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可現場的餘啟明和陳立山早已是震驚地無以複加,聽許言的意思,許言這是要獨自麵對眾多異鬼。


    而且,許言的體力和精神力又不是無限的,這異空間中的鬼物多如牛毛,許言又沒有直接離開異空間的手段,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的確,吳克和他的同伴們並沒有幫助許言等人的義務,可麵對絕境,渴求有人能夠來救我乃是人之常情,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免俗的。


    餘啟明想要出聲求救,可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沉默下去。


    許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餘啟明的心思他明白,也慶幸餘啟明並沒有將求救的話最終說出來。


    而下一刻,他的手直接就按在了餘啟明的後腦上,意識漸漸被剝奪,黑暗再次吞噬了餘啟明的視線,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暈了過去。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app愛讀小說閱讀最新章節。


    將餘啟明抗在肩上,許言才擺手對吳克等人說道:“走吧,你們沒必要繼續呆在這了。”


    隨即,他又向陳立山說道:“陳哥,詭屋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小心點統策區的人,他們並不可信。


    不過你可注意了,下次記東西的時候可得把距離記好,我都走錯了巷子了。”


    說著彷如托孤般的話,許言的眼中已充滿了堅定之色。


    他看著吳克等人一步步向前方接近,那些異鬼也早已經將前方的路讓開,陳立山這才注意到,奔逃了這麽久,他們早就到了遺址入口的位置。


    許言的話不斷回蕩在耳邊,他恍然大悟,一步錯,步步錯,許言之前掉進陷阱裏,根本就是他指引錯了巷子。


    心髒仿佛都受到了重擊,陳立山的步伐愈加沉重。


    隻是,他並非是衝動之人,吳克等人不可能會再幫忙了,而麵對異鬼,他沒有任何對抗的手段,就算留在這也隻是個累贅罷了。


    終究,他隻能一言不發地從許言身邊走過。


    前方的黑暗或許就是生路。


    卻見這時,忽然,吳克的腳步竟莫名一頓。


    陳立山皺著眉向前方看去,可這一刻,他才發現不光是吳克,就連周圍的十幾隻異鬼都一時麵露貪婪之色。


    可轉瞬間,貪婪又轉為忌憚,反而是吳克驚喜著向身後看來。


    吳克的轉變令陳立山不解,他想要詢問,可話還沒等說出口,便聽得一聲熟悉的驚叫聲從頭頂傳來。


    陳立山抬頭去看,更是看到一道身影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下一刻儼然摔在了地上。


    “方楚奇,你怎麽也在這。”


    不過,陳立山立刻也反應了過來,方楚奇是被人丟在這的,有人過來了。


    是吳克的同伴!


    陳立山不禁有些驚喜,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有人的速度比他的反應更快。


    他轉頭之間,竟是之前那化身成白鬼的姑娘以及能變成影子的男子已然出現在了吳克的身旁。


    女生口中滿是嘲諷:“吳克,你也太慫了吧,這麽幾隻異鬼就把你嚇退了?”


    正如她所說,麵對眾多異鬼,她非但沒有懼怕之色,反而已擺起了戰鬥的架勢。


    而那黑影的男人也融入到了周圍的黑暗之中,似乎在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而麵對女生的嘲諷,吳克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滿是興奮:“我靠,你們兩個怎麽過來了。


    封印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找到原因了?”


    “少廢話,你個慫包,能力就是自保,人更廢物。


    你居然敢在鬼的麵前退,教會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女生開口便罵。


    吳克還興奮著呢:“我這不是教規規則所限麽。誒,怎麽隻有你們兩個人,李勝偉和任希文兩個人呢。”


    哪知他話音剛落,後方便傳來李勝偉的聲音:“吳克,阿琳說的沒錯。教規是重要,但是聖心教會也沒有讓越間者被鬼威脅欺負了的傳統。”


    吳克剛要回頭,卻見一白衣男子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這人不是任希文又是誰。


    隻見這一刻,他兀自站在原地,臉上盡是冷漠之色,然而眼中卻已然風貌畢露。


    僅是站在那裏,就讓陳立山感覺一種濃重的危險之感。


    而這時,他也惜字如金般地說道:“教會沒有向畜生低頭的傳統。”


    如果阿琳和李勝偉所說的話隻是讓吳克有些信心的話,那任希文就直接可以說是令吳克心頭一震,作為小隊裏的頭號打手,任希文的實力在他看來簡直是喪心病狂。


    而這時,那些異鬼也忍不住了,它嘴唇一陣地張合,臉上的怨毒幾乎要滿溢而出。


    然而,還沒等它說完,阿琳就直接打斷道:“你特娘地說什麽,聖心教會?你也配?


    你個一個被放逐的畜生,也有資格威脅我們?”


    說罷,她更是直接化身白鬼向那異鬼衝去,隻見原本對許言等人造成巨大威脅的異鬼此刻竟麵露驚慌之色。


    阿琳骨化的手指宛如刀刃一般即將將其身體劃成兩半,倒也是在這時,阿琳的動作卻忽然一頓。


    而緊接著,那異鬼也迅速分解了身體,化作黑煙,等到重新聚合時,以躲避到了遠處。


    可即便這般,陳立山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其胸口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此刻正仿佛流血一般向外流著東西。


    “真特麽惡心。”阿琳說道,可也同時的,她又猛然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另一隻異鬼。


    她滿臉地嘲諷:“之前放跑了你一次,你現在居然還敢出頭。


    嗬,現在這裏沒有血,也沒有時間循環了,我看你還怎麽跑。”


    話音剛落,隻見阿琳再次揮起骨刃向那異鬼衝去,那鬼魂想要逃跑,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無法再移動。


    它低頭看去,才發覺竟是一道黑影不知何時移到了它的腳下,這空間之中本不應該存在影子的,可它卻死死地按著異鬼的雙腿令其無法移動。


    這異鬼滿臉的恐慌,它早嚐試過阿琳的攻擊,如今沒了不死之身,它根本無法抵擋。


    情急之下,它隻能扭曲自己的身體,而同時天空中的阿琳也跟著四肢扭曲,看那模樣,估計是無法攻擊了。


    阿琳氣的大喊:“你娘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她隨即就要再次發起攻擊,可就在這時,任希文動了。


    它一手按在阿琳的肩膀上,冷漠地問道:“是滾,還是灰飛煙滅。”


    這霸氣的姿態,生活在詭屋之中的餘啟明等三人怕是這輩子都擺不出來。


    一時間,所有的異鬼皆是驚懼交加,然而還沒等它們回答,就聽得任希文再次說道:“算了,都留在這吧。”


    說罷,任希文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霎時間,恐怖的氣息完全籠罩在周圍,不光是餘啟明等三人,就連同一隊伍的其他成員都不禁滿是恐懼。


    而當任希文的身影再次出現時,那原本堵在遺址出口處的兩隻異鬼,就仿若被切碎的紙張一般,灰飛煙滅。


    見這情景,哪還有異鬼敢繼續阻攔,連眨眼的功夫都沒到,現場就隻剩下了還活著的十人。


    阿琳卻在抱怨:“你幹嘛把它們放走了啊,我還沒報仇呢。”


    倒是李勝偉這時走了過來:“算了,教會的規矩畢竟擺在那,還是盡量不要對這裏造成太大的影響吧。”


    阿琳這才恢複成人形,她撇撇嘴,顯然還是有些怨懟。


    而李勝偉也再次向許言走了過去:“怎麽樣,看到這樣的能力,你還是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麽。”


    許言的回答自任希文出手就已經給了,到現在都還沒變。


    “~o~”他的臉是這樣的,事實上,此刻除了昏迷的餘啟明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這樣的。


    沒有了異鬼的幹擾,離開這異空間隻是相當簡單的一件事。


    其實從任希文出現的時候吳克的那番話裏,許言就已經知道了先知已經死亡的事情,倒是也沒有多少驚訝的。


    待到離開了遺址,眾人也就回到了許言等人當初所搭的帳篷處。


    詭屋的信箋自有其神奇之處,不管任務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當再不受到詭屋遺址的影響,許言與陳立山的信箋也就自動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


    這種情況他們已經司空見慣,就更沒有多少驚訝的。


    而時間也如許言等人所想的一般,在遺址中這一夜還沒有完全過去之前,任務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變化。


    簡而言之,這種任務出錯的情況,代價是不會反應到執信人身上的。


    他們沒有必要為此擔心。


    現在唯一的問題,也就是關於陳立山和方楚奇了。


    其實從當初許言進入祭壇的時候他就能看出來,李勝偉這些人本來是沒打算向許言之外的人暴露自身的存在的。


    陳立山還好,作為堅定的紀老這邊的人,他當然不會多說什麽。


    可是方楚奇......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留著他。”在方楚奇驚恐的目光之中,李勝偉毫不遮掩地就向許言如此問道。


    許言也是頗為感歎:“沒辦法啊,我自然是還要在詭屋裏生活的。


    先知死了倒是沒關係,隻是方楚奇是統策區那群人的眼睛,如果連他也死了,那我和餘啟明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詭屋裏的陣營錯綜複雜,畢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得到太多的注意並不是件好事。”


    李勝偉笑了笑:“嗬,這種事情其實到哪都一樣。


    不過,就算你沒有被人盯上,你和你朋友現在的靈魂估計都是無法擺脫追殺了。”


    “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李勝偉回答的理所應當:“我們是一群靠著靈魂能力為生的人,這種小事看一眼就明白了。”


    許言也是歎了口氣:“人各有命,命運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清。”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擺脫這種情況。”


    許言趕忙擺手:“別,我真的不想去你說的那個什麽聖心教會,天生自由慣了,受不得約束。”


    李勝偉笑了笑:“行吧,我也不強求你。”


    這時,許言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們那個受傷的隊員呢,他怎麽樣了。”


    李勝偉卻忽然大笑起來,他指了指身後,許言才看到那人原本被撤掉的手臂如今竟完好如初地長在肩膀上。


    李勝偉這才解釋道:“我的能力本就是治療靈魂及身體受的損傷,這種程度的傷害並不會有多少影響的。


    對了,說起這個,你也不想讓你說的那些統策區的人知道這裏的情況吧。”


    “你有辦法?”許言看了方楚奇一眼。


    李勝偉笑了起來,他同樣看向方楚奇,方楚奇頓時大驚:“你們想幹什麽。”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隻見李勝偉的手隻是按在了方楚奇的腦袋上就讓他昏了過去。


    “清除記憶這種事情我雖然做不到,但封印還是沒問題的,估計沒個十年八年的他應該想不起來今天晚上的經曆。”


    說完,李勝偉與許言相視一笑,那模樣像極了兩個土匪頭子商量著怎麽殺人越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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