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王碩從多個方麵來講,都足以稱得上天才二字。


    還在兒童時便能發現孤兒院背後的秘密,而且還能跟調查這件事的警方取得聯係,這種行為幾乎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想一想這些年王碩的經曆,恐怕後來即便他的養父母死了他也還在調查這件事。


    而對於餘啟明與林佳藝的說法,很快王碩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當年的那件事雖然表麵上沒有造成多大的轟動,但實際上造成的影響並不小,這些年還敢調查這件事的人已經不多了,就連我後來考上警校之後也因為這件事被沉到了派出所,很少能有與其接觸的機會。


    我想應該就是從那時候起,孤兒院便將這條產業鏈轉到了更隱秘的地方。


    至於餘啟明你的問題,其實就簡單多了。”


    說著,他已然翻開了筆記:“這些年孤兒院收養的兒童我一直都還記著,這個名單上麵記著的,其實就是當年的一部分孤兒。


    而且,將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恐怕留下這個筆記的人的目的也不難猜出來。”


    林佳藝這時也明白過來:“按照上麵記載的時間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已經到了十四周歲。


    他肯定是知道了一些秘密,所以才留下了這個筆記,用來迷惑孤兒院的內部人員。


    隻是......這種手段看起來有些拙劣了吧。”


    王碩卻是忽而嘲諷一笑:“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就未必會這麽想了。


    許言,這是他的名字。”


    “許言?”餘啟明頓時大驚,“他姓許?”


    “你猜的沒錯,這人是許瑩的弟弟。”王碩回答地很坦然,“不過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根據我的調查,這個許言應該是許院長收養的一個孩子,而且,他向來都和院長以及許瑩的關係不錯,甚至他都經常會去院長家留宿。


    按照其他人的說法,雖然他的確沒有被院長收養,但是和院長的關係比一般的親人還要親。”


    “那這也就說的通了,怪不得這間倉庫會一直隻留給他一個人用。”


    林佳藝則是接著問道:“那這個許言現在在哪?”


    餘啟明眼睛一亮,對啊,這才是重點。


    然而這一次,王碩卻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早就失蹤了。


    我是在後續的一些調查之中發現的他的問題,但實際上早在我養父母死後我再回到孤兒院之前,他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


    聽到這,餘啟明總算是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隨之而來的也是他的疑問:“會不會是這個人已經被孤兒院給送走了?或者是已經離開了孤兒院?”


    然而王碩又再次搖了搖頭:“不會,我具體發現這個倉庫的時候是在半年以前,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我注意到了許言這個人。


    雖然我和他一直沒有碰麵,但這半年以來我每次來孤兒院的時候都會打聽他的情況。


    他的確還在這個孤兒院裏,有不少人都聲稱見過他,應該就是半個多月之前他還回來過一次。”


    餘啟明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鄙夷:“不是我說啊,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這樣一種情況。


    你被你的養父母收養了,然後從那時候起孤兒院對你也就不信任了。雖然你的養父母已經去世,但孤兒院顯然也對你不放心,所以他們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特地編造了這麽人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把目標放在這個上麵。”


    餘啟明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可惜,王碩的答案依舊是否定。


    “不可能的,我雖然離開孤兒院很多年了,但在許言小的時候的確見過他。


    他的身份和我調查到的資料相同。


    而且,我也有過你的這種想法,但孤兒院裏有關他的東西並不少,我對比過他之前的筆跡,和現在這個筆記上的字體相同。


    不存在冒充的可能性。”


    “嘿,那就奇了怪了。”餘啟明滿是納悶,“你說啊,既然他都確切在孤兒院裏了,怎麽能每次你過來的時候都碰不見他呢。


    怎麽,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每次你來他都能知道?


    可是,他躲著你幹嘛啊,有什麽必要麽?”


    王碩亦是一臉不解,餘啟明心中不忿:“真的,我是真懷疑這個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卻在這時,王璨突然在一旁開口道:“許言這個人不是虛構的,這點你們放心。


    隻是他要是不想讓你們找到,你們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聽到這話,餘啟明、林佳藝瞬間將頭轉了過去。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確定?”林佳藝厲聲問道。


    然而,這一次王璨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狀,王碩也隻好在一旁解圍:“你們別聽他說的,他就是這兩次跟我來調查看到的線索推出這麽個結論來,他也沒有見過許言,這點你們放心。


    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們。”


    說著,他慢慢走向了倉庫的盡頭。


    循著王碩的腳步,餘啟明與林佳藝這才發現,原來這生活樓的三樓也並不是完全封閉的,隻是倉庫裏的窗子完全都被封鎖,厚實的木板上都蒙著一層黑布,讓光線無法透進來。


    不過隨著王碩的動作,眾人卻是眼前一亮。


    順著木板間的縫隙,大樓外的場景很清晰地便傳入了眾人的眼中,而其中最為令人在意的,便是不遠處那座已然爬滿了藤蔓的破舊老樓。


    “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忙去那裏看看。”


    聽到這話,餘啟明與林佳藝的眉頭不禁同時皺了起來。


    “去那裏看看,那是什麽地方?”餘啟明問道。


    “十年前,孤兒院的辦公生活以及教學大部分都是在那個樓裏進行的,隻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有一天院長突然宣布將所有的事物都移到了我們現在的這個樓裏。


    那座大樓之中,可能有你們想要的線索。”


    餘啟明的臉上滿是狐疑:“你怎麽知道的。”


    王碩聳了聳肩:“我隻是說了可能,具體裏麵現在變成了什麽情況我也不了解,我隻是建議你們去看看而已,你們不是想要調查這件事背後的秘密麽,那裏或許有答案。


    而且,我也想要知道這件事和孤兒院本身涉及的案子有什麽關聯。”


    餘啟明咂咂嘴:“切,說的輕鬆,我們之前可是遇到過不少危險的事。再說了你當初還在孤兒院裏的時候應該就是住在那棟樓裏的吧,你幹嘛不自己去看看。”


    誰知,餘啟明話音剛落,王碩竟感慨地歎了口氣。


    “我倒是也想去看,隻是之前的幾次我都被關在了外麵,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就是進不去。


    要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我也用不著拜托你們兩個。”


    “你進不去?”林佳藝接著問。


    “是的,那座大樓前後門都被反鎖著,鑰匙並不在我知道的人手裏。”王碩回答道,“我之前也試過從外牆爬進去,但是每一次爬到半路,都莫名其妙地就會失去力氣。”


    王碩越說越邪乎,甚至都不禁讓餘啟明打了個冷顫。


    林佳藝聽了之後更是搖頭:“不行,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應對的方法,除非有必去不可的理由,否則我們兩個也不想再輕易踏足那種地方。”


    顯然,林佳藝還在因為之前學校教學樓的經曆而惶恐。


    可誰知,王碩竟在這時突然頓了一下。


    “要說理由的話,還真有。”他緩緩說道,同時,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文件擺在了餘啟明與林佳藝的麵前。


    “你們看看吧,這個是我之前在許言的房間裏找到的。”


    餘啟明疑惑地接過,可才不過看了一眼,人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這文件是一份表述合作的合同,應是年代久遠所致,合同的具體內容如今已經看不清了。


    可是,在落款的位置卻清楚地寫著兩個名字——許蓮生,紀學文。


    這許蓮生自然就是孤兒院的院長。


    餘啟明頓時大驚:“這座孤兒院和福東實驗高中還有聯係?”


    “不光如此。”王碩嘲笑了一聲,“有些消息你們拿不到,但是憑我在警方內部的關係,還是能夠得到一些重要的線索的。


    前幾天那個逃犯不是來過一次孤兒院麽,據我在調查部門的同事所說,他們在院長的住處找到了那兩個人留下的指紋。


    而且,指紋還是在水杯上提取到的。


    這也就說明,院長和那兩個逃犯也有所關聯。”


    聽到這話,餘啟明不禁頭皮發麻,事情怎麽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那兩個逃犯當年殺了林佳藝的母親,而林記憶母親的墳墓恰好又建在南程村附近的一座山上,這些年一直都是三姑和林佳藝的父親在處理這些事,而三姑又是他一直以來的“醫生”。


    如今,這兩個逃犯又孤兒院的院長產生了關聯,院長又恰巧與紀學文有所合作。


    甚至,再詳細地算起來,產生關聯的都不止這些。


    王碩是孤兒院出去的人,他恰巧成為了一名警察,在調查孤兒院的同時還負責林佳藝母親當年的綁架案。


    他的手中同樣有一份不知名的名單,而那份名單上的人此刻正一個個死去。


    怎麽所有的事情都牽連到了一起。


    一時間,餘啟明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所籠罩了一般,這張網網住了太多的人,他、林佳藝、王碩,會不會就在這個城市的角落,還有更多的像他一樣的正被困在這份秘密之中的其他人們,他們也在做和餘啟明等人相同的事。


    這張網真的隻有這麽大麽?


    這件事的背後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這真的還是他們能夠調查下去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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