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些後悔帶耿明打牌,同時用抱歉的目光看了看謝少鋒,謝少鋒眼中的鋒芒,轉化為實質,估計耿明早已經千瘡百孔!


    謝少鋒並不是不想讓我們贏,而且屢屢放水,關鍵是耿明手氣簡直要逆天,把把大小王四個二,我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繼承了賭神的衣缽。


    冉柔打了一個哈欠,謝少鋒頓時說不打攪領導休息,拉著正在洗牌的耿明,走出了軟臥包廂,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說耿明這家夥手氣太好了,老謝相當餘則成,可惜,我笑著搖搖頭。


    冉柔說不過是打牌,又不是贏天贏地,說著拿起杯子,杯子裏麵沒水,我急忙接過來,拿著茶杯出去打水!


    迎麵看見鄭偉過來,鄭偉就當沒有看見我,與我擦肩而過……。


    回到包間,我把水杯遞給了冉柔,冉柔接過來,猶豫了一下說這些天見到林媚兒沒有。


    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想遇到的危險的豪豬,整個人都處於最高戒備中。


    我問冉柔怎麽了,冉柔說前兩天見到林媚兒,整個人狀態非常不好,瘦脫形了,差點沒認出來。


    聽到冉柔這樣說,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而冉柔看著我,我的目光有些閃躲,問是真的嗎?


    冉柔說林媚兒每天呆在屋子裏,也不出門,真不知道為什麽!


    我笑了笑沒說話,冉柔問我知道原因嗎?我聽到這句話,心跳頓時加速,但還是輕輕搖搖頭。


    冉柔接著又說,林家兄妹雖然做事情有些過分,但其實還是性情中人,確切的說是好人,我跟他們之間的矛盾,能化解還是化解吧!


    我笑了笑說道,其實也就是一些誤會,等考察會議結束,我會主動跟他們和解!


    冉柔笑著點點頭,接著她又說換了新的工作環境,位置變了,感覺有些不適應,還是在縣裏舒服些。


    我笑了笑說道,要不咱倆換一下?


    冉柔說隻要組織上同意,她沒有問題,我說問題就在組織上,說完我們兩個人都笑了。


    笑完之後冉柔問我是不是還因為那個事情生氣?我說什麽事情?


    冉柔很認真的看了看我說,就是她讓我背黑鍋的事情!


    我笑了笑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能原諒我,如果我再揪著不放,那就未免太小氣了!


    冉柔聽完這句話,臉上紅暈頓生,瞪了我一眼說我想死啊!


    我嘿嘿笑了兩聲,其實我也是隨口一說,可是說出來反而有了調笑的意味,狹小的近乎封閉的空間,多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我站起身說道,去個廁所!


    廁所有人,掏出煙點著,站在車廂連接處抽著煙,心情挺亂,剛才我跟冉柔嘻嘻哈哈說著,可是心裏跟塞了一團亂麻似的!


    主要是因為林媚兒,我和她之間說不清誰對誰錯,不過細算起來,應該我錯的多,可是她想要的我偏偏又給不了,怎麽辦?


    尤其是冉柔說林媚兒瘦脫形了,弄得我心裏更不知什麽滋味,掏出手機調出林媚兒號碼,抽著煙看著那個號碼,一隻煙抽的差不多,還沒有決定打不打電話。


    我輕輕歎口氣,將電話打了過去,通了,等一會兒傳來林英傑的聲音,問我幹什麽。


    我說聽冉市長說林媚兒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想問問!


    林英傑冷哼了一聲,說用不著我貓哭耗子假慈悲,林媚兒的事情我管不著!


    我說讓我跟林媚兒說說話好不好?


    林英傑說用不著,還說讓我離林媚兒遠一點,接著掛了電話,我拿著手機輕輕歎口氣。


    轉過身看著飛馳而過景物,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首小詩,也記不起是誰寫的,“轉身告別後 我偷偷地回過頭


    隻是看到你 走得那麽急


    心慌的有點無措


    我便也加快了腳步 逃離……”


    逃離,我將這兩個字反複念了幾遍,可是能逃嗎?我看著外麵飛馳而過的風景,大地已經過了收獲的季節,剩下的隻有凋敗和荒涼……。


    我回到包廂看見冉柔躺在鋪上,似乎睡著了,我盡量不發出聲響也躺在鋪上,這個時候冉柔說了一句話,林媚兒剛才給她電話,問是不是她告訴了我最近的狀況。


    我愣了一下,冉柔接著話說道,有些事情說開了好,拖下去隻能傷的更深!我估計冉柔肯定是誤會我跟林媚兒之間,有感情的糾葛,所以說出這四個字。


    她想的沒錯,傷的更深!!!這四個字,我不得不承認說得很好,可是我跟林媚兒的事情能說得開嗎?


    晚上到了京城。第二天早上的飛機,安排我們住下,我跟耿明一個房間。


    吃過飯,我跟耿明說了一聲,出門坐上車走了!


    十幾分鍾後,我來到一個小區,走進去,按照對方給的門牌號很快找到了,我敲敲門,門打開,蕭紅站在門口。


    看見我笑了,說等了一天怎麽才來,說著把我讓進屋,景浩笑眯眯的站在裏麵,我們兩個人握了一下手!


    景浩招呼我坐下來,問我喝點什麽,我說隨便吧!


    景浩給我倒了一杯伏特加,又加了兩塊冰,說這是他從老毛子那裏剛搞回來的東西,普京都喝這玩意。


    嚐了一口,沒有了那種爆裂的感覺,多了一絲冰涼和柔和。


    景浩說這麽著急找他有什麽事情,我說修路,景浩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修路?


    我點點頭,把修路情況說了一下,景浩琢磨了一下,說我為什麽會想到他。


    我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景浩皺了一下眉頭,點著煙吸了兩口,我也沒說話,端起酒杯慢慢的喝著。


    景浩說,他隻是做進出口生意,對於修路還真是頭一次,我說萬事都有第一次,更何況八個億工程也不算是小工程。


    景浩笑了笑,說這樣吧,他試著幫我那個錄像帶要回來!


    我說這個不是重點,我又將整體河西縣整體規劃講了一遍,景浩聽完之後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說我胃口還真的不小。


    我說胃口小了,那就不是我張子健。


    景浩問我有沒有文本性的東西,我說有,從包裏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規劃書,共兩套,一套是修高速路的規劃書,另一套不修高速路的規劃書。


    景浩把這些東西留下來,我們又聊了一些事情,站起身打算告辭,而蕭紅坐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而且表現出一種恬靜的溫柔,例如景浩看向她,蕭紅總是恰到好處在臉上表現出小女人的那種依戀。


    這個女孩要成精了,我心中暗道!


    離開的時候,景浩把我送到門口,我注意到蕭紅衝我微微點了一下頭,我知道她肯定會盡力幫我促成此事!


    從小區出來,我又給唐利生和高曉亮分別打電話,讓他們盡量往後拖招標會!他們兩個人說一定盡力而為。


    其實,那天晚上曼妮說的那番話對我很有啟發,我想到要想擺脫困局,首先先從困局中跳出去,然後看清整個局勢再對症下藥。


    我先跟周友義商量招標的事情,實際想看看周友義的態度,果然周友義表現出整體招標的意願,這說明早有人跟他打招呼。


    接著我在沒有通知高曉亮和唐利生的情況,將招標事情拿到常委會,當時那兩個人的驚愕卻是真的,目的就是要這種真實!


    周友義是一個相當精明的人,想要瞞過他並不容易!


    而且在常委會上,我最後無奈也表示同意整體招標方案,通過這種方式,讓周友義產生一種他掌握了常委會的勝利感,同時也深信不疑,我肯定是屈從了某種壓力!


    常委會後,高曉亮跟我的衝突也是刻意營造出來的,高曉亮肯定是真生氣,至於我是半真半假!


    當然過後我跟高曉亮私下溝通了,那麽有人問高曉亮如果說出去怎麽辦?


    我相信他不會,因為高崇山已經用那種不存在的血緣關係,將高曉亮牢牢的跟我綁在一起。


    接下來的縣長辦公會,我故意將招標的事情給了王新國,高曉亮那種不滿這一次裝出來的。


    接下來幾天我故意表現出那種煩躁不安,一來是為自己工作壓力大造勢,二來是讓齊駿他們相信,我因為被攝像的事情方寸大亂。


    另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周友義主動跟我交流這個事情,本來我是主動提出休養一段時間,可是沒有想到他提出讓我出去走走。


    但我並沒有順水推舟,而是表現出工作不能放鬆的意願,因為我實在不太肯定,這是不是試探。


    到了下午,我故意表現出身體不適,被送進醫院,這個時候我再提出來,就算是周友義先前說的讓我出去走走是試探的話,想必這樣他也會相信了。


    於是經過這一係列的精心策劃,我從這個漩渦中跳出來,接下來就是該我布局。


    我先給蕭紅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蕭紅對於修路的事情挺感興趣,但這事情還需要景浩點頭。


    蕭紅說讓我跟景浩麵談,就這樣我與景浩見了麵。


    當然我心中還有一份奢望,那就是高速路能夠成行,於是準備兩套方案,一套是高速路方案,另一套就是普通公路的方案。


    不過從景浩的說話反映來看,似乎並不是太熱心!


    至於能不能成,我隻能用常用的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且我在規劃書裏留了一張紙,但願這張紙能夠起作用,老天保佑,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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