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這一疊紙,聽著對方的話語,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呢?如果是敵人的話,那我會遭受怎樣的命運?


    如果是朋友的話,我要出賣自己的良心,換句話說背叛那些對我有恩的人!


    這是一道兩難的選擇題,我再次沉默了,對方接著繼續看我,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旁邊有個人吼道,你別特麽墨跡,趕緊簽字,要不然有你受的!


    而這個人擺了下手,說讓我好好考慮,因為我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接著他說了一句話,沒什麽舍不得的,如果舍不得是沒有合適的價碼!


    接著他又說到,隻要我幫他這個忙,天下之大我盡可去的,隻要我說出來,他全都能幫我辦到,不用去考慮任何的後果,人生百年好好享受才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句話表麵看起來是在跟我說什麽條件,但實際最後一句話才是真正的目的。


    人生百年好好享受才是真的,那換句話說,如果我簽了這個字,才能享受到餘下的日子,如果我不簽這個字的話,那後果可想而知。


    我聽到這句話笑了,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不管簽這個字或者不簽這個字,結果都是一樣。


    簽了這個字,肯定要背負賣主求榮的罵名,而且暫時也許會得到利益,但是從長遠來看,不光我從良心上會受到煎熬,而且自古賣主求榮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更何況又牽扯到如此高級別的爭鬥,現在看起來好像我是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但發揮作用之後,誰會在乎我的死活?


    而反觀我不簽這個字,最起碼能夠留個好名聲,更何況我想胡書記肯定會察覺到一些端倪,也許堅持下來會有一線生機!


    更何況我不相信對方能真的置我於死地!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搖擺不定的心情,變得堅定了!


    我看著對方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這個字我不能簽。


    他身後的幾個人頓時叫罵起來,而對方卻一臉的波瀾不驚,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這樣說。


    他用手指點了點我說道,本以為我是個聰明人,沒想到我卻如此的愚蠢!


    不過……,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隻要他想做,肯定能夠辦到。


    而且既然讓我在這上麵簽字,我就必須得乖乖在這上麵簽字。


    說完這句話他站了起來,直接向外走去,身後留下一句話,如果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告訴他,他很欣賞我,真的想跟我做一個朋友。


    這個人走了,我看了看其餘幾個人,這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他們的眼中又露出幾分嘲諷,似乎在等待著看我,跪地祈求的樣子。


    有幾個人直接過來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隨後又把我反銬在背後。


    盡管我知道掙紮很無謂,但我還是拚命的搖晃著身體,同時我高聲的喊道,我是青州地區的行署專員,你們要吃到這樣做的後果?


    可是我的叫喊聲卻招來一陣嘲諷的笑聲,其中一個人說道,別說是我,就算是條龍,也得老老實實的趴著!


    就這樣,我再次被關到最初的小房間裏,悶熱和潮濕,夾雜著汙濁的空氣,以及背帶手銬的痛苦,讓我仿佛身處煉獄一般!


    我蜷縮在地上,盡量用還算冰涼的地麵吸收著熱量,可是沒過一會,這地麵就跟烙鐵般的炙熱!


    我隻好不停的換著地方,用身體吸收著可憐的涼意!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有個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碗。


    他跟我說道,這個房間的味道有些大,細菌也挺多,如果因為這個得病就不好了,所以他過來拿點東西消消毒。


    說著,他把碗擺在了地上,而我們到了一股酸澀的味道,竟然是一碗醋。


    放好之後,他說道,小心一點,千萬別打翻了。說完這句話,他衝著我詭秘的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這個小小的房間像蒸籠一樣,而且裏麵的味道非常的難聞,加了一碗醋,開始還不覺得什麽,覺得這股味道可以把其他的味道壓住。


    可是時間長了就不對了,感覺那個酸味兒刺的鼻子生疼,而且連帶的嗓子,就像是被無數鋼針不停的紮一樣。


    而且這症狀隨著時間延長,不斷的加重,嗓子開始是針紮,可現在就像是在灼燒一樣。


    我沒法趴在地上,可就在站起來的時候,結果不小心把醋碗碰到了,頓時這碗醋撒了一地!


    我這時才明白,對方為什麽提醒千萬不要把它弄翻了,這酸澀的味道立刻比剛才濃鬱了好多倍。


    不光是我的鼻子,此刻連我的眼睛都酸澀無比,不停地往外流著淚,我的喉嚨就像被塞進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


    呼吸變得更加困難起來,而且這股酸澀的味道讓我想吐,極力抑製著,可是哪裏抑製的住!


    我吐了,醋的味道混合著嘔吐的味道,還有汗臭的味道,以及一些客房間原本就汙濁的味道。


    各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簡直讓我有種昏厥的感覺,可是醋的酸澀味道偏偏讓我一直清醒著。


    有人說度日如年,可在這裏我感覺去,度秒如年……。


    曼妮還是沒有得到我任何的消息,而小周這邊打電話依然沒有回應,他們感覺到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曼妮想了想幹脆給肖婷婷打了個電話,把我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肖婷婷聽完之後笑著說我,一向不老實,說不定鑽進哪個女孩子的香閨,讓曼妮不要擔心,最好是給我比較親密的女性朋友打個電話,找到我的可能性百分之百!


    接著不鹹不淡說了兩句,直接掛了電話!


    曼妮又給宗鼎打電話,宗鼎其實也挺著急,不過他為了讓曼妮寬心,也說我不知道在哪個野女人家胡天胡地,等我回來,不用曼妮動手,他直接先拿刀搧了我!


    盡管他們這麽說,但曼尼並不相信,她的直覺告訴他我真的出事兒了。


    她想起我在中央黨校的同學,記得齊海峰,從同學錄上查找了對方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通了對方沒有接!


    曼妮接著又打,對方好不容易接起來,很不耐煩的問曼妮是誰?


    曼妮直接說是我的妻子,齊海峰聽到這句話頓時清醒了許多,急忙問,到底是什麽事情?


    曼妮言簡意賅的把這個事情說了一遍,齊海峰聽完之後也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對頭。


    他讓曼妮等一等,他通過關係查一查,然後給回話!


    就在這個時候,宗鼎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5點半左右也給景浩打去了電話。


    景浩聽鍾鼎說完之後,說不要著急,他幫著查一下,看看什麽情況!


    很快這兩個人發動關係,開始尋找著我的蹤跡!


    他們的思路都挺對,先通過酒店和周圍的攝像頭看看我究竟是否離開了酒店。


    很快有了反饋的消息,確實看見我在十點十分左右離開了酒店,並且走進了酒店後麵的五一路!


    可是這條路並沒有安裝攝像頭,不過這條路的進出口,都有攝像頭,並沒有看見我出來,所以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就是我現在還在酒店後麵小路周圍。


    第二個可能,就是在小路裏有車在等我,然後我坐車離開了!


    齊海峰跟景浩兩個人動用關係,讓周圍派出所的巡警,到這條小路上查找!


    看能不能在五一路周圍找到我,或者找到曾經見過我的目擊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刻的我感覺像在煉獄煎熬一般,那種痛苦絕對用筆墨都無法形容。


    我聽到腳步聲,門被打開,一股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我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而進來的人卻瞬間捏住了鼻子。


    草,這是什麽味兒真tm難聞,比特麽茅廁還難聞,有人捏著鼻子說道,而我踉踉蹌蹌往外走去!


    這個地方我真的一秒都不想呆了,可沒想到,也不知道誰絆了我一腳,我直接摔到了地上!


    隨後有人揪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揚起頭,而我看到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帶著銳利的目光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問我考慮的怎麽樣?簽字還是不簽字?


    看著那張臉,我笑了笑慢慢的說道,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對方的臉色變了變,隨後他又笑了,說他真的挺欣賞我,但可惜悄悄要站在他的對立麵!


    他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我點頭,我和我的家人下半輩子,絕對可以快快樂樂享受人生,而且是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會享受到的!


    要不然,我隻能當一坨糞便,一坨隻配和蛆蟲待在一起的糞便,而且我的家人也會跟我一起成為蛆蟲為伍的糞便!


    他說的很慢,聲音不高,但非常清晰,字字送進了我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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