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校草愛上公主府廚子的手藝,堅定的帶著他的手下賴在公主府中白吃白喝,外加製造緋聞和增加八卦氣氛。


    聶定居然也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客,每天都要過來一次兩次。


    彩雲和彩紋作為衛曉曉身邊最貼身的宮女,這兩天來已經看出衛曉曉跟校草雖然打打鬧鬧,但是全無深情凝望的時刻,所以她們先安心了下來,不再憂心忡忡的樣子。


    大概她們還把分析結果通傳了聶定,所以聶定這兩天也氣定神閑了起來,甚至跟校草還偶有溝通,再無以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情形。


    隻是當他問到校草跟衛曉曉在忙些什麽時,校草就隻能不斷轉移話題,倒弄得聶定又胡思亂想了一堆有的沒的。


    作為初晨公主母係那邊的明家,在公主府剛剛開府時就派人送來了大量禮物,最近明貴妃的長兄又親自登門拜訪了衛曉曉,言語間極是親近,衛曉曉也隻能陪著上演親情場景。


    好在她這便宜舅舅說,為了避免讓深明王認為他們明家與後宮勢力勾結,不能彼此來往太頻,這樣對明家或是明貴妃母女兩個都十分不利。所以,這位便宜舅舅隻是禮節上親來拜訪這麽一次,以後都會避嫌不來公主府。


    不過公主出宮建府這是史無前例的大事,明家縱要避嫌,可是財物方麵的暗地支持絕不會短缺。明家老大明璣專門向衛曉曉指出她若是有什麽特別需要,隻管透過安寧傳訊便是。這意思,就是明家願意當她衛曉曉的提款機了。衛曉曉唯唯喏喏,心中暗喜。


    對衛曉曉來說,這兩天另一件可喜的事是,經過她與校草兩個臭皮匠的努力,對於如何打破深明糧業的三分局麵,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了。


    校草前世在廣告公司混過,好歹也知道點商業運作流程之類的;衛曉曉則是商戰小說培養出來的“偽商戰高手”。雖然是紙上談兵,但勝在富有想象力。


    他們商量之後又進宮去求見深明王,商量細節。


    這個計劃並不複雜,采取合縱之策,跟聶、寧兩大糧行中的一家取得默契,聯手托市,造成糧價飆升,暗中則放盤賣出大量糧食,誘騙剩下的那家糧行以高於平常收購價的價格跟進。在剩下這家糧行吃貨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推出大量麵包果,打壓糧價市場,從而開始對剩下那家糧行進行蠶食。


    要知道有平價向市民按量供糧的功能,若是由來炒作糧價,可操作性不足,還會引起其它兩家糧家的懷疑。


    而其它兩家糧行是純商業化的糧行,選擇其中一家來托市,隻會被認為是生意上的競爭,不虞打草驚蛇。


    深明王對這個計劃大表滿意,在探討了部分細節之後,他更是指出,配合著即將到來的、一年一度的稻米收割季節炒高糧價,時機最為適合。


    現在的問題是:選哪一家糧行作為合作夥伴的問題。


    關於這點,校草和衛曉曉都很知趣的避嫌,等深明王揀定。


    深明王經過深思熟慮後,揀定的合作糧行居然是聶家。


    這點大出衛曉曉意料之外。她原本還以為深明王會揀寧家作為合作夥伴,畢竟寧家是深明第一世家,皇後也是寧家出來的人。


    早知道選聶家,他們討論計劃時就不用避聶定避得這麽辛苦了。這是校草和衛曉曉的共同心聲。


    聶定在聽到衛曉曉她們擬定的計劃之後,既驚且佩的望了衛曉曉和校草一眼,然後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


    若是深明王選的合作對象是寧家,那麽聶家糧行這次定然是死定了。


    聶定執掌家中產業事務,對糧行的運作比校草和衛曉曉更為熟悉。


    深明國的糧食來源大多是自種,至於對外購糧,隻是比例極少的補充手段,占不到深明國一年糧食供應量的百分之一。


    其它的糧食,都是深明國內自產。


    國內有三分之一的田地屬於王土,裏麵的出產均為深明國所有,由進行平價售賣,以保證國內平民以下階層的基本糧食問題。


    剩下的三分之二田地,聶家約占了兩成半,寧家則zhan有不到三成,均由佃農種植,田裏出產的糧食自然都由聶寧二家糧行支配。


    剩下三分之二田地中,還有四成多則是其它權貴或世家的田地,亦有極小部分為普通農戶所有,這部分的出產也正是每年三大糧行購糧大戰的焦點所在。


    這一部分田地出產的糧食中除了地主自留部分外,其它的則是哪個糧行賣得高價就賣給誰。光這一項,每年就要占去糧行大量備用資金。


    但是收購糧食的回報也是豐厚的。


    深明國的糧食產量並不足以撐過全年,聶寧二家誰的糧行囤貨最多,誰在來年青黃不接之時便有底氣將價格漲將上去,或是以極少量的米買奴兌物之類的,那時候的糧食是絕對的暴利。


    聶寧二糧行這樣的行事方式,自然早招致皇室不滿,屢次明示暗示他們以國事為重,糧荒時平價賣米以保證國內穩定,卻因利潤太大之故,一向聶家二家糧行都是陽奉陰違。


    看來深明王是忍了他們很久了,這次一得到這個計劃,當即毫不手軟的準備實施。


    聶定抹了把冷汗:隻要這次聶家暗中放盤,寧家非瘋狂購進不可。當然若是反過來,寧家放盤設計聶家,聶家也非上當不可。


    好險啊好險……幸好陛下選擇的是自己的家族。


    至於寧家……悲慘下場可期。


    該計劃經深明王親自訂名為破冰計劃,意欲破除深明國內糧業欺行霸市的堅冰。


    聶定在明白深明王想要搶回糧食定價權的決心之後,回家與族中重人交流了一下想法,決定全力支持深明王的行動,把寧家糧行打下去。


    聶定很熟悉糧行的運作,他既然有此覺悟,當即用心在各項細節上提了不少建議。


    深明國內第一起商業機構間的惡意並購事件正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中。


    最後的問題就是:要趕在拋出麵包果打壓糧價這一環節之間,生產出大量的麵包果來。


    這項光榮而艱巨的重任,最終落到了衛曉曉頭上……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對於推諉偷懶的校草,衛曉曉表達了發自內心的由衷唾棄。


    校草則理直氣壯的說:“我要去安排破冰計劃的具體實施,哪能再分心做這事?再說,我還要辦學呢……”


    說到辦學,校草同學被亞瑟一劍劈回了樂土穿越管理處之後,該學校已經交付學費的家長們發現校董已經失蹤、傳說中教魔法師和格鬥術的老師卻一個都沒有,這學校隻是個空架子後,都憤而將替校草跑腿的小胖子易連砸了個臭死,還要求退錢。為此眾家長團結起來,跑到安樂裏裏正的門前靜坐示威了半天,然後易連作為校董不在的替罪羊,就被判定非法辦學非法集資,要求他在退還家長們金幣之外,還須交出一百個金幣以作罰款。


    校草回來後先以深明王賞賜的錢財替易連交了那一百罰金,然後在深明王同意破冰計劃後,趁勢提出:麵包果樹如果有人會“生長魔法”,將大大加快麵包果的生長速度,也許不用十年就可以掛果。他願意替深明國培養這類型的人才,希望深明王能恢複他的魔武學校的辦學資格。


    深明王固然是想打壓寧家糧行以便奪得深明國的糧食定價權,可是對於麵包果,也真是慎重考慮引種的。畢竟麵包樹如引種成功,深明國將不再有缺糧之虞,對於平抑物價也大有好處。


    於是他慨然應允了校草的要求,更表示由國庫出資,劃撥專項土地興建校舍與聘請教師。這事雖然不是很急,但是校草生怕煮熟的鴨子飛掉,故此在商討破冰計劃之時,也一直分出時間去催著內務司的人撥款、選址、修蓋校舍之類的。


    人手不夠啊……


    衛曉曉想了想,覺得無論是去安排破冰計劃的具體實施步驟,還是去守學校工地都不是什麽好任務。所以她不情不願的接受了製造麵包果的重任,開始日以繼充夜的製造麵包果。


    她帶著彩雲彩紋還有桑維,住到了校草的莊園中。


    因為校草的莊園既大又偏僻,最適合種麵包果。


    現在完全弄反了,校草成天呆在公主府,衛曉曉成天呆在校草的莊園中。


    還好聶定也忙於破冰計劃的實施,而且在明白衛曉曉和校草在幹什麽後,再也不曾亂吃飛醋。


    事實上他對於衛曉曉展現出來的能力,是既驚且佩。


    校草倒還罷了,他是男人。作為女人能參與到破冰計劃之中並多有不俗見解,聶定隻能認為衛曉曉是個商業天才。他可不知道衛曉曉這所謂的天才是由多本商戰背景的小言所速成的。


    讓他驚異的,還有衛曉曉製造麵包果的能力。對此深明王出麵解釋:“初晨溺水,遇神明所救,授異術,故爾有此種能力。”


    聶定隻能選擇相信。


    不知不覺間,聶定開始對衛曉曉另眼相看。


    印象中那個精明厲害又現實冷靜的小小初晨淡去了,現在的未婚妻給他的印象是一個有時精明的厲害(破冰計劃的擬定)、有時迷糊得厲害、有時又老好人得厲害的小女孩子。


    他以前,從未接觸過這麽特別的女孩子。


    (當然,他接觸的不是宮鬥女就是花魁女,再加上幾個千金小姐……作者語)


    隻是他現在也忙於破冰計劃,並無餘力對衛曉曉展開新一輪的探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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