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有人說出這句話,扭頭看去愣住了隻見一群人走進來,中間正是省委胡書記。


    這些人徑直走過來,薛部長也在人群當中,他麵無表情的瞅了我一眼,省委常委全都來了。


    胡書記看了看我說,他聽說我要跟他玩命!


    旁邊的雷鴻生立刻跳過來,說我現在就跟瘋狗一樣亂咬人,讓胡書記小心,還擋在胡書記的前麵,露出幾分忠心護主的慨然。


    可雷紅生這番表現在我眼中,無亞於小醜一般。看著雷鴻生我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是瘋狗,你就是一堆狗屎。


    雷紅生漲紅了臉,自己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結果被我這麽說,而且當著眾省委常委麵前怎麽說,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他扭頭說我現在已經瘋了,還說胡書記剛才也聽見了,說我要跟胡書記玩命,已經嚴重威脅到胡書記生命安全,隨時會有危險讓胡書記先走,然後他會給市公安局打電話,讓市局的人過來處理,還說我簡直是窮凶極惡。


    我聽雷鴻生的話語真可以稱得上顛倒黑白,轉眼之間我就成了對省委書記欲行不軌的凶徒。


    旁邊蔣宗濤皺起眉頭說我一向膽大妄為,緊跟著指著我說道沒看見嗎,省委領導生命都受到威脅了!


    話音剛落,從人群裏跑出來幾個人,向我衝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就被摁到地上反剪雙手,手腕上一陣冰涼,我被反銬住了。


    隨後我被人從地上拉起來,我看見雷鴻生得意洋洋的看著我,而蔣宗濤使勁揮了一下手說,要把我送到國安局處理。


    公安局和國安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公安局,隻是涉及到刑事問題。而到了國安局性質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危害國家安全,而且胡書記是中央委員,那我肯定會被扣上意圖對國家領導人不軌,這可是上升到政治層麵,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可想而知蔣宗濤用心何其毒也。


    此刻的我又驚又怒,嘴裏喊道,蔣宗濤含血噴人,你冤枉好人!


    這個時候魏阿姨跑了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張婕看見我這個樣子,她們臉上都露出驚惶之色。


    不光是他們,就連院子裏的人全都愣住了,靜靜的看著我。


    胡書記,不要千萬不要,小張是好人,他來給老周操辦後事,胡書記千萬不要啊!魏阿姨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跑到胡書記的麵前,嘴裏不停的喊著。


    魏阿姨一邊哭一邊嘴裏說,老周走了之後市裏沒人管,全靠小張把這個事情操持起來,結果雷鴻生王八蛋看見老周走了,不讓我們操辦後事,還有老周屍骨未寒,他竟然要把我們從這裏轟出去……。


    雷鴻生聽了又驚又怒嘴裏罵道,你含血噴人!


    這個時候一直扶著魏阿姨的張婕大聲說道,我聽見了,我看見了,我可以作證!


    旁邊程煜也跟著喊道,親眼目睹,魏阿姨說的都是真的,他也可以作證。


    薑濤說,雷秘書長來了就讓把這所有的東西撤走,還說隻要出了這個房子,愛到哪裏辦怎麽折騰他管不著!


    狄濤揮舞著手機說他把剛才全部的過程都攝像了,就在裏麵,就是證據。區裏帶過來的工作人員,都喊道我們願意作證,給張區長作證,雷秘書長冤枉好人。


    雷鴻生的臉色都變了,他來的本意也許是想讓房子整潔,畢竟在這個房子裏辦喪事不吉利,將來收回房子,新常委肯定不會住,這房子肯定沒人要了,所以他打算喪事到殯儀館辦這樣就避免了不吉利,而且周書記的遺體已經運到了市殯儀館。


    可是現在經過眾人口,變成了周書記屍骨未寒就著急收房子的小人,在華夏一直有死者為大的尊崇,人死賬消的慣例,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就不提了,而且能說好話盡量說好話,能幫襯一些就幫襯。


    而雷鴻生可是市委秘書長,跟著周書記鞍前馬後,可是周書記一死他就是開始欺負遺孀,做人不是一般的差勁。


    更何況來的又是一群官員,如果設身處地換位思考,誰也不可能長生不老,誰也有死的一天,別人這樣欺負到頭上,他們心裏會怎麽想?


    所以雷鴻生頓時臉色變了,而且頭上冒出汗了,扭頭結結巴巴對著胡書記說,胡,胡書記,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可是胡書記看到沒有看他,徑直向我走過來,眼睛盯著我,而我也憤怒地看著他。


    胡書記說我是不是要跟他玩命,說完這句話眼睛接著盯著我,說實話麵前站的是省委書記,根本不是一般人,而且那氣場,還有那威嚴,就像一塊巨石如泰山壓頂,死死的壓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呼吸都要停滯,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小腿肚不停突突的跳著,要不是我咬著牙硬撐,說不定真的會軟軟的坐在地上。


    我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不管是誰,隻要誰動這個地方,我張子健就跟他玩命。


    包括我嗎?胡書記問道,我看見薛部長給我使眼色,意思別說。


    可我又咬了咬後槽牙,大聲說道,包括!


    放肆!蔣宗濤大聲喊道,接著指著我身邊這幾個人說道,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把他帶走,緊跟著又說道,送到國安局,就說我說的,這個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


    我身邊這幾個人拉帶拽,我不由自主的向外走去,反正我也豁出去了大聲喊道,我錯在哪裏?我做錯了什麽,人做事兒天在看,周書記走了你們不管我管,我做錯了什麽?我不服,我不服,放開我,放開我,聽見沒有?


    我怒聲嘶吼著,這幾個人連拖帶拽的拉著我,這個時候,張婕跑了過去,抓住那幾個人說你們放開他,你們放開他,你們不能這樣,張區長是個好人,是個好人啊!


    魏阿姨哭著說道,你們這樣對小張太過分了,老周走了,你們就這樣欺負人,傳出去難道不怕人笑話,魏阿姨又說如果他們這樣對待我,她就要去告狀,去京城告狀,看看有沒有說理的地方!


    那幾個人的腳步,慢了下來,蔣宗濤怒聲吼道,愣著幹什麽,讓他們把我立刻帶走。


    可這個時候程煜攔住了他們去路大聲喊到,自古就有不因言獲罪,今天張區長說了兩句話就要被抓起來,傳出去羞也不羞,他程煜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知道正義公理,今天他就站在這裏,要想從這裏過,除非踩在他的屍體上過去!


    我真的沒有想到程煜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說的凜然正氣,正義昭昭竟然能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緊跟著薑濤也走過來說道,雖然他薑濤很想做官,但是今天寧可官不做了也要為我謀求個公道,說完站在了程煜的身邊。


    狄濤哈哈的笑了幾聲,說大不了大家一起坐牢,這樣彼此之間還有個照應,說完也走了過來。


    區裏的工作人員相互看了看,從中間走過來一個,接著又過來一個,然後又過來一個,最後區裏的工作人員都前麵,靜靜的堵著路。


    大家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此刻的空氣就像添加了某種粘稠的,攪不開的東西,稠的讓人呼吸都困難起來。


    說實話,此刻的我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胸中似乎有一股熱潮在激蕩,而且衝上我的喉頭,讓我哽咽不能說話。?


    這個時候蔣宗濤說的反了,簡直反了天了,說著掏出手機給市公安局長楊洲涵打電話立刻派人來,說這裏有人威脅省委領導的安全!


    那個時候,有人喝道,告訴楊洲涵不用過來,把電話掛了!說話的人正是胡書記!


    蔣宗濤愣了一下,胡書記看著蔣宗濤沒有說話,蔣宗濤這才說道,沒有事情了,不用派人過來。?


    胡書記問周書記的遺體運回來沒有,雷鴻生急忙說道,已經運到殯儀館


    胡書記怒聲說道亂彈琴,靈堂在這裏把遺體運到殯儀館幹什麽?趕緊運過來!


    雷鴻生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胡書記伸手扶助魏阿姨說道,周書記的離去確實有些突然,省裏沒有來得及做好相關工作這是他的責任,在這裏向魏阿姨表示道歉和慰問!


    魏阿姨哭著點點頭,胡書記扭頭對眾人說道,大家都給周書記上一炷香吧!


    這個時候張婕急忙跑過來給人們遞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白布條,胡書記接過來係在胳膊上走進靈堂,盡管裏麵沒有周書記的遺體,但上麵懸掛著周書記黑白放大照!


    胡書記帶領全體常委麵對周書記遺像三鞠躬,接過點好的香插在香爐上。


    胡書記看著周書記遺像愣了十幾秒鍾,輕輕歎口氣出來,跟魏阿姨說,節哀順變說完這句話走了!


    有人給我打開了手銬,這個時候胡書記的秘書劉處長過來說道,胡書記跟我說幾句話!


    聽到劉處長這樣說我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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