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立來了,問我考慮好沒有,我將頭扭到一邊,方國立冷笑幾聲,有幾個人撲過來,將我從床上拖下來。


    我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有,就這樣架著,拖到了那個房間。


    我靠在椅子上,頭發被方國立緊緊揪住,被迫仰著頭看著他。


    我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焦急和不耐煩,他讓我趕緊說,我始終一言不發。


    後來我才知道,連續三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上麵給他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讓他盡快取得我的口供。


    而且那個時候鬥爭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狀態,而我已經成為左右局麵的一個重要砝碼!


    方國立說我牙硬是不是,他有的是辦法撬開我的牙!


    說完這句話,跟旁邊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衝著我冷笑,而我靠在椅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等了幾分鍾,有人進來拿了個箱子,我微閉著眼睛,說實話我連眼睛都不想睜!


    可是我聽見嘶嘶令人牙磣的電鑽聲,睜開眼睛看見方國立手中拿著一個手提電鑽,衝著我不停地獰笑著,小小的電鑽頭快速旋轉,頂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問方國立要幹什麽,方國立說我的牙不是很硬,現在他想看看是我的牙硬還是電鑽頭硬,說完拿著電鑽過來。


    我開始以為他嚇唬我,但是瞅見那瘋狂的眼神,我知道這不是恐嚇的手段,他真的會這麽幹。


    我害怕了說方國立要考慮這麽做的後果,方國立獰笑了幾聲,讓我趕緊說出實情,要不然把我的牙一顆顆鑽下來。


    我說確實不知道這個事情,方國立揮了兩下手,有人過來摁住我,緊跟著兩隻手死死捏住我的臉頰,強迫我張開嘴!


    我極力想掙紮,可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方國立過來,手中電鑽頭快速的,一直的,不停地轉動著。


    方國立問我說不說,我使勁搖著頭,想掙脫開,可根本是徒勞的,電鑽頭一點點的靠近,近在咫尺!


    鬆開我的臉頰,方國立問我考慮好沒有,說不說!


    我說真的不知道,方國立嘴裏罵了一句,讓人抓緊我。


    刺耳的電鑽聲,眼睜睜的看著電鑽頭向我的嘴裏而去,方國立背光的臉,肌肉不停抽動著,看起來異常猙獰,就像九幽之地爬出來的惡鬼!


    我猛的閉上眼睛,嘴裏發出淒厲的叫聲,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緊跟著有人喊了一聲住手,接著衝進來幾個人……。


    進來的人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竟然是林英傑!


    當把我從椅子上被放下來,明白了啥叫劫後餘生!我看著林英傑不知道說點啥!


    林英傑瞅了我一眼說道,別謝他,要謝就謝林媚兒吧!


    我說在我感謝之前,能不能幫我個忙!


    林英傑問啥忙,我有氣無力地說道,先讓我吃頓飽飯……。


    原來說是我被紀檢委帶走,說是省裏,可實際操作卻是市裏,而且這一次針對我的雙規,省紀檢委書記高成華並不知道,而是省紀檢委副書記洪立偉暗中下達的命令。


    通過呂巨洲對我進行雙規,具體讓方國立負責,並且下達死命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撬開我的嘴,得到關於那塊地違規操作的證據。


    方國立真的很用心,可是沒想到我始終不吐口,被呂巨洲狠狠臭罵好幾頓,並且說如果今天再得不到我的口供,他就換別人,方國立急了,竟然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


    而曼妮在我被帶走之後,立刻告訴了宗鼎,宗鼎趕緊抓緊時間開始忙活。


    打聽出這個地點還真是大費周章,原來這個地方是軍事區,後來荒廢了,但實際上還是屬於軍隊,隻不過沒人管而已。


    天知道呂巨洲和方國立怎麽找到這個地方,就把我弄到這裏來。


    打聽到地點之後,準備把我從裏麵弄出來,可這事情還不好操作,因為就算是省紀委書記不知道這個事情,但雙規通知書是市裏下的,所以要想撤銷的通過市裏這一關。


    盡管高成華給呂巨洲打了電話,但是呂巨洲就是拖著不辦,這也是他為啥一直催方國立趕緊拿到我口供的原因。


    如果拿到我的口供一切都好說,但是拿不到口供,那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呂巨洲拖著不辦,省裏麵也沒有辦法,如果說闖進去硬把我從裏麵弄出來,也不可能。


    這樣做,肯定會落人把柄,未免有那事情暴露,狗急跳牆的嫌疑,到時候事情更被動。


    最後宗鼎想出一主意,這個地方既然是軍事區,那麽紀檢委的人可以算是擅闖軍事區,軍隊就可以幹涉這個事情。


    但是這個軍事區屬於市裏,而市衛戍區司令還是林雪健,我跟林家那點尷尬事,雖然別人不清楚,但他們很清楚。


    林家這個時候會不會出手幫這個忙,還不一定!


    周書記給林雪健打電話,但是林雪健很直接回絕了,說這個事情特絕不會管。


    後來薛部長找省軍區司令打電話,但依舊不好使,林雪健根本不願意幫這個忙。


    可能有人問為什麽林書記不出麵,他不能出麵,如果當時我萬一真的扛不住,說出關於那塊地的事情。


    而林書記出了麵,到時候恐怕不是周書記的事情,而是更大的事情。


    這個時候曼妮說她來試試,就這樣她找到了林媚兒,跟林媚兒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林媚兒答應幫忙!


    就這樣林媚兒找到林英傑,最後好不容易說動他幫忙,就這樣所有人被以擅闖軍事禁區抓了起來!


    林英傑看著我吃飯,忽然說我像一個人,我說像誰!


    他說像甲方乙方裏那個被扔到山旮旯的土大款,我歎口氣說道,你是沒被餓過,說完重重打了一個飽嗝。


    林英傑說方國立就在旁邊,問我想不想出口氣,我笑著搖搖頭說吃飽了,該睡覺了!


    林英傑說我是不是男人,大丈夫就應該快意恩仇,我笑了笑說道,他不過是一條狗,難道我被咬了一口,然後再咬一口?


    林英傑說我可以當聖人了,我笑了笑拍了拍肚皮說道,人在吃飽的時候,心情總會好一些。


    我們兩個人都笑了,不過我從林英傑的笑容發現了幾分遺憾。


    當我是**,如果為了一時之快打了方國立,到時候怎麽收場?沒想到林英傑這個身體指揮大腦的家夥,也學會了設圈套。


    我不由得感慨道,生活還真是一位好老師,但總讓我們離人性本善越來越遠。


    睡醒一覺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說實話,這是我這兩天睡得最舒坦的一覺,看了看周圍站起身。


    有人敲門,我說進來,門推開林媚兒走進來,我愣了一下,緊跟著笑著說道,你來了,還沒有謝謝你!


    林媚兒笑著說道,何必客氣,她過來看看,看到我沒事就放心了。


    我笑著說道,那啥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順便又做了一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


    林媚兒咯咯咯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就像彎彎的月牙,好看極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就像好朋友那樣,過了一會兒林英傑進來,說走吧!


    我說去哪裏?林英傑說,咋住吃好了住好了,不願走是吧,說我當這裏是免費食堂和旅館呐!


    林媚兒瞪了林英傑一眼,說哪有這麽說話的,然後跟我說,既然來了就多住兩天,裏麵有不少設施和項目,都是外麵見不著的。


    林英傑看了林媚兒一眼,歎口氣,轉身走了!


    而我看著林媚兒遲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


    林媚兒卻笑著說道,客氣什麽,大家是好朋友!我聽到好朋友這三個字,心猛的震了一下,認真看了看對方,隻見林媚兒笑靨如花,依舊是那麽美麗……。


    接下來兩天我呆在軍區裏,林英傑和林媚兒帶著我玩了不少軍事器械,而我竟然迷上了射擊。


    當我手握住槍的瞬間,忽然有種感覺,那種感覺怎麽形容,好像是有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一念之間決人生死的錯覺。


    我忽然想起毛偉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我射擊的時候,林媚兒走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練射擊的時候悠著點。


    林英傑主動專門指導,指導的非常相信,幾乎是手把手的教,而且子彈不限量供應,我打出好成績,林英傑絲毫不吝惜讚美,鼓勵我!


    不過我感覺他的目光似乎有點不對勁,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當我第二天醒來之後,我才知道這個混蛋為啥表現的為啥那麽熱情,因為我扛著槍托的右肩又紅又腫,幾乎不是我的了!


    原來槍的後坐力,在不知不覺中震傷了我的肩膀,這個混蛋!


    可是林英傑來了拉我繼續練射擊,而且裝出不知道,親熱的使勁拍了我一下肩頭,我渾身一哆嗦,差點坐到地上。


    倒是林媚兒注意到我的異樣,急忙看了看我的肩膀,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狠狠瞪了林英傑一眼,而林英傑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關我屁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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