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韻繼續道:“我呢,覺得孩子小,也就沒有那麽多忌諱,讓三個孩子在一塊玩,隻想著院子裏孩子少,多個孩子玩的開心些。但今天經布丁這麽一說,也覺得不是很妥……你也別緊張,我的意思呢,在三個孩子進學堂前還是讓他們在一塊玩……當然,這也隻是我的意思,你是樹丫的娘親,這事還得聽聽你的看法。”


    慶嫂也是聰明人,聽明白鴻韻的意思是為她家樹丫著想。又想著鴻韻周歲宴那晚的話,眼圈便有些紅了,誠懇的道:“夫人這是打奴婢的臉呢!樹丫是夫人買進府中的,也就是丫鬟的身份,她的事情全憑夫人做主便是。哪裏容得下我這個娘親說話的!”


    鴻韻最看不慣別人哭哭啼啼的,嗔道:“快收起你那些眼淚吧!你是知道的,我什麽時候將樹丫當做丫鬟了。這樣吧,你要是覺得三個小家夥在一起玩不會對樹丫的名譽有影響,那我就讓他們在一塊玩了。”


    慶嫂謝過了鴻韻,又道:“這麽大點的孩子,也沒有那麽多講究,隻是……奴婢怕樹丫成天的跟兩個小少爺玩在一起,到時沒有尊卑之分。”


    “咱們府中沒有那麽多說道,你先下去準備晚上的飯菜吧。”


    到了日落,朱見澤還沒有離去的意思,隻顧著逗嘟嘟和紀宕玩。鴻韻有些急了,她知道中秋元宵這些大節宮中都有家宴,朱見澤還不回去的話,就要趕不上了。想要問他,又害怕他當眾說出不得體的話來,隻好拿眼睛詢問侍立在一旁的樹德,樹德無奈的笑笑,也沒有說話。


    朱見澤拍拍手上的泥土,“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與樹德擠眉弄眼的,小心丫頭們還以為自家夫人得了眼疾呢!”


    “你!”鴻韻想要發作,看布丁和果凍都在,隻好忍著氣心平氣和的道,“真不知你娘親是如何教導你的,竟對姐姐這樣無禮,也不怕丫頭們笑你沒規矩。”


    樹德提了一口氣,這鴻韻姑娘說話也太無顧忌了,王爺的娘親可是當今的太後啊!她這樣說,豈不是指責太後不賢惠,教導不好自家的孩子嗎?但看王爺就像沒聽見一樣,也就裝著沒有聽見,望著天上那朵被霞光染紅的雲彩仔細的研究起來。


    布丁和果凍兩個小丫頭聽鴻韻這麽說,不由的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將三個小家夥帶到花叢中去采花。


    “現在可以說了吧!”朱見澤淡淡的道。


    “你怎麽還不回去參加宮中的家宴?”


    朱見澤旁若無人,“來時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要陪娘子過中秋啊。怎麽,娘子對夫君不滿,要趕夫君走啊?”


    雖說鴻韻在後世也是活了三十多歲結過婚的人,露骨的話洪海也沒有少給她說,但現在是古代,旁邊還戳著一個大活人,最重要的是她和朱見澤隻是一個約定,並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聽見朱見澤的話,臉還是微微的紅了紅。


    她抬頭望了望四周,還好除了樹德以外沒有人聽見,不然又是一堆的麻煩。


    朱見澤覺得這個女子有時大膽的出奇,有時又像不經世事的害羞,有些好笑,“別看了,我是看準了沒有人聽見才說的。就是有人聽見也沒有關係,大不了換一批。”


    “你怎麽還不走!”被人嘲笑,語氣當然不善。


    樹德的眉毛不自覺的又抽了抽,還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王爺說話呢?暗暗盼望王爺不會發脾氣,王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這會兒好麵子和鴻韻姑娘吵了起來,回了京城又該悶悶不樂了……


    事實證明,樹德是多慮了。


    某人絲毫不以為意,正和顏悅色解釋,“今天想看看你是怎麽過中秋的,所以派人去宮中說我生病了需要靜養,母後已經傳下話讓我不用去參加家宴了。你不必為這事擔心。”


    鴻韻蹙眉道:“你也不小了,做事怎麽能不計較後果呢?你派人去說生病,太後就能相信?還不是會悄悄的打聽!要是知道你騙她,還不得查你的去向?查來查去的後果你也該知道。”


    真是幼稚,孩子總是在家長麵前撒謊逃避不想做的事情,家長就真的相信?不過是不想追究而已。


    “你的意思是怕我給你帶來麻煩了?”朱見澤有些不悅。


    “當然。”這是不需要掩飾的。


    “放心,一切我自由安排,不會拖累你的!”


    這什麽跟什麽,他想著她一個人過節淒涼,所以才費勁心思躲過家宴來見她,結果她竟不領他的情,還怕他連累,說沒有挫敗感那是騙人了。最可氣的是她的語氣,就是一個大人再教訓孩子,哈,天知道他早不是孩子了。


    眼看著氣氛有些僵,樹德忙打圓場,“少爺,還是先去梳洗一番,一會該用飯了。”


    果凍是個直性子,有什麽話在心中是過不了夜的,見周圍沒有人,湊到布丁耳邊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咱們舅少爺對夫人的感情有些不一樣?”


    布丁和果凍同齡,但為人穩重,心思也細密些,聽果凍說主子的不是,斥道:“你再亂說,小心夫人知道將你賣掉,你以為那麽容易遇見夫人這樣好心腸的人?”


    果凍嘟起嘴,“就是不一樣嘛!舅少爺每次來都不避諱,直接就去了夫人的房間,雖說是親兄弟,但還是不能隨便進夫人的閨房不是?我到覺得,夫人和舅少爺的關係,就像是……很親密,就像我爹和我娘……又像是以前的趙嫂子和趙管家的樣子……還有,今天夫人說舅少爺的娘沒有管教好舅少爺,那舅少爺的娘豈不就是夫人自己的娘親?哪有那麽說自己娘的……”


    布丁打斷她,“許是舅少爺是妾生的也說不定,你瞎說什麽呢!”


    她雖然比果凍沉穩,但到底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聽果凍這麽一說,也想起平時舅少爺和夫人的異常舉動,雖斥責果凍,但聲音小了很多。


    “不是啊,妾也是夫人的長輩,何況夫人和舅少爺的關係不一般,應該很尊重舅少爺的娘親才是……”


    “你說的也是……”


    “住嘴!”慶嫂虎著臉斥道。


    也是巧了,她慶嫂本來是來看看三個小家夥是不是跑熱了,布丁和果凍的話就落在了她的耳中。她比兩個丫頭長了許多,又在別人家中做過妾室,看事情的眼力自是比她們強了許多。上次紀宕被換的事情她就猜到了舅少爺和夫人的關係不尋常,但想著夫人平時待她的好,還有樹丫的將來,她將話悶在腹中不管說出去半句。


    “你們兩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說你們說的是沒影的事,就是真有這事,也不是咱們做下人該說的。你沒看見平時跟著舅少爺身後的那些人,哪一個是尋常的家人?這舅少爺的身份不俗,夫人的身份也不俗,上一次紀宕少爺的事,換做是其他人家,不是將你們賣了,就是尋個由頭將你們亂棍打死了。也是夫人心慈,還將你們留在身邊用著。”說著,語聲也嚴厲了起來,“可是你們不分好歹,竟還在背後亂說主子!做下人的,要想好好的滋潤的活著,就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主子的不是一句也不能說!”


    慶嫂在趙堅夫婦走後,已經是這院子裏的管家了。平時布丁和果凍就有些忌憚她,今天說夫人的閑話被當場抓住,嚇得低頭不語,隻聽她教誨。末了,都跪在地上,求慶嫂不要說出去,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慶嫂又教訓了兩人幾句,才放她們離去。


    看布丁和果凍離去,慶嫂想去跟鴻韻說這事。但轉念一想,這麽一說,不就表示自己知道了嗎?要是夫人忌諱這事,自己她是不會留的了。可不說,要是真出了事情,又覺得對不住夫人對自己的看重。左右為難,慶嫂想了想,還是決定以後注意一點,不讓那些喜歡傳話的人到夫人近前伺候,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濟南府德王府中,朱見潾手裏捏著一封飛鴿傳書,凝神看了半晌。一旁伺候的翔雲驚駭的看著自己王爺捏信那支微微顫抖的手,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


    原來是這樣?那個女子竟然是宮中藏經閣的女史,而那個叫紀宕的孩子,竟然也是堂堂的皇子……朱見澤啊朱見澤,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今天自己能查出來,明天其他人也能查出來,你難道就為了一個情字迷了眼?


    想到這裏,朱見潾不由的苦笑,那樣一個特別的女子,自己又何嚐不是傻傻的去查她的底?隻是,自己這德王府中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不能像朱見澤那樣毫無顧忌的去搏一把罷了……


    良久,他才喟歎,好歹相識一場,就當送你一個人情吧……這柳彪等京城中的探子是不能留了……


    “將柳彪等人召回濟南府!要快!”


    翔雲不明所以,愣了一下,自取寫密信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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