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郝抓住我的手,緊張的說:“還好,還好那個女人沒有傷害你!你若是在那異國他鄉,發生了什麽事情,那該怎麽辦呀!”


    我的手被他緊緊抓著,感覺得到他對我的擔憂,是如此的真實。


    我很愧疚的看著他,不用我說,他也知道,不管我是和他結婚還是不結婚,我的心都將不屬於他。


    傅顏若是真的離我們去了,時間久了,我總是會把他放在記憶深處,束之高閣,但是他現在活著,他活著的話,我怎麽也不可能把他忘記,忽略他的存在。


    柯郝看不見我,也看不見我的愧疚,但是他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說:“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我不怪你,也不會讓你為難。”


    “但凡你對我沒有那麽好,我的心會好受一點。”我難受的說。


    “別這麽說,這麽多年,拋開愛情,我們也有友情,甚至於比友情更進一步的親情。”他誠摯的說。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抓住他的手說:“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


    柯郝笑了笑,點頭答應我。


    他沉思一會兒,說道:“白小茵的意思,她現在根本就拿不準,傅顏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這麽看來,她一定會想辦法試探,我們要警惕一些。”


    “是啊,這個女人很奇怪,他的所作所為,連傅顏都沒有弄明白,我總覺得,這背後還有一個大坑!”我疑慮滿腹。


    事到如今,柯郝也已經知道了傅顏的身份,相處了這麽久,對於他的為人,我已經十分了解,所以我想沒有必要再隱瞞他。


    其實柯郝早就猜到傅顏的身份,畢竟他們曾經是師兄師弟,雖然柯郝沒有走上那條路,而是改行做了演員,但他不相信,曾經那麽優秀的師兄,會走上一條犯罪的道路,所以他早就猜到,傅顏的真實身份。


    柯郝問我,關於白小茵的從前,傅顏都和我說過什麽。


    我打開手機,把傅顏給我的那封長信,關於白小茵的那一段,複製出來——


    ——


    “夏景越是這樣,我的心越疼,然而我還是要假裝,對她毫無情意。


    我順著她的思路,說讓她補償我,一直到我不再恨她。


    其實我早就已經不恨她,但我知道小唯是我兒子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了所有,就已經不恨她了。


    我這麽說,隻是想讓她慢慢的去放下她心裏的枷鎖,小茵的死,我知道她心裏一直有愧疚。


    我抱著她上樓,她沒有反抗,好像靈魂出竅,好像把自己代入了白小茵。


    也許她在想,她現在不是她自己,她不會陷入,不會傷心,不會惆悵,不會失落……


    而這也正是我希望的,希望她不陷入,不傷心,不惆悵,不失落……


    哪一天麵對我的死訊,她隻是淡淡的歎一口氣,如此而已。


    我解開她的裙子,吻得熾熱迷離,我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胎記,輕輕摩挲。


    老趙去世的時候,拜托我找他的女兒,他告訴我,他的女兒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白小茵的手上也有一塊胎記,但是後來我發現,那個胎記是紋身紋上去的。白小茵認識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告訴過她,我在找尋一個有胎記的女孩,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去紋身,來欺騙我。


    知道老趙女兒有胎記的這個秘密,除了我,就是老趙的仇人了。


    白小茵和白晚晴並不是親姐妹,白小茵是白家收養的女兒,她為什麽這麽做?又是誰在指使她這麽做?成了我心頭一個解不開的謎。但是我沒有質問小茵,她懷孕了,我不忍心,而且,我愛上她了,這種愛很可怕,不能遏製,我隱隱為未來擔心。


    我們這種人,是不能有軟肋的,所以我很危險!


    小茵顯然不是白家的人,白宇寧並不知道這件事,更不知道我和老趙的密切關係,否則我根本不可能進得了白家。


    白小茵後麵到底有誰在控製,我不得而知。


    而她當年,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另有陰謀,如今隨著她的死,也成了不解之謎。


    思緒收回,我很輕柔的待她,很輕很輕,極力地控製著自己,不能弄疼她,不能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寶寶。


    她也沒敢有什麽動作,但我感覺到她內心的熾熱和向往,她真能忍。


    我這麽說她,她笑得很淡,躺著一動不動。


    但她越是淡漠,越是暴露了她心底的兵荒馬亂。


    清理之後,她往外走,被我拉住,我想和她多待一會兒,想將她摟在懷裏,感受她的氣息,她卻問了一個傻問題,問我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抱著白小茵睡覺。


    這個傻女人,我輕拍著她的後背,卻什麽也沒有回答她。


    她依偎在我懷裏,也許對我又升起了一些希望。隻是可惜,我以後的所作所為,隻會讓她失望,再失望……”


    ——


    這一段挺長的,而且是我和傅顏特別親密的一段,我自然不會把整段都念給柯郝聽,我挑出關於白小茵的那一段落,念給柯郝。


    柯郝沉思良久,說道:“白小茵刻意的紋了胎記,為的就是迷惑傅顏,把她當成老趙的女兒,也許她裝死的時候,是已經看出,傅顏已經識破了她,她擔心事情暴露,所以索性“一死了之”,甚至有可能,當年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而為。”


    我聽得很迷茫,感覺這背後的水,很深很深。


    “阿顏不是傅逸清的親生兒子,這期間是不是也有一些關係的?”我問。


    柯郝點點頭:“一定有!你說阿顏現在已經回到她親生父母身邊,他是甄家的大公子,而白小茵,真名卻叫做李媛,李家和甄家,又到底有什麽淵源?”


    “對呀!我回來的時候在網上查了,這兩家都是很了不起的家族,而且來往密切,當初白小茵接近阿顏的時候,是不是知道,阿顏就是甄家的大公子呢?”我沉吟著問。


    柯郝搖頭:“不得而知,我們隻有繼續靜觀事情的進展了,現在你必須淡定,讓白小茵感覺安全,不然她真的對你,對孩子們下手,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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