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下,便把自己之前追夏雪的經驗拿出來,即讓趙紅軍去追別的女生,讓陸榕認識到自己喜歡趙紅軍。趙紅軍的眼睛一亮,說道:“這樣可行嗎?”


    葉展搖了搖頭,說:“用這個方法前,你得確定陸榕喜歡你。否則你貿然去追別的女生,隻會讓陸榕認為你花心,從而更加討厭你。”


    趙紅軍的眼睛聳拉下來:“那怎麽辦呢?”這個男生,喜怒哀樂皆因陸榕而起啊。


    葉展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道:“如果你戴著一塊手表,三年都沒有摘下來,突然有天把手表摘了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趙紅軍說:“不知道時間了?”


    我微一沉思,說道:“戴了三年,這塊手表已經和我融為一體。如果突然把它摘下來,會特別的不習慣,身上感覺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什麽東西,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適應。”


    “對。”葉展說:“趙紅軍就是一塊表。無論陸榕喜不喜歡,這塊表都已經戴了三年。”


    “我是一塊表?”趙紅軍的神色迷茫:“陸榕什麽時候買的表?”


    我不耐煩地說:“去年買的表!”


    “這隻是一種類比方法。”葉展拍了拍趙紅軍的手背,說道:“你如果想追到陸榕,就一定要照我說的做。”


    “好,你做。”趙紅軍直起了背,變得非常認真,像是準備聽課的小學生。


    葉展從課桌裏拿出紙和筆,說道:“現在,你給陸榕寫一封信,告訴她你想通了,以後不會再纏著她了。”趙紅軍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沒有想通。”


    “你還想不想追到陸榕?”


    “想。”


    “想,就照我說的做。”


    趙紅軍隻好照著葉展說的做。他匍匐著背,寫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插進他心髒的刀。


    “陸榕:見信安好。我想了很久,終於決定提筆給你寫這封信。這一次我被耳光王扇到耳膜穿孔,住院的時候想了很多很多。這三年來,我無時不刻不想追到你,給你這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你到底想不想擁有這份幸福。這一次,我想通了,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快樂,如果沒有我的糾纏能讓你快樂的話,那麽我願意選擇離開。”


    我一邊念,趙紅軍一邊寫,寫到最後的時候,他都快哭了出來。


    “太文青了。”葉展皺著眉:“陸榕會不會懷疑這不是趙紅軍寫的啊?”


    “這都無所謂。”我說:“不管是不是趙紅軍寫的,這都是趙紅軍的意思,她明白了就好。”


    趙紅軍痛苦地說:“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強加到我身上來的!”


    信很快就被送了出去。據線報回來說,陸榕見到信的一刹那欣喜若狂,趴在桌上呼了一口長長的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年輕了十歲一樣。趙紅軍可憐巴巴地說:“你們這哪是幫我泡妞,這是將我們推的更遠了啊。”葉展說:“你別著急。接下來你要按我說的做,不許再和陸榕說話,不許再接近她半步,甚至連看都不許看她,總之不許做任何糾纏她的事情!”趙紅軍搖著頭說:“不行的,我做不到,我一天看不見她就渾身難受。”


    “如果你想追到陸榕,就一定要按我說的做。”


    “好吧。”


    為了讓趙紅軍做到這一點,我們甚至讓耳光王幫忙,把趙紅軍調到了其他班級。換教室的那天,趙紅軍撕心裂肺,像是快死了一樣。但是他做的很好,始終都沒有去看陸榕。根據消息回饋,整個過程中陸榕冷冰冰的,也始終未看趙紅軍一眼。


    我問葉展:“這招‘欲擒故縱’到底怎麽樣?到頭來會不會弄巧成拙?”


    “不會的。”葉展說:“三年啊,三年的形影不離,換做誰都不會適應的。”


    為了防止趙紅軍功虧一簣,我和葉展幾乎陪伴他所有的課餘時間,帶他融入我們的圈子,帶他吸煙喝酒看辣妹,總之不能讓他想起陸榕。有一次他喝多了,哭著說要去找陸榕,被我們無情地攔住了。他抱著電線杆狂啃、大哭,鼻涕眼淚抹的到處都是,質問電線杆為什麽不喜歡他。這個過程描述起來有些搞笑,但看到這個場麵的人無不為之心酸。


    與此同時,我們也派人暗中監督陸榕,發現她在上學、放學途中,總是下意識的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著。針對這一情況,葉展說:“手表摘下的不適應已經在慢慢顯現。”我繼續問:“那接下來怎麽做?”葉展說:“接下來就是讓她體會‘需要看時間的時候發現手表已經不見’的失落,這樣才能讓她加倍去追憶、思念手表的重要。”


    我覺得葉展不僅是個草鞋,還是個白紙扇,尤其是在愛情方麵,完全讓我自愧不如。他的手段再加他的外表,泡妞簡直就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一個午後,陸榕走在放學的路上。她目不斜視,表情冰冷,典型的冰山美女做派,讓一般人看到她就敬而遠之。但她畢竟長得漂亮。一個女人隻要長得漂亮,無論什麽表情,都一定會有人搭訕。尤其是街邊的小流氓,他們最樂意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在陸榕即將要走過的街邊上,就站著這麽幾個色眯眯的小流氓。這幾個小流氓是葉展安排過來的,都是黑虎幫的正式成員。他們在這裏守株待兔,等著陸榕走過來。在陸榕距離他們還有老遠的時候,他們就露出了淫蕩的笑容,而且開始吹起了口哨。陸榕微微頓了頓腳步,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看,那個保護她三年的男生仍然不在。心中,有那麽一丁點的失落。


    如果有他在的話,就不必怕這幾個流氓了。不管他能不能打過這幾個流氓,終歸能幫她吸引掉全部的炮火。而現在,她隻能獨自去麵對這些流氓。不過她並不害怕,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難道還怕這幾個流氓膽敢為非作歹?可她走過去的時候,這幾個流氓偏偏攔住了她的去路。流氓甲留著一頭討厭的黃發,耳朵上還別著一顆閃亮的耳釘,他伸出手,色眯眯地說道:“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和哥哥出去樂嗬樂嗬?”


    陸榕冷冷地說道:“沒興趣。”然後就側過身,準備從旁邊走開。


    但是流氓甲再次攔住她的去路,而流氓乙和流氓丙分兩路包抄,攔住了她另外兩邊去路。


    “小妹妹,這次沒興趣沒關係,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哥哥下次約你玩啊。”


    說著,流氓甲還將手摸向陸榕的臉頰。陸榕就是再淡定,也忍不住叫了出來,像碰到蛇一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哎……”流氓甲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笑眯眯道:“慌什麽,哥哥又不會吃了你?走走走,哥哥帶你去夜總會玩,保證你能賺大把的鈔票。”


    陸榕想跑,但是胳膊被流氓家抓的牢牢的。她求助性的看向過路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有誰敢惹這些一看就不是善類的青年呢?陸榕又往後看了看,這時候他多麽希望趙紅軍能像往常一樣跳出來,可是身後空無一物,趙紅軍說以後都不會再纏她。


    “哎,小妞,你往哪看呢,不會是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吧?”流氓甲嗬嗬地笑著,又用手去摸陸榕的臉蛋。冰山美女不僅長得漂亮,而且皮膚還很好,又順又滑。


    “你們要幹什麽?”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終於有人肯見義勇為了。


    當然不是趙紅軍,但隻要有人肯出來,陸榕已經謝天謝地了,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和這些流氓對抗?流氓甲仍然抓著陸榕的胳膊,眼神卻不懷好意地看向來人。來人是個學生,身上還穿著城高的校服,臉上帶著些許青澀和稚嫩。陸榕看他眼熟,應該是和自己一屆的。流氓甲冷笑道:“你是來英雄救美的?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多事,否則……”


    “唰”一聲,流氓甲亮出一把彈簧刀,刀鋒明亮,寒氣逼人。


    陸榕倒吸一口涼氣,不僅隱隱為那學生擔心,卻又怕那學生跑掉。她再一次忍不住想,如果是趙紅軍的話,即便對方有刀,他也不會跑掉的吧?


    隻聽那學生說道:“我不是來英雄救美的。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妞是趙紅軍的馬子。”


    “趙紅軍?”流氓甲的表情有些吃驚:“是那個趙鐵拳的兒子趙紅軍?”


    “沒錯。”那個學生點點頭。


    流氓甲抓著陸榕的胳膊問:“你是趙紅軍的馬子?”


    時至此刻,陸榕也隻有點了點頭。流氓甲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怯懦,他連忙放開了陸榕的胳膊,帶著些許歉意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趙紅軍的馬子。”


    說完,這幾個流氓便匆匆地走了,仿佛生怕走慢一點就被趙紅軍逮到一樣。


    陸榕愣住了,她沒想到僅憑趙紅軍的名字,就把這幾個流氓給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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