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和張秀賢二人注視著移動的火光,等稍微靠近了些,才發現那東西是人舉著的照明火把,輪廓逐漸清晰了起來,從遠處走來的人似乎是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張秀賢叫了聲:“張滿月?”


    那頭回應了聲,來的人確實是張滿月,封羽又驚又喜,這出現的真是太是時候了,像是踩著點來的一樣,再早一些的話,怕是都趕不了這麽巧的。


    張滿月隻有一人,她手拿著一隻火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是聽到了剛才巨大的響聲找來的,她不知道封羽二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問題,封羽同樣也有疑問。


    張滿月放眼看了看底下的狼藉,和那具慘不忍睹的黑屍,問說道:“你們是怎麽來的這裏?我在底下找了你們許久了。”


    封羽心裏其實也想反問,“張滿月,你是怎麽來的這裏?前頭有出口?”


    時下封羽最想關注的問題還是自己能否出去,這地方詭異的很,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再有未知的東西崩出來,石槨底下的蓮花座便是最大威脅之一,鬼知道那些蟲子會不會再次竄出來。


    張滿月講道:“我從墓下神道過來,有處巨大的銅柱石門,門後邊是條巨大的山體裂縫,聽到巨大響動後,便立馬趕了過來。”


    “你是說,那門開在山體裂縫的上邊?那你是怎麽下來的?”封羽問。


    張滿月指著山體峭壁上的青銅鎖鏈,“當然是踩著這些下來的。”


    封羽覺得很不可思議,心想他們出來的地方是在懸崖峭壁上的一處祭台上,這地方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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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羽沒說話,卻聽張秀賢道:“誒,我說,喊山老漢呢?他人呢?”


    “他在上頭。”


    “上頭?怎麽他在上頭?”


    張滿月解釋說:“這個說來話長,等上去了再說。”


    封羽這時似乎意識到了某種問題,他當下就問張滿月說:“我們走了多久了?從下來到現在算起,一共用了幾天?”


    張滿月想了想,算著說:“大概不到兩天。”


    封羽一聽就覺著不對,如果張滿月沒有記錯,那這事的問題就大了去了。


    張秀賢咽了口口水,似乎也反應過來封羽話中的意思,“你好好想想,才,才兩天不到?”


    張滿月不知封羽他們經曆了什麽,認真回答說:“沒錯啊,就是兩天不到,有什麽問題?”


    封羽心裏暗叫了聲,這事情確實奇怪了,他和張秀賢二人在那處玉脈中的玉洞困了也不止有數十日,要不是身上帶的食物吃完了,他們也不會發現那玉脈中的秘密。


    “封羽,要這麽說,這事就蹊蹺了,咱在那玉洞中算起來困了也有十來天,怎麽外邊的時間還和裏邊的不同?”張秀賢問。


    這正是封羽所驚慌失措的地方,他們在玉洞中的經曆變得更加迷幻了。


    “張滿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二人先前被困在一處地下玉洞內,時間長達數十日,可你說我們下來的時間不超過兩天,中間的十幾天時間怎麽解釋?”


    張秀賢猜測說:“莫非是我們的表出了問題,不可能吧?才在滿洲裏買的蘇聯貨,咱那食物一天才吃一頓,確實是都吃完了不假,這又怎麽解釋。”


    張滿月也無法說明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聽起來確實難以解釋,如果那個玉洞是真實存在的話,裏邊的時間確實是與外界不一致了,這說明了什麽呢?”


    “誒?說明了什麽?”張秀賢發出如靈魂般的拷問。


    封羽回答:“說明那裏頭的空間與外麵不在一個時間線上,活在那個玉洞裏的我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超脫出了時間,就是所謂意義上的...”封羽很難說出最後的兩個字“長生”來,他不願相信,可事實如此,不相信不行。


    張秀賢驚了聲,罵道:“我靠娘的,你是說我們費了千辛萬苦逃出來的玉洞,其實是個能夠長生的洞穴?人家都想方設法要進去,咱哥倆要出來?”


    封羽對這現象很難解釋的通,除了這樣的解釋,並無更加合理的答案,封羽糾正說:“不是我們硬要出來,而是那銅俑要進去。”


    張滿月則問:“那個洞穴在什麽地方?你們是怎麽出來的?”


    封羽一口氣把他們是如何鬥銅俑的,又如何在銅俑裏出來說了個清楚,張滿月不禁驚歎:“以前隻聽說過,傳聞幽王尋天下長生之法,有南夷之地獻上奇寶,名為返璞玉,靠近此玉可保持不腐不化,一塊鮮肉放在上邊可一月不生蛆蟲,幽王大喜,整日把弄與手中,確實有延年益壽功效,幽王不滿,便喚來了獻寶之人,令他再找出這樣的返璞之玉。”


    封羽言說:“莫非之前那個玉洞竟是,返璞玉洞?那幽王後來找著過返璞玉麽?”


    張秀賢聽罷,當即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嘴裏罵著自己活該沒有取出一塊來,那家夥給老娘拿回家裏,怎麽說也得能多活個三五年。


    張滿月接著說:“幽王並沒找著返璞玉,他一怒之下將那獻寶之人連同全家百十口人全部殺害。”


    張秀賢大罵:“丫兒,這幽王不仁義,人家好心獻寶還獻出錯了不成?殺人全家來泄恨,這是人幹的事嗎?”


    封建主義帝王乃是天下霸主,生死全在一句話,君要臣死,豈有不死之理。


    封羽在原地苦想了會兒,竟還是不得其解,這事的來龍去脈隻能出去後慢慢細想了,張滿月過去檢查了圈石槨,無其他發現,疑惑問道:“封羽,這棺槨裏躺的,你確定是封長門?”


    封羽站起來,指了指地下那具殘缺的黑屍,“不是封長門還能是誰?看見那明朝官服了嗎?我封家在明朝世代為官。”


    張滿月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說道:“此人未必就是封長門。”


    “不是封長門?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封家有本古書《棺山賦》中記得清楚,仙王宮的修建者確實就是封長門,這點毋庸置疑。”


    張滿月站在石槨前頭,盯著說道:“修建者未必就是真正的墓主,而且你看此人,已經僵化,如果真是快風水寶地,為何會生出如此變化?”


    封羽雖然心有疑問,但都是憑空而論,他對這具黑屍就是封長門也有許多質疑,可不是封長門的話,還能是誰?《棺山賦》上明明白白說的事情,怎麽可能會是假的呢?


    張滿月在石槨的九馬前找著快墓誌,白石黑字上清清楚楚寫明墓主人身份。


    封羽先前為了躲避那種空中的怪鳥,並未注意到石槨馬前的墓誌所在,同張秀賢一道過去,便見那白石上所寫滿滿一碑的文字。


    “大明觀山拜上,封氏子長穀眠於此風水之地,遂念祖宗先德,榮門庭盛世,其封氏一族皆為禮孝仁義之輩,勾欄內外,環庭內宇,氣極而泰至,風調雨順,祥樂容和。長穀生平皆為封家為是,發帝陵二十座,塚墓百十餘,修繕大明德陵,督工建寺廟高樓百擎,侍三代君皇,無不克己複禮,感懷封家先人封氏王禮之責,天下興亡事也,然大明朝安有百年之盛世。封氏長穀尋龍摸金,發觀山秘術,得玄學天術,建仙王宮獨善其身,求長生道,得永世生,族人親附以為信。吾弟長門,天星者矣,十歲通天理,十三歲知地脈,玄學之鼎,學亦有學而不盡其道,二十歲無人及,三十歲研習棺山秘術,天命之年得悟,自得為長生大道,親上北龍之地,選天星交匯,地勢交融處,為陵,做伏羲六十四陣,推演出仙路所向,願長眠於此,眾星拱之,升仙入道,佑封氏一門長安。然則內弟不知所蹤,一人成仙,兩袖青舞,替內弟以登途。然則安享太平世,何人亂我國家乎?其為人也,止戈不離身,兩目長在空,實如斯也。天不亡我封長穀,人道萬古如長斯。於萬曆四十年,風燭殘年中。”


    封羽幾乎是一口氣看完的,石槨中人並非是那封長門,而是另一位封家主封長穀,原來真正的仙王宮是他所建,而封長門,隻是參與了仙王宮內的布陣與格局,很有可能那返璞玉洞就是封長門所為。


    封羽看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原來這麽多年一直是讓蒙在鼓中,《棺山賦》中無半句對應的上的地方,封羽不免一陣尷尬,心說自己一個封家人,竟受的些這樣平白無故的欺騙。


    封長穀此意何為,他大可將自己修建仙王宮的事情紀錄下來,為何又要費這麽大力氣,逮住個封長門不放,將所有事情全都退在封長門身上呢?莫非其中還有什麽貓膩所在?


    張滿月問封羽說:“這裏躺的確實是封長穀,這與我預期有所出入,現在的問題是,壓龍骨的下落是在封長門手上的,封長門在何處?”


    封羽心想,這也與他的預期不大一樣,封長門在哪裏?你問我我他娘問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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