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錯了,高副書記開門見山說,南邊人已經過來商量投資建廠事宜,他有意推薦我參加籌備領導小組。


    我愣了一下,急忙說這個事情我可是外行,萬一做錯了,那可是百死莫贖啊!


    高副書記說這怎麽能行,事情還沒成就打退堂鼓,給你一分鍾考慮時間,想好了再說!


    我看了看高副書記嚴肅的臉,咬了咬牙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


    行還是不行?高副書記打斷我的話。


    我吸了口氣,鄭重地點點頭。


    高副書記說這才有個年輕人樣子,行了回去吧!


    我眨巴兩下眼睛,這麽痛快?


    你還想要啥?高副書記瞪著我問道。


    哦,領導,那就看你打算給我啥!


    滾,滾!高副書記直接賞了兩個字!


    我回到辦公室,琢磨著,建廠籌備領導小組,如果真的進了領導籌備小組,那絕對是肥差,不過那邊要投資十個億,而且據說市裏也要投資五個億,十五億的項目,想想都讓人咋舌。


    而且廠子建成了,論功行賞絕對是功勞大大的!我忽然想起曼妮說的流言,心中似乎明白了怎麽回事,看來有心人已經準備開始下手了。


    不過從這個流言能夠看出來,似乎我的勝算挺大,否則也不會往我身上潑髒水!


    說實話有些事情開始不琢磨也就是沒啥想的,可是一旦有了希望琢磨上,就跟著了魔似的,每天就想這個事。


    此刻這個領導小組的誘惑,就像驢子麵前的胡蘿卜,想吃卻又夠不著,隻能不停地往前走著,不停地伸嘴咬著,可就是吃不嘴裏,這樣的心情實在有夠煎熬。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不如驢子,最起碼人家的胡蘿卜是真的,而我這個大餅似乎是畫出來的。


    當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沉住氣,謠言止於智者,我心中暗暗計較著。


    可是事情並沒有向著我預想方向而去,而是愈演愈烈,說什麽的都有,幹脆還有人說我在南邊包了個大學生,每天風流快活的不得了,要不是有人跟紀檢委舉報查證,我還樂不思蜀不回來呢。


    而且那一身傷,就是在快活的時候,被紀檢委同誌敲門,嚇得從窗戶跳出來弄得!


    聽得我是滿頭黑線,而且還有人給紀檢委寫檢舉信說我亂搞男女關係,貪汙腐敗,以權謀私,甚至吳妍的事情翻出來,說我始亂終棄,並且吳妍的孩子是我的,公然違反國家生育政策。


    總之是一個華夏官僚該幹的,不該的事情我全都幹了。


    舉報信不止一封,據說跟雪片似的,弄的收發室師傅,每天得用筐裝我的舉報信。


    我知道肯定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我整臭!


    忽然想起馬克吐溫寫的《競選州長》,當時看起來覺得不過是一些謠言,至於這麽樣嗎?


    可我現在真真切切感受到,謠言比特麽的洪水和猛獸還可怕!


    而高副書記那裏也沒動靜,我想跟周書記匯報一下工作,可是唐處直接告訴我周書記沒時間,至於李青山那裏,我從來不抱任何希望。


    就這樣我每天在煎熬中度過,有時候我真恨不得在報紙上刊登一則大大的聲明,本人無意參見建廠領導籌備小組,還是讓我繼續當個正派人吧!


    曼妮看我一臉的愁容,笑我是個標準的杞人。


    我說事情沒輪到你身上,你當然不著急,不過你的做好嫁一個道德淪喪,十惡不赦,死有餘辜惡棍的準備。


    曼妮笑嘻嘻的說這樣正好,那我們就可以組成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風雙煞,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我瞅了瞅她說你的麵相確實挺給力,估計這小摸樣略施粉黛出去,人一見你就得倒,不過不是嚇倒的,而是全身酥軟迷倒的!


    曼妮說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說那你看看有沒有,如果有的話就發了,說著摟過來使勁親了兩口。


    然後滿臉愜意的坐在沙發上說,妞過來,給大爺揉揉肩,揉好了大爺有賞!


    沒想到曼妮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道,對不起大爺,小女子一向賣身不賣藝!


    我勒個去!


    曼妮幫我一點點分析,說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我是眾矢之的,可紀檢委真的過來調查我嗎?


    我聽到這句話,眨巴兩下眼睛似乎是這樣!


    曼妮接著說我現在已經是處級幹部,要調查的話,必須市委書記同意,隻要周建設不點頭,紀檢委肯定不會把我怎麽樣。


    更何況就算調查,他們隻能偷偷調查,難道我怕他們調查嗎?


    我聽了之後點點頭,是啊,我跟小蔣男人做生意掙得十五萬買的房子已經退掉了,我不說誰又能知道?


    再者說了,我還得了三十萬補償款,盡管這三十萬我給了小紅,可是我不說又誰能知道?


    還有平時對於公家錢我向來不粘手,走嚴格的財務審批製度,就算他查我也不怕。


    至於亂搞男女關係,我現在離婚單身一個,似乎戀愛是自由的,更何況他們所說的都是捕風捉影,經不得推敲的事情。


    至於吳妍這裏,我心裏有點犯嘀咕,如果真要深究起來,似乎跟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沾點邊,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了,貌似這個也站不住腳。


    想到這裏我使勁親了曼妮一下,哈哈的大笑起來。


    可曼妮卻說我膚淺,隻看到了表麵,並沒有注意深層次的東西。


    深層次的東西?我愣了一下,點著一根煙慢慢的思考著,而曼妮也點著一根煙,就這樣我們兩個人抽著煙。


    過了一會兒,我狠狠拍了一下腦袋,真的就像曼妮說那樣,我確實是個愚不可及的杞人。


    首先這個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對方隻是過來商談建廠事宜,說句不好聽這隻是考察階段,考察結束了還要簽意向書,簽了意向書開始討價還價,等討價還價差不多了,這才簽訂合同。


    簽訂合同之後,這才要開始進一步深層次的合作,環節一部接著一部,而且每個環節都存在著變數。


    就算簽了合同,對方單方麵撕毀合同,你能把人家咋地?所以這個領導籌備小組,不過是暫時停留在口頭上的東西,而且最終能不能實施,還不一定。


    而我每天翹首以盼,以為畫的餅就是真的大餅,豈不是比驢子還要愚蠢?


    再有那些舉報信,曼妮說的很清楚,隻要市委書記不吐口,就算明天市紀檢委被舉報信包裹住,也沒有半分用處。


    而且舉報信越多,說明這個事情越有貓膩,你想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南邊來人準備商量建廠事宜出現,肯定是背後有人搞鬼。


    如果真的拿著舉報信讓紀檢委去查,要麽是周建設借題發揮,要麽就是周建設智商不夠。


    照目前形勢來看,這兩個可能性基本為零,所以那些舉報信盡可以去寫,完全不會理會。


    至於我想找周書記匯報工作,唐處說周書記沒空,我想有以下幾個原因,第一個我現在是風口浪尖的人物,所有人都盯著我,進出市委辦公室影響不好,第二個未必沒有晾涼我的意思,看看我下一步打算幹什麽,畢竟李青山在去機場的路上跟我勾勾搭搭,周書記心中未必會滿意,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


    我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原因應該是第三個,他未必沒有考校我的心思,看看我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表現。


    如果我表現的驚慌失措,方寸大亂,周書記估計肯定會大失所望,那麽我進領導組的事情,絕對沒戲!


    所以我自己當初製定的沉住氣方略,肯定是沒有錯的,隻不過後來我的心真的有些亂了。


    曼妮笑嘻嘻的看著我,我猛地抱住她在粉嘟嘟的臉上使勁啃了一口,大笑了幾聲,說道,你乃真是我張子房啊!


    曼妮卻沒有被誇獎的得意,反而嫌棄的抹了抹,說惡心死了!


    隨後的日子裏,我該幹啥就幹啥,該出席的場合出席,不該出席的場合不出席,每天按時上下班,似乎那些舉報信告的是另一個張子健,跟我無關,i don’t care!


    不過自從跟小蔣春風一度之後,看到小蔣總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小蔣倒是落落大方,似乎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至於我跟小蔣糊塗的那個夜晚,到現在我也挺糊塗,後來有次小蔣跟我說了原因,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小蔣的男人在那方麵根本不行,所以自卑心理很嚴重,正因為自卑才每天疑神疑鬼。


    至於高副書記年齡畢竟大了,在那方麵心有餘力不足,可是小蔣總是半饑半飽的狀態,肯定會有一些幻想,借助幻想自我滿足。


    而我那天仗義幫助她,後來在浴室裏見到我那啥,加上工作中相處,漸漸她的幻想對象從一些電影明星,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這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於是有了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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