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餘啟明的疑問可就再沒有人為他解答了。


    沿著山穀唯一的道路,很快,三人便來到了村子的附近,然而,他們也隻是到了附近而已。


    找了個較為平坦的地方,許言很快就紮起了帳篷,雖然為了躲避鬼魂,詭屋眾人常年都有鍛煉體力的習慣,可背著東西走了一夜的路,此刻三人也盡是疲憊。


    隻是,看著遠處的村莊,餘啟明卻是多有擔憂。


    這時,許言倒是走了過來,他拍了拍餘啟明的肩膀:“怎麽,害怕距離遺址太近會出問題。”


    餘啟明沒有回答,不過,那警惕的眼神卻無疑在告訴許言他心中所想。


    可許言沒有在意,隨意地從包裏掏出睡袋,一邊拉開帳篷,他便已對餘啟明勸解道:“放心吧,正是因為我們現在在遺址的周圍,才不會那麽輕易地就出問題。


    燈下黑懂不懂,你以為詭屋本身就能隨意地違背任務規則?何況,這裏也隻是個遺址而已。


    而且,現在才淩晨,距離任務開啟還有十幾個小時呢,就算有危險也應該是接近任務開始的時候。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那些鬼暫時應該不會有空搭理我們的,別擔心了。”


    話剛說完,許言就已經鑽進了帳篷裏,而這時,餘啟明的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詭屋不能違反任務的規則?還有,為什麽鬼會沒有空搭理我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然而這一次,傳來的隻有許言平穩的呼吸聲。


    倒是這時陳立山轉了過來,他對著餘啟明說道:“許言說的沒錯,你的警惕心有的時候太重了,在詭屋這樣的地方,這未必是一件好事,有的時候,依靠本能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


    你真想知道的話,就好好睡一覺吧,等醒了就什麽都明白了。”


    說完,他竟也鑽到了帳篷裏,再不搭理餘啟明。


    既然陳立山都發話了,無奈之下,餘啟明也隻好鑽到了帳篷裏,當疲乏湧上腦海,終究,餘啟明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不知是不是受了心情的影響,還是真的是昨晚太過疲倦了,這一覺餘啟明睡得並不踏實。冥冥之中,他總覺得竟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自己的全身,胸口是炙熱的觸感,可是,當他企圖睜眼去看,又似乎什麽都沒看到。


    渾渾噩噩的狀態下,當餘啟明終於蘇醒之時,時間已然到了下午。


    帳篷外傳來人聲,循著好奇去看,他才見得是幾個人正在前方不遠處的草地上閑聊。


    見餘啟明蘇醒過來,許言招招手便叫他過去,還跟身旁兩個陌生的麵孔說道:“餘啟明,我跟你們介紹過的。”


    介紹完,他又轉過頭對餘啟明調侃著說:“你這睡覺的動靜挺大啊,我還以為你要把狼招來呢。”


    餘啟明一愣:“啊?我說夢話了?”


    “那可不,怎麽,做噩夢了?”說著,他又將手裏的食物和水向餘啟明遞了過來。


    餘啟明則是搖了搖腦袋,感受著太陽穴之中傳來的陣陣痛感:“差不多吧,睡得不安穩。


    這兩位就是這次任務的同伴了?”


    這一次,倒是也不用許言介紹,坐在陳立山身旁的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便豪爽地說道:“孫長明,從臨西市過來的。”


    他一身灰衣,生的是膀大腰圓,看起來約摸差不多已經三十五歲有餘。他身高極高,即便隻是坐著也明顯能夠看出足足高了有餘啟明半頭,而從他的動作裏看來,也基本算是一不拘小節之人。


    倒是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隻是淡淡地看了餘啟明一眼,很快又重新將目光放回到了遠處的村莊裏。


    不用說,這人應該就是任務裏提到的方楚奇了。


    對於方楚奇的態度,餘啟明自然是已經早有預估,也就沒有在意。


    而這時,一直坐在餘啟明對麵的先知終於率先說道:“多餘的話也就不用多說了,人已經到齊了,就先說一下任務的情況吧。


    從我們三個之前進入遺址的情況來看,現階段,遺址中還並沒有鬼魂出現,祭壇也還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基本可以斷定,這一次的任務並不會有額外的情況,任務真正開始的時間,應該就是信箋上所寫的時間。


    這份地圖你們每個人都拿一份,地圖上是遺址內的結構,能夠通行的路口我已經做了特殊的標注,各位都好好記一下,避免出現意外。”


    說著,他已是將地圖遞給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餘啟明的想法也得到印證,果然,先知等人沒有與他們同行,正是提前去往了任務地點。


    而先知的話還在繼續:“這方麵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說說任務的內容。


    根據我對詭屋曆史的了解,這個遺址之中應該存在一些異常空間,空間的位置我探查不到,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當任務開啟之後,這些空間附近應該就是鬼魂聚集的場所。”


    話說到這,一旁的孫長明突然開口問道:“我有個問題,先知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空間存在的,我聽你們說詭屋的曆史,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說法。


    那些鬼不是應該都是死人的靈魂麽,空間說法什麽的,也實在太荒謬了。”


    這時,方楚奇也突然冷了臉色:“韓生,這種沒有下定論的事情,還是不要這麽信誓旦旦地就說出來吧。”


    方楚奇的話無疑就是在嘲諷先知了,可不知為何,先知卻不為所動。


    他甚至都直接向方楚奇看了去:“如果你覺得我的言論有問題的話,你可以自己行動,我本來也沒準備你會相信我的說法。


    我們這次為什麽會接到這樣一個任務你自己也明白,咱們沒有必要互相藏著掖著。


    等到任務開始之後,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行動,這裏麵沒有人會攔著你。”


    餘啟明真是打死都沒有想到,先知居然會是這個脾氣,這任務還沒開始,兩個統策區成員居然就看似要鬧掰了。


    而令餘啟明更沒想到的是,這可並不隻是看似而已。


    先知才話音剛落,方楚奇便直接站了起來,他冷哼一聲,隨即就徑直離開了。


    倒是孫長明嘿嘿笑了一聲,不再多言。


    見沒人再阻止自己的發言,先知終於又繼續說道:“如果大家都沒問題了的話,那就分配一下任務吧。


    從信箋給出的指示來看,我們基本是三種選擇。


    這次任務的難度不用說,我建議你們的自然是想辦法隻是活下來而已。


    以方楚奇的心思,基本可以斷定是會選擇第二種方式,我自然是選擇第一種,孫長明,既然你也提前進了遺址,應該不會選擇隻是單純的生存任務吧。”


    “啊?”孫長明一愣。


    先知則繼續說道:“你到時候想要怎麽做就看你自己了,你選擇哪一種到時候就跟上我或者方楚奇就可以了。”


    “哦哦。”孫長明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先知這時對許言說道:“那陳立山和餘啟明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我會盡量幫助老紀,這樣也不枉他這麽多年幫我。”


    許言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聽到這回應,先知果然便離開了眾人,隻是說實話,餘啟明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怎麽就發展到這個程度的,先知貌似什麽都沒說吧。


    他張口想要對許言詢問,卻見這時,許言忽然對餘啟明遞來一道隱晦的目光。


    “什麽都不要問。”許言的眼神正如此向他說道。


    餘啟明咽了咽口水,隱隱地,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好在,孫長明也並非不識趣之人,見許言等人沒有要和他多說的,他也就很快自行休息去了。


    而這時,許言才將餘啟明拉到了一旁。


    “這次任務裏,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除了我和陳立山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等到進了任務,你隻要跟著我就好了。”


    餘啟明皺著眉頭,他的目光偏移,時而打在孫長明的身上:“是不是孫長明是......”


    果然,許言下一刻便點了點頭:“有可能,畢竟之前這種情況也不算少見,但先知不說,我也還無法確定。”


    “那先知和方楚奇也不值得相信?”餘啟明又問道。


    誰知,許言這時竟是忌憚地看了先知和方楚奇一眼:“對,都不能相信。


    你必須要知道一點,先知在詭屋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尋找什麽東西,你的那枚硬幣就是其中的關鍵之一。”


    話及於此,餘啟明猛然明白了過來。


    先知能夠在詭屋中蟄伏這麽多年,其執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雖然餘啟明不知道他在找的是什麽,但基本可以確定是與自己有關。


    可想而知,為了自己的目標,先知極有可能會不擇手段。


    “那方楚奇呢,他是什麽情況。”


    許言皺起了眉頭:“方楚奇本身並不值得在意,但是,他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


    這次任務他本來可以拒絕,但是,他卻來了,這本身就是問題所在。”


    餘啟明瞬間察覺到了什麽:“你是說他來的目的,和詭屋的真相有關,這裏畢竟是詭屋的遺址。”


    許言點了點頭:“所以,不管他做什麽,你都一定要躲他遠點。


    他已經知道我們和先知的合作關係了,而他和先知的關係,你也看得清楚。”


    卻是這時,餘啟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關於我的身份呢,你是怎麽和先知說的。”


    “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隻要在任務裏跟著我和陳立山就可以了。”許言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知為何,餘啟明對這種狀態的許言總是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感,聽到許言如此說,他便也放心地又查看起了自己的任務。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臉色驟變。


    “我的任務,怎麽突然消失了。”他忍不住說道。


    視線所及之處,信紙之上原本三條可選的任務內容,如今隻剩下了一條,而任務的獎勵也發生了變化。


    任務內容——在詭屋遺址之中存活至天亮。


    任務獎勵——得到它們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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