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神殿的大門外麵,使徒們和凱爾特公爵各懷鬼胎。深淵神殿內部,血誓野蠻人在公爵城堡的命令下撤離,原本就人手不足的深淵法師又被調去阻擋鐵甲野蠻人的包圍。


    因此當帝國密探們打開牆壁,從通道裏麵鑽出來的時候,深淵神殿的監牢內部竟然沒有一個看守。


    這一間牢房裏麵的深淵法師麻木又虛弱,幾乎沒有做出反應就被衝出來的密探們幹淨利落的全部控製住。


    其他牢房裏見到這群突然出現的不明人員,頓時起了騷動。這時穿著深淵祭祀長袍的盧克從通道裏麵鑽出來,他快速拿出幾件神秘道具,以手印結出陣術。


    再念出密語:“深淵真瞳的注視”!


    原本就昏暗的監牢更加的陰暗,無數紅色的眼睛憑空睜開,它們漂浮著掃視四周,然後尋到一個深淵法師飄到他的麵前。


    被紅色眼睛注視的深淵法師,如同被收去了神誌一般,麵目呆滯的盯著紅色眼睛一動不動。


    如此詭異的現象讓帝國密探們也不禁露出畏懼的神色。


    巫師則大為吃驚的說:“這,這是使徒們才會的秘術,可以讓深淵法師們從意識的深層感受深淵。


    大,大人,您怎麽會這個秘術?”


    盧克掏出懷表說道:“這個秘術是晴空小姐教給我的。而且深淵法師不能長時間接受深淵注視,如果一個小時內不解除秘術,他們就會陷入深淵變的發狂。


    這裏的深淵能量這麽濃,他們大概率會全部深淵化變成沒有神誌的怪物。


    任務時間一小時,最後一次校對時間。”


    幾名帝國密探一同拿出懷表對比,由於經過一次校對,這次所有懷表的時間一致。


    盧克下令:“行動!”


    “是,大人!”密探們齊聲領命。


    密探首領打開監牢的門,點了兩名密探留下保護瘡臉男莫爾珀斯,再拉著有些緊張的巫師走了出去。


    盧克對椰果和風暴卡托說:“我們去深淵降臨的祭壇,那裏肯定有強敵把守,你們自己小心。”


    椰果原地小跳兩下,把短刀拔出橫握,無形的力場在她腳下展開,牢房地上的爛草和泥土短時間失重的漂浮起來。


    “放心吧,先生!現在的椰果可不是你剛遇到的椰果。這次任務是保護聖山,為了我在聖山的好朋友們,我來當尖兵。”


    說完椰果就率先走出牢房,那份自信和腳下力場蕩起的煙塵,已經初現武神的威力。


    風暴卡托戴著一副鑲有狼牙刺的鋼鐵拳套,兩道青色的旋風纏繞著他的雙臂。


    “先生,我護您的身後。”


    盧克拿出輝熾羽毛的鋼翼,甩手就變成長劍:“走吧!”


    三人走出監牢,外麵的守衛已經被密探們幹掉,就連屍體也處理的無影無蹤。


    椰果看著左右兩邊的長廊,對走出來的盧克問:“先生,我們走哪條路?”


    盧克指著左側:“這條路,走到頭右轉,五十米有一條向下的階梯……”


    深淵降臨不是遊戲劇情,因此盧克並不知道深淵降臨的祭壇在什麽地方。但他知道深淵神殿這個副本的地圖,又通過找到的攻略分析,再根據不同位置深淵能量的濃度變化,大致可以確定深淵降臨祭壇的位置。


    椰果持刀向左手邊的長廊走去。


    深淵降臨臨近,深淵神殿內的深淵能量濃度達到了一個高峰。黑色的霧氣充斥在狹窄的空間裏,可偏偏沒有將牆壁上燃燒火把的光遮擋。


    怪異的聲音從深處傳來,不像古老墓穴中幽靈發出的警告嘶鳴。


    這聲音像野獸,也像是呼喚。


    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喚……


    “你正一步步的走近深淵,這次冒險是你距離深淵最近的一次。在與深淵的對視中,你能否守住自己的真心抵擋住深淵的呼喚?


    是向前一步,以所有的煩惱為代價獲得永恒。還是繼續以一個渺小人類的身份活著,承受生死離別的痛苦。


    或許駐足不前隻是內心的怯懦,而走出那一步更加需要勇氣!”


    一段播音腔的旁白在耳邊響起。


    盧克在意識中抓到了晴空:“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如果投入深淵,你想過自己的下場嗎?”


    晴空很認真的思考:“大概率會黑化吧。你跳槽換一個老板,我就是跟著你的打工仔。”


    盧克問:“跳槽?我現在的老板是星空嗎?”


    “我可沒說星空是你的老板。”晴空帶著星光繞著盧克飛了一圈:“我的意思是……你從秩序一側跳到了混亂一側。”


    盧克皺著眉頭:“我雖然理解你正保守一些秘密,但你既然要保守秘密,就不要用這種猜謎的方式告訴我一些信息。”


    晴空貼近盧克,近的讓盧克可以從那一雙翠綠色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這不是猜謎,無論你選擇秩序還是混亂,是善良還是邪惡,我都跟隨你。你沒有發現深淵對你的影響比其他人更強烈嗎?你的靠近讓他發現了你,一直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晴空抿嘴一笑,她後退一步轉身麵向星空,雙手做出拍照的姿勢:“你既然喜歡猜謎,我就給你出一個謎語吧。你不覺得這星空少點什麽嗎?”


    少了什麽?


    盧克的神識從精神星空中退出來。


    他叫住在前麵探路的椰果:“椰果,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聲音?”椰果很認真的聽了一會兒:“好像有種什麽野獸的叫聲,應該是氣流產生的。聖山有很多這種深入山體的通道,這種聲音很正常。”


    身後的風暴卡托走上前:“先生,這個聲音有什麽問題嗎?”


    盧克看看椰果和風暴卡托,不管這聲音的來源是什麽,都沒有從精神層麵對他們產生影響。


    晴空說深淵發現了我,還說願意追隨我跳槽混亂,這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前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盧克看向前方的通道,仿佛真的通向著深淵。


    “沒什麽,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晴空幫盧克放下了包袱,不管這條路通到什麽地方,他都決定去看看:“椰果在前,前麵有一個坡道,在第一個拐角向右轉。


    我們快到了!”


    聽到深淵降臨的祭壇快到了,椰果握緊短刀轉身向前走去,腳掌踏在石頭地板上,擴散的力場觸發了某處的警報。


    一聲吼叫聲從坡道的下方傳來,跟著就是一股帶著腥臭味的氣浪推了過來。


    三人一路走來,就沒有見到一個深淵法師。但深淵降臨祭壇是如此重要的地方,不可能沒有守衛,戰鬥不可避免。


    這時一股爆炸聲沿著通道遠遠的傳來,應該是密探們也遭遇到了深淵法師。


    隻能祝他們好運了!


    前方的坡下,隨著隆隆震動,一根粗壯的觸手先伸了出來,觸手上還長著一顆大眼睛。


    眼睛看到了椰果,接著看到了盧克和風暴卡托。


    “祭祀!”深淵使魔看到了盧克身上的衣服:“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什麽聲音!是有人入侵嗎?”


    盧克說道:“是的,凱爾特公爵率領鐵甲野蠻人正在攻打神殿,使徒們正在迎戰。


    我奉維克多使徒的命令,帶著我的追隨者前來協助守衛祭壇。


    現在立即帶我去祭壇。”


    “如果是維克多使徒的命令,我一定遵從。使徒大人有沒有把我的名字告訴你?”


    盧克答不上來。


    但確定了深淵降臨的祭壇果然就在這裏。


    深淵法師深淵化變成使魔,一部會喪失神智、一部分雖然會保留神智,但神智會嚴重受損,隻有極少的一部分使魔會保留完整的神智。


    顯然這次遇到的是一個聰明的家夥。


    但也隻是較為聰明。


    “當然,維克多使徒把你們的名字都告訴了我。但我隻看到了一根觸手,怎麽知道你是哪一個?快點出來不要耽誤時間。”盧克同時對椰果做了一個準備攻擊的暗示。


    “對不起,祭祀大人,這是我的失誤。”這個使魔意識到自己隻伸出一根觸手,就讓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的確是為難對方。觸手更多的探出來,使魔露出自己的身體。


    這個使魔有一頭象大小,腦袋和身體各占一半。身體下有數以百計的短須馱著碩大的身體移動,頭上大腦外露,細看那其實是盤在一起的觸須,剛剛伸出來的那根就是其中之一。


    使魔出來,身體幾乎把還算寬敞的通道塞滿。


    數根觸手從大腦的位置伸出來,每根上麵都瞪著一顆眼睛。


    “告訴我,我叫什麽,祭祀大人。”


    “你的名字是……炭火烤豆蟲!”


    “這……不是我的名字……”


    在使魔疑惑的時候,距離最近的椰果奮力揮出一刀。她的武神之力集中在刀鋒上,斬出一到氣斬,氣斬輕鬆的削斷使魔前伸的觸手,繼續向前斬在使魔的頭上。


    等了片刻,使魔的身體斜向整齊的一分為二,上半部分下滑,混著粘液的血噴灑出來。


    盧克上前揮起長劍甩出聖炎,風暴卡托打出一記風拳。風壓卷著火勢,又助長火勢,把還沒有分開的使魔屍體全部吞噬去。


    聖炎對這種邪惡向的生物具有更強的殺傷力,堵著通道的偌大屍體頃刻就被燒成了渣渣。


    坡下傳來憤怒的吼叫聲。


    既然開打,那就一路殺過去吧。


    盧克持劍念誦咒語,為椰果施加上強大的單體增益魔法。被多層光環繞身的椰果,迅速衝進坡道內。


    使魔的慘叫聲隨即傳來。


    盧克對著風暴卡托扔了幾個魔法,持劍衝入坡道。


    向下的坡道裏麵被各種形態的深淵使魔填滿,卻被椰果單方麵的屠殺著。


    讓本來還對椰果有些擔心的盧克徹底放心。


    武神血統初次顯現它的崢嶸,椰果領悟了自己的力量全部來自於力場的這句話。重力不能再對她有任何的約束,她可以在左右牆壁和天花板上任意行走,輕鬆的躲避使魔們的攻擊。


    她的武神之力讓她的刀帶動空氣,拉出的氣斬是無堅不摧的利刃。


    她的力量雖然不能像風暴野蠻人一樣轉化成風能量,但擁有武神之力的一拳卻可以產生空氣衝錘,隔空把攔路的使魔錘爆。


    盧克為她施加的魔法防護,讓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把自己所有能力全部放在攻擊端。不需要防守,隻需要不停的攻擊、攻擊。


    把這些惡心的怪物劈碎,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打爆。


    後跟進來的盧克發現,自己和風暴卡托隻能幹燒屍體的活。


    防止這些怪物出現意料不到的異變,還是燒幹淨比較保險。


    就這樣,殺瘋的椰果一路殺,盧克和風暴卡托配合著一路燒。


    一路燒殺進入了祭壇。


    圓形的祭壇上麵滿是鮮紅的血,血全部來自於祭壇中心擺放的一顆心髒。心髒很大,比最健碩的野蠻人都大。心髒的顏色很是鮮豔,仿佛是剛剛掏出來的一般,它在那裏跳動著,每跳一下就有血從心管中向外噴出。


    祭壇裏麵沒有深淵使魔,椰果甩了甩刀上粘著的惡心東西,對盧克問:“那什麽東西的心髒?是龍心嗎?”


    “不是龍心!”盧克麵色很不好的看著那顆心髒,說道:“你仔細看,就會看到它是有無數人的心髒組成的。”


    “人的心髒!”椰果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正跳動的心髒。果然在一層粘膜的包裹下,是一個壓著一個拳頭大小的人心。


    “這,這……”風暴卡托被眼中所見壓抑的說不出話:“他們,他們殺了多少人?”


    “不知道。”盧克無從推測。


    椰果的麵色蒼白:“這些會不會是什麽動物的心髒?畢竟聖山沒有這麽多人失蹤的消息。”


    “深淵神殿不會明目張膽的在聖山搜集祭品,凱爾特公爵也不會允許他們這麽做。特德加丘陵的山裏麵有的是人,不論是野蠻人還是人類,他們死了不會引起注意。


    如果凱爾特公爵幫助他們,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犯下的罪行。”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為什麽這麽做?這些都是他的臣民!”


    對於椰果的新問題,盧克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風暴卡托,然後說道:“這不是我能回答的……摧毀心髒就能阻止這次深淵降臨。


    希望不會蹦出什麽東西阻止我們。”


    突然盧克覺得自己說這句話……真是大嘴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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