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恩上踏上華夏的土地開始,他的一切行蹤都在安然的掌控之中。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金恩聖是衝著她來的。


    安然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屋內的燈大亮,病房外,站著幾名身著指腹的人,而一身病號服的銀狼手中還握著一把手槍,神情冰冷的站在門口。


    傅君皇想要動,卻被安然一記眼神給凍在了原地。


    病號亂動什麽?


    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住了,他們完全沒有料會是這樣的情況。


    “不說?”安然含笑著將槍上弦,抵在他眉心上的槍口向前移動了下,“很好辦。”


    說著,安然毫不客氣的,就在另外兩人震驚的表情下,直接扣動扳機!


    砰——


    裝了消音器的槍聲並不大,但是那名棒子就在瞬間被安然爆頭了!而站在門外的幾名身著製服的人純當沒看到一樣,他們隻是擋在門口處,表情不動。


    “你竟然殺了他!”一聲驚怒的嗓音驟然傳來。


    安然感興趣了,沒想到這人還會說華夏語啊,雖然不怎麽流利,但是好歹還是個會的不是嗎?


    另外兩名棒子的表情很是好看,他們完全沒想到傅安然竟敢如此大膽,她竟然什麽也不問的,直接就……直接就傻了師兄!


    師兄是師父最器重的人之一,要是被師父知道了師兄的死因,傅安然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爆頭的感覺並不怎麽好,至少安然的衣服上站上了血跡,她向來都不怎麽喜歡血色。


    “不要著急,很快就會輪到你們了。”從銀狼的手中接過一條白色的濕巾,安然的唇角上勾起一絲血的笑來。


    坐在沙發上的傅君皇神情並沒有絲毫的變動,對於他來說,不管安然處於什麽狀態,那都是他的寶貝,不管她何其凶殘,心狠手辣,那都是他的珍寶。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安然,眸低是一片柔和的光澤,那專注的模樣看到銀狼心底一陣發寒。


    他想,即便君主舉著槍要殺教官,教官都會親自上子彈,然後再把槍送到君主的麵前……


    “不,我不想死。”那名會說華夏語的人不住的搖頭,雖然他在武學造詣上是不錯,但是在麵對真刀實槍的時候,他的肉體怎麽能夠抵抗的了那些東西?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人,同樣的,他也怕。


    他現在才二十幾歲,他的人生剛剛開始,師父雖然對他有培育之恩,但是他不能夠為了師父而失去自己的性命,一個人要是沒了性命,就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哦?”安然笑了笑,“沒人想死。”


    “我,我可以告訴你我師父的住址,你……”


    另外一名看起來比較強壯的棒子似乎也懂一些華夏語,在他聽到這後,他直接拽住那人,表情極為憤怒,他衝著那人大聲地吼著什麽。


    “我不想死!”那名怕死的棒子大聲的喊叫著,在他推開高壯棒子,繼而回過頭對著安然喊著,“我知道我師父他們要做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們,前提是,你不能殺我們。”


    安然挑眉,“現在,你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她不需要他們告訴她金恩聖的住處,現在無赦的人正在一嚴密的監視著他。她唯一好奇的是,金恩聖在帝都的後台到底是誰。


    金恩聖在日總落國是找了個合作人,朝聖組織的小野隆,可是一個小野隆的人怎麽能夠滲透到華夏來?


    “金恩聖和誰接觸過?”手槍在她手中轉動著,安然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表情淡淡的。


    棒子也沒想到安然會這麽問,他表情微楞,“我不知道。朝聖的佐藤光在師父身邊,佐藤光很厲害,很多事情都是他聯係的,包括這一次你們住院的事情,也都是佐藤光告訴師父的。”


    佐藤光?她對這個人有點印象,是他們著重調查的一人。


    這兩人並沒有什麽用處了。


    她衝著銀狼使了個眼色,隨即銀狼對站在門口身著製服的人揮了揮手,眾人上前,直接拖著兩人就朝著外麵。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安然的手機響了。


    “說。”安然並沒有避諱傅君皇接聽電話。


    安然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響起了藍若溪沉悶的聲音來:


    “君主,金恩聖和佐藤光不見了。”


    “慢著!”安然衝著正在向外走的眾人喊了一聲,那幾人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安然走到一邊,“怎麽回事。”


    “在我們衝進他們的房間的時候,房間裏沒有人。但是一直緊盯在前台的人並沒有看到金恩聖他們出去。”藍若溪呼吸有些不穩,似乎是剛從什麽地方跑過來一樣。


    安然並未將電話扣下,她走到麵如死灰的棒子麵前,問他,“金恩聖有沒有告訴你,在你們完成任務之後,要你們上哪裏去匯合?”


    高壯棒子恨恨的看著安然,就似要吃掉她一樣。


    “師父有說,隻要我們成功了,就去……”怕死的棒子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完,他知道他要是說出來了,他會真的被他們給殺掉的,“不,我不說。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到時候你們要放了我。”


    安然的唇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來,“好,隻要你帶著我去,我一定會放了你。”


    “你說話算數。”


    “我傅安然向來說話算數。”


    “好,我帶你去。”


    傅君皇也要跟著安然一起去的,卻被安然瞪回去了,“我會盡快處理掉金恩聖,到時候回來陪你。”


    “我陪你。”傅君皇拉著她的衣角,表情不動,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眼睛上。


    “不行。”安然拒絕,“你身體上有傷,你需要靜養。”


    “好了。”他嘴唇緊抿。他怎麽能夠允許他的寶貝獨自去麵對危險?他要陪在她的身邊,他已經無法在承受寶貝受到絲毫傷害的事情了。


    安然怎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這一次真的不行。


    “傅君皇!”她生氣了!


    通常的時候,他會很快的就妥協,但是這一次他表情不動,就連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了許多。


    “很危險。”在說出這三個字後,安然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要去。”既然危險,那就更要去了,他無法忍受讓寶貝一人去麵臨危險。


    “傅君皇,你別鬧,你現在身體受傷了。要是傷口感染了怎麽辦?到時候你要是再次受傷了怎麽辦?你……”


    “你會保護我。”他有一個秘密,他喜歡看到寶貝因為他而著急的模樣,他喜歡看到她那張淡然的臉龐因為他而變得煩躁,因為他而露出更多的表情來。


    一句話,簡單的五個字卻將安然所有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她會保護他嗎?自然。


    她除了會保護他外,還會做什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日後他們之間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嗎?她為的不就是日後的日子可以過得安心嗎?


    樹大招風。傅家在帝都可謂是權勢滔天,幸好傅家的人都是極為正派的,不參與任何一派的鬥爭,潔身自好,獨立一派。但是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水至清則無魚,傅家這一塊兒肥肉一直都在那群人的眼前搖晃著,他們怎麽會不眼饞?


    但是吃不到的話,也不能夠讓別人吃到,持有這種心態的人多了,到時候傅家將會麵臨怎樣的一個局麵?


    傅老爺子一輩子都是清廉的人,傅文勝繼承了傅老爺子的脾性,傅家要不是因為有個商業奇才徐靜凝的存在,還真不知道這傅家該怎麽辦了。


    徐家在商界上很有說話權,而現在身為董事長的徐靜凝更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在傅家,徐靜凝一直都是一個慈母的形象,甚至在傅文勝麵前,她僅僅隻是個小女人,一個動不動就喜歡流淚的小女人,但是就是這麽個小女人卻是在暗中幫助傅家做了不少的事情。


    自然,這些事情要是被傅老爺子或者是傅文勝知道了的話,指不定會被罵成什麽樣子。


    起初在安然得知徐靜凝的所作所為時,還小小的震驚了下,但是後來想想,也就想通了,傅家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寶貝?”傅君皇拽了拽安然的衣角,眉頭微擰。


    安然妥協,“好,你跟著我去,但是你隻能夠在車裏等著。”


    他笑,“好。”現在先答應了,等到了目的地再說不是?


    安然歎息,她小心翼翼的扶著傅君皇,警告地看了銀狼一眼,“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這裏躺好了。”


    身體繃得筆直的銀狼一下子就焉下去了,他不過是骨折而已,小小的骨折而已。


    “要是你想日後成為瘸子的話,你就跟著。”


    威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


    他要是敢跟上去的話,君主一定會徹底的打斷他的腿。


    銀狼搖頭,使勁的搖頭,他還要留著腿以後上戰場呢。


    傅君皇要見的傷口並不怎麽嚴重,至少對於恢複力極強的傅君皇來說,隻是小傷而已,再加上沒有什麽疼痛神經的他來說,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隻是奈何他身邊坐著個神情嚴肅的安然,他也就將就著將腦袋放在了安然的肩膀上,唇角上帶著淡淡的笑來,表情那叫個愉悅喲。


    怕死的棒子叫宋正浩,是金恩聖手下的徒弟之一,他是個很勤學的人,很得金恩聖的喜愛,而那高壯的棒子叫劉光秀,也是金恩聖的徒弟,那人是個比較耿直的傻大個。


    “到時候你真的會放了我,是嗎?”宋正浩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著安然,不確定的問著。


    安然蹙眉,“你要是敢廢話,我立馬解決掉你。”


    劉光秀嘰裏咕嚕的又說了一長串的話,表情看起來很是激動的樣子,他看起來並不相信安然,甚至對於宋正浩的做法,他很是憤怒。


    要不是他的雙手被反拷在背後,他一定會衝上去狠狠的給宋正浩一拳的。


    “你當金恩聖是什麽好東西?”兀然,宋正浩大聲的喊了出來。


    劉光秀被宋正浩這一聲大喊給嚇住了,他怔怔的看著他,宋正浩卻突然不說話了,隻是眸子卻是突然變得仇恨起來。


    安然笑了,她就說這宋正浩怎會突然這麽好說話了,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宋正浩和金恩聖之間有過節,過節還不小,或許這過節還是在金恩聖並不知道的情況下形成的。


    劉光秀有些疑惑的看著宋正浩,他說了幾句什麽,但是宋正浩都沒再回應他一句。


    另外一邊。


    金恩聖冷眼看著站在半身鏡前的佐藤光,表情難看,“你中途為什麽要改變計劃?”


    他們最初的計劃是在他們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才轉移住處的,但是他們還沒收到消息,佐藤光就已經叫他開始收拾東西,讓他盡快離開。


    雖然對於佐藤極度不滿,但是不得不說,他收集消息的速度的確是要比他快上許多。


    “你需要聽我的,你並沒有權利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佐藤光最金恩聖很是不屑,他不屑於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


    金恩聖的表情徹底的黑了下來,“佐藤君,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


    “那又如何?”要是沒有他的存在,俄金恩聖早就死了,哪裏還會有時間在這裏和他叫囂?


    金恩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夜色下的景色,眸子中的神情愈發的危險起來。


    “不要想著時候殺了我你會怎麽樣,就說你有沒有命回去還是個問題。”佐藤光毫不避諱的說道,在他們朝聖組織的眼中,金恩聖完全是個不入流的存在。


    “你什麽意思?”金恩聖的表情倏然一變。難道小野隆打從一開始就想要他的命?


    佐藤光嗤笑,“我們大人可沒有你那麽卑鄙。”


    金恩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佐藤君,請注意你的用詞。”


    佐藤光冷哼,“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金恩聖你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那我們組織的人去做墊背的,我不怕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從一開始大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金恩聖的眸低爆發出一抹不可置信。


    “哼,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你覺得大人為什麽還要留著你?”


    “佐藤光,殺你對於我來說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要是出事了,就是你金家在棒子國消失蹤跡的時候。”


    “你們竟然敢動我家人——!”金恩聖暴怒。


    “隻要你乖乖的聽話,自然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如若你不知趣的非得要找點兒什麽事情做的話,朝聖可是不會放過你的。”佐藤光冷冷的笑著,他舉著自己的長刀,指向金恩聖,“啊話說回來,你的那三個徒弟怎麽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該不會是……已經別傅家的人給做掉了吧?”


    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在刺激金恩聖。


    這一次被金恩聖帶過來的三人都是他的得意門生,也是他手下手腳最利落,拳腳功夫最厲害的人了,他這一次是花了血本,就是為了要傅安然的命。


    “佐藤君,勞駕您操心了。”金恩聖此時即便是再生氣,他也隻能夠將所有的憤怒全部都咽回到口裏去。


    看到如此的金恩聖,佐藤光滿意了,“你看,還是乖乖地聽話的好啊,想要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要讓你換地方嗎?因為我們打從一開始就被人給監視著啊。”


    “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知道是誰的人嗎?”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傅安然的。”他對那個傅安然真的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小小年紀,身後的勢力可是不小,而那勢力還不是靠傅家建立起來的。


    金恩聖的表情很是精彩,他嘴唇緊抿,眉頭緊鎖,矮小的身子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著。


    “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被監視著,那麽你為什麽不阻止我!”想到自己的徒弟可能受到不測後,金恩聖止不住的衝著佐藤光大聲的喊了出來。


    佐藤光譏諷的看著他,“你那三名徒弟一直都是和你電話聯係的,你們有見麵嗎?他們認識你,但是知道你的徒弟嗎?你隻有走了,他們才會放鬆警惕。連這麽點的常識都不知道的嗎?”


    金恩聖被說愣住了。


    佐藤光說的的確是在理。


    隻是他總覺得有什麽地反給不對。


    但是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金恩聖卻是想不出來。


    事情真的是像佐藤光所說的那樣嗎?當然不是。當初安然在廢掉金敏錫之後,金家的整個產業鏈以及所有和金家有過接觸的人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其中關於金恩聖的徒弟們的資料更是詳盡的不能夠再詳盡了,興許,那詳盡的資料比他們自己都要清楚。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


    除了等之外,金恩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他沒有想過,要是他的徒弟們失敗了,他將會麵臨的是什麽,也沒有想過,他失敗後,他金家將會麵臨的又是什麽,他隻想著替自己的孩子報仇,隻想到了成功,除此之外,他沒想任何事情。


    另外一邊。


    在安然遇襲的事情在同一時間內,分別傳到了不同的四方人手裏。


    歐式裝潢的房間內。


    “賴斯,你說這世界上怎麽總是有人喜歡去挑戰那個小惡魔呢?”銀色的麵具在燈光之下,折射出一片冰寒的光澤來。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賴斯沒有絲毫的表情,“不知道。”


    “這傅君皇還真是礙眼啊,不管在什麽地方,他總是在,還真是討厭。”看著剛剛傳真過來的文件上的身影,銀色麵具下的麵孔上盡是不滿。


    “殺了他。”賴斯直接道。


    眸子中劃過一絲詫異,“賴斯,你真的是越來越暴力了。”


    賴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麵,隻是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龜裂而已。


    主子說他暴力?嘴角很是不自覺的抽搐了下。


    放緩了速度行駛在馬路上的轎車內,劉叔將剛剛傳真過來的東西看了一遍後,回身,將手中的東西給坐在後座上的人:


    “門主,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閻子燁接過劉叔給愛他的東西,在看到裏麵的內容時,陰柔的麵孔上劃過一絲森冷,“誰做的。”


    “沒錯的話,應該是棒子國的金恩聖。”劉叔歎息道。


    看來,這個金家的氣數是到頭了。


    昏暗的房間內,在少年接收到消息時,他險些從座位上跳起來,他抓著手機,一直向樓上跑去,連房門也沒敲的直接就推了進去,他急切的喊著:


    “姐,姐,她受傷了,她被襲擊了,她……”


    身著一身睡衣的百裏瀾歎息,她走到一臉急切的少年身前,將他攬入自己的懷裏,柔聲道,“傻孩子,她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他不信,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姐怎麽能說她沒事了呢?


    百裏瀾拉著他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輕輕地拍撫著他,“親愛的,你平時的冷靜都上哪裏去了?”


    少年一怔,“姐……”


    百裏瀾笑了,“你別忘了,你喜歡的人是誰。她可是傅安然,一個跳梁小醜怎麽會傷到她?放心吧,她可是比狐狸還要狡猾的存在。”


    “可是……”可是他的消息說,她受傷了啊。


    “來,親愛的,我們停下來好好想想,你覺得傅安然是個怎樣的人?”這是百裏瀾第一次正麵問他這個問題。


    少年側頭看著她,不解。


    “好吧,那麽我們撇開這個問題我,我問你,你覺得這個世界上,誰能夠傷害到她?”


    “傅君皇。”那個傳說中的男人。


    他沒有見過傅君皇,卻是知道他的存在。


    他對傅安然的影響很大,他聽過關於傅君皇的不少事情,同時還知道了很多傅安然和他之間的事情,而那些事情都是讓他羨慕不已的。


    他羨慕同時也在妒忌傅君皇,妒忌他可以輕易地得到傅安然的信任。


    他清楚的知道,能夠得到傅安然的信任是有多麽不容易,然而她卻是在無條件的信任著他。


    百裏瀾沒有想到小弟會給她這麽個答案。


    不過想想也對,這個世界上可以真正傷害傅安然的,恐怕真的也就隻有傅君皇一個人了。


    身體上的疼痛以及傷害什麽的,隻要傷疤好了,一切也都沒事兒了。但是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傅君皇之外,再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地傷害到她內心了吧。


    “那麽你覺得他可能會傷害她嗎?”百裏瀾繼續問。


    少年緊咬下唇,不說話。


    正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所以他才會不說話。


    他說不出來,即便是自欺欺人,他也說不出來。


    “他不會傷害傅安然,那麽你還在擔心什麽?”百裏瀾重新將怔然在一邊的少年攬入自己的懷裏,“親愛的,你對她太上心了,遲早有一天是會傷害到你自己的。”


    雙手環住她的,“我不怕。”他就猶如一隻飛蛾,明知飛撲上去隻有死路一條,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不顧一起,想要距離她更近一步。


    大概,這就是愛吧,那個曾經被他鄙棄的情感。


    百裏瀾就那麽抱著他,幽深的目光落在蒼白的牆上,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來。


    一陣空氣被壓縮的聲音響起。


    房門被機械的打開。


    這裏是一處實驗室,實驗室內並沒有什麽人,來人的手裏夾著一個文件袋,他神情看起來有些慌張,他走到實驗室的最裏麵,打開一道隔間。


    “老大,傅安然剛剛遇襲。”


    “結果。”那人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實驗,表情不動。


    “她沒出什麽事,不過倒是帶著傅君皇出了醫院,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我已經派人跟上去了。”


    “繼續跟上。誰幹的?”


    “日總落國的朝聖組織還有棒子國的金家金恩聖。”


    “廢了。”請換的嗓音中浸著絕對的權勢。


    夾著文件的人微微一怔,隨即領悟過來自己老大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應聲後便快速離開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去找個合適的時間,然後把金家和那個朝聖組織都給滅了。


    “等等。”


    “老大?”


    “前期的連環殺人案,是朝聖的人做的?”他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實驗,視線落在來人的身上。


    “是的。看起來他們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查出來了嗎?”


    “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有人進入朝聖內部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下去吧。”揮揮手,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看到老大重新開始忙碌起來,他也不好多打擾,雖然他很想問那個傅安然和老大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來著,但是每次在他要問出口的時候,老大都會用各種理由打發掉他。


    老大為了這個傅安然,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啊。


    安然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襲擊的事情會驚動這麽多人,同時也想不到自己的身邊竟然被安插了這麽多的眼線。


    因此在宋正浩帶著安然到達一處別墅的時候,安然的表情一直都是冷著的。


    安然到達的時候,安然的人都已經差不多等在暗處了,安然並沒讓藍若溪和冷昊過來,雖然她是不打算向老帥哥隱瞞什麽了,但是有些人還是不要出現在他麵前的好。


    “就是這裏了。”宋正浩指了指別墅,深吸了口氣,在他看向安然的表情裏似乎有些懼怕她的意思,“我沒騙你,真的沒騙你!”


    劉光秀的眼裏劃過一絲譏諷來,就憑這幾個人怎麽能夠是師父的對手?隻要他們見到了師父,這群人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安然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兒,在暗處看到一抹微弱的光亮後,安然長籲了口氣,繼而重新對傅君皇道:


    “在車上好好等我,到時候……”


    安然的話還沒說完,傅君皇已經推開車門,走下去了。


    安然心底一慌,連忙下車,隨即一把拽住他的手,目光死死的瞪著他!


    夜色太黑,安然看不清傅君皇的表情,但是她總覺得,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在笑。


    “快走吧。”他牽著她的手,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裏,替她暖和著。


    半夜的冬夜,可是相當冷的。


    安然知道自己是錯了,錯估了傅君皇的執著,想來也是,都已經跟到了這裏來了,怎麽會不跟著上樓呢?


    無奈,隻能夠由著他了。


    “一會兒都各自小心點。”佐藤光的刀法極為厲害,隻是再厲害的刀法能夠比的上槍嗎?


    而那個金恩聖,完全不在安然的計劃之內,也就是說,金恩聖是被她忽略不計的。


    劉光秀的嘴被封起來了,他整個人都被綁起來了,而牽著他的人還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宋正浩。


    而此時別墅內的金恩聖正等人等的煩躁,他抬腳就要走。


    “你要到什麽地方去?”佐藤光兀然起身,擋住金恩聖的去路。


    “我要去找他們。”那是他的徒弟,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不能夠因為他的兒子而讓這三個孩子沒了性命。


    他是一時糊塗才會想著讓那三個孩子一塊兒去找傅安然。


    “金恩聖,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佐藤光冷笑,“你覺得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的原因是什麽?”


    “他們不會失敗!”他的人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有說什麽嗎?”佐藤光嘲諷道,“這一次失敗了沒什麽,隻要下一次不要再這麽白癡就好了。”


    “你說什麽?!”金恩聖原本等人就等的心煩氣躁,再加上佐藤光的刺激,他現在對佐藤光是充滿了敵意,隻要他再說一句話,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動手。


    也就在這時,一陣富有節奏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金恩聖麵色一喜,這是他給他徒弟們說好的暗號。


    “我說過,我的人,從來都不會失敗。”說著,金恩聖冷哼出聲,前去開門。


    隻是在金恩聖開門之前,佐藤光先他一步走到門前,表情卻不似金恩聖那般輕鬆,反而多了一絲緊繃。


    “誰。”佐藤光用眼神製止住了金恩聖,他貼在門上,手握在門把上,聲音低沉。


    “師父,是我。”門外,響起宋正浩的聲音。


    聽到自己徒弟的聲音,金恩聖一把將佐藤光拉開,“佐藤光,你別太過分了!”一邊說著,他一邊去開門。


    然而佐藤光的神情卻並沒有鬆懈下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詐,有危險在靠近。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而他們向來十分相信直覺這東西,也有很多次,他都是被直覺給救了的。


    而這一次,強烈的危險感覺直撲而來。


    這一次恐怕是他多想了,如果金恩聖的人真的是失敗了的話,他的人也不會有機會在回到這裏來,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是被威脅了或者是怎樣,那聲音裏麵反而透著一股子的輕鬆。


    看來,傅安然和傅君皇真的是被他們給解決掉了。


    金恩聖拉開門,原本一臉喜悅的臉色在看到站在門口的宋正浩和被綁著的劉光秀時,他的臉整個的都沉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


    “師父,是我對不起你。”宋正浩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表情那叫個哀痛,“是我沒保護好師兄,才會……”他後麵的話沒再說下去,就已經垂下了頭來。


    金恩聖這才發現少了個人,他頓時一驚,“泰熙呢?泰熙怎麽了?”


    “在我們殺傅君皇的時候,師兄為了保護我們……”後麵的聲音全部都被哽咽聲給取代了。


    金恩聖的表情微變,“傅君皇和傅安然別你們殺了?”


    “是,別我們殺了。隻是師兄他……”宋正浩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別金恩沈給打斷了。


    “沒關係,你們不用自責。你師兄那也是英勇而去的。”金恩聖安撫著宋正浩,繼而回轉過身來,冷笑的看著佐藤光,“佐藤君,想想以後你可以閉嘴了。我金恩聖的徒弟,沒有失敗過的。”


    劉光秀的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定定的看著金恩聖,那可是一條生命,一條命啊,師父為什麽可以這樣?難道他就不傷心,不難過嗎?


    宋正浩低垂著頭,唇角上卻是扯出了一絲怪異的笑來。


    佐藤光的眉頭緊蹙,他總覺得事情很是怪異,但是到底是哪裏奇怪他也說不上來。


    金恩聖已經忘記去問宋正浩為什麽要綁著劉光秀了,他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他現在在想傅安然死了,那麽她手中的勢力誰會接收,傅君皇死了,到時候華夏這辦肯定得亂。


    至少他有理由相信,華夏這邊的人是查不到事情和他金家有關,即便是要查,查到的也是日總落國的朝聖組織,到時候所有的矛頭全部都會對準朝聖,而和他金家,將不會有絲毫的關係。


    “師父,你就不傷心嗎?”兀然,宋正浩看著背對著自己站著金恩聖,沉聲問他。


    金恩聖一愣,他眼底的興奮還沒有來得及掩蓋下去,他過去將宋正浩扶起來,“孩子,我知道你和你師兄的感很深厚,可是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師兄不過是先一步走了而已,你不用……”


    “所以,你一點都不傷心難過,是嗎?”宋正浩看著金恩聖的眼睛,又一次問道。


    “泰熙的死,我很傷心。但是我不會表現出來,因為這沒有用,我們要做的就是懷念他,為他報仇。但是仇你們已經報了不是嗎?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替泰熙好好活著。”


    你聽,多麽冠冕堂皇的話?說起來多好聽。


    “所以,當年我姐姐也是死的,對嗎?”低垂著的頭的宋正浩突然說道。


    金恩聖的麵色微變,繼而重新拍撫他,“傻孩子,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當年也怪我,如果我早一步到的話,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宋正浩唇角上怪異的笑越來越明顯,他兀然抬頭,看著金恩聖,“可是師父,為什麽聽到的消息不一樣呢?你一直都很想知道李總是怎麽死的吧?他是被我親手殺死的,你也一定不知道,他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了吧?你肯定不知道,要不然的話,我也會被你殺了的。”


    “正浩!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金恩聖的表情大變,卻是在第一時間裏大聲的喝止他。


    宋正浩有一個姐姐,叫宋慧,是一個很漂亮的聰明的女孩子,很討人喜歡。


    當時金恩聖的應酬很多,他經常都會帶著宋慧出去應酬,許多老板都看上了那個聰慧的女孩。隻是在一次酒宴後,他並沒有找到宋慧,最後卻是在李總的房間裏找到了喝醉了的宋慧,當時他並未起歹念,隻是被後來進來的李總給說動了心,最後便和李總一起將那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醒過來後的宋慧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最無法接受的是玷汙她的竟然是她最尊重師父!


    她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待清醒過來後,她已經站在了陽台外,後來她便跳了下去——!


    宋慧的死讓金恩聖的腦子翁的一聲就響了,被他睡過的女弟子不少,但是宋慧卻是第一個自殺的。


    最後他和李總一同合計,讓人頂替了他們進了監獄。隻是這事情沒過多久,李總就因車禍身亡了。


    沒想到,李總竟然是宋正浩殺的!


    “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呢?師門裏有不少的師兄弟們失蹤,你也不會告訴我們他們去了哪裏,他們是和師兄一樣死了吧?金恩聖,你的心怎麽就這麽狠呢?”


    劉光秀驚訝的看著宋正浩,當年宋慧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隻是她的死和師父之間有什麽關係?難道……不,不會的,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佐藤光雙手環胸的站在原地,他就如同看戲一樣的看著金恩聖,沒想到,金恩聖會有對自己徒弟下手的癖好,嘖嘖。


    “宋正浩!我不管你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現在立馬的全部都給我忘了!我是你師父,是我把你們帶大的,要不是我,你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是,我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在四年前就殺了你了,師父。”宋正浩的那森冷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金恩聖的臉上。


    啪啪啪。


    兀然,一陣巴掌聲響起,隻見安然就站在門口,唇角上勾著一絲弧度來,脆生生道:


    “好了,不管你們以前的恩怨如何,我要先來算算我們的事情。”


    ------題外話------


    淚奔,哭瞎,貌似感冒了囧……頭昏昏沉沉的,瞬間覺得自己的體質弱爆了!


    然後妞兒們早安~


    再然後,君哥你要的是君皇對吧?再然後江南是要的安然?嗷嗷嗷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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