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盜墓行業早就是風生水起,古時候的人們信仰天神,覺著人死後帶著無數金銀玉軟下葬是件無比風光之事,遂有心懷不軌之人,便打起了主意。


    地下的死人守著金銀財寶,地上的活人忍凍挨餓,這理兒於死人和活人都說不下去,於是就有了膽大之人下墓開穴取財。


    世間七十二行,不是所有行的第一個人能夠稱為祖師爺,在盜墓一行裏,能青史留名之人才配稱為祖師爺,起碼此人得在曆史上有一席之地。


    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盜鬥之事,有影響力的當數伍子胥發楚王墓,伍子胥與楚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盜楚王墓不是為了墓中冥器,是“有所為而非為財”,在後世裏,有著同樣追求的弟子便尊伍子胥為師,便是搬山道人。


    秦末楚漢爭霸,項羽掠奪了無數財寶,他與劉邦皆為秦末義軍,所以,後世卸嶺一門取其“義”字,聚義分贓,尊西楚霸王項羽為卸嶺祖師爺,楚霸王力拔山兮,卸嶺力士得名而來。


    東漢末年,盜墓活動已是非常頻繁,曹操為了蕩平亂世,以需要軍餉為由,組建了一隻倒鬥部隊的軍事編製,是為摸金校尉與發丘中郎將,這些人皆是民間下墓盜鬥高人。


    正是這樣一個部門組成,摸金校尉發展完備,懂五行之框架,得風水理論精髓,延伸出了一套自己獨有的風水秘術,“尋龍訣”和“分金定穴術”,並把曹操奉為祖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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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有雲:“名不正,言不順。”


    各行各業有了祖師爺名號方可自成一體,傳承於世,不過盜墓極其危險,古人為了墓葬不被盜掘,可以說是想盡其法。


    傳聞曹操的摸金校尉和發丘在盜墓中遭遇過一次毀滅性的事件,在嶺南盜掘南越王嬰奇墓時,遇到了墓中所設天羅地網,幾乎全軍覆沒,可曹操未將此事記載,隻流傳於民間傳聞。


    除此外,還有許多野史奇談是曹操故意設計,夫葬者,藏也,欲為人之不得見也,有些古墓確實占盡形勢,得天獨厚,如不知其中真相,不用極其特殊的方法來尋,基本上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話回觀山太保一門,早年在棺材山中,最早的棺山人得了棺山懸棺秘法,有了穿梭於陰陽兩界的本事,據聞,棺山懸棺上的秘法來自於一人,當年,幽王墓葬人殉奴隸,此人埋入墓中竟不得死,他取走了幽王墓中的丹砂異書,消失不見,此人姓名及結局記載全無,隻聞棺材山上的秘法就是此人從幽王墓葬裏所帶出的那份。


    後來棺山人得劉伯溫提點,在洪武皇帝禦前待命,得占了先機,借機除了其他盜門四門。


    但棺山封氏的故事,遠不止於此,有關觀山人當年的活動蹤跡,撲所迷離,觀山龍語中究竟會有什麽?


    為何在狐大仙墓中壁畫上會有棺山人及天女現世的圖樣,這與封大封二當年得到龍語圖的山西墓又有什麽關係?


    對於自己老祖宗的探索,沒人想得出一個令人怪異的答案。


    有關棺山太保封氏的


    故事,蹤跡難尋,不管當年老祖宗做過什麽,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作為後人,理當找回當年本屬於他們的初衷。


    ...


    封羽的記憶停留在與那棺中女子的畫麵中,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在昏厥和體力達到極限的情況下,基本沒有什麽印象。


    隻是在迷迷糊糊間,好像是聽見了父親封清的聲音,封羽想努力回答,可稍一用力,便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拉進了深淵,昏聵不醒。


    他們四人在狐大仙神殿內被困了多久,準確的時間已無法計算,在吃光所有能吃的食物,喝光所以能喝的水源後,他們開始陷入昏迷,同所有困死者一樣,從身體上的奔潰走向了心理上的奔潰。


    封羽想起在歸德城時,那位為給他們做了先鋒的清朝發丘老前輩,上有老下有小,最終發丘天印沒有尋到,還把自己性命搭了進去,死前他該是何種悲痛。


    死亡其實並不恐懼,令人們感到恐懼的,往往是那麵對死亡的勇氣,還有世上所有的牽掛。


    張秀賢在昏迷與清醒的彌留之際,把自己多年藏著錢財的位置刻在了神殿的玉石地板上,並注明,錢財全部帶走都無妨,隻是得給他老娘養老送終,死後得置辦一口好的棺材風光下葬,這人啊,世上牽牽掛掛,終是脫離不開凡塵,人情六欲,孝者當先。


    半個月後。


    封羽在田家的一處院內醒來。


    父親封清坐在屋內桌前,抽著老旱煙,他看有些憔悴。


    見封羽醒了,幾個封家的夥計上來幫封羽撐坐了起來,田家老太身邊的孫女枝枝在門外看著,她很是高興,卻因為封清的緣故,沒敢踏進屋內。


    封清讓封家夥計先去弄點吃食,他邁著一條瘸腿走到了封羽邊上。


    “你小子命大,十幾天都沒能餓死你,是老祖宗保佑。”封清長出了口氣說道。


    “爹...,是你救我回來的?”


    封清吐了口煙,“你們困在下頭小半個月,不是你二叔多了句嘴,我來了就是給你收屍的!”


    封羽睡了有幾天幾夜,吸了口二手煙,嗆的腦仁疼,“二叔說什麽了?”


    “你小子,叫你量力而行,你可倒好,見著狐仙墓二話沒招呼就下,還他娘把個神殿搞了稀巴爛,真有你的,出家門的時候,你爹我再三叮囑,叫你別逞強,你可倒好,一句沒聽進去。”


    封羽心中暗自叫苦,心說要不是你啥都不告訴我,用得著非得去找什麽屍海狐仙麽?


    封羽尷尬笑了笑。


    封清道:“在你走了沒幾天後,就收到了另一封信件,這封信是普通信件,本來應該是這封信件先到的,因為郵差那段日子回了趟老家,加上燕山偏遠,所以,信送來的時候要比那兩封紅蠟信件晚了許久,信一直壓在門口的信箱裏,要不是你二叔多嘴說要清掃院子,沒人能想得起那封信件。”


    封羽精神有些不濟,這送信的郵差也太不靠譜了,回老家?你老家是在美國麽?但


    還是問了句:“那信上說了什麽?”


    封清搪塞了句,“總之,這次你得感謝你二叔,其他的話等著回去再說,你先休息。”


    封羽一臉無奈,心裏暗罵,我信你個大頭鬼,哪有什麽回去再說,,真等回去了人一裝清高,哪還能記得這種事情,並不能指望封清對他說些什麽。


    封家的幾個夥計取了些粥和小菜,封清讓出了個身位,往門外走去。


    許是因為狐仙墓下味道實在太重的緣故,封羽鼻子失了靈,現在他聞著眼前的白粥都滿是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可肚子在強烈抗議,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了,封羽三兩口吞下了肚,才覺這活著的感覺是真他娘的好。


    封清奪門而出,邁著兩條不便捷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臨走時說道:“等稍晚些了,出來給你老姑上炷香,今天是她老出殯的日子,人已經走了,你去靈堂上個香祭拜祭拜。”


    話一說完,封清便沒了人影。


    早在封羽要去狐仙墓前,田老太就說過自己會不久於人世,沒想來的會這麽快。


    封羽朝一個封家夥計問:“田老姑是什麽時候沒的?”


    “我們到了封家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大爺最後一麵沒趕上。”


    封羽有些虛弱,聽聞此消息,他還有什麽 休息的心情,田老太之前待自己不賴,要說她的死也與封羽有些關係所在,雖田老太自己說這是命,但人生死非同小也。


    封羽又問:“同我一起的其他人呢?他們如何?”


    “他們在隔壁幾間屋子,哦...對了,有位姑娘昨天便醒了,她給田老太上了炷香,之後人就走了。”


    “走了?”


    “對,走了。”


    封羽心想張滿月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她一個小姑娘到底在忙些什麽事情呢?


    封家夥計說著想起來個事兒,“對了,那姑娘留下了件東西。”


    說著,夥計快步就跑去了隔壁,去拿張滿月留下的東西。


    夥計手提一個黑色布袋遞到封羽手中,“不知是那姑娘忘了,還是要專門留下的東西。”


    封羽接過來打開一看,一對黑驢蹄子!


    這不是張滿月在驛站馬大嬸家取得黑蹄子麽,怎麽留在了這裏,她是有什麽話要說?


    張滿月這一走怕真是後會無期,怎麽說也是共同戰鬥的戰友,雖然她總把幾人甩在後邊,不道而別,未免不夠仗義,封羽最多不過也就是多看了幾眼那絕美的棺中女子而已,其實說實話,張滿月長得不差,隻是人冷冽些,比起那棺中女子,說不準花枝招展一番,二者還真能不分伯仲,當然了,這都是封羽自己再意淫...


    有時候,封羽特別奇怪張滿月的身份及來曆,她年紀尚輕,本不該有這麽多的故事。


    封羽穿好了衣物,看了眼袋子中的黑驢蹄子,歎了口氣。


    世間萬般美好,都不及眼前活著最好,管她那麽多呢,以後若有機緣,想必定還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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