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正茫然的站在樓房下張望著眼前漆黑一片,雖然什麽都不看不見可他還是瞪大了眼睛,希望能找到舒月與老道的一絲動靜!


    “哪裏跑!”


    忽然,肖凡身後傳來一陣暴嗬,正是那一燈老道的聲音;肖凡順著聲音加快了腳步往房子後麵轉了過去!


    果然就看見黑暗中一點火光一直在那高速的上下運動,似乎是在瘋狂的追逐著什麽。


    一定是一燈老道的鬼火,肖凡想都沒想趕緊追著那個方向跑了出去。


    遠處一看好似隻有一種黑色的世界,往深處走去與正常世界卻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差別;僅僅憑著眼裏肖凡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能看得清前行的路。


    就好像那樓房裏發出來的淡淡的光芒一直環繞在他四周一樣。肖凡一心隻想著朝那火符奔騰的地方快速趕過去,也沒留心其他。


    可越走,肖凡越發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那火符就好像一直在不遠處以一種軌跡在運動一樣,肖凡跑了幾步,它沒離肖凡跟近,也沒有離肖凡更遠。


    就像水中鏡月,看得到卻怎麽也抓不到。


    “怎麽回事?”發現不對的肖凡麵色一僵,趕緊站住腳步;轉頭往來時方向看了一眼,好在那一棟安靜的三層小樓,還帶著不起眼的火光屹立在黑暗之中。


    怎麽剛剛聽那一燈老道一聲嘶吼之後,就在也沒聽到其他聲音?隻能看見一張火符四處晃動?


    停下腳步的肖凡發覺有些不對勁,頓了頓雙手在嘴旁圍成一個喇叭形狀,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兒喊道:“舒月!”


    那火符之處被肖凡一陣吼叫,那前一秒還在空中崩騰追逐的火符,下一秒卻憑空消失,像被黑暗吞噬同化了一般。


    怎麽回事?!


    看著眼前情況,肖凡心中一驚;心想難不成是中了那一燈老道什麽詭異的道術陣法?心中思緒飛轉,不在往那已經熄滅的火光方向趕去,而是轉身選擇原路返回。


    眼前的三層小樓看上去比那一直在動的火光要顯得更為真實一些,可讓肖凡越來越感覺到心慌的是,無論他怎麽走,那看似近在眼前的小樓就始終離著他那麽一些距離。


    不會再更近一些,也沒有隨著肖凡的走動變得更遠一些。


    又嚐試著走了十幾分鍾,肖凡滿頭大汗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怒氣的自言自語道:“媽的,可能是中了那老道的計了。把自己一個人困在這裏了。這邊上全是山,也不有河啊。這叫我怎麽辦。”


    雖然眼前景象是虛幻的,可對自己的消耗卻是真實的。這樣一直走下去,肖凡一定會活活累死在這困境之中。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肖凡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更是後悔自己早早要提跟餓死鬼大哥接觸道術,卻因為一點古武之力沾沾自喜,沒有進展。以至於落得今天這個地步,竟兩手一擺,束手無策。


    肖凡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與預期的一樣手機沒有一點信號;但他還是嚐試著給餓死鬼大哥發了一條微信。


    不出所料的發送失敗。


    呼,還得靠我自己,肖凡長舒一口氣;收起手機重新站了起身來,拍拍屁股下黏糊糊的泥土四處打量這漆黑的夜晚。


    “叮鈴鈴,叮鈴鈴”


    正當肖凡一籌莫展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一陣隱隱約約風鈴晃動的聲音,清脆好聽,雖然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可這隱約響起的風鈴晃動的聲音卻好像一道陽光照進了肖凡的心坎。


    有一種讓人心中一暖的舒適感。


    是哪裏傳來的?


    肖凡心中嘀咕一句,仰起脖子在黑暗中四處尋找,有了前車之鑒他並沒有急著跟著聲音找出去,萬一又是一波消耗自己體力,那自己真的是哭天喊地都沒用了。


    好在這一次鈴聲越來越近,肖凡正前方不遠處以凸起的小山包上;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身影正徐徐從上而下。


    他那手中正抓著一把銀色風鈴,沒走三步,晃動一下,嘴中似放羊娃一般吟唱著一些肖凡不太明白的唱詞: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故而亡魂寡淡,為世為冤,當化虛無水!”


    一燈老道?


    肖凡見來者打扮心中咯噔一聲,可隨著那道士緩緩靠近;肖凡不由鬆了一口氣,迎麵走來的並不是一燈老道,而是一個穿著不怎麽合體的寬大道袍的小道士。


    乍一眼看過去,年齡也不過就十五六歲;稚嫩臉龐上寫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走的更近了一些肖凡才發現眼前這道童竟是閉著眼睛在走路。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故而亡魂寡淡,為世為冤,當化虛無水!”


    目盲?耳聾?口爽?他這意思是告訴我要走出這破地方,要跟他一樣嗎?肖凡猶豫之間,那道童與他擦肩而過,就好像肖凡不存在一般。


    這茫茫黑夜,自己也沒有其他辦法;這小道士與那一燈、張風送之輩不同看著麵善,不像是壞人,他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如果是一燈老道,隻需要把自己困在這世界就能夠活活拖死自己;想到這裏肖凡狠下心來咬一咬牙,閉著眼睛往小道士身後一站。


    兩耳不聞其他聲音,隻聽那風鈴發出的清脆響聲,一步一步的跟著小道士往前走去。


    ……


    每一步,肖凡都數在心裏;足足三千六百多步,肖凡差一點中途就沒忍住睜開了眼睛,可心想這麽久都沒有什麽事,橫下心一條路走到黑。


    好在剛剛數到三千六百步,那耳旁鈴聲晃動的聲音隨之消失,替而代之的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喊他肖凡。


    “施主?醒醒。醒醒。”


    肖凡猛地一下睜開眼睛,那溫柔的月光一下打在他臉上,明明隻是月光,卻仿若刺眼的太陽讓肖凡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


    等他適應過來在睜開眼時,那小道童正一臉好奇的打量他,就像肖凡正在打量這道童一樣。


    放下手,肖凡看看左右,此時此刻自己已經從那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走了出來,正站在一片樹林之中。


    肖凡的臉上滿是疑惑,左右四處望去,不見舒月,不見老道一燈也不見那三層小樓;仿佛自己又到了第三個世界。


    “我這是在哪裏?”


    “師傅讓我把你從那鬼門陰間接了回來,這已經是正常的世界了;你放心吧,好在你人聰明知道跟著閉著眼睛,跟著我的風鈴走,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正常的世界?師傅?


    肖凡反而被道童一句話搞得有些雲裏霧裏,愣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誰,你師傅又是哪位?我不是正在和……”


    肖凡本想繼續說下去,但事情牽扯到舒月;他不好隨意透露,欲言又止。小道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緩緩說道:“我叫竹青峰,自小跟著師傅在五台山為師五台山青中峰道觀長大,我師傅是張青中。那為難你的一燈,是我師兄。”


    同一師門的師兄弟?!


    肖凡聞言麵色一僵,眼神之中做出戒備之色。


    “我若要害你,就不會去接你。我這師兄早就被師傅逐出道館,在俗世之中作惡非凡,壞事做盡;師傅此次帶我下山就為帶他回去受罰。恰巧碰到他布陣接陰,把你往那陰曹地府引去,自己去與那女鬼糾纏。”


    女鬼?


    肖凡聽聞小道口言舒月,立馬追問道:“舒月怎麽樣了?”


    小道搖搖頭:“不知道,我去接你時,師傅與師兄在前方不遠處的林子裏交著。”


    “那還墨跡什麽,趕緊過去啊!”肖凡二話不說,抬腳就往前跑;跑出去十幾米才反應過來,又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尷尬的看著表情淡定的小道:“是,是哪邊?”


    “跟我來。”小道淡淡的說了一句,帶著肖凡不緊不慢的往事發地趕去。


    ……


    肖凡由小道士帶著往山中深處走了一些路,翻過一個不算太高的小山丘,就看見身前那窪地之中,舒月、一燈老道和一個肖凡從未見過的道長,三人站在一個三角形的三個點上,處於互相對峙的狀態。


    那道長滿頭白發,寬鬆飄逸的道袍隨風搖擺,發出陣陣帶勁兒的身響;與那佝僂著背站在那斜眼看人的一燈老道不同,這道長雙手交叉在背後,站在那如一棵林立在風中的勁鬆一般,紋絲不動,渾身都透著一股正氣。


    這應該就是那小道口中的青中道長吧?終於碰到善惡分明的道士了!肖凡麵色一喜,喊著舒月的名字朝著下麵跑了過去:“舒月!”


    “肖凡。”舒月聽到肖凡喊她,不由一愣;轉過身去果然見著是肖凡跑了過來,麵色一喜;滿臉警惕的靠著肖凡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一番肖凡,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還擔心那小道長沒有辦法把你帶回來呢!”


    “施主有慧根,命不該絕。”別看那小道士滿臉稚嫩,說起話來滿是道理與沉穩之色。


    “哼!”一燈老道見肖凡毫發無損走了回來,臉上先是露出一抹驚訝,隨即麵帶一絲殺氣,冷冷道:“嗬嗬,算你小子命大。”


    “逆徒。還在這作凶徒姿態!交出那床上女孩的束魂之物破了陣法跟我回山!”張青中那下巴處飄逸的長須隨風揚起。


    剛毅的臉上冰冷的雙目盯著一燈老道。


    “死老頭!”一燈老道把臉一沉,不但沒有聽話,反而出言反罵一句一燈老道;頓了頓抬手指著舒月道:“你救這人也就算了,難不成還要救這女鬼?人鬼勢不兩立,不是您當年對我的教誨嗎?”


    “舒月能有今天,還不都是你害的!”肖凡聽不得一燈老道喊異類一樣的語氣喊那舒月。


    張青中偏過頭來,麵無表情的望了一眼舒月;那舒月被張青中這樣的人物一望,當即渾身一震,低著頭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青中道長!”肖凡見此情景,當即往舒月身前一站,擋住了張青中的目光滿臉不服道:“舒月她……”


    “我知道。”


    不等肖凡開口,張青中就好像早已知道一切一般,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重新落在一燈老道身上,沉聲道:“那害人的東西,今天,你是交,還是不交?”


    他這一聲,好似最後通牒一般。


    那一燈老道見形勢不好,眼珠子一轉就想逃跑:就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草人,那草人身上有一道奇怪的黃符,血紅的色的銀針插在上麵。


    “不好,他要拔掉鎖魂針!”舒月看著一燈老道的動作,忽然麵色一僵大聲喊道。


    鎖……鎖魂針?


    什麽東西?肖凡滿臉疑惑的看著舒月,顯然不明白她說的什麽。


    “那徐萱萱的真靈魂就在那小草人之中!他要是不按程序毀掉那草人,而是就這樣把那銀針一拔,如果徐萱萱沒有執念,失去肉體的她瞬間就會消散。連孤魂野鬼都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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