:“找!給我找!”


    李言琛和身邊的人都嚇得一哆嗦,趕緊四散跑開,薑淩抱著頭蹲下去,暴躁不安的來回踱步,監控的畫麵停在溫暖倒地那一刹那,他控製不住顫抖的身體,十分害怕溫暖有個三長兩短,真會要了他的命。


    第二天的時候,溫暖醒來時還是在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昨晚是怎麽入睡的她已經不記得了,照理說,這樣的環境她是睡不著的,可是昨夜隱約聽見一陣腳步聲,一個陌生的人給她注射了某種液體,她後來就沒有任何意識了,慢慢的沉睡了過去。


    現在想想,溫暖不得不把爺爺的死和這件事聯係在一起,那天她是準備去查就診記錄時被綁架的,也就是說有人不想讓她追查這件事,所以才會綁架她。


    溫暖想到爺爺,怒氣見長,奮力掙紮著已經被捆住的雙手和雙腿:“你們究竟是怎麽殺我爺爺的?現在是不是想故技重施,用殺死我爺爺的方法來殺死我?”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陰冷的風,還有不知哪裏傳來的一聲譏諷笑意,溫暖雞皮疙瘩起了一地,怒吼著:“出來!給我出來!”


    對方像是打定主意要玩弄她,目的就是要讓她心神崩潰。


    溫暖想起薑淩,心髒處一陣撕扯,他如果發現她不在了,該是多麽的慌亂和擔憂,溫暖原本還算冷靜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現在的薑淩應該在暴走邊緣吧。


    事實證明,是的。


    薑淩找了兩天,依舊沒找到溫暖,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兩天兩夜沒睡覺,腦子裏反反複複都在重現著溫暖倒下那一瞬間,成了他的噩夢。


    男人雙眼赤紅,顯然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嗓子已經嘶啞:“找!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薑淩知道溫暖一定在等他,她或許在一個陰冷潮濕的房間,周圍也許有她討厭的老鼠和蟑螂,或許根本沒人給她東西吃,或許有人對她動粗,或許,她的生命正在收到威脅…


    薑淩不敢亂想,卻又控製不住的去想,但是隻要一想到她正在受委屈,他就快瘋了!


    李言琛的勸說他根本聽不下去,隻知道一刻不停的尋找,甚至動用了媒體的和盛起的全部力量。


    第三天的時候,溫暖已經餓得有些受不了了,她從來沒有這種饑腸餓肚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掏空了內髒一樣。


    角落裏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溫暖扭頭一看,是一群老鼠正在跑來跑去,分吃著腐爛的爛肉,她突然一陣惡心,嘔了半天什麽也沒嘔出來。


    溫暖今天沒有漫無目的的怒吼,她靜下心來,淡淡的說著話:“你不敢出來見我,你在害怕什麽?如今我被你們捆著,手無縛雞之力,你們還有什麽要顧忌的,盡管出來吧。”


    一陣風聲過後,總算有腳步聲傳來,陰暗的屋子裏亮起了一盞白熾燈,刺得溫暖連忙閉上眼睛。


    等完全適應光線睜開眼睛的時候,溫暖完全被眼前這兩個人驚得愣住:“是你們!”


    _


    第五天的時候,溫暖被綁架的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薑淩接到消息的時候從溫暖家狂奔出去,李言琛不得不佩服他,溫暖才消失幾天,薑淩就變得胡子拉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薑淩見到李言琛的第一句話就是:“她在哪裏!?”


    李言琛歎了一口氣:“上車!”


    溫暖消失這幾天,股東們來鬧過幾次,被薑淩修整幾次後倒是老實了很多,安琪和莫靜笙也一直在等消息,聽到了點風聲連忙趕過來。


    車子開到一個廢棄的工廠,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廢鐵的味道刺鼻,薑淩快速下車,幾人跟在他身後。


    他們在一間屋子裏找到捆人的繩子和醫用注射的針具,薑淩不安的心越來越放大。


    他們一路找過來,終於在工廠裏的車間裏找到了蛛絲馬跡。


    地上零星的鮮血刺痛了薑淩的眼睛,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顫抖著聲音喊著:“暖暖!暖暖你在哪裏!”


    旁邊的房間突然傳來聲音,他們趕緊跑過去,薑淩看到了他這一生中最噩夢的一幕。


    溫暖被吊在半空中,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雙腳被針紮過,現在還在往下滴著鮮血。


    薑淩有些站不穩,李言琛連忙扶了他一把,就聽見薑淩低沉沙啞的突然嘶吼:“是誰!出來!”


    而出來的人讓所有人都愣了半響。


    她優雅的笑著,手裏還抬著一杯紅酒:“薑總終於找來了。”


    “瑞希!”所有人驚訝出聲。


    薑淩像是被人惹怒的惡魔,突然向她衝過去,瑞希含笑指了指一個方向,薑淩順著看過去,竟看到樊天野就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把斧頭,隻要他砍斷那根線,溫暖就會從半空中落下來摔死。


    薑淩連忙停住腳步,他的眼裏是從來沒有過的祈求,看著瑞希說:“求你,求你不要傷害她。”


    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竟然在求她,平時的薑淩都是高高在上的,從來不會賞一個多餘的目光給她。


    她從跟他的時候就愛上了他,也知道他的心裏有一個女人,可是那時候的瑞希不信邪,她想,自己那麽優秀,薑淩遲早會愛上的。


    可是她低估了薑淩對溫暖的感情,跟溫暖在一起時,他仿佛才變成了真正的薑淩。


    起初,瑞希不相信薑淩和溫暖會在一起,所以對於溫暖的出現,她沒有多少感覺,哪怕嘴裏喊著她夫人,心裏也隻是把她當一個小姑娘。


    畢竟薑淩大她那麽多,成功男人都喜歡優雅迷人的女人,誰會喜歡孩子氣的溫暖?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溫暖身上有的孩子氣是薑淩寵出來的,除此之外,她優秀,美麗,年輕,有朝氣。


    瑞希意識到自己比不過她。


    就在她搖擺不定的時候,就在她渴望薑淩給她一點關注的時候,他們結婚了,他們是那麽的幸福,好像她那麽多年的付出和陪伴都成了諷刺!


    如果溫暖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會好起來?


    瑞希這麽想著,所以也這麽做了。


    薑淩祈求的看著她,因為擔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瑞希覺得痛快,含笑說道:“薑總,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嗎?”


    突然,薑淩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猶豫,直直的跪下去,跪在瑞希的麵前,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她,包括瑞希和樊天野。


    為了溫暖,他真的可以拋棄所有。


    她捏緊手裏的高腳杯:“很好,這才是求人的方法。”


    “我有一個要求…”她話音一轉,溫柔的看著薑淩:“我要你跟她離婚,然後娶我。”


    薑淩站起來:“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決不能對不起溫暖,我可以讓任何人受委屈,但決不能讓溫暖受委屈,我既然娶了她,就一定不會再娶別人,今天你敢傷害她一分一毫,我窮盡一生,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瑞希看向樊天野,示意他砍掉繩子,薑淩怒吼著:“樊天野!你要是敢,你的家人和你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我薑淩就算死,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樊天野猶豫了,娛樂圈的名利早已讓他迷失本心,他仿佛都忘了最初有什麽夢想。


    樊天野她看向瑞希:“你讓他娶你,那我呢,我為你做過這麽多事,你有沒有想過我?”


    他手裏的斧頭滑落在地上,薑淩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昏迷不醒還在滴血的溫暖,薑淩的心也跟著滴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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