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景生情的羅圓圓,臉色更不好看了。又是重重地一聲歎息道:“是誰這麽殘忍?為什麽要這麽做?”


    “行了,現在我們感情用事的時候,”不耐煩的楊大京打斷了這一話題。先是有些難以置信的他,望著衣裏衣外沒有任何屍骨隨身物品,見腐衣全部扒光後,還是不見任何器物,接著便用力的搖著頭。見羅圓圓說得正起勁,焦急的指使著夢麗道:“在翻翻看那具屍骨……”


    有過一次經曆的夢麗,似乎是也不在乎多來幾次,同樣的手法,又使一具屍骨的腐衣被扒光,趁眾人不注意之際,將屍骨上一件遺物藏入褲兜中,隨後裝出一份遺憾的樣子道:“也沒有!”


    “不對訝,屍骨上沒有隨身器物,難道他們的死,另有原因?”楊大京的態度很是堅決,但此時也沒了辦法。琢磨不透的他,將目光又轉向羅圓圓。


    羅圓圓點了點頭,但眉頭擰地更濃重了:“這些屍骨本來就不是一個朝代的。”


    楊大京呆了一呆,接著便顯出一絲煩躁的情緒,不耐煩的說道:“不是一個朝代的,那這裏應該是什麽場所?總不會是祖傳幾百代的存屍場所吧?”


    緊鎖著眉頭的羅圓圓,考慮了一會兒,卻沒有馬上回答楊大京的問題,而是兜圈子懷疑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


    “什麽意思?”誤以為有答案的楊大京,焦急地等待下一句。


    “我還沒想明白,”地下大廳的陰風,令羅圓圓感到自己頓時渾身冰涼,四肢僵硬,有如身在冰窖中一樣。其實在她腦海中早已閃過一個非常模糊的想法,隻是她自己一時也說不太清楚道:“不過我剛才大概留意了一下,這裏屍骨上的服飾,沒有明清兩代人的。”


    目瞪口呆的楊大京,不知是否聽得明白,好久說不上話來。聲音不禁有些埂咽道:“這能說明什麽?”


    羅圓圓臉色變了變,急促的呼吸了兩次後,才回歸了些許平靜道:“剛才夢麗扶我起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這裏的建築風格,應該是大月時期的。這裏屍骨上的服飾,沒有明清兩代人的。應該可以說這裏近代幾十年,有人重修了這裏。或許是因重修這裏,才導至這裏屍骨上沒有隨身器物。”


    這裏的建築確實是讓人非常的費解,即便是考古學出身的羅圓圓,也隻能是借鑒資料來解釋這裏。見眾人沒有爭議,羅圓圓又繼續道:“古時武威、張掖、酒泉及青海樂都一帶,也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河西走廊唐代有涼、甘、肅、沙四州,漢代有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漢以前為西域大月氏國所在地。古代稱玉門關、陽關二關以西的地區為西域。漢代西域的西界在蔥嶺以東,即今帕米爾山結以東,唐代西域的西界則跨過了蔥嶺,遠到中亞。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塔裏木河流域,南麵的昆侖山以北和北麵的天山南北,有許多西域國家,最初有三十六國,後分至五十餘國。大月氏是西域各國之一,它本來居住在二關以東的敦煌、祁連一帶,過著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有騎兵十萬人,勢力強盛,很看不起匈奴,結果被匈奴襲破。匈奴冒頓單於打敗了大月氏,老上單於將大月氏的首領斬首後,用他的頭骨做了飲器。大月氏部落這才開始避開匈奴,向西遷徙。”


    地下大廳中除了寒冷,並無異味。攙扶楊大京的李洪,走著,走著。忽然覺得雙腿奇痛無比,疼得他額頭直冒冷汗。腳下一軟,向前直跌了下去。蹲下身去的同時,冷不防地一鬆手,也將毫不防備楊大京重重摔在地上。


    趴在屍骨上的楊大京一下子按碎了屍骨上的幾根骨頭,剛想去罵李洪的他,忽見李洪蹲在地上忍不住大口嘔吐起來,這才想起怎麽一回事。連忙撐坐起來的他,關切道:“怎麽啦李哥?”


    “痛,雙腿骨頭像針紮了一樣,”倒在地上的李洪,經過一陣撕心裂肺嚎叫後,似乎是好了許多。經過這一番短暫而又殘酷的巨痛後,還能堅持的他,一抹冷汗咬緊牙關道:“應該是藥物在做怪吧?突然間弄得我雙腿巨痛。”


    “那就休息一下吧,”楊大京看著此時李洪的臉色很難看,有些泛青色,眼睛已經半閉了起來,一看便知道是中毒很深的樣子。隨後又對夢麗指手畫腳道:“夢麗,把這屍骸搬走訝,讓李哥休息一下。”


    “沒事,沒事,”躺在冰冷地麵上的李洪,身上居然滲出大量的汗來,他不停在用手擦汗,而且還在身上不斷地撓來撓去,好像渾身長了蟲子似的。皺眉道:“隻要能冒汗,就可以體外排毒。”


    一聽這話的羅圓圓,寒著臉惱怒的道:“若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出去在太陽下暴曬呢?何必在這裏呆著呢?”


    “休息一下,看看這裏在說,”不想離開這裏的楊大京臉色卻凝重了起來,眼睛卻開始打量起四周道:“李哥,能挺住吧?”


    “能……”緊咬牙關的李洪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似乎是比哭還難看。若不是夢麗移走手電筒的光,定能看到李洪那笑容後鐵青的臉色,他惡狠狠地盯著那楊大京的背影,怒火一直往上冒,心裏有一種上前海扁那楊大京一餐的衝動。


    黑暗裏,夢麗打著手電四周照射著,整個地下大廳裏依舊是那麽的空蕩,沒有任何的隨葬品,也沒有任何的擺設,這明顯是古人的喪葬不符合。古人認為身前享用過什麽身後也應該繼續享用。所以,厚葬是最隆重也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地麵上足足躺了二十分鍾的李洪,重新坐了起來。半開玩笑的說道:“還行嗎李哥?”


    “沒事了,”點上一支煙的李洪思慮了良久,這才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黯淡和失落道:“想不到這藥物是一陣陣地折磨人。”


    楊大京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他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裏總是毛毛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對著夢麗說道:“夢麗,扶我起來,我們繼續走。”


    “都這樣了,還看啥訝?”夢麗看著地上楊大京的樣子,先是微微愣了愣,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刹那間陰沉了起來。頓時也是一臉的茫然道:“出去吧?”


    一聽這話的楊大京,猛得想站起來,卻感覺全身上下酸痛無比,就好似幹了什麽粗重的力氣活一樣。沒能站起來的他,拿出罵大街的方式怒罵道:“出去個屁,我們是幹什麽來了?不想看,自己出去。”


    別看生氣中的夢麗是個女人,必定是經過刑警訓練過的她,還是有一定體力的。上前一把拉起楊大京,又一伸手,拉起了李洪。


    “不錯,有點刑警的素質,”站起來微微一笑的李洪讚歎道:“要沒這兩下子,也殺不了那兩個匪徒。”


    從這邊走到對麵那組牆,這段路,他們大概又走了八分鍾,黑暗中一雙雙眼睛猶如鬼火一樣閃在眾人周圍,定睛一看,這絲絲地火光其實都是從眾人眼中透露出的,uu看書 ww.uukashu眾人心頭第一次覺得人類眼光的可怕。


    不難看出這裏雖然在古代就已被盜墓賊所洗劫,但裏麵還是保存了不少非常有價值的文物,主要是這裏珍貴的壁畫。這裏壁畫上的動物形象有的大,有的很小,密密麻麻,重重疊疊,數量之多,令人目不暇接。在西麵牆壁上大體能區分出50多個幅麵,100多隻動物。畫麵大多是粗線條的輪廓畫剪影,在黑線輪廓內用紅、黑、褐色渲染出動物身體的體積和重量。


    其中有的畫麵令人不得不流連忘返:一幅是一頭受傷的牛低頭將一個男獵人頂倒在地;另一幅是幾隻馴鹿列隊順序行進;不遠處畫有一隻野耗牛,有兩把長矛正刺向它。這些動物是當時人們狩獵時搏鬥的敵手,也是人們賴以生存的食物來源。看得出來,當時的繪畫者對所畫的動物十分熟悉,觀察細致入微,下筆輪廓準確、神態逼真,再配上相應的顏色,便顯出躍動的生命活力和群體奔騰的氣勢。即使是現代人,如果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恐怕也難畫得出來。


    空曠的地下大廳的一麵,出現了一看便知道是一扇沉重的石門,七八米寬的石門,根本無法判斷麵對著的石門是正還背麵。隻見石門上麵雕刻著一些飛禽走獸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何,一個個的都雕刻的相當凶惡。多站一會的幾人,又令各自心中都仿佛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說不難受。原因無他,又看見不尋常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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