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賢根本不把樹裏的東西當回事,可封羽仍舊覺得,他們還是要多個心眼的好。


    “我說,走吧咱?在這盯著,倒不如趕快的去找著仙王宮再說。”張秀賢說完便要向前頭走去,幾人間相互拉著繩子,他在催促著幾人。


    張滿月將聞骨香拿了起來,那香是混合鬼門腰牌的角料所造的,燃燒起來火星微弱,這麽長時間下來,根本沒燃燒掉多少,不過這尋山的作用卻沒發揮出多少。


    封羽走上前問:“張滿月,你這香有用麽?燃香能現山這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張滿月的臉被凍得發白,看起來有點可憐,一個年輕姑娘本是如花似月的年紀,在深山裏找什麽仙王宮確實讓人很難理解。


    “封羽,我想問你一事。“張滿月對封羽說。


    “你說,”


    這是封羽頭次見張滿月有問題要問自己的,心裏也感好奇。


    “如果有天,你發現你周圍的所有人都騙了你,你會怎麽想?”


    怎麽想?這話該從何講起呢,封羽當下有些蒙圈,張滿月怎麽問這種問題呢?丫兒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吧,可封羽捫心自問,自己沒有騙過她啊,張秀賢更不可能,莫非是這姑娘遇人不淑,讓人騙財偏色了?可睡敢騙她張滿月呢,這問題是在試探自己?


    封羽一陣心裏矛盾,隨口一答:“周圍人怎麽會騙我呢,就是真騙了,我相信那也是善意的。”


    說完這話,封羽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筆一樣。


    張滿月輕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世事無常,誰都不能保證人不犯錯誤。”


    封羽追問:“張滿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這麽些年裏發生了什麽?有啥事你可以...”


    封羽的話還沒說完,卻見走在前頭的張秀賢驚叫了聲,“哎呦,我靠!”


    喊山老漢在其邊上聽了下來,鬆柏林裏霧氣濃重,許多事物都得是離近了後才能看見的。


    令張秀賢“我靠”的,正是前邊柏樹中的人影,那家夥在樹裏頭動著,樹中之人就好像活了一般,場麵詭異的叫人說不出一點話來。


    在那粗糙樹皮的樹幹下,竟有個人一樣的東西正一點點活動著往外爬,張秀賢即刻舉起了槍,嘴裏罵著各種髒話,扳機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一槍打出去。


    “我靠,封羽張滿月,你倆快瞧瞧,丫兒樹裏的人要活了!”張秀賢說完一槍就發了出去。


    槍聲回響在整個迷霧林中,空曠且又宛轉,打破了本該有的寧靜。


    張秀賢用的是從日本勘探基地裏的取來的費德洛夫M1916半自動步槍,7.6毫米的子彈打在那樹中人上,流出一股濃烈惡心的液體。


    說實話封羽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反胃的東西,胃裏的酸水直往上翻湧。


    喊山老漢在林子裏見過許多怪事,樹裏頭能鑽出個人來,當真是頭次遇見,他給幾人喊道:”旁邊的樹上也要出來了。”


    封羽將目光移


    向了周圍,不覺中,他們已經讓這種東西包圍了,周邊的樹上全都是這樣的樹皮人影在爬動著,遠處一點的也是,封羽心中暗罵不好,林深有鬼這話果然不假。


    張秀賢接連上了幾發子彈打向樹上,不僅沒有一點用,反而流出了更多的紅黑色液體,味道散發在空氣中,完全掩蓋過了聞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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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他奶奶,張秀賢,你他娘別開槍了,老子可不想沾上一身惡臭。”


    “我說,這玩意樹是樹成精了麽?子彈都沒用,還能在扯點不?”


    喊山老漢言道:“沒用的,我們不能在這裏呆著,等下這東西出來就麻煩了。”


    張秀賢瞪著眼說:“他娘的,我可不想在樹裏頭陪這玩意兒。”


    四人當即加快了腳下步伐,張滿月邊走邊說:“是聞骨香,樹裏的東西是受了聞骨香才動的。”


    “我說,這香不是能讓仙王宮現山麽,張滿月,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對組織的忠誠度,你丫兒該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吧。”張秀賢十分認真的講。


    張滿月回想著說:“不會,我在師傅筆記了看過,開山之路便是從山林之始,再到地勢而動,我想這應是我們尋得仙王宮山陵的第一步。”


    張秀賢重複了句:“山林之始,地勢而動?你的意思是說,聞骨香能讓群山開路不成?”


    張滿月沒有回答,沒有方向的繼續在趕路,喊山老漢沒了方向,胡亂的在鬆柏林裏瞎跑,哪兒頭的情況稍弱一些,就往那頭跑,封羽四人就像沒頭蒼蠅般,一通東奔西走後,全然沒有一點危機感得道緩和。


    情況要遠比想象的更糟,封羽他們跑了許久後,不僅沒有跑離這片樹中人影,反是周圍的樹中人都已從樹內半爬了出來,人影半數身體還在柏樹樹幹內,另一半粘連在樹上,這東西伸出手腳來,其行為看的讓人心中悠涼。


    封羽他們不知該往何處而跑,正在此時,忽感一陣地動山搖,鬆柏林劇烈晃動了起來,接著便聽到山的地下傳出轟隆隆的響聲,一時間山形移位,地勢偏移。


    封羽幾人隻能伏在地下,等待著鬼斧神工的開天辟地之路出現,這是聞骨香所帶來的影響,看來此香絕非一般東西,但這移山顯形之說有何依據不得而知。


    喊山老漢見多不怪,他在興安嶺裏見過的地震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他站的挺直,根本不被這晃動的大地所影響。


    待山地搖晃結束後,喊山老漢站在那錚錚說道:“起風了。”


    封羽幾人從地下站起,有明顯的微風在樹林上方的枝葉中穿梭,霧在逐漸散開,稀薄了幾分,周圍樹上伸出的手腳,逐漸僵化。


    張秀賢喏喏問了句:“地,地震了?”


    “不,是聞骨香,這地方被做過手腳,樹裏的人影會讓聞骨香喚醒,樹大根深,從而使得山體移位。”封羽解說道。


    張秀賢隻問了句:“那這仙王宮便在此處了?”


    “應該錯不了。”


    張滿月把


    手中聞骨香收了起來,鬆柏林中的濃霧開始逐漸消散,仙王宮之路必在前方。


    封羽驚嚇之餘更多有幾分驚喜,他封家先人封長門所設宮陵入口,不想竟然如此稱奇,封羽對此人所建仙王宮瞬間起了十二分精神。


    喊山老漢盯著上空的濃霧消散,嘖嘖歎奇,他聲稱這是他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過此地濃霧消散,沒想到是因為一支燃香所致。


    “散了,散了,老漢有幸目睹,著實叫人驚奇。”


    喊山老漢在歎說著天空中消散的迷霧,而張秀賢則更關心那些樹上的人影,他走到了最近的一棵查看,發現在地動開山後,這些樹中人影不再爬動,而是在保持著某種怪異的姿態,待霧氣消散開了些,封羽便見到了周圍環境。


    在他們幾人周圍近百米處,皆是這種樹中人形,場麵一度十分恐怖詭異,原先有霧並不覺得,此時再一看下,封羽著實吃了一驚。


    喊山老漢對這樹裏的東西並不在意,在他覺得,這東西見多不怪,他在林子裏過了大半輩子,許多東西他心裏有數,甚者比這更難解的東西都見過不少。


    喊山老漢給幾人指著前方,“你們看。”


    封羽看了過去,薄霧稀明,在鬆柏林移動後,賀然出現有一條隱乎其間的山路,此路左右盤踞在山間,直通深處。


    張滿月朝封羽和張秀賢說,“別浪費時間了,這些樹裏的人多數是被獻祭了的,古時候活人殉葬又不是怪事,沒什麽好研究的,真正等到了仙王宮,有你倆好奇的時候。”


    封羽和張秀賢二人走了回來,張滿月也不多做猶豫,她知道聞骨香識山尋路,仙王宮山陵必然就在這路之後。


    張滿月其實心裏清楚也明白,她們能在這深山裏逗留的時間沒有多少,盡快找到仙王宮,找著壓龍骨才是此行之重。


    封羽和張秀賢小跑了兩步,為了方便趕路,在彼此間連接著的繩子收了起來,先前是因為迷霧彌漫,但現在顯然是用不著了,但為了留手防喊山老漢一手,封羽讓張秀賢多上點心,本來潛入敵方當特務就是張秀賢擅長,雖說他離開了他的臥底生涯有將近十來年了,但輕車熟路,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次換了張滿月在前頭帶路,剩下的路張滿月和封羽的經驗要更比喊山老漢要有經驗,論起看山尋墓,封羽這點上自是在行的,現在山中一片青雲鋪天,山勢脈絡清晰可見,林中又有夾道穿行。


    封羽和張滿月在前,張秀賢和喊山老漢在後,並足踏進了這片雲消霧散後隱蔽區域。


    封羽的心裏是複雜的,要知道此山陵中的仙王宮陵乃是自己先祖封長門之陵,他自求長生之道,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修建了此地,對於此人,封羽早在多年前就有聽說,如今到了此人山陵腳下,卻是有些畏懼了,自己到自己先人陵寢來,絕對不能稱之為盜,充其量隻能算作看望,封羽如此安慰自己以求心安理得,但在實際意義上,離所謂的曆史又更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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