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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衣一口,一口地喂給於子期,直到碗裏的糖水已盡。


    正此時,阮嬌娘邁進門檻,眼見著荷衣同於子期保持著親密的動作。她不解地睜大眼睛,又尷尬地緊閉欲開口詢問的唇。


    木純兒見了阮嬌娘,禮貌地招呼道:“小羊姐好!”


    阮嬌娘點了點頭,笑笑,未語。


    “小羊姐你怎麽男裝打扮?”木純兒遲了一步發現,驚呼道。


    阮嬌娘微笑地說道:“這樣方便。”


    荷衣眼見於子期幹渴的唇漸漸有了色澤,紅潤了起來,這才抬頭,正迎上阮嬌娘詫異的表情。她淺淺地笑了,輕聲說:“嬌娘你來了。”


    阮嬌娘回笑,語速平緩地說:“我一直都在。你一直昏迷,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於子期守了你七天。”


    木純兒在一旁補充道:“這七天,子期兄茶飯不思,晚上守著你,白天還出去幫你尋找欽涯的下落,真的是累壞了。”


    不用阮嬌娘說,荷衣都能看出於子期的勞累。他都虛脫成這樣了,肯定是沒有休息好。荷衣淺淺一笑,說:“謝謝你們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


    荷衣環顧四周,一眼看穿她所居的這間廂房是古域國的建築風格。窗是薄紙所糊,所有家具均為檀木所做。她輕問:“我們已經回到古域國了?”


    阮嬌娘點點頭,道:“回來了。”隨後她轉身對木純兒道:“純兒姑娘,麻煩你去照看一下嶽姑娘的草藥。”


    木純兒走後,荷衣先開口說道:“嬌娘,有什麽話等一下再說,先幫我把子期兄抬到床上,好嗎?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荷衣的體力漸漸恢複,穩步地下了床。阮嬌娘幫著她把於子期扶到她床上,說:“於子期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可恢複體力。荷衣也別擔心了!”


    阮嬌娘低頭端詳著荷衣,見她對於子期的心細非同一般,額頭上掛著對他的擔心,有條有理地給他蓋好被子,“嶽姑娘,其實……”


    荷衣整理好一切,這才正麵朝向阮嬌娘,輕聲說:“嬌娘有話直說無防。這樣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風格。”


    阮嬌娘這才鬆了戒備,鬆口說道:“其實荷衣你也知道,郝爾漠國的妃雅王後把欽涯交給了他的仇人。欽涯他……”


    荷衣笑靨如花,用她最美的笑容掩飾她心底的波瀾不驚。


    冥王說,陽間下月月圓正是欽涯的死期,如果天命沒有出現變數,生死薄依舊如故,冥王依舊會派人捉拿欽涯。


    她得知此事,心底怎能平靜?


    阮嬌娘停頓了片刻,說道:“欽涯他凶多吉少,你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荷衣依舊笑如春風,輕聲說:“嬌娘,我知道你是讓我麵對現實。欽涯他殺人無數,被妃雅交給他的仇人,肯定會凶多吉少。一報還一報,一命償一命,欽涯落在他們手裏,用他的所有,也還不完他欠別人的。可是,總有奇跡出現,總要有希望。隻要欽涯他一天沒死,我一天沒有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會放棄,我不能沒有他。也許你不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也許你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體會……”


    荷衣的話,滔滔不絕,卻被阮嬌娘給截了,她極其激動地打斷道:“荷衣,你的心情我能體會。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對欽涯有愛,而且愛得死去活來嗎?我也一樣,我也希望他活著,希望他幸福。可是,我們要麵對現實。荷衣,你不能這樣子,要從沒有欽涯的現實中擺出出來。為什麽欽涯已經死了,你卻偏偏要相信他活著,折磨自己,又折磨別人?於子期活生生的在你麵前,你對他就不能仁義一點?”


    荷衣搖搖頭,喃喃道:“不,你不明白。有一種情超乎了男女之情,超乎了友誼。我對子期兄,永遠是這種情。即使是沒有欽涯,也仍舊是這樣。”


    她的重生,不正是因為欽涯嗎?


    阮嬌娘搖頭,激動道:“嶽荷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如此關心你的事情嗎?因為你是欽涯在乎的人,所以我也一同在乎你。曾經你被欽涯折磨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對生活的熱情與坦然,無論這個世間怎麽遺棄你,折騰你,你也依舊是你,依舊安好地生活。可是如今的你,掉進欽涯的世界裏不肯出來了。欽涯他已經死了,你就不能明白這一點,好好珍惜該珍惜的人嗎?”她希望,在她離開之前,能看見荷衣有個好的歸宿。那樣,總算是對得起她愛過的男人,君欽涯。


    荷衣堅定道:“欽涯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阮嬌娘無奈。荷衣在她麵前正如一座移不開的泰山。她的意誌是那樣堅定,深深地紮在泰山深處,無論她阮嬌娘怎麽拔也不能動搖。於是,她無奈地說:“可是……”她想了想,毫無顧及地說道:“荷衣可知道我現在的下場?”


    荷衣深感同情,微微點頭。


    阮嬌娘繼續說:“我失去所有的人力,財力,被人追殺。起初,我以為這些都是妃後所為,我以為收納天網餘力的人是妃後。可是妃後的死,這一切都沒有結束。昨天我才剛剛逃過天網餘黨的追殺,要不也不會這身打扮。不知道背後是什麽神秘人物。如果他對於子期不利,那麽對你也是不利的。”


    荷衣抬起腳步轉到阮嬌娘身後,道:“所以,嬌娘就這樣肯定欽涯已經死了?”


    阮嬌娘一臉理所當然,卻又是痛苦的,道:“可以不要提他嗎?讓於子期帶你離開,安靜地生活,不要再折騰了。”


    荷衣堅定道:“欽涯他沒有死。”


    他的死期,下月月圓。她會趕在這一刻之前,再一次改寫自己的命運。


    她們,不歡而散。


    阮嬌娘拂袖而去。


    是晚,該就寢之時,月亮彎成芽兒掛在窗外,美麗了沒有星星的夜空。


    純兒見荷衣仍舊守著於子期,特來探望,“嶽姑娘,要不今晚你就跟我擠一擠吧。”


    荷衣坐在床頭,回過頭輕輕笑道:“純兒先睡吧,我不困。如果困了,我到子期兄的房裏去睡。”荷衣這間房,已經躺著於子期了,她不能再睡了。再說,她沒打算睡。於子期守了她七天六夜,要是醒來看不見她,該是多著急。


    木純兒尷尬地說:“子期兄他沒有開多餘的房。他這幾天一直沒有睡,日日夜夜地守著你,還去外麵四處搜索欽涯的消息。”


    荷衣聞言,心底自責地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子期兄把我當妹妹,對我的什麽事都很上心。”這份恩情,她選擇她的方式來報答。


    木純兒弱弱地說:“嶽姑娘,我聽說欽涯他已經……”


    荷衣接下話,坦然地說:“你聽嬌娘說,欽涯已經死了,對嗎?”


    木純兒表情難堪,一臉的歉意,輕聲說道:“你別怪小羊姐。其實欽涯落到仇人手裏,哪裏還有活路。還有……其實……其實子期兄他人挺好的。嶽姑娘為什麽不願意接受他,非要這樣折磨他呢?子期兄他……”


    荷衣嫣然一笑,煞是淒涼,打斷純兒的話,道:“純兒……”


    她轉頭看一眼於子期,回頭再一次微笑,道:“純兒,欽涯他沒有死。我們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好嗎?子期兄他視我如妹,我視他亦如兄。我們之間並不是折磨與否的問題。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木純兒張開口,又把話吞回去,道了一聲,“嶽姑娘如果困了就到我房裏歇息,我就住在隔壁。”


    荷衣輕輕點頭,笑道:“純兒放心吧,我不困的。我等子期兄醒來。”


    木純兒無奈,轉身離去,正要邁出門檻,又覺得落下什麽事。於是,她轉過身,“嶽姑娘……”


    荷衣抬頭,輕問:“還有什麽事嗎?”


    木純兒尷尬地說:“我想把嶽姑娘送我的那一盒珠寶給當了。”


    “為什麽?”荷衣不解地問道。


    “子期兄留下的銀兩不多了,掌櫃的說,兩天後如果還要繼續住店,要先交房錢。”純兒解釋道。


    荷衣想了想,道:“那麽,明天我們一起去。順便給子期兄買點補品。”她想,從郝爾漠國走的時候能把折枝送的禮物都帶上就好了。


    木純兒嗯了一聲,掩門而去。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荷衣仍舊沒有睡意,不眨眼地守著於子期。一來,她心裏擔心於子期的身體。二來,她沒有任何欽涯的下落,心裏像壓著大山一樣沉重。


    於子期睡得很沉,真的是累壞了。他不是聖人,也需要休息。


    荷衣靜靜地注視著於子期那五官端正,眉目清晰的樣貌,心疼又埋怨。這子期兄,叫我欠你這麽多,何時才能還?她不由地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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