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焦急的在二樓玻璃房內四處走動,那歐美人的高大身軀讓他頻頻用腦袋撞上來回出去的玻璃門頂。


    “您不要太著急了,東西已經送上去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助手實在看不下去,低著頭輕聲的安撫了一聲。


    “你懂個屁,哦,上帝,這個時候你竟然用了應該。”史密斯正是一肚子的焦躁無處發泄,見有人撞到自己槍口上來了,心頭的憤怒躍然臉上,抬手對著那說話的助手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抬腳對著他的屁股又是一腳。


    那助手這才知道自己點了個火藥桶,把腦袋低的都快埋到了胸口裏。史密斯順手打開玻璃房的門:“看在上帝的麵子上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滾出去,去樓梯口聽聽,上麵有什麽動靜沒有?!”


    “是!”那助手聞言如釋重負的輸了一口氣,擦一擦腦袋上的汗水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往那樓梯口一站,仔仔細細的橫著耳朵聽樓上的動靜。


    史密斯看了看自己的助手,皺著眉頭又看看手表,皺著眉頭問道身旁另一個人:“那成姨上去多久了?”


    “有,十分鍾二十分鍾了吧?”助手想了想說道:“十分鍾左右。”


    “怎麽回事,都過了十分鍾還沒有動靜,不會沒有吃那東西吧?”史密斯皺著眉頭不放心的問道:“你投毒的時候確定投的是徐萱萱那一份?”


    “確定,成姨一邊剔骨一邊說徐萱萱不喜歡吃到帶骨頭的,我確定那一份就是徐萱萱的,隻要她吃了哪怕一片就活不過五分鍾。”那助手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冷冷說道。


    可他這臉上的陰霾還沒展開,史密斯一個巴掌就往他腦袋上砸了過來:“可現在都已經過了十分鍾了!”


    “有,有動靜了!”


    就在二樓氣氛越來越緊張與詭異的時候,那守著樓梯口的人忽然眉頭一揚,非常興奮的壓低聲音,站在那手舞足蹈的招呼史密斯:“史密斯先生!快過來!”


    什麽?終於有動靜了嗎?!史密斯聞言渾身一震,本因為焦急而僵硬住的麵色一開,帶著一絲喜色興衝衝的往樓梯口快步走了過去。


    一走出玻璃房,史密斯就能聽到三樓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嘈雜,有人喊叫的聲音,有椅子砸在地上的聲音,有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慌亂的腳步聲。


    太好了!


    史密斯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側著耳朵仔細的聽樓上發出的動靜,心中暗暗祈禱他那萬能的上帝:一定要讓徐萱萱中毒!


    “萱萱!萱萱!你怎麽了!景老!肖醫生,你們快看萱萱她怎麽了?!”


    成姨幾近崩潰的哭聲在史密斯的耳旁響了起來,史密斯聽的真切,那扶住欄杆的雙手因為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而不自覺的顫抖。


    哈哈哈哈,心中一陣狂笑,你肖凡在牛逼又怎樣,你中醫在厲害又怎麽樣,最好還不是輸在我一瓶毒藥身上。史密斯正了正自己的身子,拍了拍自己那有些皺巴巴的白色大褂,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嘴角一抬露出一絲冷笑。


    緊接著他那臉上的眉頭故意皺了起來,先做好慌張又疑惑的表情,緊接著叫喊著往三樓衝了上去:“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史密斯一衝到三樓,目光慌張的在三樓上下左右打探,就看到:


    徐萱萱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上,餐盤砸在地上美味的食物在地上變成了肮髒的垃圾;成姨雙腿跪在徐萱萱麵前,嚎啕大哭,眼淚哇哇的流。


    肖凡、景中寒幾人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特別是肖凡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淚光。


    肖凡是快哭了,但是是快被成姨那精湛的哭技給感動的,看著成姨的演技這麽一瞬間他都差點以為徐萱萱真的死了。


    看到眼前這一切,史密斯內心更加篤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心中大喜,但麵上依舊一臉無辜,裝作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了,我才離開這一會兒,發生什麽了?”


    你還要不要臉?說的好像是你一直守護著徐萱萱一樣;肖凡在心裏白了史密斯一句。但麵上依舊保持一個驚訝的狀態,把主角的戲份全都交給了成姨。


    “我,我也不知道!”成姨麵色惶恐的盯著徐萱萱,轉而抬頭看著史密斯,那絕望的眼神和表情,讓史密斯都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


    “我求求你,史密斯醫生,我求求你,幫我看看萱萱,幫我把萱萱救回來!”成姨雙手緊緊抱住史密斯的大腿。


    “讓我再看一下。或許。”肖凡皺著眉頭走上前來。


    “你滾!”成姨直接站起來,如瘋子一般抬手狠狠指著肖凡:“都是你,都是你!耽誤了萱萱最佳的治療時間,我還以為萱萱真的好了,沒想到,這才出病房一個小時,就……你是謀殺,你是謀殺!”


    “哼!”史密斯冷哼一聲,高傲的揚起自己的頭顱心中一陣冷笑,嘴上更是不依不饒的說道:“我早就說了,這些人不可靠;所謂的中醫怎麽可能比得上我們的高科技?”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成姨哭著喊著搖晃史密斯的大腿:“我求求你。”


    “好吧。”史密斯臉上故作大氣與淡定,同時心裏也想確認一下徐萱萱是否真的死了,點點頭應了一聲,彎下腰來檢查了一番。


    放心吧,你一定查不出來;景老施針,讓萱萱假死兩分鍾,隻要你兩分鍾之內檢查徐萱萱肯定查不出什麽。


    肖凡見成姨成功勾引史密斯在兩分鍾內彎腰去檢查徐萱萱,嘴角一挑,當即明白今天是這史密斯妄圖借刀殺人的把戲是要坐實了。


    果然死了!史密斯心中激動的嘀咕了一句,明明眉毛想要開心的上揚,卻強逼著它在臉上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非常悲傷的表情;他緩緩偏過頭來看著成姨說道:“不好意思,萱萱小姐已經死了。”


    “萱萱!”


    史密斯話音落下,成姨一陣哀嚎;這一聲哀嚎悲到了極致,緊接著的任何形式的哭聲都沒有任何意義,成姨兩眼一翻幹脆暈了過去。


    史密斯見成姨暈了過去,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暈倒的人;反而是麵色一狠,怒氣騰騰的抬手指著肖凡與景老一幹人等,大喊:“上帝,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到底都做了什麽糟糕的事情!真是謀殺!”


    不等肖凡說話,史密斯把頭一昂,偏過頭對自己身後的助手大聲的說道:“去,把樓下那些記者全部請到一樓做好,我要召開記者發布會,讓華夏國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們引以為傲的中醫,全都是庸醫!我想,那樣一定會很精彩吧!”


    “是!”史密斯的左右助手興奮的應了一聲,直接轉身往一樓衝了下去!


    “嗬嗬。”史密斯嘴角一勾,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的成姨,一直都沒有要去看看的意思,而是轉身徑直往樓下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記者麵前狠狠的扇肖凡以及那讓他史密斯失眠了幾個晚上的中醫一巴掌了!


    待到那史密斯走下樓去之後,肖凡與景老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肖凡走到徐萱萱身旁,把那徐萱萱脖子後麵藏著的那個細小的銀針一拔。


    “呼!”徐萱萱的眼睛一下睜開了,貪婪的大吸一口氣!


    “萱萱!”地上的成姨也立馬醒了過來,看看徐萱萱笑著問眾人:“我演的這麽樣。”


    “好極了。”肖凡嘴角一挑,壞笑道:“現在輪到我們了。景老,我們先下去吧。”


    “恩,好。”景老應了一聲,兩人不慌不忙的先一步走了下去。


    這棟三層小樓本就是買下的民居,一樓客廳沒有多大位置,可每一平方米都沾滿了記者;各種攝像頭長槍短炮正對著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您是徐萱萱小姐的主治醫生嗎?”記者中有人提問。


    “之前是,但是後麵徐萱萱小姐的經紀人,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甚至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就擅自更換了主治醫生,把徐萱萱小姐交給了那些沒用中醫庸醫!”


    庸醫兩個字一出,丟在記者群裏就好像一顆炸彈丟了下去,敏略的記者們似乎一下看到了中西醫之間的矛盾,這可是新聞重要的看點,於是急切的追問道:“您說的庸醫是指徐萱萱小姐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痊愈嗎?”


    “我非常遺憾,徐萱萱小姐已經死了。”史密斯麵色帶著悲傷的表情,宣布了這個結果,可他的眼神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卻閃過一絲快意!


    記者們聽著史密斯的話,一個一個都懵了。麵麵相覷,前一秒還不斷閃爍的相機快門的聲音,此時此刻都停了下來。


    安靜了幾秒之後,那相機快門的聲音變得比之前還要瘋狂幾倍!


    躁動和驚訝的記者們不由提高自己的音調,顫抖著問道:“您是說徐萱萱小姐在選擇了景中寒老醫生為主治醫生之後,死在了中醫之下?!”


    “您是否是想說徐萱萱小姐是被中醫治死的?哦,該死,徐萱萱真的死了嗎?”問話的是一個男記者,他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是的。”史密斯麵色沉重點一點頭,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希望華夏中醫的會長,景中寒醫生能對此事做出解釋,並像徐萱萱女士的家人道歉。我相信在治療中期,如果徐萱萱女士以及她的經紀人沒有強行把主治醫生換成中醫,就不會是今天的結果!”


    記者們紛紛拿出紙筆,記錄下來史密斯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因為這一條新聞無疑明天一早將會像個重磅炸彈丟向華夏最熱鬧的兩個圈子:娛樂圈與醫療界。同時更會引爆整個民眾的討論與話題。


    “史密斯醫生,血口噴人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信仰上帝的人來說,可不是應該做的。”景老的聲音從樓梯上緩緩的傳了下來,肖凡扮作景老的弟子低著頭扶著景老慢慢從樓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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