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那堆經下往燃燒的火,最後搖曳了幾下,熄了,像一聲哀怨無助的歎息。此時,大漠四周很靜,隻有沙丘後吹來微微的陰風聲,還有不知名的蟲在不遠不近的雜草叢裏呻吟著。無法正確回答這一問題的李洪,麵容憔悴目光遲滯的茫然無助地望著遠方,其實他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的黑暗擋住了。但他仍那麽遲滯地望著,仿佛那目光已成了一種永恒:“畢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還是離鬼遠一點的好。”


    “李哥,要不然你勸楊大哥一下吧,一次見鬼,就沒有可能沒有第二次,”此言正合我意,我巴不得以遇鬼的話題,現在就打道回府,或者現在就去古樓蘭也行。力經今天遇鬼之事,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再往沙漠深處走,早晚要出大事,到那時,恐怕就不會象這次這麽幸運了。


    生氣中的夢麗,沒在回那輛車上去,兩個女人都在我那車上。好不容易盼到了她們睡覺,此時天高月小,月亮還是那塊孤懸天上的石頭,雲卻不像往日的雲了。象是很舊的雲,暗黃中夾雜著深色的斑點,象黴斑。


    一進車的我,隨手關了車頂燈,整個車廂裏就隻剩一隻角燈發出昏黃而曖昧的光芒。兩個女人睡在一起,至於她們什麽時候睡去的,我不知道。這羅圓圓似乎是在自己的小天地裏可以毫無顧忌,平時她歡在自己的空間裏裸著身子,她感覺這才是家的意義,舒適隨意。她能感覺到我欣賞的眼光在她身後的追隨,隻是今天生氣中的夢麗,也睡在我那車上,不能造次的我,看來也隻能是坐在女人們事先為我留出的駕駛座上過夜了。


    兩個女人睡去了,我的眼神在她們的身上瀏覽著。出來十幾天,在我的眼裏,羅圓圓已經從一個老姑娘變成了一個豐韻十足的少婦。羅圓圓雖然是高校教授,上班的時候職業裝一穿,大方而嚴謹,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羅圓圓的熱情隻能用瘋狂來形容。這幾天雖然夢麗對我也有很多吸引,但我一直深戀著羅圓圓,我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了我們自己的團隊。我是那種外表看粗線條的人,但內心很細,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對這點羅圓圓非常滿意,所以對我,她也是言聽計從。隻因昨夜的夢麗,讓我暫時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向了車窗外。


    透過車窗,我看了一眼外麵的世界,在這裏呆不到一個星期的間裏,留給我的除了歡笑,更多的則是苦澀。找鬼聊聊,這隻是從我腦際一瞬閃過的一個念頭。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為羅圓圓說的鬼節出生的人,不怕鬼不說,還可以鎮鬼。


    “小鬼,過來,”見到鬼怎麽跟鬼打招呼,成了難題。人有姓,可鬼沒名。總不能見到鬼,以女士、先生這樣的稱呼吧?若直接叫男鬼女鬼,似乎是也不雅觀。


    “鏡子,”我忽然想起李洪說過,夜晚十二點後照鏡子,很容易看見自己是哪種鬼樣。想到這,伸手去摸羅圓圓放在前窗玻璃下的那塊鏡子……


    “找啥呢?還不睡覺?”覺著有些不對勁的羅圓圓轉了個身,把身體麵向我的方向側躺著,可見她等我先開口已經等了很久了。


    “睡不著,真是怪事連篇的,”摸到鏡子的我也轉了個身麵對著羅圓圓。在滿室昏暗的光線中,我們各自躺在車座上,隔著不到半米的地方對望著。我看了看她,說道:“進入大漠幾天了,凡事還沒認真考慮過。總得琢磨琢磨吧?”


    一聽這話的羅圓圓再度把身體轉向我,沒好氣地道:“有什麽好琢磨的?每天遇到的事情不同,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沒必要去苦思苦想。”


    幹脆坐起身的我,依在靠背上,點了一支煙道:“圓圓姐,你說我們住過的那個‘龍門客棧’真有鬼嗎?”


    “又說這些了,”羅圓圓翻個身去,麵上的表情有點苦澀。語音有點淒涼道:“明明看到了,還能有假?”


    看著羅圓圓的臉,品味她問的話,我真的有點暈。不過和羅圓圓一樣,這種矛盾的感覺每次也隻是在我心頭一掠而過,畢竟有些事,說破了大家都難做,還不如不說,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快樂和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但無論怎麽想,也無法忘李洪剛才說過那鬼的事情。心中一陣煩躁道:“早知今日,當初真該跟那個道士學兩招了。”


    “學什麽?學裝神弄鬼?”看也沒看我的羅圓圓,毫不掩飾嘲笑了我一句。


    “不是,”剛把話說了一半的我,頓反應了過來。戈然而止,眼神呆呆的看著羅圓圓道:“我也說不好。”


    “說不好就別說了,睡覺……”說著羅圓圓轉過身鑽到了被窩裏,給了我一個光滑的後背。


    或許羅圓圓真是困了。睡覺?我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大女人了,大女人羅圓圓是個守家的好女人,甚至觀念上有些保守。


    今晚的我一直心不在焉。道不是因夢麗睡在這裏,而且還穿的那麽少。主要是“鬼仔”這對我而言的新名詞,一直勾引著我強烈的好奇欲望,所以我無法去羅圓圓身上折騰著,心裏卻在盤算著12點後,怎麽出去找鬼。


    羅圓圓睡了,這個晚上我們沒有了以前那樣,與她相擁而眠。而是她與夢麗兩個人背靠背,不一會的功夫,羅圓圓那邊又有了鼾聲……


    昏暗下的車廂裏,我的眼神也格外的迷離,難得獨自喝酒的我,幾聽的啤酒下去,非但沒讓我迷糊,反到越喝越清醒,看著身後兩個沉睡的女人,搖頭晃腦已經半醉還在喝著的我,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了12點。輕手輕腳下了車的我,沒走多遠就翻過了沙丘。風從背後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冷戰,原來不覺間已滿身是汗。上坡擠胃,下坡顛腰,這一段坡路,把胃囊裏的酒都擠出了毛孔,也帶出了內髒的味道,鹹腥,有點想吐。這裏的世界基本一樣。平麵看上去大多沙丘略似月牙形,但月牙尖向上風麵延伸,滑麵在新月形沙丘的外側。此時回頭看去,那兩輛汗馬越野車,在無邊的沙坡間,頓顯孤單。


    腳站高處四周看去,月光把天地染為一色,灰白。無邊的溝溝壑壑如史前時代。象一顆死去的行星表麵,看不見那微生物般的人群,看不見那苔蘚般的城市,uu看書.uuksh 隻有死寂,隻有死寂,隻有在宇宙深處飄蕩的一艘飛船,那鏽死的舷窗內,靠著一張人臉,隻有遠處星辰爆炸的閃光,能夠照亮那空空眼眶內的黴斑。


    向前走,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撲踏踏的腳步聲傳得很遠,帶著回音。就象有人跟在我後麵,也一步步地走著。


    “你看,我沒喝多,頭腦清醒,”我覺出了這其中的古怪:在這麽空曠的地方不應該有回音的。除非是聲波傳到天邊反射而回,那我掏掏耳朵許能聽見。或許是碰到什麽看不見的東西上了,一堵牆?幾個身影?


    哈哈,我信這些?我怕這些?一想到此次出來,是為了尋鬼,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在夜空裏回蕩。我聽著挺滿意;嗯,我高某人生於鬼節,身份鬼仔,萬鬼之中無一能比。


    四周更靜了。風停了,那些剛才在風中沙沙亂擺的荒草荊棘都靜止了,高高低低地立著,月光下的影子奇形怪狀。這是怎樣的月光呀,靜如固體,黃如牙齒。在這樣的夜晚殺人,受害者是喊不出聲的,因為月光會象沙子一樣填滿我的嘴巴。並從咽喉漏下,去掩埋我那顆狂跳的心髒。喝酒的人見不得風,剛剛喊完,我就隻覺眼前一轉,胃就暈了,哇地一口吐了出來。吐了又吐,好嘛,跟倒水似的。可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口,吐不出來,紮得喉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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