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殿下,乾戈老兄,這謝破天究竟殺是不殺。”


    “殺現在是好機會,不殺可就要走出心魔劫……”


    “隻要一舉撐過天罰,必將是進階帝尊。”


    冥烈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隻要眼前這位祖宗答應收留他們,以後就不用在東躲西藏的了,弄死謝破天,必將修為大進。


    毀滅這片小天地,讓四聖獸從此在世間除名才是王道,反正留著也是禍害。


    “冥烈所言甚是,這方世界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四王曾與你一起征戰天地,但卻是第一個背叛你的人。”


    “這群叛徒不值得憐憫,甚至還不如我們域外天魔。”


    “當斷則斷,不然反受其亂。”


    乾戈深知雲塵是什麽性情,他什麽都好,唯獨會念舊,一但心軟不殺四聖獸,必將會生出更多的事端。


    而且一但沒有了天罰的威懾,就憑他們的力量,絕無可能正麵拿下四聖獸。


    心魔雖然強橫,但並無正麵戰鬥的資本,趁虛而入,攻其不備,才是心魔的手段。


    說白了一點,陰人的手段無窮,正麵搏殺就是一個渣。


    “乾戈老兄,有一點不覺得很奇怪嗎?四聖獸追隨姬長空多年。”


    “不說功勞吧!起碼也有苦勞吧!以姬長空的修為已經化出內天地,想要帶走這四聖獸的族人,根本就不在話下。”


    “為何這個節骨眼上,一腳踹開了四尊聖王,讓他們自生自滅呢?”


    “畢竟四聖獸擁有四族王位,乃是除人族以外,最重要的九族。”


    “說給舍棄了,就給舍棄了,你們就不覺得反常嗎?”


    雲塵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這一點實在是想不清楚,姬長空縱然在冷血無情,可四聖獸一族並不弱,得到四聖獸的支持,就算沒有人王位,也可以自立封王,與天下各大勢力分庭抗禮。


    就算是姬幽寒也不會做出這樣自毀跟腳的事情,難道就是因為四聖王不願舍棄族人,從而才將他們舍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了。


    事出反常必生妖!


    “儲君殿下,這有什麽反常的,姬長空的目的就是蠻荒戰塔,四聖獸要與不要,根本就是對他起不了什麽關鍵作用。”


    “若能得蠻荒戰塔認可,足以有資本跟姬幽寒分庭抗禮。”


    “對於如今的姬長空來說,四聖獸一族恰恰就是累贅罷了。”


    冥烈雖然囂張跋扈,但畢竟是天魔出身,自然能夠洞悉人心,畢竟也是一個活了幾萬年歲月的老怪物。


    “冥烈所言,不無道理。”


    “昔日姬長空為你所殺,四王施展禁術讓他再生,但也讓四王耗盡潛力,再無晉升的可能。”


    “姬長空表麵禮賢下士,風度翩翩,是一個王道聖君,可骨子裏一個極端自我為中心的人,行事比起姬幽寒更加冷血自私。”


    “四聖獸在他的眼裏就是一群累贅,上萬的族人,每日消耗的資源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姬長空養不起這群聖獸。”


    “而且姬長空的背後還有大千世界的天族支持,有了這樣更強的力量,自不會在意一群區區聖獸。”


    乾戈早就是洞悉謝破天的記憶,又結合自己的一翻推測,很容易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乾戈老兄,千萬不要被假象所迷惑。”


    “姬長空沒你說的那麽簡單,四聖獸追隨他多年,絕不可能就此放棄的。”


    “如果我是天族的人,看見姬長空對待忠心耿耿的手下,說給輕易的拋棄就給拋棄了。”


    “我還會始終如一的跟他合作嗎?”


    “姬長空不會行如此腦殘之事,除非一種情況,他是真的被逼急了。”


    “所有局麵已經不利於他,唯有蠻荒戰塔才是他翻盤的資本。”


    “要麽所有的事情都是假象,包括舍棄四聖獸一脈,都是他施展的苦肉計。”


    “可若真如此,他又為了迷惑誰?”


    雲塵陷入了深思中,決然不相信姬長空的心思如此簡單,就算是局麵不利,但至少現在還沒與姬幽寒撕破臉。


    畢竟四聖獸代表著的四族氣運,就算是姬幽寒也不會輕易放棄,擁有四聖獸的支持,對於坐上人皇位的好處不言而喻。


    四聖獸代表著祥瑞,代表著昌盛,代表著人族盛世。


    對於民心,民意,將有著莫大的作用。


    “儲君殿下,真的有那麽複雜嗎?一個區區的姬長空,心思真的如此深沉嗎?”


    “他又不是姬幽寒,一直都是被姬幽寒給控製的傀儡罷了。”


    “縱他有通天之能,有一個姬幽寒壓製他,這輩子也別想翻身。”


    “除非真如你所言,他有別的心思,而今被逼急了,不惜要舍棄四聖獸一族。”


    “那麽唯一的人選,就隻能是姬幽寒了。”


    冥烈英俊邪異的麵孔也是帶著幾分肅然,全然認真的分析起姬長空的目的,但思來想去除了發現姬長空想要迷惑姬幽寒以外,實在是沒有別的人選了。


    “有些道理,但還是有哪裏不對?”


    “乾戈老兄,你怎麽看?”


    雲塵眉頭皺的是更緊了,越是分析越覺得哪裏不對,好像總有什麽地方忽略了。


    四聖獸一脈的價值,相比於蠻荒戰塔也不遑多讓。


    若無天魔所言,說給舍棄了就舍棄了,那些又想保誰?


    難道說除了天族與第四至尊以外,姬長空的背後還站著另外一股勢力。


    因為一些原因,這股勢力暫時不能出世,而又被姬幽寒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嗎?


    所以姬長空在不撕破麵皮的情況下,想奪到蠻荒戰塔有抗衡姬幽寒的資本,但關鍵點上出了事,不得不舍棄四聖獸。


    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一切跟舍棄四聖獸有何關聯。


    “確實很怪異,或許謝破天知曉緣由。”


    “此人百餘年前曾離開過這裏,我就是在外麵發現他的蹤跡。”


    “所以才能一路尾隨,足足等了百年歲月才有機可趁的。”


    “哼!謝破天,別裝了,你早已經蘇醒了吧!”


    “莫非是心裏愧疚,沒臉見儲君殿下了嗎?”


    “今日若非殿下幹涉,你早就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了。”


    乾戈目似冷電,當場就是怒斥謝破天,夾雜著無盡可怕的大魔之威。


    謝破天身軀明顯一怔,額上冷汗密布,慢慢的睜開了渾濁的雙目,當看見了雲塵的麵容,慢慢的挪動了百年未曾動彈的身軀。


    當場跪在了雲塵的麵前,雖然陷入心魔劫中,可他依舊是能夠感應到外麵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雲塵那一句,謝破天該死,但輪不到你心魔來殺,人族的事情自己有人族來管,讓他是大為觸動。


    不用驗證雲塵儲君的身份了,隻憑這一句話,就足以確定了。


    隻有昔日儲君,才會如此維護人族子民,哪怕是就是一個十惡不赦,滿身罪孽的凶神,但若是有異族牽扯其中。


    儲君殿下便是維護到底,就算他該死,也得由人族審判,由人族處斬。


    多少滿身罪孽,凶煞至極的惡人死在儲君的手中,但那些罪惡之人都會仰天大笑,甘願赴死。


    昔日儲君,朝野內外,無人不敬佩,南征北戰幾百年,打的異族的節節敗退,殺的異族是徹底膽寒。


    人族子民,上下一心,無論麵對何種強敵,人人悍不畏死。


    如今隕落十幾萬年歲月的儲君再次歸來,一樣的強勢,一樣的霸道,而他這個滿手血腥,滿身罪孽的叛徒,卻再次被儲君所救。


    他們就是一群罪人,一群根本就是不值得原諒的罪人。


    “罪民謝破天……”


    “謝破天,你想表達什麽?”


    “是想向我訴說你滿身罪孽,不值得原諒,更也敢奢求原諒。”


    “隻求我救下四聖獸一族是不是。”


    “哼!活該你們遭此厄運,我雲塵已經不是昔日的羽化儲君。”


    “我與你們往日沒有半點關係,我與你們隻有不死不休的大恨。”


    “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你們的主子竟然棄你們而去了。”


    “可悲,可憐,可歎啊!”


    “但你們不值得拯救,更不值得憐憫,因為你們該死。”


    雲塵當場就是打斷了謝破天的話,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昔日從卑微開始,一步步帶領他們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們的性情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沒有一刀剁了,算是便宜他們了。


    “儲君殿下,罪民死不足惜,但請殿下聽我一言。”


    “我們有罪,不容辯解,也不想辯解,但四聖獸一脈何錯之有。”


    “殿下,四聖獸代表了什麽?想必很清楚,他們與我人族氣運息息相關。”


    “更有四族王位鎮壓這片天地。”


    “殿下,隻要願意你搭救四聖獸,我謝破天願一死謝罪。”


    “殿下,絕不能讓人皇子的陰謀得逞,絕對不能啊!”


    “姬長空已經不是昔日的姬長空了,請殿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一救四聖獸一脈吧!”


    “若連你都不願意出手,我們人族真的就亡了。”


    謝破天跪在雲塵的麵前,神情充滿了深深的歉疚與自責,內心更是充滿了掙紮,若有選擇怎麽可能背叛昔日儲君。


    若有選擇,怎麽可能放棄幾百年的交情。


    實在是沒有選擇,真的沒有選擇啊!事隔十幾萬年,如今儲君再度歸來,一切因果已經不重要了。


    一死謝罪吧!


    但四聖獸子民無錯,儲君若願出出手,必能將四聖獸救於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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