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那裏還是沒有進展,那試驗成品和重要數據資料似乎憑空消失,而且小馬跟我說,拖得時間越長,這個案子偵破難度也越大,他建議將馬康健和安然進行單獨訊問。


    對於這個意見我還是斷然否定,因為我覺得馬康健絕對不可能!


    時間又過了兩天,李秀麗沒有來上班繼續請假,看來病的挺厲害,我跟馬青樹、楊振還有財務部幾個同事,買了一些慰問品,到李秀麗家裏。


    李秀麗住在公司家屬區一棟樓裏,我們上去之後,敲了敲門,門打開,我挺驚訝開門的竟然是馬康健。


    我開了個玩笑,說這可是到了你表現的機會,加油!


    馬康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就這樣我們走進去,房間布置的很簡單,不過很整潔,屋子裏還有淡淡的清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子。


    李秀麗的父母跟隨著她的哥哥去了南邊,家裏一直就她一個人!


    李秀麗躺在床上,看見我們進來就要下地,我急忙攔住,說身體要緊,又說了兩句慰問的話。


    李秀麗的臉色看上去很差勁,我說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一定要安心養病!


    李秀麗笑了笑說,已經好多了,再過兩天肯定能回單位工作


    我說不行,那啥,如果身體不養好,決不能上班,這可是死命令!


    人們都笑了,然後又說了幾句慰問的話,我瞅見楊振跟馬康健笑著說什麽,馬康健勉強的笑了笑,似乎心中有事。


    我知道他最近壓力挺大,實驗室遭竊,接著李秀麗生病,關心則亂嘛!


    我們呆了一會兒,站起身走人,馬康健送我們出來,我開玩笑的說道,李總監可是交給你了,如果李總監病好不了,唯你是問!


    眾人笑嘻嘻的瞅著他,眼中既是高興,又是羨慕,看來這小子好事將近,要抱得美人歸了!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小馬電話,說案子破了,有人投案自首了!


    我愣了一下,急忙問是誰,小馬說是安然!


    我吃了一驚,怎麽會是她?不是說她沒有作案時間嗎?


    小馬說一兩句也說不清,讓我過去,我直接向著公司公安處而去。


    到了公安處,我見到了安然,她坐在那裏,神情看起上去很平靜,我真的想不到外表淡雅的女孩,竟然能幹出這個事情。


    根據安然自己說,當天晚上跟馬康健值班的時候,借著用手機的機會,將馬康健的手機調快了一個小時,然後給他水杯裏放了一些安眠藥。


    等馬康健睡熟之後,她走進實驗室,就利用這個時間差將試驗成品和重要數據偷走的!


    第二天早上她來到實驗室,將馬康健的杯子洗幹淨,然後把馬康健叫醒


    聽到安然這麽解釋,作案時間還有作案過程,這些對上號了!可是作案動機呢?


    安然說,這項研究成果,有很高的商業價值,所以她動心了,準備偷出來賣給其他公司,從中獲得高額利潤!


    不過很可惜的是,試驗成品還有重要數據,因為安然害怕,將這些東西毀了!


    聽到這句話,我真的是又氣又恨,這可是花費了無數心血,還有無數日夜和人力,研究出來了。


    結果被,被,她給毀了!我狠狠瞪著安然,恨不得扇她兩個耳光!


    安然衝著我淡淡笑了笑,說對不起,張董事長!


    我氣的說道,你不應該對不起我,而是應該對不起江北公司,更應該對不起江北公司的老少爺們!


    安然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神情淡淡的……。


    案子破了,但是我的心卻異常的沉重,想當初產品研究出來,麵對如此大的商業價值,我就怕有人禁不住**,將手伸出來。


    可偏偏事情還是像我所預計的那樣,同樣也是不想看到的,我輕輕歎口氣,想起一個小故事。


    大清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時候,在鎮江金山寺,他問當時的高僧法磐:“長江中船隻來來往往,這麽繁華,一天到底要過多少條船啊?”


    法磐回答:“隻有兩條船。”


    乾隆問:“怎麽會隻有兩條船呢?”


    法磐說:“一條為名,一條為利,整個長江中來往的無非就是這兩條船。


    是啊,名利二字,誰又能逃得脫呢!


    安然投案自首,公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相信,尤其是朱石,他直接跑到我的辦公室,說安然不可能做出這個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我又何嚐相信呢?對於安然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宛若夜風中悄然綻放的水蓮,靜靜的,俏生生的!


    馬康健知道這個事情,神情淡淡的,似乎沒有絲毫的吃驚,反而每天陰沉著臉,滿腹心事的樣子。


    我私下裏跟他交流,說雖然試驗成品毀了,重要數據丟了,可是我們人還在,能做出第一個,就能做出第二個,不要灰心喪氣!


    馬康健勉強的笑了笑,說一定盡力!


    就在我和馬康健交流完之後,那天我下班有些晚,出了辦公室正準備回家,肚子裏有些不舒服!


    向著二樓盡頭的廁所走去……。


    出來之後碰巧路過李秀麗的辦公室,聽見裏麵有爭吵聲,我挺奇怪,好像是李秀麗和馬康健兩個人。


    看來小兩口鬧別扭了,我心裏暗暗好笑,正要離開,我聽見裏麵馬康健吼了一聲,李秀麗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隨後門被猛地拉開,他正好跟我臉對臉,他沒想到我在門口,愣住了,我挺尷尬,好像是我有不良嗜好,跑到這裏專門聽牆角!


    馬康健喊了一聲張董事長,我急忙笑著回應,從兜裏掏出一團衛生紙,那啥,我,我真是上廁所的!


    李秀麗出來,臉紅紅的,胸口不停地起伏,頭發有些散亂,看來兩個人爭吵的有些過火。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那啥,我,我就是上廁所,你你們繼續,繼續啊!說完就要走!


    可馬康健叫住了我,我回過頭問有啥事,李秀麗卻一把拉住馬康健說道,那啥,張董事長,我們之間有點小矛盾,能自己解決,自己解決!


    我說你們能解決最好,對了,康健你是男人,吃點虧沒啥,說著衝他們笑了笑,快步離開這裏。


    那啥,再不走,非得被人看成老bt!


    我聽見身後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說實話,我真的以為他們是小兩口吵架,可是事情遠不是我想的那樣!


    到了第二天下午,馬康健來到我辦公室,手裏還拿著一個鞋盒子,表情挺嚴肅。


    我說怎麽你也打算給我送禮啊!可是送禮的臉色太難看了吧!


    可是馬康健將鞋盒子放到我的桌子上,我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當我打開鞋盒子吃了一驚,裏麵正是試驗成品!我說這麽快就做出來新的了!


    馬康健說不是,這就是原來的那一個!


    我眨巴兩下眼睛,皺起眉頭,問馬康健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馬康健說試驗成品還有重要數據一樣不少,都在裏麵,事情是他做的,跟安然沒有關係,說完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我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問馬康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馬康健就是不說話。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糊塗了,安然說東西是她拿的,而且把東西都毀掉了!


    可是馬康健卻把失竊的物品拿回來,然後說這是他做的,我靠,你們特麽的在逗我玩是不是?


    我看著馬康健,馬康健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我指著馬康健說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馬康健聽到這句話,立刻站起身向著外麵走去,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我有些無力地坐到椅子上,眼睛瞅著那個鞋盒!


    這特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東西回來,那說明安然說假話,可是安然為什麽要說假話,難道她不怕坐牢嗎?


    馬康健說這事情是他幹的,可是這個科研項目是他主導的,如果他真的有私心,完全可以隱瞞不報,或者隨便弄點東西出來,糊弄一下,然後將科研成果私吞下來!


    可是為什麽他要先報喜,後動手偷這個科研成果呢?


    一切真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當時隻有一個感覺,那麽是我瘋了,那麽是他們瘋了,那麽是整個世界都瘋了!


    擺在我麵前的鞋盒,就像哥德巴赫的猜想,難,真特麽的難!


    我給小馬打電話,說東西找到了,是有人粗心大意遺忘在某個地方,才想起來,找到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實話,我編的這個謊話,自己都聽著臉紅,可是小馬卻說道,這樣最好,說他立刻放人!


    放下電話,我繼續看著那個鞋盒,草特麽,這鞋盒還是個女式鞋的鞋盒!


    第二天一早,馬康健跑到我辦公室,問我為什麽不抓他,我說為什麽要抓他!


    馬康健說事情是他做的,他已經承認了,應該抓他歸案!


    我平靜的看著他,馬康健那雙瞪跟牛眼差不多的眼珠子,漸漸變小了,開始閃躲我的目光。


    我扔給他一根煙,然後從嘴裏吐出三個字,李秀麗!


    而馬康健用駭然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活見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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