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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夙楓帶著楓靜軒和蕭紫葑來到這艘海盜戰列艦的時候,杜天琪率領的警衛部隊已經控製了場麵。所有的海盜都被解除了武裝,全部集中到了甲板的另外一端,操縱戰列艦的水手也換成了藍羽軍自己的人。一百多名的藍羽軍警衛部隊戰士已經嚴密的控製了周圍的製高點,黑洞洞的槍口隨時可以應付來自任何方向的偷襲。大概是海盜們對海雷丁決鬥勝出的信心非常足,所以一點也不在乎藍羽軍的禁錮,他們都是海雷丁最精銳的部下,這艘大型戰列艦也是海雷丁僅存的大型海盜戰艦了。


    除了這艘戰列艦以外,其餘的海盜戰艦,也被藍羽軍海軍集中起來看管了。既然這場戰鬥的勝負要通過決鬥的形式來進行,決鬥的結果就必須向所有人第一時間公開,並且讓盡可能多的目睹決鬥的全過程,以便讓雙方都心服口服。這些海盜船本來是要被藍羽軍海軍全部擊沉了,卻因為決鬥的進行而獲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也許,這就是海雷丁的附帶目的吧,如果他們繼續頑抗的話,肯定會全軍覆沒的。海雷丁在所羅門群島的名聲,有一半是通過決鬥的方式來贏得的,所以海盜們對他都非常有信心。


    阿方索的身軀並不高大,挺拔地身軀高度還不到海雷丁的下巴,從外表上來講,的確遜色了不少,可是,這家夥渾身光溜溜的古銅色的肌肉,也的確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在海洋上混飯吃的人,皮膚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隻是阿方索的顯得特別的引人注目罷了。楊夙楓甚至懷疑,即使有蒼蠅落在阿方索的脊背上,也要大腿劈叉而死,那實在是太光滑了,連一滴水都無法留住。


    這個家夥,即使在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拿楊夙楓當回事。當別的藍羽軍士兵都恭敬的向楊夙楓敬禮的時候,他還拿屁股對著楊夙楓,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楊夙楓的到來。他的眼睛裏隻有海雷丁一個人,烏黑的眼珠子一轉不轉的,就像是深夜裏等候獵物的野狼。麵對這樣的目光,就算是海雷丁身經百戰,也情不自禁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站在阿方索對麵的海雷丁,是一個非常高大的海盜,足足比阿方索高了一個頭,金黃色的頭發上辮了很多小辮子,每個小辮子的末端,都綁了一枚小小的尖刺,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用的。海雷丁不是唐族人,據說來自遙遠的蘇美爾王國,因此體格顯得格外的驃悍,他身上幾乎每個關鍵性的環節,都有結實的肌肉悄悄地隆起。他的手腳也很大,赤腳站在甲板上,腳掌幾乎要比旁人大了三分之一。看他握著鏈枷的右手,也比正常人要大上三分之一。


    楊夙楓是第一次看到海雷丁,不得不暗歎一聲,好個彪悍人物,確實名不虛傳。有關海雷丁的名字,他幾乎在每次阿方索送來的報告裏麵都會看到。這個家夥的確是一個驃悍的人物,也許腦子並不是很發達,但是並不妨礙他成為所羅門群島的王者。所羅門群島有那麽多的海盜,沒有誰敢不將他放在眼裏,那些膽敢冒犯他的人,除了阿方索之外,都全部死掉了。


    海雷丁的鏈枷,是非常冷門的武器,這是棍子、鎖鏈和釘頭錘的組合,棍子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藤條,可以有效的吸收汗水,同時增加摩擦力,可以防止脫手,鎖鏈是非常粗壯的鐵鏈打造而成的,環環相扣,雖然隻有不到兩米長,可是上麵緩緩緊扣的鎖孔,顯露出非常猙獰的麵貌,鎖鏈上扣有三十多把生鏽的鎖頭,據說海雷丁每用鏈枷殺一個人,就會在鎖鏈上多扣一個鎖頭。


    至於那個釘頭錘,那就更加猙獰了,這是一個純粹的精鋼打造的殺人利器,上麵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本來精鋼是銀白色,可是這時候看過去卻是暗紅色,上麵似乎還有些贓物,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是血跡和幹枯的血肉。據說每次用鏈枷殺人以後,海雷丁都不會清理鏈枷的,理由是這樣可以增加鏈枷吸收的戾氣,從而增強威力。


    相對而言,阿方索的魚叉就顯得沒有什麽特色了,這就是一把普通的魚叉,一把漁民們用來叉魚的魚叉,偶爾,還可以看到剛才有漁民有這樣的魚叉來捕捉大海龜。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不同,也就是阿方索的魚叉似乎要更加粗壯一點,更加結實一點,畢竟,這不是叉魚用的家夥,是用來要人命的。


    看著楊夙楓出現,海雷丁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冷冷地說道:“楊夙楓?”


    楊夙楓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漫不經意的說道:“是我。我來主持你們的決鬥儀式。”


    海雷丁的眼神深深的鎖著他,眼珠子裏麵不由自主地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來,雖然阿方索是他的直接對手,可是,真正將他逼迫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的,卻是藍羽帝國的締造者,他狠狠地說道:“如果我打敗了阿方索,我要和你決鬥。”


    楊夙楓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可以。”


    阿方索握緊了魚叉,艱澀的說道:“海雷丁,你打敗我再說吧。”


    上次楊夙楓見到阿方索的時候,阿方索說話也是硬邦邦的,沒有絲毫的抑揚頓挫,感覺就像是用鋼銼挫出來的一般,那時候以為他是日常很少說話,所以聲音很艱澀,這時候聽起來,依然覺得非常的刺耳,才明白這個家夥的聲音原來是天生的,故意就是讓別人聽起來很難受的,幸好他很少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習慣。


    海雷丁深深的看著楊夙楓,眼神裏燃燒的火焰慢慢的熄滅,隨即傲然的說道:“楊夙楓,如果我打敗了他,你要放我的手下們離開,不得阻攔。”


    楊夙楓好整以暇的說道:“如果你贏了,你和你的手下,都可以離開。”


    蘇枕書有點擔心,悄悄地說道:“楓領……”


    他對阿方索不是很了解,看阿方索和海雷丁兩個人的態勢,對阿方索是否能夠取得最後的決鬥勝利,實在沒有太多的信心。蘇枕書和雨飛凡都是同類型的海軍將領,講究的是運籌帷幄,精心策劃,而不是血氣方剛,呈一時之勇,在他看來,這是全殲所羅門海盜的最好的機會,要是阿方索萬一戰敗了,讓所羅門海盜放虎歸山,那就不值得了。


    楓靜軒和蕭紫葑的眉頭也悄悄地皺起來,顯然,她們兩個對阿方索也不抱很大的信心,她們當然不是光看外表就來決定自己的判斷的,而是她們根據自己的經驗和學識做出的判斷。無論在什麽時候,海雷丁的名字的確都要比阿方索響亮很多,他所參與的決鬥次數也要比阿方索多得多,看他鎖鏈上懸掛的鎖頭就知道,至少有三十多個人決鬥高手死在了海雷丁的鏈枷之下。


    楊夙楓輕輕的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他對阿方索充滿了信心,這個家夥雖然有點桀驁不馴,和那個弗萊徹一樣是個熱血動物,不好駕駑,不過,說到打仗和打架,楊夙楓還是很佩服他們的,這些人,就是名副其實的天生的戰士,就是為了鐵和血而存在的。別看阿方索無聲無聲的,事實上卻是一個吃人的主,惹到他的人,全部都沒有好結果的,他和弗萊徹一樣,都隻適合生長在戰亂的年代,一旦和平了,肯定就會惹出麻煩來的。


    阿方索毫不畏懼的凝視著海雷丁,冷冷的說道:“如果你輸了呢?”


    海雷丁爽快地說道:“隨便你處置。”


    阿方索握緊了魚叉,緩緩地說道:“好。”


    楊夙楓看看兩人都做好了準備,於是走到兩人的旁邊,再次看了看握緊了武器的兩人,舉起右手向下一揮,沉聲說道:“那就開始吧。”


    話音未落,阿方索率先動作,手中的魚叉一下子就朝海雷丁的小腿狠狠地刺殺過去。這家夥的身體素質就是好,反應快,手腳也非常的靈活,魚叉刺出的速度和角度都令人驚歎。轉瞬之間,鋒利的三尖魚叉就到了海雷丁的小腿前麵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海雷丁幾乎可以感覺到魚叉尖刺上的寒忙。


    海雷丁驀然爆喝一聲,用力一提手中的鏈枷,釘頭錘應聲而動,好像流星一樣的揮舞起來,狠狠地碰開了阿方索的魚叉。魚叉和釘頭錘撞擊發出劇烈的火花,清脆的聲音震的每個人的耳膜都有點刺疼的感覺。


    楊夙楓對決鬥不是很在行,隻是覺得剛才這一撞阿方索肯定吃虧了,他的魚叉是硬武器,撞擊的力量全部都要他本人的雙手來承受,剛才撞擊的力量那麽重,想必阿方索的虎口不會很好受。相反的,海雷丁的鏈枷是軟兵器,撞擊產生的所有力量,都被他巧妙的用鎖鏈來吸收了,自己根本不會有事。這樣的撞擊如果多了,阿方索肯定要糟糕。


    蘇枕書也看出了不對,悄悄地用眼色示意藍羽軍警衛部隊的狙擊手們準備好,隨時找機會射殺海雷丁。但是杜天琪沒有得到楊夙楓的授意,隻是下令狙擊手們悄悄地準備好,卻沒有給他們開槍的權力。他也覺得阿方索有點懸,但是,這次決鬥既然是楊夙楓同意的,還親自做了裁判,如果藍羽軍狙擊手貿然開槍打死海雷丁的話,恐怕對楊夙楓的名聲會有不良的影響。


    當然,蘇枕書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是真的以為杜天琪他們會隨時開槍的。雖然大家都是艦隊司令官,可是蘇枕書絕對不會像阿方索這樣,意氣用事,貿然和對方單挑,在他看來,一槍打死海雷丁是最恰當的辦法,順手將所有的所羅門海盜全部殺掉更好,當兵的最討厭就是該斷不斷,夜長夢多。


    楓靜軒和蕭紫葑對這次決鬥卻很有興趣,她們都覺得,陸地上的廝殺打鬥看得多了,海洋上的戰鬥和廝殺卻很少看到,現在無疑是大開眼界的好機會。海盜們的決鬥,一般都和武功沒有太大的關係,純粹就是他們自己鍛煉出來的機智和勇敢的較量,陸地上的武功也不太適合在海洋上施展。


    在她們的專業角度看來,阿方索的動作迅猛而靈活,充滿了驚人的爆發力,他這家夥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沉默的金錢豹,平常看起來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他一旦發作起來,威勢卻十分驚人。他手中的魚叉,樸實簡單,沒有絲毫的花哨,但是,越簡單的東西,越容易把握效果,如果海雷丁不小心被魚叉叉中,又或者是被魚叉拍中,這場戰鬥的勝負結果基本就出來了。


    海雷丁的動作勢大力沉,看起來就像是發怒的犀牛,手中的鏈枷糅合了硬兵器和軟兵器的長處,被他揮舞的虎虎生風,似乎隨時都要要掉阿方索的命。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阿方索被釘頭錘擊中的話,肯定完蛋了,就算不死也是殘廢。誰都知道,無論是阿方索的魚叉,還是海雷丁的鏈枷,挨上一下都絕對是難以承受的創傷。


    驀然間,阿方索手中的魚叉被釘頭錘狠狠地撞開,他的腳步一滑,身體似乎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左邊倒下去。海雷丁立刻跟進,釘頭錘高高舉起,狠狠砸落,好像瞬間就要將阿方索的腦門砸碎。


    楓靜軒和蕭紫葑都啊的失聲驚叫起來,要是阿方索被釘頭錘砸中的話,肯定會變成一團肉泥的。那個釘頭錘不但蘊含著極大的力氣,而且還附帶了那麽多的尖刺,不要說擊中,就算是被蹭到了,那也是不得了的,起碼也要脫掉一層皮。


    楊夙楓和蘇枕書也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阿方索要糟糕!該死的甲板上怎麽還會有水漬呢?剛才有太陽的時候,阿方索沒有發現甲板上的水漬,沒想到這麽快就遭殃了。


    “噢耶!”觀戰的海盜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似乎已經看到阿方索被砸碎的場景。


    然而,就在這時候,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隻看到身體傾斜的阿方索閃電似的抽回了魚叉,跟著順著釘頭錘的方向插落。海雷丁的釘頭錘在下麵,阿方索的魚叉在上麵,海雷丁感覺到有點不妙,可是釘頭錘正在迅速的下落,中間和手柄相連的乃是鎖鏈,不可能立刻將釘頭錘拉起來,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阿方索的魚叉將鏈枷狠狠地釘在甲板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但見阿方索用力一側魚叉,魚叉的尖刺就勾住了鏈枷的鎖鏈孔,用力一揮,鏈枷和魚叉都同時向海雷丁砸過去,呼呼的風聲幾乎讓海雷丁心膽俱裂,身經百戰的他非常明白這個動作的威力,絕對不是人的肉體可以抵擋的。他馬上就明白自己上了阿方索的圈套,他剛才打滑的動作完全就是誘騙自己上溝的,偏偏那裏還真的有一塊水漬,讓他沒有判斷出來,他隻好在自己的內心裏詛咒阿方索太狡猾了。


    海雷丁臉色劇變,連續後退,但是阿方索緊追不舍,這小子的爆發力和速度要比海雷丁快,魚叉如影隨形,距離海雷丁越來越近,迫使海雷丁必須做出選擇,鏈枷和魚叉,他隻能選擇躲避一樣,否則,兩樣武器都會同時招呼在他身上。


    毫無疑問的,海雷丁選擇了躲避鏈枷,釘頭錘上麵帶有太多的尖刺,他自己也知道釘頭錘的厲害,也許被鋼叉砸中,還能夠勉強支撐,可是,如果被釘頭錘砸中,那立刻就完蛋了。無奈之下,海雷丁隻好一低頭,讓釘頭錘擦著自己的頭皮過去,削斷了一小撮的頭發。


    嘣!


    阿方索的魚叉重重的砸在了海雷丁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即使海雷丁的身軀如此的強壯,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一口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直吐入了天空,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絢麗,然後好像天女散花一樣落在了五米外的甲板上。


    阿方索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緩緩地收回了魚叉,昂然聳立。


    這時候,楊夙楓等人才鬆了一口氣,而那些海盜們則鴉雀無聲。他們這時候都明白過來了,剛才那個打滑的動作,根本就是阿方索故意偽裝出來的,目的就是引誘海雷丁上當。在這場海戰中,海雷丁處於下風,希望通過決鬥來挽回自己的聲譽,不免有點急於求成,結果這小小的心理特點就被阿方索抓住了。


    楊夙楓不得不承認,如果讓阿方索去踢足球的話,這個高明的假摔動作肯定可以瞞過所有的裁判,包括意大利光頭裁判科裏納。這家夥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是個拚命三郎的種,沒想到狡猾起來的時候,也是非常要命的,難怪所羅門海盜都怕了他。


    海雷丁連續退後了三大步,才勉強站穩,手中的鏈枷在甲板上拖著,劃出長長的痕跡。他的臉色,顯得非常的殷紅,呼吸卻非常的急促,跟著還吐出了好幾口的鮮血,將麵前的甲板沾染的緋紅一片。


    楓靜軒和蕭紫葑都知道,海雷丁受了內傷了,致命的內傷。也許,阿方索並不懂太多的武功,但是他的力氣卻是非常大的,而且他也很懂得如何將力氣集中到一點上,在大海上混生活的人都知道,隻有用最快捷最簡單的辦法殺死自己的敵人,自己才會有機會生存下來,阿方索無疑就是這樣的高手。剛才那沉重的一擊,幾乎可以將一塊花崗岩石頭砸開,何況是海雷丁這麽一個人?


    “海雷丁,你輸了。”楊夙楓緩緩地說道。


    海雷丁沒有說話,而是努力的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似乎要將自己的傷勢壓下去,殷紅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殷紅了,好像隨時都會有鮮血從下麵爆出來。他猛然提起鏈枷,再次衝了上來,毫不猶豫地對準阿方索就是一連串的連環擊。


    阿方索也不說話,揮動魚叉迎了上去,魚叉的尖刺被海雷丁手中的鏈枷連續的擊中,發出不間斷的火光,讓周圍的人看的都驚歎不已。阿方索的魚叉也算是非常堅固的武器了,可是在海雷丁的鏈枷的連續攻擊下,似乎連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每次鏈枷的釘頭錘擊打在魚叉的尖刺上,阿方索的雙手都要狠狠地震動一下,很顯然,他的虎口已經快要承受不了這樣的撞擊了。


    蘇枕書情不自禁的皺眉說道:“他瘋了。”


    楊夙楓點點頭,緩緩地說道:“他豁出去了。”


    是的,海雷丁沒有瘋,但是豁出去了,他不顧一切的連續攻擊阿方索,根本就不顧自身的安危。這個所羅門海盜的最大頭領,就像是瘋狂的犀牛,一心想用自己的鋒利牛角去消滅對手,完全不顧自己的防禦。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話在這裏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在他的威逼下,阿方索不得不連續的後退,一直退到了甲板的邊沿,不要說還擊,連招架都非常有困難。


    這時候,大家也慢慢得明白了,為什麽海雷丁的鏈枷鎖鏈上能夠扣上三十多個鎖頭,看他現在狀若瘋狂的樣子,能夠抵擋的人的確不多,幸好阿方索的爆發力很強,動作很靈活,否則,早就被對方持續揮舞的釘頭錘給狠狠地砸死了。即使如此,阿方索也是險象環生了。


    驀然間,海雷丁舉起鏈枷,發出了最後一擊,阿方索舉起魚叉,勉力抵擋,隻看到鏈枷的鐵鏈纏繞住了魚叉,讓阿方索根本沒有辦法揮動魚叉,跟著釘頭錘卻向阿方索的腦袋砸落,阿方索無奈,隻好放開了魚叉,身體本能的向後倒下,但是他的背後就是甲板的最邊沿,有護欄阻擋,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啊!”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叫。


    楊夙楓和蘇枕書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眼上,感覺阿方索又要糟糕。


    “噢耶!”那些觀戰的海盜們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興奮的好像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


    電光石火之間,隻看到阿方索閃電似的從護欄下麵鑽了出去,鏈枷的釘頭錘幾乎是貼著他的腳底砸落,將護欄全部擊碎,木屑碎片漫天飛舞起來。在圍欄斷裂的一刹那,阿方索抓住旁邊的欄杆,身子懸空,在戰列艦的最外側作了一個漂亮的回旋,然後從兩米外的位置再次回到了甲板上。


    啪啦!


    砸碎了欄杆以後,釘頭錘的威力依然沒有停止,繼續砸落在甲板上,將厚實的甲板砸出一個巨大的洞穴,木屑碎片橫飛。隻看到阿方索閃電似的從側麵抓住了魚叉,卻沒有動作,海雷丁本能的用力收回鏈枷,阿方索順勢將魚叉砸向他的胸膛,他的魚叉混合了海雷丁的鏈枷的回收力量,比剛才那一下還要更加的威猛。


    海雷丁沒想到自己再次被阿方索抓住了弱點,沒有辦法,隻好果斷的鬆手,將鏈枷脫手扔掉,轉身就跑,但是,他的高大身軀影響了他的動作,他剛剛轉過身來,阿方索的魚叉就到了。


    啪!


    阿方索的魚叉再次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後背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撞擊聲,好像是巨大的石頭被硬生生的從中裂開。海雷丁再次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腳步踉蹌撲向前,然後重重的摔倒在了甲板上。他的身軀的確非常的強壯沉重,以致摔倒的時候整艘戰列艦都狠狠地晃動了一下。


    阿方索還是沒有追擊,手持魚叉,巍然屹立,鮮血從他的肩頭上慢慢的流下來,在他光滑的後背形成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剛才在欄杆的一刹那,有紛飛的木屑打中了他的肩頭,海雷丁的鏈枷力量太大了,木屑破裂的時候,威力不下於炮彈的彈片。


    楊夙楓神情肅穆,看著撲倒在甲板上的海雷丁,緩緩地說道:“海雷丁,你輸了。”


    海雷丁的身體動了動,沒有說話,看樣子,他想努力的站起來,卻沒有成功。


    楊夙楓微微皺皺眉頭,再次低沉的說道:“海雷丁,你輸了。”


    海雷丁再次動了動自己的雙腿,吃力的將身體弓起來,想要再次站起來,但是很遺憾,他不得不撲倒了下去。阿方索剛才那一叉,勢大力沉,混合了兩個人的力量,海雷丁自然無法承受,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片片的碎裂了。


    然而,這個高大魁梧的海盜頭子,最終還是頑強的站了起來,盡管他的腳步有些輕浮,嘴角邊也不斷的有鮮血流出,甚至眼神也有點散亂了,但是,他依然吃力的抓起了鏈枷。也許是覺得鏈枷的力量太重了,他不得不拿起來一會兒,又重新的放下。


    每個人都看出來了,海雷丁還要戰鬥,但是已經沒有了戰鬥的力氣。


    看到海雷丁的樣子,阿方索的手勢居然也有點猶豫了,求助似的看了看楊夙楓。


    楊夙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低沉的說道:“海雷丁,你輸了!你聽到了嗎?”


    楓靜軒也忍不住插口說道:“你已經沒有力量繼續戰鬥了。”


    海雷丁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鏈枷提了起來,滿臉都是鮮血,堅強的說道:“我,還要繼續戰鬥。”


    楊夙楓微微歎了一口氣,惋惜的說道:“你何必如此?”


    海雷丁滿口鮮血含混不清的說道:“因為你們是海軍,我們是海盜……”


    楊夙楓默默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進行吧。”


    海雷丁咬緊牙關,用力的揮舞著鏈枷,向阿方索衝了過來。阿方索猶豫片刻,也揮舞著魚叉迎了上去。海雷丁的確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力量,很快阿方索的魚叉第三次重重的砸在他的後背上,鏈枷脫手落下,海雷丁再次倒在了甲板上,鮮血,順著他的身下慢慢的滲出來,在甲板上形成鮮紅的一片。


    楓靜軒和蕭紫葑都有點不忍心再看,紛紛轉過了頭。


    楊夙楓也沒有說話,臉色有點怪怪的。


    誰都知道,海雷丁已經失敗了,從被阿方索擊中第一下的時候開始,他就失敗了。但是,很明顯,他寧願死,也不寧願承認自己的失敗,隻要有一口氣在,他都要繼續和阿方索決鬥,盡管這個決鬥已經和自殺蘊含著同樣的意義。


    果然,海雷丁第三次掙紮著站了起來,顫抖著舉起自己的鏈枷,但是,他還來不及衝上來,阿方索一個箭步上前,就將他的鏈枷挑飛了,海雷丁嗷嗷叫著,撲向阿方索的魚叉,然而,阿方索一轉手腕,魚叉從海雷丁的胸口插入,牢牢地插中他的脖子。


    阿方索一用力,魚叉將海雷丁緊緊地叉在了主桅杆上,魚叉中間的尖刺刺穿了海雷丁的脖子,鮮血汩汩而出,但是,海雷丁還沒有死,還可以睜開眼睛。海雷丁快要窒息了,他努力的想要伸腳去勾自己的武器,隻可惜,就差那麽一點點,他沒有能夠再次掌握到自己的武器。


    阿方索看了看楊夙楓,等待他的決定。


    楊夙楓歎了口氣,黯然說道:“成全他吧。”


    阿方索一用力,將魚叉拔了出來,鮮血從海雷丁的脖子噴湧而出,順著粗大的桅杆流淌到甲板上,海雷丁的眼睛終於緩緩地閉上了,兩分鍾以後,海雷丁的身體慢慢的酸軟了下去,耷拉著腦袋依靠著桅杆,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一代所羅門海盜王,生命就此終結。


    海風吹過,吹來大海的清涼的氣息,碩大的戰列艦上,海盜們的骷髏旗繼續迎風飄揚,大海上沒有絲毫的聲音,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甲板上的鮮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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