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記住我們的交易,你隻有不到30個小時的時間了。”沈君臨打開大門竟然能夠直接放我離開。我卻是有些擔心我就這樣離開了以後他的處境。


    “沒問題麽,就這樣放我走,你能交代?”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局長是我老爹,我要跟誰交代去?”沈君臨說道這裏得意的大笑:“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不過警察局這一畝三分地,基本上算是我的半分天下。”


    “行了,當我沒問。”看不出來這家夥還算是官二代子弟,我默默的歎了口氣,抱怨世道不公,火速逃離了現場。警察局裏的人看見我從那個小房間裏走了出來,都想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可是一旦看見我身後跟著的沈君臨,又都乖乖閉上了他們的嘴巴。


    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我走出警局的門口,外麵的淩晨的冷風正呼呼的吹著,凍得我情不自禁的抖了兩下身子。沈君臨皺了皺眉頭,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拿著吧,你的外套作為證物暫時是沒有辦法還給你了,先穿我的吧。”


    我想拒絕,卻是被那個家夥一腳揣進了出租車裏,不見了他的影子。我隻得在出租車裏無奈的苦笑,然後對司機說了此行的目的地:“天使街9號。”


    坐在出租車上,我不斷回想著沈君臨對我說的那番話,他已經大概查清楚了佟悅這個女人的打算,但是卻讓我去逼這個女人露出原型。關鍵是,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夠達到我們兩人都想要的要求,這對我而言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如果淩夢韻在的話就好了,如果她出馬,我相信一定能夠輕鬆的解決問題,她總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手段,但是如果沒有她幫忙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就說不定手忙腳亂了。


    她已經七天沒有露麵,今晚出現的可能性也真的是小之又小。現在還呆在店裏的,恐怕隻有那隻漆黑的小貓小墨了,不過它這個店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店裏,說不定又跟它的小黃徹夜瘋玩樂不思蜀了。


    因為淩夢韻一直不在家的原因,它這兩天一直都是由我負責飼養,我在店裏備了一袋貓糧,它餓的時候會衝著我喵喵的亂叫,然後從後麵的房間裏拖出它的小餐盤,我就會往它的小盤子裏倒上一點食物。可是今晚我沒在,也不知道那個家夥有沒有被餓到。


    想到這裏,我決定還是給它帶上一點吃的回去,於是讓司機在最近的一家24小時商店停了車。


    “請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什麽給貓吃的——零食一樣的東西。”貓糧店裏還有不少,我想給那隻機靈的小墨買點好吃的東西。


    “哦,給小貓的?”店裏很是冷清,因為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偶爾才會遊蕩來兩三個夜貓子買上一點煙酒之類的離開,像我這樣半夜來買貓食的人恐怕真的是少之又少。店員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大概也隻有他這樣的男人才敢在淩晨鎮守這家商店了。


    “我幫你找找看。”漢子很是熱心,離開了櫃台幫我挑起了貓食。


    “這個,額,不是——這個,對就是這個了。”漢子從裏麵的貨物架上挑出了一袋包裝略顯卡哇伊的東西:“這個小熊餅幹,很多貓主人都喜歡拿這個當成小貓的零食哦,三文魚味的。”


    我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小熊餅幹,我怎麽記得這東西以前好像是給人吃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做成了貓食。


    “謝謝了,就這個吧。”我急匆匆的付過錢,然後往店裏趕,希望那位小祖宗沒有餓著才好,不然店主恐怕又要挑我的刺了。


    一進門,我就被那雙明晃晃的珍珠眼睛晃了一下,隻看到小墨安靜的蹲在櫃台上,似乎還在懶洋洋的休息,此刻聽到門口風鈴的響動,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看了看我。


    今天還真是有些奇怪,它竟然沒有出去和小黃一起玩,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我出了事情,所以在這裏等我。


    貓真的是一種成了精的動物,哪怕是普通人家裏的貓咪,都喜歡做出一些古靈精怪的事情來,更何況這個主人也跟著一起神秘的小貓,它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感情夾雜,仿佛鄙視我一眼。


    它打量著我,我也打量著它。它倒是不怕,目光從我的臉上轉到了我手上提著的小熊餅幹上。


    “喵嗚。”它叫了一聲,似乎想讓我趕緊過去。


    我覺得我一種被當奴仆使喚的感覺:“喂喂喂,小墨同學,你要不要這麽聰明,你知道這個是給你的吃的?”


    貓當然不會說話,可是我卻覺得眼前的這隻黑色的小貓能夠聽懂我的抱怨,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擔心會像前幾次一樣把它嚇走,不過美食的誘惑似乎超過了我的想象,它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手裏的小熊餅幹,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給給給,餓壞了吧。”我撕開了手裏的袋子,從裏麵抓了一把,放在手心裏,慢慢地遞到了它的嘴邊。這種餅幹真的帶著一種淡淡的魚腥味,或許貓真的喜歡這種東西也說不定。


    小墨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還在猶豫吃或者不吃,可是當那些小餅幹靠近它的時候,它的想法立刻就被嘴邊的香氣打斷了,“喵嗚。”它低低的叫了一聲,在我的手心裏大吃起來。


    “哈哈,果然隻是一隻貓。”我猛地笑了起來,很是不厚道的樣子。


    “哎呀,你這壞貓,竟然撓我!”不知道是不是它真的能夠聽懂我的嘲笑,小墨猛地一下用爪子抓了我的手心一下,把那些餅幹打翻了不少。


    不過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好笑,這小貓竟然還知道記仇啊。


    “好啦,好啦,知道你乖。快吃吧,我不笑就是了。”為了安撫小墨的情緒,我隻能強忍著笑意,又給它加了一把餅幹。


    “喵嗚,喵嗚。”它一邊吃一邊小聲的叫,好像是吃得很滿意的樣子,也好像是對我的回答,我看著它低頭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起初它被我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摸到它。


    可能是這位吃貨正吃得開心,也就沒有心情去管我的動作了。我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別急別急,都是你的。你倒是好啦,吃飽了就可以睡,哪像我,又陷入到一堆麻煩裏了。”


    我就著椅子坐了下來,然後望著天花板傻傻的發呆。雖然口頭上答應得沈君臨很是爽快,可是隻有一天的時間,我又該從哪開始做起呢?


    佟悅的意圖很明顯,她之所以殺掉吳梁生是想掩蓋什麽,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沈君臨口中消失的十二顆鑽石,它們被鑲嵌在那些飾品上,成了佟悅一定要得到的東西。而一旦我替她背負了罪名以後,警察就會找我索要這些我見都沒有見過的鑽石了。


    另外,照沈君臨的說法,佟悅一個人的確沒有辦法殺掉一個明顯身材力氣都要比她打上不少的這個男人,也就是說,她一定還有一位同夥幫忙,而這位同夥,顯然也知道佟悅的所有計劃,如果能夠找到這個男人,說不定事情會好辦一些。


    事情現在有了兩個突破口,一個是佟悅,一個是跟她一起策劃實行計劃的男人。我需要找到他們,然後從他們身上弄出一點線索來。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鑽進了我的懷裏,低頭一看,小墨在我的懷裏伸了伸懶腰,似乎正要躺下來休息的樣子。我笑了笑,也慢慢地閉起了眼睛,事情就等到明天天亮以後再去調查吧,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要麵對更多的未知呢。


    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我吃了一驚,懷裏的小墨已經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但是我的身上卻多出了一件女式的大衣,明顯是淩夢韻的東西,難道在我睡著的時候,她回來了?


    我站起身來把衣服小心的掛好,叫了幾聲,可是卻沒有聽見回答,真是奇怪了,如果不是淩夢韻,那又是誰給我蓋上的衣服。


    難道是小墨?我搖了搖頭,想把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清除出腦子裏,就算這隻小貓再通人性,想把衣服從衣架上弄下來蓋在我身上也是不可能的吧。


    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上午的九點,我的時間很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當然不能在這裏幹坐下去,在櫃台上留了些貓食和小熊餅幹給小墨,我急急的出了店門。


    第一站,新華街。


    既然有同夥,那就又被人看見的可能,更甚至,那個同夥說不定會傻到在佟悅的房間旁邊再開下一個房間以便應付突發情況,如果能夠找到這樣的傻子的蛛絲馬跡,當然是再好不過。雖然希望不大,但是我還是有必要去試一試。


    新華街,天賜旅店。還是那個沉迷於電腦屏幕不能自拔的小夥子,他大概值的是夜班,到現在依舊沒有下班的樣子,我走了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住店還是開房間呢?”他連臉都沒有轉過來。難怪警察從他這裏調查不出任何線索了,他根本就沒有吧注意力放在客人身上啊。


    “你好,能看我一眼嗎?”我笑眯眯的說道。


    昨天被警察重重包圍持槍帶走的時候,這個家夥可是卯足了勁看了我很多下,我相信他對我還是很有印象的。


    小夥子轉過頭來,剛才還癡迷於電腦上劇情的臉色頓時嚇得慘白,整個人禁不住要大叫起來:“啊,啊!是你!你怎麽被放出來了!”


    “安靜,安靜!”我被他這一驚一乍弄得有些不太好受,忙讓他住嘴:“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像你打聽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況。”


    “你,你,你!”他徹底被嚇壞了,一個被逮捕的殺人犯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我相信是個人多少有些心理陰影了。


    “閉嘴啊!”我拍了拍桌子:“我就是來問你昨天晚上的情況的,你知道什麽說什麽,能不能不要你你你你個沒完。”


    “是,是,是!我知道了。”他頓時蔫了,看樣子精神威懾還是很有效果的。


    我對現在的狀態終於滿意了起來,殺人犯就殺人犯吧,隻要辦事容易就行。


    “昨天晚上,那個住在你們店裏201號房的女人你還記得吧。”我問道。


    “啊,是的,你是說那個美女啊,當然,當然記得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小夥子頓時來了精神,這讓我有些萎靡,看見女的就來勁,那為什麽我進店裏的時候你沒有看見呢。


    “昨天她是一個人來開房的嗎?”


    “昨天,我想想,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了,我昨天都在看電視呢。額...記不起來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著,顯然這個結果我很不滿意。


    “你再說一次!”我提高了語氣,盡量讓自己顯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啊,啊,對不起,我錯了。”小夥子又一次慌了神:“是是是,我想起來了,她的確是一個人來的,當時我還嘴賤問了她一句,美女怎麽一個人來開房間啊,沒錯了,就是一個人。”


    看樣子,那個男人還不傻,沒有和同月同時出現留下記號,不過,還沒有完呢。


    “那,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看見過很可疑的男人,就是明明沒有在你這裏開過房間,卻是不停地有出入過這家旅店的?”我決定換一種詢問方式。


    “有一個。”他突然叫了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麽特大的喜事。


    “啊,快說說,是誰?長得什麽樣子?”我心中一驚,忙出聲問道。


    “那不就是你嗎?昨天晚上就屬你最可疑了。”他點了點頭,似乎還很讚同他自己的觀點。


    擦,這些人的智商還真是無解了,他真的以為我是來打聽我自己消息的嗎?


    我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不要跟他太過意不去。


    “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我最後問這一次。


    “大哥,您饒了我吧,問我這個還不如讓我去死了算了,我哪記得住那麽多人的樣子啊,特點啊,我又不是攝像頭,我隻是個負責登記的,別人給錢我就給鑰匙,你非要來問我有沒有可疑的男人,這不是為難我嗎?”小夥子就差哭出來了。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昨天登記的名單倒是可以看一看,有沒有特殊的人存在。


    “昨天大呢登記名單,這個你總有吧,讓我看一看吧。”


    “這個,不太好吧,畢竟是客人的隱私。”他竟然學起了我那一套,想要義正言辭的賴賬。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我把手伸進了衣服裏麵的口袋裏,假裝要往外掏出什麽東西的樣子。


    “啊,給你,給你就是了,不要這麽嚇人好不好。”小夥子屈服了。


    但是我卻是猛地嚇了一跳,這口袋裏怎麽有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已經大概知道了那東西是什麽,可是卻完全不敢把那樣東西給拿出來,因為那就不是我的東西啊!


    那是一件武器,一件很危險的武器,怎麽會在我的衣服口袋裏?


    不對,這不是我都的外套!


    我瞬間反應過來,這衣服是沈君臨昨天上出租車的時候甩給我的,這衣服裏的東西當然也就是他的了,難怪會有槍這種東西。


    靠,這個家夥把這東西留在了外套口袋裏,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就不怕我拿出去給他弄丟了,那可是大罪啊!


    槍被放在槍套裏,似乎綁在了衣服口袋裏的一個暗扣上,應該還是一個安全的狀態,當下我決定不要再去動它,以免開槍走火了。


    我一把接過名單,仔細的看了三遍,名單上的人不多,一共十個,男女各半,佟悅的名字很是顯眼的掛在那裏,不過她還是耍了個小聰明,寫的名字叫做佟月。


    我仔細的查看了這個名字旁邊的一些人物,都沒有印象,也就是說我基本上不可能從這名字上看出什麽東西來。不過,這份名單或許有用,我還是交給沈君臨一會幫我查證一下好了。


    我把上麵的名字全部抄了下來,折起來放進了口袋:“就這些了?”


    “就這些了。”小夥子往後縮了縮,似乎對我的靠近十分畏懼。


    “把201的鑰匙給我吧,我上去看看就下來。”我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那也是我最後一個可能找到線索的地方了。


    “這是鑰匙,拜托你看完趕緊下來吧,我馬上就要下班了。這是我最後能幫忙的了。”他遞出了一把銀色的小鑰匙,這讓我想起了我店裏的櫃台抽屜裏也有著一把這樣的鑰匙,不過那把鑰匙可是特殊得多了。


    我接過鑰匙,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二樓,201房間的外麵已經被畫上了封條,可是卻沒有警察把守,可能他們認為那個案子已經確定了結果,不需要更多的調查了吧。


    我把鑰匙輕輕的捅入門鎖裏,扭開了,一股難受的氣味頓時迎麵撲來,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種味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裏作用了。


    我慢慢地走了進去,迎麵看到了臥室裏畫著的那條白線,這條白線我也不再是第一次見到,隻是每一次見到的時候,我都會深深地被觸動,它意味著有個人在哪裏以那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實在無法輕鬆地去看待這一件事情。


    吳梁生,這個不知道為何如此舍得為佟悅花錢的男人,最後被蠶食幹淨了所有的金錢以後,被佟悅毅然決然的拋棄,成了地上的一具不會動不會說話的屍體,這種其實不斷在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有些心痛。


    呼,我喘了口氣,想要趕走這種致命的壓迫感。


    房間裏的一切跟我昨天見到的都是一個樣子,除了那具已經被搬走的屍體,地上的血跡還觸目驚心的停留在這裏,向我講述著一個血腥的過去。我閉起眼睛,開始回想昨天的一切,從我進門開始就發生的一切。


    女人,體香,沙發,茶幾,臥室,屍體,匕首,所有的一切在我眼裏清晰的重現,那個女人設置的陷阱,一點一點的在我的腦子裏浮現出來。她殺掉那個男人應該是在我來這裏不久之前的事情,當時這個房間裏一定還有著一個男人,他們兩個人合夥殺掉了吳梁生,然後想要拿我來頂罪。


    然後,我來了,掉入了他們步步為營的陷阱了。可是那個男人呢,他去哪了?


    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個男人,在殺掉了吳梁生以後,一定沒有走遠。當然,他也沒有時間走遠,因為命案就發生在我到來前的半個小時以內,他一定還在附近。可是,他在哪?


    我開始在房間裏轉圈,u看書 .uukanshu.m 他還躲在這個房間內?


    不可能,這個旅店的房間太過狹小,它藏不住一個男人的身軀,警察也會在接到報警後徹底搜查這裏,到時候他可逃不掉。


    也就是說,如果他稍微聰明一點,他甚至不會選擇躲藏在這家旅店裏,因為警察的注意力一定會集中在這家旅店的客人身上。


    可是,他卻不能夠離開這裏,因為他還需要照看著事情的發生,僅僅讓佟悅一個人留在現場的事情是不保險的,他需要知道這裏的一切情況,他要有能力應付隨時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他,看得到這個房間裏的一切!


    這是我突然蹦出來的想法,但是卻是很有道理的推測,佟悅隻是一個女人,如果我因為發覺被陷害,精神上瘋狂,以至於在警察到來之前做出一些他們預料不到的事情出來,那麽佟悅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阻止我的。所以,那個男人,他就在附近,盯著這裏的一切,一旦警察來的稍微晚了一些,那就是他救場的時候到了。


    那麽,他的位置應該是在——


    我來到臥室,掀開了被緊緊鎖閉的窗簾,目光凝聚向了對麵的一間黑屋子。


    “紅太陽旅店”幾個鮮紅的大字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暗淡,但是絲毫影響不了我心中的激動。


    就是那裏了!


    那個男人,昨天夜裏,就躲在那個房間裏,靜靜的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終於,找到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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