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我放下電話,看了看天邊,夜色已經沉沉,遠處的群山已經模糊不可辨,似乎在那裏,有個能吞噬天地的巨獸,正在一口口的將所有的一切,吃進它的肚子裏!


    不知不覺我來到味莊,看著霓虹閃爍的兩個大字,還有門前停靠滿滿的車輛,而更多的車輛隻能停靠在路邊,我轉了一圈,大部分都是政府公車!


    我心頭忽然滋生出,令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憤怒,掏出手機給曲江輝打了個電話,怒聲說道,你這個綜警隊長怎麽幹的,難道看不見文理路上違章的車輛嗎?


    沒有等曲江輝說什麽,我直接掛了電話,站在路邊點著一根煙,慢慢的抽著,就在我抽第三根煙的時候,好幾輛警車閃爍著警燈開了過來,後麵跟著一排拖車!


    警車下來二十多個警車,開始對路邊的車輛牌照貼罰單,同時有人指揮,對嚴重影響交通的停靠車輛,直接用拖車拉走!


    又過了一會兒,味莊還有周圍飯店,衝出來許多人,還沒有貼罰單的衝向自己的車,貼了罰單的跟警察說著好話,至於車被拖走的,更是情緒激動的跟警察理論著什麽!


    看到這熱鬧的場景,我笑了,笑的非常開心,將手中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腳使勁碾了碾!


    罰錢,地上亂扔煙頭罰錢!旁邊一個聲音很突兀的插進來,嚇了我一跳,隻見一個戴著紅箍的人,正氣勢洶洶的看著我,三個煙頭,一共三十塊錢!


    我苦笑著掏出三十塊錢遞了過去,看了看那邊熱鬧的情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回到家裏我吃過飯,卻接到周豔萍電話,對方說想找我聊聊,我含糊的說時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說實話,我還真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可是周豔萍卻笑著說道,如果我不出去的話,隻有她來我家!


    聽到這句話,我遲疑了一下說,能不能在電話裏說!


    可是周豔萍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能!


    那啥,今天我真的累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編著理由,可是周豔萍說她在家裏等我,如果我不來的話,她肯定會去找我,到時候性質可就全變了!


    我真有些頭疼,不過最後還是屈服了,在半個小時後,我像做賊一般來到了周豔萍的家中!


    周豔萍看見我的樣子咯咯咯的笑起來,穿著一件套頭運動衫,還戴了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低低,而且還帶了一個口罩,就算是大白天路上有人見到我,都不一定能認出我!


    周豔萍說,怎麽有種地下黨接頭的意思,我笑著說道,要不是怕引人矚目,我都有心思穿著盔甲過來!摘下帽子,又摘下口罩,痛快的出了兩口氣!


    周豔萍說我盔甲到有先見之明,是不是害怕有什麽生命危險?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被笑得有些發毛,急忙說道,在在你這裏,怎麽會有生命危險,那啥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我被逼得胡說八道,忘了今天是初一,周豔萍說道,今天的月亮是挺圓,而且還挺亮,說她看見在味莊馬路對麵看見一個人,好像是我!


    我急忙矢口否認,說她肯定看錯了,周豔萍很認真的看了看我,我立刻裝出一副天地無私心自寬的樣子!


    周豔萍卻冷笑了幾聲,說我裝,繼續裝,今天她到想知道,哪裏得罪了張書記,能讓張書記親自關照!


    說話的時候,周豔萍粉臉薄怒生暈,大眼睛看著我,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啥,我也沒那個意思,你誤會了,別,別聽那些人瞎說,我,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豔萍卻哀怨的歎口氣,露出淒婉之色,說她一個弱女子身世飄零,麵對別人的欺淩有苦難說,有理難訴,有家難投啊!


    我心中暗道,你還是弱女子?那全世界都是可憐人了!我訕笑著說,那啥,我,我……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周豔萍靠在沙發上,雪白的玉足輕輕勾著拖鞋,慢慢的晃蕩著,而這個動作似乎在一點點的引爆我的興奮點!


    我努力轉移了視線,周豔萍說她的脖子有些酸,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伸出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著,可就在**的時候,看見衣領的敞口露出雪白的一片!


    正經點,周豔萍似乎感受到我窺視的目光,嘴裏說了一聲,緊跟著愜意的歎了口氣,我慢慢地揉著,感受著薄薄衣衫下,這嬌柔的肌膚!


    楚昊江覺得你是個大威脅!周豔萍慢慢的說道,我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而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我慢慢思考著,對於楚昊江我基本上很尊重,有什麽事情都請示他,基本上很少擅作主張,可是他卻為什麽認為我是威脅呢?難道我的威脅比江海帆還大?


    周豔萍似乎猜出了我心中的疑問,淡淡的說道,組織部長和紀檢委書記都跟我跑,這不是威脅是什麽?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醒悟過來,作為地委書記一把手,威懾人的本事有兩個,一個是官帽子,另一個是大棒子,隻要抓住這兩個無往而不利!


    可偏偏組織部長李金哲跟著我跑,而曹飛因為包書記也跟著我走,這下子官帽子和大棒子似乎都有離他遠去的趨勢!


    至於江海帆就算是再有本事,那也是在行署折騰,而我卻每天都待在地委啊,所以我的威脅可是實實在在啊!


    這一點其實我早就應該考慮到,但是我一直不想把自己放在楚昊江的對立麵,再加上江海帆的強勢,我總是想幫助楚昊江,共同來打擊江海帆,於是這個成為了我思維上的盲點!


    我這麽想,但是楚昊江絕不這麽想,畢竟我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換句話說我就像是一頭闖進年老獅子的領地,年老獅子並沒有立刻打敗年輕獅子的把握,所以在不停的周旋著,等待著,等待年輕獅子露出最致命的弱點,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咬斷他的喉管!


    周豔萍問我想明白了嗎?我點了點頭,周豔萍接著說道,現在明擺著楚昊江跟江海帆聯手,共同來對付你,所以你要應對來自他們的壓力!


    我笑了笑摸了摸身上,可沒想到周豔萍直接遞給我煙和打火機,點著煙抽了一口,周豔萍笑著說道,我現在可是青州地區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何必又看其他的人的臉色呢?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猛地一震,忽然想起金老先生寫的倚天屠龍記中的一段,張三豐聽小兩口自立門戶的話語,忽然頓悟,仰天長笑走出洞口,這一走,走出了名爍古今的張真人,同時也創立了綿延千年的武當派!


    周豔萍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又何必仰楚昊江鼻息,現在我手中的牌麵絲毫不亞與他,甚至還超越了他,所以他覺得我是威脅,就讓這個威脅最大化,不能再讓他牽著鼻子走!


    我這時回想起胡書記說的話,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什麽是做工作!


    想到這裏,我不禁抱住周燕萍狠狠親了一口,周豔萍吃了一驚,我笑著說道,我真得要好好感謝你,要不是我還雲裏霧裏晃蕩呢!


    周豔萍看了我一眼問,打算怎麽感謝她!


    我笑著說道,隻要能做到,你隨便說!


    周豔萍媚眼如絲的看了我一眼,說她的腳好酸怎麽辦?我愣了一下,看著那精致的玉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第二天我見到楚昊江,笑著說道整頓工作作風,這項工作刻不容緩,我已經聯合了紀檢部門,先將工作重點放在勞動紀律上,在這一個月內抽查各行各業的到崗時間!


    楚昊江聽到這句話,笑著說道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我笑著說道,對於遲到的人,第一次我打算采取談話形式指出錯誤,第二次遲到采取書麵通報形式,第三次計入當年的年度考核,並且寫在檔案中,如果屢教不改可以考慮調離,或者行政降級處分……!


    我看著楚昊江麵色平靜的說著,楚昊江並沒有看著我,而是注視著手中的鉛筆,慢慢的輕輕地敲著,另一隻手繼續不停地揉著小腹!


    等我說完之後,楚昊江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樣是不是有些嚴厲了。


    我毫不遲疑的說道,整頓工作作風刻不容緩,就是因為以前幹部放得太寬鬆,才造成了懶政以及不盡責的現象發生!


    要想快速扭轉這個工作局麵,必須要嚴格查處,加大督導力度,從重處罰,這三方麵嚴密結合起來,我想應該很快就有效果!


    楚昊江還想說什麽,我接著又說道,楚書記德高望重,宅心仁厚,不過惡人總得有人來當,就讓我來當這個惡人,隻要能改變青州地區工作作風,我又何懼身後名!


    楚昊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盡管他同意了,但我能從他話語中,聽出深深的無奈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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