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潘家園當掌櫃的日子,乏味無聊,來買古董的都是一些沒有任何鑒賞知識的白脖子,一個瓷瓶要了七千,他們也敢出手來買。


    這些普通客戶,一般都是讓劉文去接待,豐穆走之前特意交待,我隻接待那些能對的上口號的客戶。


    不知不覺中,在潘家園混了十幾天的日子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翻閱一些古董的書籍,讓自己對這些文物鑒賞能力高一點。


    這天,一個在大熱天穿著厚實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


    我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農村來的,頓時有了一些好感,同時也不忍心去騙他們的錢。


    劉文皺著眉頭迎上去,冷漠的說:“幹什麽呢?”


    “俺,俺要找你的掌櫃。”


    聽聲音,還是我的老鄉呢,我不由得來了興趣。


    “我們掌櫃沒空,想買什麽就跟我說吧。”


    滿臉皺褶的中年男人頓時鎖了眉頭,嘴裏嘟囔著拉著那個少年向外走去。


    “劉文,你去忙吧,這是我老鄉,我接待。”我笑吟吟的走向這一老一少。


    中年男人留著邋遢的胡須,頭發淩亂,雙眼有黑眼圈,顯得很無神,穿著一件藍色的秋衣,外麵穿著一件灰色的老款西裝。


    那少年神色有些膽怯的看著我,留著平庸的學生頭,腳下一雙球鞋已經爛的露著大母腳趾頭。


    我請兩人坐了下來,並讓劉武給兩人端了兩杯茶水。


    不過這兩人很局促,尷尬的衝我笑著。


    “老鄉,恁有啥事兒找我啊?”


    我故意用家鄉話跟他們說話,這樣或許會緩解他們的緊張。


    果然,這一老一少聽到熟悉的家鄉話,立即顯得很輕鬆,兩人相視一笑。


    中年人說:“俺叫說大寶,這是俺嘞孩兒,俺是來找崔小兵的。”


    我錯愕的問:“恁倆找崔小兵有啥事啊?”


    中年人從兜裏摸出一張紙,指著上麵念:“老馬讓俺倆來找的,他說就按照這個地址,北京啥啥家啥啥啥小,哎呀!俺不識字,振亞,你念。”


    那個少年接過紙,話音有點顫:“北京市潘家園找崔小兵,找到亦真亦假的古董店。”


    我接過紙看了一下,問:“是不是馬布儒讓恁倆來嘞啊?”


    說大寶忙不迭的點頭。


    我又問:“找我啥事?”


    我想著這父子倆穿得那麽寒酸,可能是馬爺爺想幫助他倆的吧,不過,這兩個人不是馬褂集的人。


    說大寶指著說振亞說:“振亞在咱那裏也沒啥大出息,上到初二就不上了,我想讓他跟著你在北京混幾年。”


    我驚愕的看著說振亞,這少年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單薄,皮膚倒是挺白嫩,嘴巴一直咧著笑,一雙眼睛倒是出奇的明亮。


    馬布儒知道我在北京是幹啥的,但是我不明白馬布儒是想讓這少年跟著在店裏學賣古玩,還是讓他跟著我盜墓。


    “振亞挺機靈的,振亞,給恁叔表現一下。”


    說大寶見我臉上驚愕,那麽久不說話,以為我不願意呢,頓時喝斥起說振亞來。


    說振亞猛地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貼在兩邊的腿上,雙腿並攏,昂首挺胸的朗誦了起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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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擺手,示意說振亞停止。


    說大寶雙眼期待的看著我:“咋樣?可以吧?”


    我說:“不是可以不可以的事,我先冷靜一下。”


    我始終搞不明白馬布儒的真實用意,可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馬布儒讓這個說振亞跟著我有什麽用?難道隻是單純的想出來見見世麵?


    說大寶突然向我湊了過來,趴在我耳邊說:“來之前老馬還說了,讓我給你帶樣東西。”


    我疑惑的問:“啥東西?”


    “那你先答應讓振亞跟著你在這混幾年,我才能告訴你。”說大寶這個憨厚的農民開始跟我做起了交易,不過,我想馬布儒讓他帶的東西,肯定是我需要的。


    “沒問題,你兒子我收下了。”


    說大寶猛地拍了一下說振亞:“快謝謝恁叔。”


    “嘿嘿嘿,謝謝崔叔。”


    我擺了擺手:“這下你該說了吧?”


    說大寶低聲說:“那個東西太大,我帶不動,不過,就咱俺家屋裏埋著呢。”


    我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自從摻合進了盜墓,我就對埋在地下這幾個字很有興趣。


    “你家是哪的啊?”


    “小楊莊村。”


    “你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騷神廟裏的神像!”


    聞言,我腦袋“嗡”的一下子,那神像不是被砸碎了嗎?怎麽可能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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