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個司機願意拉我去靜安小區,到了之後我就往裏衝!


    似乎聽見司機說了聲,臥槽,這麽著急?著急你妹!


    這一次我絲毫沒有害怕,很快找到了地方,一個骨灰盒,我定定神端下來,上麵布滿了灰塵,看來好久沒人動過。


    打開,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裏麵有個牛皮紙包,拿出來,裏麵硬硬的,應該是賬本,合上骨灰盒放上去,抓著牛皮紙包轉身就走。


    可快要出靜安小區的時候,從對麵閃出兩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扭頭向回走,而後麵也有兩個人,這四個人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我問他們要幹什麽?


    他們告訴我,隻要把手裏東西給他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我使勁抓了抓牛皮紙包,心劇烈地跳動起來,而那四個人一步步向我靠近。


    忽然我笑了,使勁揮了揮手,大聲喊道趙局長,在這裏,我在這裏!


    這四個人一愣,一回頭,趁這個機會猛地衝過去,抬腳跺翻一個,撒丫子就往外跑。


    這四個人才知道上了當,跟在我後麵使勁追。


    呼呼的風聲,劇烈的喘氣,淩亂的足音,大聲的叫罵,在這夜裏構成了瘋狂的樂章。


    我感覺心都快蹦出來,嗓子就像著了火一樣,腳步越來越慢,後麵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扭頭看去,這幾個人離我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


    可就在這時,後麵傳來汽車鳴笛聲,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出現在夜色中,瞬間衝著我而來,想躲已經來不及。


    當時我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完了,真的完了!


    定在那裏,手遮擋著強烈的燈光,等待著身體騰空的瞬間。


    可沒想到車堪堪在我身邊停住,有人喊了一聲快上車!


    我愣了一下,那個聲音又催促,快點,聽見沒有!


    我如夢方醒,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汽車馬達轟鳴,猛地竄了出去,從那四個人身邊如箭般閃過。


    後觀後鏡我能看見這四個人在車後麵,徒勞的的追著,追著,可是漸漸變成小點,不見了。


    我喘了口氣,扭頭看了看開車的人,是個女人,戴著一副大墨鏡,還用絲巾包著頭,故意遮掩了相貌。


    你,你是誰?我遲疑的問了一句。


    對方看了我一眼,摘下墨鏡,又去掉絲巾,看清之後我大吃一驚,怎麽,怎麽是你?


    對方笑了,怎麽我不行嗎?


    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周豔萍,我感覺大腦錯亂,似乎整個三觀在瞬間崩塌,你,你為什麽會救我?我吃驚地問著周豔萍。


    周豔萍看了一眼,猛地踩了腳刹車,沒防住,腦袋砰地一聲撞在前擋風玻璃上,嗡的一聲,眼前一陣陣發黑。


    可我還沒有緩過勁,車門瞬間竄了出去,我直接被甩在椅背上,這兩下把我整的七葷八素。


    等我緩過來,用手揉著腦袋,瞪著周豔萍問什麽意思,周豔萍給我一句話,你慢慢想吧,說完咯咯咯的笑起來。


    讓我慢慢想啥意思,忽然我想起病房扔錢的一幕,好啊,原來這女人報複我!


    你!我指著周豔萍,眼睛憤怒的看著她,可是周豔萍卻毫不在乎,說怎麽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欠她一條命。


    我瞅著這個女人,感覺她就像是一團謎,根本看不清楚!


    車開進一個小區,周豔萍把車停進車庫,下車,看見我坐在上麵笑了,告訴我如果她真的害我,何必大費周章!


    我想想也是,就跟著下了車。


    周豔萍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去,我遲疑了一下也跟進去,一套兩居室簡單裝修過的房子,裏麵有幾樣簡單的家具。


    我立刻現在屋裏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人,周豔萍隻是看著,等我轉完了才說,怎麽樣沒人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小心沒大錯,看見窗簾拉開著,急忙將窗簾拉住。


    周豔萍將腳上的鞋脫掉,懶洋洋的說道,放心吧,這裏除了她沒人知道。


    走到酒櫃前,從麵拿出瓶喝了一半的紅酒,兩個杯子,問我來點不。


    我搖搖頭,周豔萍撇撇嘴說放心吧,沒有毒!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喝了一口,說怎麽樣,沒事吧!


    我有些小尷尬,過去也倒了小半杯,喝了一口看著周豔萍。


    周豔萍脫去了風衣,一身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裙。


    這樣的裙子,很挑人,一般人不會穿出效果!曲線,都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襯托著黑色,更顯得白嫩耀眼,一根金色的項鏈,翠綠色水滴吊墜,在若隱若現的溝壑中閃現。


    薄施粉黛,但又讓人驚豔的臉。


    周豔萍坐在沙發上,翹起腿,白生生的小腿露出來,包裹在肉色透明絲襪中,更顯得線條秀美,腳輕輕的晃動著,絲襪中紅色的豆蔻整齊排列,想幾朵紅色的杜鵑盛然怒放。


    我急忙轉移視線,說真的,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我的心跳加速,而且小腹似乎有團火,被輕輕的撩撥著。


    好看嗎?周豔萍看似無意的問道。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似笑非笑,輕輕上揚的唇角,忽然意識到她話裏所指,我的臉有些發燒,同時感到這個女人對人心掌握的可怕。


    你,你為什麽要救我?我遲疑了一下說道。


    周豔萍笑了,說我分不清好壞,如果沒有她的幫忙,老出納能活到今天?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的疑問又深了一層,到底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是最想拿到賬本的人?


    我告訴周豔萍不明白為啥她這麽做!


    周豔萍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幹掉,接著毫無征兆的笑起來,笑得很開心上氣不接下氣,不過眼角多了幾滴晶瑩。


    而我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周豔萍拿起酒瓶又到了半杯紅酒,問我有煙嗎?


    我掏出煙遞過去點著,一個女人手中拿著紅酒,抽著煙,在黃色的燈光下,我忽然發現這是非常唯美的場景,隻不過我能從這裏麵體會到一種落寞,一種深深的落寞!


    周豔萍問我,如果她希望馬寶三去死,我相信嗎?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他們不是夫妻嗎?而且還是馬寶三讓她當了重機廠的廠長!


    周豔萍說就知道我不相信,,可她真的希望馬寶三死,,而且這個賬本是她故意給老出納一個機會,讓老出納偷走的。


    如果不是她好幾次提前把消息給老出納,老出納早就被馬寶三的人抓住了


    越聽我越糊塗,她希望馬寶三死,幹嘛嫁給他?她故意把賬本給老出納,為什麽要貪汙腐敗?還有這裏麵的原因是什麽,我的腦袋挺亂,真的!


    當周豔萍說她的父母就死在馬寶三的手中,我徹底淩亂了,啥意思,她竟然嫁給了殺父母的仇人?


    周豔萍告訴我,她本來有個很美好的家庭,父母都是教師,由其母親是個音樂教師,父親拉得一手好風琴。


    每天晚上吃過飯,父親就會拉起手風琴,母親就會唱起動聽的歌,每當這個時候周豔萍就會支起小腦袋,陶醉在其中,那個時候她感覺她的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家。


    可是這美好在一個夜晚被打破,兩人人蒙著麵深夜闖進來,用刀逼著父母,其中一個人撲向了母親扯著衣服。


    周豔萍的父親奮起反抗,可是倒在血泊中,這兩個人就在父親的屍體麵前,將母親侵犯,那一幕,周豔萍永遠忘不了。


    躲在床下的周豔萍就這樣看著,一直看著,被堵住嘴的母親眼睛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那兩人畜生做完之後,在周豔萍母親身上刺了幾刀,然後跑了。


    她從床底下爬出來,過去拉拉母親的手,推推父親的胳膊,可是他們再也醒不過來,真的,醒不過來了!


    周豔萍嘴裏說著,麵色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可我知道這是無數次痛苦回憶之後的麻木,而這種麻木是最痛苦的!


    我聽完時候震驚了,問警察呢,警察幹什麽吃的?


    周豔萍笑了,說那個瘋狂的年代,公安機關早就名存實亡了,抓革命促生產,哪有人管你這個事。


    就這樣周豔萍被送到堂叔家,長大後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就在一天晚上卻被堂叔侵犯了,她嚇得不敢說,很快懷孕了。


    事情敗露後堂叔被抓起來,而周豔萍卻被趕出了家門。


    再後來周豔萍被招進了市招待所,其中肯定還有些故事,隻不過她沒說!


    有了份正式工作,周燕萍很珍惜,努力工作,就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希望有個愛她的男人,然後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這時有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麵前,關心備至,漸漸周豔萍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就在兩人準備成家的時候。


    馬寶三出現了,就在一天晚上,周豔萍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啥時候身邊多了個人,就是他,這個魔鬼,就在睡夢中將她侵犯了。


    周豔萍到現在都忘不了,馬寶三得逞後的獰笑,還有肚皮上一塊銅錢大的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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