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狂風呼嘯,好像什麽地方汽笛在嗚嗚地叫,好像當當地敲著鍾給死者安魂送葬。我迷迷糊糊地作起夢來,夢見一些舞蹈,夢見我慢慢地朝一個地方落下去,越來越往下落,最後終於深深地沉人夢鄉……這樣。我們大概睡了五六個小時。我醒來時,四周依舊是黑暗而寂靜。


    這一覺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天才亮。迷迷糊糊的醒著,渾身粘嗒嗒的,揉了揉眼睛一看,楊大京打著呼嚕,有可能睡的是一直從未醒過。而我邊那兩個女人的臉朝內,也睡的很深。


    來到洞口的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洞外四周,除了洞外呼嘯的狂風外,天色依舊灰暗,沙漠裏不同在峽穀森林,四周的樹木比較稀疏,沒有什麽東西能照出來,四周完全是一片沉黑,什麽也看不到。


    轉身叫醒了楊大京,此時的楊大京以是睡熟,一拍便醒了過來。略微掙紮了一下,坐了起來的他道:“什麽事?”


    我用手指了指洞口外道:“外麵的風已經停了,什麽時候往回走?若是到中午時分,可是沙漠中最熱的時候?”


    “哦,是這樣。你想現在走?”楊大京呼了一口氣,但臉色頓時一變。擦了把頭上的冷汗,點上了一根煙。


    “我也說不好,”見楊大京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哪裏不知道他的那些擔憂的鬼心思。氣得我臉色發白道:“我是想早點走,若是中午時分太熱,我們想辦法找地方躲避一下。楊大哥,你不是當過特種兵嗎?我在電影中看過特種兵在沙漠中訓練過的鏡頭。”


    一聽我這話,楊大京頓時冒出了一陣雞皮疙瘩,因為他很清楚,他那幾年特種兵是怎麽當下來的。此時的他很想用槍把子朝自己人的頭部敲去道:“特種兵在沙漠中訓練,那隻是一個訓練課目,僅限於沙漠邊緣訓練。也有在沙漠深處訓練的,主要武警部隊。”


    楊大京的話,令我仿佛融入到了那個恐懼的場景中去。更如一根刺兒哽在我喉頭道:“也就是說你也沒有沙漠求生經驗?”


    “沒有,”隻是低著頭猛吸煙楊大京。直到良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表情嚴肅的可怕,沉聲道:“你說的對,沙漠中求生,避開中午時分的酷熱,早晚行走,或許是個辦法。”


    我們兩個人都陷入沉思。我不知道楊大京想些什麽,但是我覺得心裏難受起來。又嘟嘟囔囔了幾句,我也沒所清楚。最後,楊大京歎了一口氣道:“那就走吧,希望中午時分,能夠找到一處避暑的地方,要不然會把我們曬成肉幹。”


    此時的楊大京確實讓我的話給弄懵了,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話現在自己聽了很受用。於是也直起身子,剛想說什麽,突然旁邊的羅圓圓驚冒一聲道:“這次回走,不能犯一絲的錯誤。”


    清晨,天空布滿了層雲,風從南北方吹來。天氣有點兒變了,但是,還不至於影響我們離開這裏。女人們醒來之後,除了烤烤火外,已無其它事情可做。那一桶救命水,不可能給她們梳洗打扮用。


    簡單吃了早點,早點自然是我昨天晚上捕殺的那頭蛇。有吃的,眾人的情緒自然好了很多,幾人饒有興致地商討著回去路線的計劃。我把昨夜與女鬼小倩所指的方向一說,羅圓圓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眼前道:“鬼的話也能相信,真是不可思議。回北京後,我看你還是開家與鬼有關的公司吧。或許美國總統也會來拜訪你……”


    “那進寶可就是名人,想要錢,在也不用幹這勞民傷財的事了……”看著我那哭喪的臉,一旁的夢麗心中就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舒爽。


    羅圓圓又一笑的接著道:“可不是嗎……”


    羅圓圓無聊的想象,引來了夢麗嘰嘰呱呱的數落。而此時的我,並不討厭她們的任何語言。清脆的聲調,加上女人特有氣息的情緒化。仿佛若一道清澈的涓涓溪水,淌過了我的心靈,洗滌著我心中濃鬱的陰霾。於此同時,又將我從繁複的思維世界中,拉回了些許。


    這夢麗到是和羅圓圓有的一拚,她是個看著挺漂亮,但仔細端詳,又沒有什麽特點的女人,但這女人很會打扮自己,製服特有的緊身魅力,而且她為人性格開朗大方,什麽話都敢說,也很愛開玩笑,和羅圓圓兩個人一唱一個,依然天生的兩個活寶。


    人和人的關係真的很微妙,就短短的幾天接觸,這兩個女人就已經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甚至羅圓圓都忘記了,昨天晚上自己和她就睡了我的身邊。這時候的兩個人,怎麽看都象多年的密友一樣。


    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映紅了天邊的雲團,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籠罩上了一層霞光,波紋狀的黃沙,都被映成了金紅色,濃重的色彩,在天地間構成了一副壯麗的畫卷。


    一出洞口,身背水桶的我首先按昨夜與女鬼小倩所指的方向指給眾人看。其他三人一口同聲確認了女鬼小倩所指的方向是正確的。


    自然界的沙丘是由風堆積而成的小丘或小脊,走在沙漠中,不時會刮過一陣又一陣的風,無邊的黃沙,無邊地鋪開到天際,大家走過的腳印,暫時留在沙地上。相信一場大風過去,瞬間會被大風抹平,真是風過無痕啊。


    我們的食物不多,大約夠維持一天多,清水足夠使用三五天的。翻上沙丘,晴朗的天可以看動遠處背風的沙坡,兩尖角之間的馬蹄形小凹地,凹地繼續擴大,雛形新月形沙丘形成。不斷的加積,沙丘增大,背風坡的沙粒因重力下滑,渦流再吹向兩側,發育兩翼,典型的新月形沙丘便形成。


    我們站在這是一片流動性大沙漠上,大風吹動沙丘,地貌一天一個樣,沒有任何特征。在沙漠中給我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楊,隻是眼下卻無法看見。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剛剛離開的洞穴,按女鬼小倩所指的方向看去,辨認出方向道:“往那邊走!”


    “我們來時,好像前麵那沙丘沒有那麽寬?”一時間的楊大京又是一籌莫展,他看著這四周一樣的沙丘,心中也沒了辦法。眼光不段的打量著我所說的方向,心中慢慢地有一些煩躁。


    其實我對眼前的一切,心中也是極為好奇。心頭頓時有些不安,恐懼再度開始蔓延道:“說不定是昨天那場沙塵暴改變了這裏現象。”


    “羅老師怎麽認為?”凡事還是少猜疑的好,讓這麽一說,本來就疑神疑鬼的楊大京也沒了主意。


    斜對麵而來的陽光照得羅圓圓一陣刺眼。同時,充沛的陽光也讓她看清楚了更遠的地理麵貌。輕咳了兩聲道:“你們倆說得都對。我們來時,前麵那沙丘的確沒那麽寬,也沒那麽高。從距離上看,我們應該是從那,轉過來的。”


    “是這樣,”楊大京看到了羅圓圓的樣子,先是微微愣了愣,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刹那間陰沉了起來道:“走,過去在說吧。”


    “但願別在出現沙塵暴的天氣了,”我在羅圓圓視線的騷擾下,終於扯下了好不容易戴上去的麵具。


    “這種假設就好別去提它,”楊大京輕咳了兩聲,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一張臉越是鐵青起來。uu看書ww.uuknshu


    由於沙漠的色彩單調,一會沒人說話,似乎周圍就沒有生機。火球一樣的太陽懸掛在半空,在沙漠裏行路,最重要的是保持自身有足夠的水份,白天趕路原是大忌,但是我們的水還很充足,隻是盼著能夠早點走到那家早已不存在的龍門客棧,所以我們隻能頂著似火的驕陽在沙漠中前進。


    白天的沙漠,另有一番景色,在上古時代,西馬拉雅山的造山運動形成了塔裏木盆地,整個新疆的地形,就象是一個大碗,碗中盛著一碗金色的黃沙,而我們這九個人十九匹駱駝組成的駝隊實在太過渺小,其比例還不如這碗金沙中一粒沙子的萬分之一。


    大漠茫茫,沒有邊際,要不是身後長長的足印,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在不停的前進,我真是佩服那些獨自一個人進入沙漠戈壁灘的探險家,也許隻有那樣孤獨的行走在天地之間,我們才會體驗到生命真正的意義,佩服歸佩服,我這輩子是不打算那麽幹,還是集體生活適合我。


    眼前沒有高低起伏的沙山,四周的沙丘落差都差不多,象一個個扁扁的饅頭,無邊無際,在地麵上,向任何角度看,都是同樣的景色,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天氣酷熱,令人疲乏。全身倦怠無力。沒有一絲涼風。酷熱的空氣凝然不動。一切生物都停止活動,躲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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