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給那幾個流氓反應的時間,宇城飛舉起椅子砸向一個流氓的頭。那流氓沒怎麽哼聲就倒了下去,足見宇城飛這一砸的力道如何。這個流氓倒下去,迅速吸引了其他流氓的目光。剩下的流氓火速朝宇城飛衝來,宇城飛渾然不懼,抓著椅背左掄右揮。不出十分鍾,這些流氓紛紛倒地,不過宇城飛也沒有討好,他的頭上也挨了好幾下,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他手持著椅子,站在淩亂的音像店當中,呼哧呼哧地看著倒地的那些流氓。


    “哈哈哈……”茶館裏,白閻羅大笑起來。站起身,出了茶館,朝著對麵走過去,包括我和楠楠在內,連忙跟著他走了過去。穿過馬路,來到對麵的音像店。宇城飛放下椅子說道:“大哥,搞定了。”楠楠連忙衝過去,掏出紙巾來給他擦著頭上的血。我站在一邊看著,心裏也是一陣陣的疼,就更加搞不懂白閻羅為何要這樣了。就算是看這些流氓不順眼,完全可以叫我們一起上啊,他還帶著四五個手下呢。一起上的話,也不至於讓宇城飛受傷。


    音像店老板抱著頭躲在櫃台底下,白閻羅拍了拍櫃台,說道:“老板,老板,出來了!”


    那老板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些流氓,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不要謝我!”白閻羅笑道:“是我這位小兄弟幹的,你可以謝謝他!”指著宇城飛。


    宇城飛把椅子放下,朝著櫃台走過來。那老板又是連聲說:“謝謝,謝謝!”


    宇城飛沒說話,隻是看著白閻羅。顯然,他也不知道白閻羅這麽做的用意。白閻羅笑著問那老板:“我這小兄弟,一個人對付了這四五條大漢,你說他厲害不厲害?”那老板不知白閻羅什麽意思,連忙說道:“厲害,厲害!”還用佩服的眼光看向宇城飛。


    白閻羅說:“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白閻羅。”那老板“啊”的一聲,目光中滿是驚愕,可見是聽過這個名字的。白閻羅又說:“老板,你這店開張有一個月了吧?”那老板點頭:“第二十八天了。”白閻羅又問:“這二十八天,過的怎樣?”那老板垂頭喪氣地說:“別提了,隔三差五地就被人砸場子,我都不知道得罪了誰!”白閻羅嗬嗬笑著說:“從今天起不怕了,我來到你這店裏,別人都知道你這店是我罩著的!”那老板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說道:“謝謝白爺!”原來不是我一個人以為他姓白。白閻羅也不辯解,說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每個月的保護費,就交給我這兄弟好了。記住他的名字,宇城飛!”


    那老板張大嘴巴,這才知道白閻羅的用意。白閻羅一瞪眼,說道:“怎麽,不服?”


    老板哪裏敢說半個“不”字,連忙說道:“沒有沒有,謝白爺照顧!”


    白閻羅點點頭:“以後有什麽麻煩,就找我這位兄弟。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很能打,你剛才也看到了。”老板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麵對白閻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好。”白閻羅點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便朝著門口走去,我們一幫人又跟在他後麵。


    音像店裏,老板開始苦逼地收拾倒塌的一切。


    白閻羅站在馬路邊上,我們這些人都站在他身後。楠楠幫宇城飛擦淨了頭上的血,又讓宇城飛用紙巾墊著傷口,這點傷對他來說其實不算什麽。白閻羅看著川流不息的街道,來來回回地張望著各個店麵,突然說道:“宇城飛,你知道我不缺這點錢吧?”


    他說的是身後這家音像店的保護費。身為城南黑道可以和黑閻羅抗衡的大梟,手下的場子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個個是收入不菲的大場子。說他看上這家小店的保護費,那才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這分明是小混混才會幹的事情。宇城飛說:“是的,我知道。”白閻羅又說:“要到開元路混,沒有個據點可不行,這家音像店就當作是你邁向城南黑道的第一步吧!”意思就是把這家店交給宇城飛了。店雖小,但也算在開元路插了一腳,算是正式踏入城南的黑道了。宇城飛將墊在頭上的紙巾扔掉,說道:“謝謝大哥。”


    白閻羅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稱霸了職院,讓很多人對你刮目相看並抱有期待。但你始終是個外地人,要想在這裏紮穩腳跟,恐怕要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


    “是,我明白。”宇城飛麵無表情,語氣中卻透露著堅定。


    “我很欣賞你,也很看好你,希望你別讓我失望。”白閻羅呼了口氣說:“明天晚上,開園大酒樓,帶上你的兄弟們,咱們和黑閻羅好好談談。”


    終於談到了正題。宇城飛使勁點了點頭:“好!”


    說完那句話,白閻羅轉身就走,和他的手下消失在這繁華的街道。


    宇城飛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這條繁華的開元路,接著轉過頭來看著亂七八糟的音像店,突然露出了開懷的笑容。這家音像店歸他罩了,這條開元路終於有了他的一席之地,雖然這地方很小、很小,卻承載著他很大、很大的夢想。


    音像店裏,地上那些流氓已經消失不見,聽到白閻羅的名號以後早就悄悄消失了吧。老板費力地搬著貨架,累的他氣喘如牛。“老哥,我來幫你!”宇城飛衝進去,幫著老板一起把貨架搬起來。我和楠楠也衝進去,將地上那些散亂的碟片撿起來。


    “哎,哎,不用不用!”音像店老板受寵若驚,他可不敢讓我們這些“流氓”出力。


    “沒事,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宇城飛爽朗地笑著,依舊幫老板搬著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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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還沒有和白閻羅說職院的事情哩。”


    回去的路上,我撓著頭說道。宇城飛叫我來,本來是想把如何幹掉邱峰和聶遠龍的過程講給白閻羅聽的,結果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要聽的意思,隻是讓宇城飛隻身教訓了幾個流氓,然後莫名其妙地把一間音像店交給他,就拍拍屁股帶著幾個手下說白白了。


    “嘿嘿,會有機會的。”宇城飛大跨步走著,感覺此刻的他意氣風發。楠楠走在他旁邊,也是一樣的興高采烈。我們來的時候沒有打車,回去的時候也沒有打車。


    “話說,感覺大哥很好啊。”我說:“白閻羅的身上,比黑閻羅多了一些正氣。”


    聽到這句話,宇城飛突然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楠楠也罕見的認真起來。看他倆這個模樣,我奇怪地說:“怎麽了?”宇城飛說:“耗子,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白閻羅和黑閻羅是一樣的,他們身上都流淌著肮髒的血液,誰也不比誰高尚。黑閻羅所做過的傷天害理之事,白閻羅也同樣沒有落下過,甚至比他更狠、更壞!”


    我怔怔地看著宇城飛。宇城飛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而且他比我要更了解白閻羅。宇城飛繼續說道:“隻不過白閻羅會偽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在人前人後展示出一種‘好大哥’的形象。但狐狸尾巴藏不住,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無論他給我多少利,說到底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當然我也沒有自詡高尚,我也是在利用他而已。我們兩個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所以你千萬不要對他產生感情,小心被他賣了還幫著點錢!”


    楠楠接道:“宇哥說的沒錯,白閻羅同樣不是好人,你可以叫他大哥,可以為他賣命,但是千萬別相信他,他隨時有可能為了自己,而笑容滿麵的把你推進火坑。”


    聽這兩人說完,我已經冷汗涔涔,連忙苦笑道:“我又不和他打交道!”


    宇城飛點頭:“嗯,和他還是少打交道的比較好。平時我也很少聯係他,除了定期向他交些份子錢外,有時候他讓我去辦什麽事,或是我有解決不了的麻煩,才聯係一下。”


    我們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前走。宇城飛給我講了幾件白閻羅的故事,讓我對此人更是諱莫如深,覺得能在他身邊好好活下去都不容易,能和黑閻羅正麵抗衡的果然不是善茬啊。


    回到職院,看到熟悉的校園,我心中格外輕鬆,感覺還是學校安全一些,畢竟職院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地盤了,再也不用擔心會突然被什麽人偷襲了。宇城飛和楠楠也很開心,許久沒回到職院的他們也是一臉輕鬆。宇城飛打了個電話,問元少他們在哪,得到答案說眾人在宿舍休息,真是好久沒在宿舍的床上躺一躺了。


    我們就沒去教學樓,而是直接趕到男生宿舍樓,宿管大爺看到我們,笑道:“宇城飛,回來啦?”宇城飛笑著說:“嗯,回來啦!”便帶著我們上樓,宿管大爺也沒管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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