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碼沒被砸傻。”桃子憐惜地摸著我的頭,笑著說:“我哥這一手拍磚絕技,是從小就開始練的,為此他可沒少進少管所。我哥腦子比較單純,千萬別和他對著幹。”


    聽了此話,我嘻嘻笑道:“那現在是不是該聽你哥哥的話,來同個房什麽的?”


    “你討厭。”桃子扭過頭去,不理我了。


    “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的。”我嗬嗬笑著:“那咱們回學校去吧。”


    我和桃子離開出租屋,倒了兩趟出租車才返回城高。一個腦袋被包成木乃伊的人,和一個容貌清麗的絕色女子走在一起,回頭率還蠻高的。到了城高附近,我讓桃子先回去,說自己還有些事要辦。桃子不是會黏人的女孩,所以點點頭就走了。看著她的背影,很難想像我們之前已經拜過堂,如果這是在古代的話,我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夫妻了。


    話說這事想起來還是覺得荒誕無比啊,磚頭這人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我到了網吧,計劃找宇城飛跟他報個平安。一進大門,就看到宇城飛、元少他們正欣喜若狂地大喊著:“哈哈哈哈……這個裝備終於被我們拿到手啦……”


    我氣不打一處來,竄到宇城飛麵前,直接把他的鼠標一奪,怒道:“宇哥,我被磚頭給綁架了,你也不找找我?還這麽心安理得的玩遊戲!”


    宇城飛迷茫地看著我:“你是誰啊?”


    我想起自己腦袋上纏著紗布,隻得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是耗子!”


    我以為自己說完,宇城飛一定會內疚的,誰知道他哈哈笑著說:“耗子啊,咋成這個鳥樣子了,那個磚頭下手可夠狠的啊。”


    “還好意思說,還好意思說!”我指著自己的腦袋:“我這幾天被磚頭打慘了,你跑到網吧逍遙快活來啦!當初是誰說的他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就帶著人踏平城高的?”


    宇城飛拍了拍腦袋說:“哦對,我想起這事來啦!”


    “你想起來了?!”我無語地說:“宇哥,你把我給忘了?”


    “沒忘,沒忘。”宇城飛斜眼看著我說:“當天晚上,我處理完了跟麥子的事,然後把葉展和你的幾個小兄弟送回宿舍,又帶著人連夜摸到了磚頭的出租屋……”


    “然後呢?”我著急地說:“怎麽沒把我救出來啊,讓我平白無故挨這麽多磚頭。”


    宇城飛挖著鼻孔:“我沒救你,是因為覺得你該打。”


    “啊?!”我驚訝地看著宇城飛。


    “磚頭和我把事都說了。”宇城飛繼續挖著鼻孔:“說完以後我覺得,你是該得到一些教訓,所以便跟磚頭說:‘隨便砸,別客氣,算是幫我教訓小的。’所以又回來了。”


    聽完宇城飛的講述,我差點昏厥在地。宇城飛又說:“欺騙小姑娘的純真感情,你簡直禽獸不如啊。”我沒想到這點糗事連宇城飛都知道了,一張臉更是火燒火燒的。


    “哎,磚頭怎麽把你放出來的?”宇城飛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仿佛覺得我應該再挨幾磚。


    “我都跟他妹妹拜堂了,不放我出來行嗎?”我無奈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宇城飛拍著鍵盤哈哈大笑著:“磚頭這個王八蛋,太能整了,太有意思了。我說耗子,那你準備怎麽辦啊?什麽時候和那個叫什麽夏雪的攤牌?”


    “攤什麽牌?”我驚訝地看著宇城飛:“我跟桃子拜堂,那是不作數的。桃子也知道,就是配合我演一場戲而已。桃子這個姑娘雖然不錯,可我還是隻愛夏雪。”


    宇城飛用一種鄙視的神情看著我,讓我心裏特別發虛:“感情的事你不懂啦。”


    “我不懂?!”宇城飛大咧咧地說:“我的馬子都換了十幾個,你說我不懂。”


    “好啊你!”我立刻說道:“欺騙小女孩的純真感情,禽獸不如你!”我發現自己把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招數運用的越來越嫻熟了。


    宇城飛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果然不再說話了。元少他們也都嘻嘻笑了起來,都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我也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了,便說道:“宇哥,接下來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宇城飛又是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我和麥子的事啊!”我急的跳腳:“我還用不用轉學了?那天晚上和麥子談的怎麽樣。”


    “我們倆沒談。”宇城飛說:“我跟他單挑了一回。他用木棍,我用磚頭,打了個難舍難分不相上下吧,不過最終是他落荒而逃了。再說了你現在有了磚頭這麽個牛逼的哥哥,在城高還不橫著走啊,還怕什麽麥子?放心吧,麥子不敢動你的。”


    我痛苦地說:“不行啊宇哥。我和桃子在一起是騙了磚頭的,其實我沒跟桃子在一起,我也不計劃和夏雪分手。如果磚頭知道了,估計還得再拍我兩磚,麥子一看就更不會放過我了。你趕緊幫我尋思個主意,看看究竟該怎麽辦。”


    宇城飛略一沉思,又問:“你確定不和桃子在一起?”


    想到桃子,我的心中一痛,但還是點了點頭。


    宇城飛歎了口氣,道:“好吧。如果你不和桃子在一起,確實不能得到磚頭的庇護,沒準又多了一個敵人。磚頭要是知道你騙他,估計拍你兩磚都是輕的。如此看來,城高是萬萬不能再呆下去了,你抓緊辦轉學來職院吧。每天跟著我,就不怕麥子和磚頭了。”


    “好。”我立刻點頭,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上次把轉學申請書交給班主任,他說還要交給學校的其他領導過目,這一晃又是好幾天過去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我跟宇城飛他們道了別,戰戰兢兢地來到城高。這會兒還是上課時間,校園裏沒什麽人,四處傳來郎朗的讀書聲。我沒回教室,直接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班主任一看到我的模樣就嚇了一跳:“王浩,你這是怎麽啦?好幾天沒來上課,我都準備給你報失蹤了。”


    “沒事,沒事。”我擺著手說:“不小心被車撞了,住了幾天醫院。我來問問轉學申請書處理的怎麽樣了,我得早點離開這所學校。”


    班主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王浩,你說實話,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們去報警,一定將那幫歹徒繩之於法。”


    我心裏暗自好笑,先把自己學校裏不幹淨的東西清除了再說吧。“放心吧葛老師,我真的沒事,就是不能再念下去了。你趕緊告訴我能不能轉學。”


    班主任這才說道:“我把你的轉學申請書交到教務處了,你要是著急就自己過去看看吧。”


    我一聽,直接就出了班主任辦公室,直奔樓上的教務處去了。這城高,多呆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險,我得早點離開這裏。到了教務處門口,我喊了一聲報告,聽到裏麵說進來,才推開門走了進去。耳光王照例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確實是氣勢十足。


    但是旁邊沙發上坐著兩個人,我一看就傻眼了。


    我爸和我媽。


    我媽一看到我,立刻就跳了起來。要不說是我親媽呢,我都包成這個樣了還認得出來。我媽摸著我的頭,驚悚地說著:“天啊,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我爸的性格比較慢一拍,慢悠悠走過來,看了兩眼才說:“這是咱們家浩浩?”


    我在初中被欺負了三年,我一個字也沒對他們兩人說過,我怕他們因為我的事傷心。我想很少會有孩子在外麵打了架回家對父母說的,除非事情太大實在蓋不住了。現在也一樣,我也不願跟他們說這個事,便搖頭說:“沒事沒事,被汽車撞了一下,有點輕微腦震蕩,醫生說沒事,別看包的這麽厚厚一層,其實根本就沒事,我們班主任就知道。”


    我媽還在嗚啦嗚啦地叫著,緊張不已地觀察著我的腦袋。我爸倒是沉穩的很,擺手說:“兒子說沒事就沒事,你咋咋呼呼個什麽勁兒?”我心想,還是我爸夠男人。隻聽我爸又說:“你為什麽要背著我們轉學,還找了個外包工冒充我們的簽字?”


    我腦子“嗡”的一聲,明白他們是為什麽到這了。


    轉學申請書上的家長意見和老張的電話騙過了班主任葛老師,卻沒騙過麵前這位道上氣勢十足的耳光王,他必定是翻了我的檔案,直接往家裏打了電話,才把他二老都請過來。


    “我……我……”這下子,我可真不知該怎麽說了。


    “浩浩,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沒事,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父親溫和地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沒說話。我知道我爸解決不了,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工人而已。


    耳光王這時才站了起來,聲如洪鍾地說:“王浩,我調查過了,你的轉學申請書上麵,家長意見全是假的,留的那個電話是外麵網吧老板的。所以這個轉學申請書作廢,我不允許你轉學!”


    “啪”的一聲,耳光王將那份薄薄的申請書拍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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