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坐霸王車這個事情,司機大叔的表情就有些氣憤,桐城是一個地處偏遠的小城市,因為經濟不怎麽發達的緣故,所以這邊的民風也不怎麽好,尤其是小混混在城市裏麵橫行霸道,受欺負的永遠是軟弱善良的普通市民們。


    “這些小混混真的是應該好好被收拾一頓,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坐霸王車還有理了!來司機大叔,我給你看看,我雖然出門沒帶錢包,但是還是略懂一些醫術,對跌打損傷有一套自己的療法。”劉勇本身就有些歉意,聽到他腰部自從上次就落下了暗傷,連忙主動的請纓給他看一看。


    “你嗎?”司機大叔皺眉上下打量著劉勇,有些疑惑的問道,劉勇現在就是一個大褲衩和背心,這一套衣服他每逢夏天就穿,到現在都快四五年了,洗的布都有些透光,隱隱能夠看到他衣服下麵錯落有致的肌肉。


    “放心吧,大叔,我就是來這裏給人按摩看病的哩,來,讓我給你按一按,就當是我今天的歉意了吧!”劉勇情真意切的說道,他手上的按摩推拿的功夫可是隨著他功力的精而越發的純熟起來了。


    司機大叔見到他這一副誠摯的樣子,將信將疑的將自己的手給伸了過去,笑道:“那你先幫我號個脈?”


    “好嘞!”劉勇一雙手熟練的搭在了他的手臂之下,靜心感受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血脈搏動,不到片刻之間便收回來了自己的手,皺眉罵道:“好狠的小畜生!司機大叔,你這腰間的傷是不是他們拿著鋼棍往上麵抽的?!”


    “對啊!對啊!就是拿著鋼棍抽的,還連著抽了好幾下哩,他們說要坐霸王車,我當時敵不過他們,就想報警,但是沒想到他們就直接抄起身上帶著的鋼棍把我給打了一頓。”司機大叔見到劉勇隻是搭了一下自己的脈就將自己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不由得練練點頭說道。


    說起那一次的慘痛經曆,司機大叔臉上的表情又有些疼痛起來,一張臉皺眉嘶氣,想起了那鋼棍抽到自己身上的劇痛。


    劉勇方才號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司機大叔腰間的舊傷很是嚴重,裏麵淤血已經把他腰部給積的滿滿的了,人體五行,腰部本是一個人的核心部位,最為基礎重要的一個地方,現如今他的腰部被打成這樣,雖說現在看起來這個司機大叔還沒什麽事情,能蹦能跳的,但是劉勇心裏卻很清楚,過不了多少年,這個司機大叔恐怕就要因為這一舊傷惹來各種疾病纏身,到時候隻有一個生不如死可以形容。


    “來,大叔,你這個舊傷很有一些嚴重,你到我後麵來,我給你按摩一下,雖說有些地方可能因為時間太久了,不是很能夠根除,但是幫你按一下總是要好一些。”劉勇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他見到這個司機大叔雖說和他方才有所誤會,但是很明顯能夠感覺的到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雖說看起來市儈了一些,但是普通人誰又不是這樣呢?


    善良就是軟弱,善良就一定會被人欺負,而往往欺負這些軟弱善良的良好市民的人,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變態殺人狂之類的人,而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劉勇忽然想起了黃三和張恨水那一日那裏回答謝麗的那一番話,他當時雖說有幾分相信,但是還是存有疑惑,畢竟他可是很清楚這種強大力量在手的感覺,能夠輕易的掌控一個人的生死,有時候絕對會讓人著迷。


    他現在才完全的明白了過來,這個江湖一定有所道義,因為他從小到大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太多的練武之人欺負弱小市民的,就算是普通的武館子弟都沒有傳出過仗勢欺人之類的醜聞,往往都是一些小混混在其中當攪屎棍,做一些雖然不會十惡不赦,但是極其惡心的事情。


    “好嘞,那就麻煩小兄弟了!”司機大叔見到劉勇不但準確無誤的說出了自己受傷的原因,並且說自己能夠幫他減輕痛苦,不由的連連點頭,歡喜不勝的從駕駛位上麵溜到劉勇所在的後排位置。


    正在劉勇準備凝氣運功之時,卻看到了一個身姿挺拔,穿著一身幹幹淨淨的西裝的男人臉上掛著笑意正向他走來,劉勇的視力極好,在他沒有走近之前一眼便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黃兄?!你下樓的速度可是夠快的啊!”


    黃三走上前來,一雙手支在出租車的車窗上麵,朝著裏麵的劉勇笑道:“劉兄找我,我能不快點嗎?看樣子劉兄出門是沒有帶錢啊!”


    “別提了,出門出的急,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就忘了。”劉勇見到黃三這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心裏倒是一陣感歎,那天黃三一直冷著個臉,雖然看他的長相五官就挺順眼的,但也沒有過於留意,可今天黃三臉上有了豐富的麵部表情之後,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黃三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一些,他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了十五塊錢遞給了出租車的司機大叔,笑道:“應該是十五塊錢吧,我剛剛在電話裏麵聽到你說要帶十五塊的。”


    “不用了,不用了,小兄弟,你要是能夠幫我治好這老傷,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哩!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這腰杆子能有多痛!簡直就是痛不欲生,要不是我兒子現在還在讀初中,我有時候都想不過了!”司機大叔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不要這個錢,畢竟他被這個老傷折磨了整整一年多時間,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別說夫妻生活了,在床上太過於激烈的翻身都會讓他痛入骨髓,失去了腰部運動能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劉勇向著黃三點頭示意道:“黃兄,我幫司機大叔按摩一番再說。”


    “好!”黃三點了點頭,走到了馬路牙子上麵掏出了一盒煙抽了起來。


    “司機大叔,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劉勇凝神定氣,將自己的雙手灌滿了真氣,慢慢的貼在司機大叔的腰上,動作輕緩,但是嘴上卻是開始盤問起他的姓名。


    “我叫宋琦全,叫我老宋頭就好了,同事們和我老婆都這麽叫,小師傅啊!你要是能夠幫我治好,我真的就謝謝你了啊!”老宋頭說著這話,想到自己一年以來受到的痛苦,都快要忍不住老淚縱橫。


    “好,聽你話語之間還有一個小家夥在家裏啊,他幾歲了啊?”劉勇將自己的真氣一道一道的輸送進老宋頭的身體裏麵,他的額頭上分泌出細密的汗珠,他也是第一次處理如此嚴重的傷勢,若是剛剛受傷還好,但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淤血早就凝結成塊,儲存在老宋頭的腰部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慢慢的用真氣一點點的將淤血給化開來,讓他的腰部慢慢的活絡起來,這個任務雖說說起來簡單,但是真實的操作起來卻是極難,腰部是內髒器官最多的一個部位,俗話說,樹活一個根,人活一個腰,若是他的真氣一個收放不住,傷了老宋頭的內髒哪裏,絕對會讓劉勇歉疚一生。


    “嗯,我家那個小夥子啊,現在在上初中了,就是不怎麽醒事,要說明年他就要參加中考了,我都不曉得這個小崽子現在這麽渣的成績,以後應該怎麽辦。”老宋頭說到自己的兒子,臉上滿是對他的殷切期盼和擔心,看得出來,他這個父親決計是很心疼他的兒子,就算嘴裏麵淨說的他不聽話的事跡,但是卻聽得出來他話語之間滿滿的父愛。


    這些話讓劉勇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他深吸一口氣,更加專心的對老宋頭的身體施展推拿按摩起來。


    劉勇一生之中最大的遺憾便是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小時候他就一直很羨慕村子裏麵有爹有娘的孩子們,雖說他姐姐對他很好,爺爺也對他很好,但是這也彌補不了劉勇小時候缺乏父愛的事實,若是說劉萌靠著她那溫柔的性格給了劉勇一種類似於母親般關懷的話,那麽父親的扮演者在劉勇的心裏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迷。


    他本身就是隨口問幾句問題,想轉移一下老宋頭的注意力,但是沒想到卻觸動自己的心事,眼見老宋頭談論到自己兒子就滔滔不絕的模樣,心裏麵有些酸澀,也有一些羨慕,不禁暗自想道:“看他這副樣子,肯定是一個好父親吧!”


    劉勇心有所感,他可不想老宋頭他晚年的時候不能和自己的兒子一起度過,他一顆心完全的沉澱在老宋頭腰部的暗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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